又回到卧室。
    床铺规整,只有刚刚被她躺过的地方,有一处浅浅的褶皱。
    高潮过后本来就想睡觉,柳若身子一挨上床铺,眼皮就开始重。
    困意又被身下持续不断的微弱快感打散。
    这个姿势,她入目即是林行野沟壑分明的胸肌与腹肌。
    恍惚有种在做春梦的错觉。
    梦里的她一向不吝啬奖励自己。
    昨天灯光昏黄看不清楚,第一次的害羞真是令人错失良机。
    回顾错题一样,她的本能在迎合,理智却在复盘总结。
    柳若的视线凝聚在下方,并未留意到林行野滚动的喉结。
    “你在想什么?”
    柳若的思绪被唤回,又望向他的眼睛,很诚实地说出当下的第一感受。
    “你声音真好听。”
    因她走神而起的无名火瞬间被浇熄。
    林行野深深挺入,伏下来轻吮她的侧颈。
    “专心点。”
    柳若才留意到他刚刚似乎一直都在小穴入口浅浅戳弄,只有一个龟头在阴道前端打着圈一样地研磨,
    难怪快感并不强烈。
    她还以为是自己进步了。
    倏地一个深挺,她思绪悉数被攥紧,那种灭顶一样的快感又汹涌地冲过来。
    像被放飞的风筝突然感受到线的存在。
    那一刻风声不重要,风筝全部的关注点都回到了它与线的连接处。
    因为有了对比,它从未意识到那线的存在是如此昭彰。
    原来是他进步了。
    她的乳尖也被他控住,轻拢慢捻。
    真不知道短短一天他从哪里学来这些磨人技巧,柳若不甘示弱摸上他的胸肌,捏着褐色的乳头缓慢打着圈。
    “你多说点话,我就会很专心。”
    她的双腿原本早已放下,又缠回林行野的腰间。急促的喘息之余,声音更添甜腻。
    她的腿,明明只是轻轻搭着,却好像把他关入牢笼。
    林行野的眉头皱起一瞬,又松开。
    她就是这样,迂回的,直接的,但永远不会屈服。
    他的动作加了速,甚至沾染上原始的粗鲁,像昨天晚上一样,像刚刚一样。明明看了教程,在实践时又被自己受欲望主宰的身体拖累得一败涂地。
    林行野觉得在她身体里很舒服,他从未如此被完完全全包裹,不管怎样都有停靠的地方。
    可是这种舒服又带一点疼痛,带一点永远填不满的空洞。
    他应了好,却不再开口。只是又去寻她的唇,像要吞吃入腹一样,极深地舔吻。
    对抗、泛滥、翻涌。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而那些本不会被听到的细小声音就这样冲撞进来。
    她在涨潮,他在登顶。
    被风浪彻底颠覆的那一刹,柳若终于听见他的声音。
    又低又轻,好像在报复她轻浮的调戏。
    于是她只听到他清冽的声音流水一般淌过,含混的大舌音构成细微的起伏,但仍不回头地向前流走,没有留下一丝印记。
    她眨了眨眼睛,脑内是高潮带来的空白。
    “?Con  qué  puedo  retenerte?”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去年西语学习的阶段性小测,是让他们把博尔赫斯那首久负盛名的情诗从英文翻译成西班牙语。
    难度超标,还是限时,一群初学者在座位上鬼哭狼嚎。
    而老师笑着辩解,博尔赫斯是阿根廷人,你们不觉得这首诗当然要有西语的版本吗。
    而且用西语表白是不是比用母语和英语酷多了?
    是吧。
    如果你不需要对方听懂的话。
    他扔了避孕套回来,柳若正看着他,面色潮红,眼里流露些许迷茫。
    “你说什么?”
    林行野俯身亲了亲她的眼睛,将她抱起来。
    “我说,我抱你去洗澡,该吃饭了。”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很有名,可能大家都很熟悉了,但还是想用在这里,因为真的很贴切。非常顺其自然地,像林行野自己想说的话。
    里面最出名的一句话应该是“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感兴趣的宝子可以去搜搜原文,我就不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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