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消息一传到京城,皇上立即下令封锁了悬关附近地区,企图将“疫病”扼杀在北越,沉云之对这种局面相当满意,她眼馋悬关周遭的人口好久了,终于可以明目张胆地收拢掉这些人口了,北越多年战乱,人口增长一直没法赶上她的计划,当然这巨大的人力缺口也与她鼓励开荒,鸠工庀材有莫大关联,所以她对人口的需求与日俱增。
    刚回到北越那段时日,她乔装东奔西跑,恩威并施,各种手段下去,灭了不少隐患和恶行,不过人也是半废了,跑体力她不怕,跟人玩脑力才真真是让人心力交瘁,早知她要争天下,前十几年她为什么要当混子,得过且过,要不是她修炼了内功,日夜不休的,现在还不一定撑得下去,她混了十几年,北越不过是从一穷二白勉强达到饿不死的程度,将来要打仗,这么个无底洞,她得想想办法再开源节流。
    沉云之从躺椅上支起,又瘫了下去,啪地一声,地方呈递的报告文书从她脸上掉下来了。
    玲珑抬眼往门口望去,没什么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主子“病重”居家,居然不想处理公文,没奈何,从官署里搬回的公文只能由她阅览后,捡出紧要的来给沉云之过目。
    日头西斜,沉云之边用膳便吩咐道:“玲珑,今晚我去东院。”想了想,补上了一句:“你们看完早点休息。”
    玲珑瞬间明白主子又想当甩手掌柜了,不过她乐见其成,主子多往卫公子那边去,小主子指日可待,不过她一想起书房里只增不减的文书,双眼不免发直,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沉云之见其萎靡,想到压榨了玲珑他们一个白天,夜晚也不放过,不由得心虚,风卷残云后快速溜了,徒留玲珑并一干文官苦逼地秉烛夜谈。
    明天再努力吧,偶尔她也需要一点私人时间的,沉云之那点压榨下属的愧疚就这么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沉云之没想做什么的,连批几日公文,批得她头昏脑胀,就想来蹭个床,抱着人睡个好觉,夜色已弥漫开来,莲慈神元不固,料想此时早已歇下。
    然而左室门前,暖熏微光,氤氲水汽,那朦胧屏影,端的是身姿颀然,腰肢劲瘦,玉骨天成,教她千种平心静气顷刻瓦解土崩。
    这是属于她的玉面郎君,情不自禁的,沉云之绕过了屏风,雾气腾腾间,散发着珠玉般光泽的雪肤,光彩夺目,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刚从浴桶的起身的卫安怀听到脚步声,循声侧身一瞥,只见沉云之立在屏风旁,他双眼倏地睁大,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心如擂鼓般激烈跳动起来,人顿时不知所措,衣架尚在三尺开外,未能多加思考,他快速沉回水中,溅了一地水花,环顾四周,服侍的小河早就不见了踪影。
    “何必躲避,宝贝,我又不是外人。”沉云之莞尔一笑,缓缓上前。
    对于沉云之的出现,卫安怀完全在意料之外,他晚间出了虚汗,这才泡药浴泡得时间久了一会,不料竟撞见了沉云之。受惊的他脑袋有点反应不过来,四周涌动的褐色水波稍稍缓解了他赤裸的不安,反应过来后他方意识到沉云之的话语何等轻佻,不由得怒目切齿。
    不能接她的话茬,外人不外人的,此情此景,于他可不是好话。
    看到沉云之接近浴桶,卫安怀全身紧绷,止不住的慌乱,忙厉喝:“站住,你竟然暗中窥视,罔顾礼数,明明权柄贵重,却行龌龊之事,你不觉得愧对先人教导吗!有失身份吗!”直到他反射性地后退抵上桶壁,恍悟他无路可退。
    沉云之充耳不闻,直接将左手搭在桶沿,将卫安怀堵在一角动弹不得,她上半身俯下,右手伸进水中,虚虚挽起些水来,眼神直勾勾地在卫安怀肩膀处游移,见他清冷苍白的面孔泛起红潮来,黑檀色的眼眸里愤恨不已,内外截然不同的风情极其摄魂夺魄,勾得她兴趣盎然。
    “情之所至,心上人就在眼前,我克制不住,宝贝你应该能体谅我吧。”缱绻的话语中摇曳着满腹的情意,水珠于她掌中滑落,滴答滴答,打破水面,一如她年轻的心,波澜因他而四起。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令卫安怀如坐针毡,他忙弯腰驼背,将肩膀沉入水下,微微低头避开,手指曲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忍耐难堪,没想到沉云之真是厚颜无耻,越是高位越注重身份,沉云之偏偏视之无物,恣意妄为。他无力争辩什么,心上人这三个字着实恶心到他了,化不开的痛苦郁结在心,禽兽的恶行,肮脏的心思,偏偏要用所谓的“倾慕”光鲜亮丽地包装一番。
    沉云之微微蹙眉,不喜欢他用沉默来对抗自己,左手直直往下沉,摸到了他曲起的膝盖,几乎同时的,卫安怀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对于沉云之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不要太过分。”卫安怀抬起了头,眼睛极其明亮,充斥着抗拒,怒火中夹杂着明显杀意,偏偏异常镇定。
    然而迅速弥漫的绯红将他露出水面的所有肌肤点燃了,直接暴露出了他的羞涩不安,沉云之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免得他怒上加怒。这么一反差,强势的气场一下子变得虚张声势起来,美人越发秀色可餐起来。
    危险!见到沉云之出现了与那晚一样的神态,卫安怀心底发寒,整个人缩得更紧,周身沸腾的热气被冲淡开来,脑子疾速转了几道弯,仍是束手无策。
    “过分多了你就不会觉得过分了,我们之间也就不会如此生分了。”被抓住的手不安分地附上那瘦削的腕骨,别有意味地摩挲着。
    “你…”卫安怀被气得哑口无言,小臂激灵了一下,便要使力将沉云之的手甩开。
    沉云之察觉到他的抗拒,反手扣住了他退开的手臂,轻轻将人往前一带,卫安怀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扑。
    “啊!放手。”猝不及防的,卫安怀受惊,因为沉云之的右手抚上了他的脊背,在往下游移着,卫安怀如被烫到了一般,整个人挣扎起来,想推开沉云之躲到浴桶的另一边,沉云之岂会让他如愿,左手擒住他的下颚,叼住了她心心念念的薄唇。
    “唔唔...”卫安怀眼睛倏得睁大,挣扎的幅度更大了,吓得胡乱推拒着沉云之,手却在无意捏住沉云之胸前的一柔软时,受惊地往回缩,人直接愣住了,刚退下的红潮又席卷而来,面颊似血。
    沉云之顺势将他抵回桶壁,手移到他脑后扣住不让他乱动,不肯放过任何一次深度掠夺他气息的机会,在他的唇舌间热烈地搅风弄雨,趁他无暇他顾的时候,右手快速转到大腿内侧,抓住了小卫安怀,轻柔地撸动起来。
    “唔...唔不......”卫安怀胃里翻腾了起来,恶心至极,他用尽全身力气想拨开沉云之的手,可那只手还是牢牢地占据着它不该占据的位置,卫安怀唾弃自己的羸弱,痛恨任人宰割的无力,口舌被吮吸至麻木,急促的呼吸,激烈的交缠之声,无一不在挑动着卫安怀脆弱的神经,眼神一发狠,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地咬了下去。
    “啧。”疼痛将沉云之从沉醉中惊醒,她稍稍退开,舌头动了几遭,发现只是破了点皮,见卫安怀张口欲吐,一副反感的模样,她右手不轻不重捏了那么几下。
    “啊...放开哈......”卫安怀躬起了腰,咬住了牙关,手掌扣住桶沿极力忍耐着什么,盯着沉云之的目光本来凶狠无比,然而眼角突然泛起的晶莹打破了他刚毅,易碎的风韵杂糅在其中,使得沉云之愈发心荡神驰,更不愿撒开手了。
    未待那阵不适散去,卫安怀见沉云之又要欺身上前,退无可退,忙抬手抵住,却被沉云之拨开,想沉入水中,却被扣住胳膊,整个人被困住亲个不停,从额头耳垂到肩颈,皆沾染尽沉云之的气息。
    卫安怀左躲右闪,始终逃不开沉云之的非礼,心里难过的不行,明白今夜不会善了了,他将再度被拖入那屈辱的境地里,无能为力的绝望淹没了他。
    此时沉云之早就忍不住,趁着水温还未冷却,她腾出手来就要解开腰带,想与他共赴一场鸳鸯戏水,然而一只消瘦修长的手却搭了上来,极力制止。
    卫安怀面目苦痛,顶着沉云之如狼似虎的可怕目光,额角的青筋跳动个不停,咬肌抽动,欲言又止,往复几次,皆开不了口,几乎要羞窘而亡。
    他能说什么呢,请求沉云之换个地方上自己吗!他没脸,可要是任由沉云之将他按在浴桶里行房事,他更没脸。
    沉云之眼底含笑,嘴上的力度加重,双手有意揉捏他敏感的各处,卫安怀初始还有几分力气,但随着沉云之越来越放肆的动作,整个人喘息声逐渐急促,肌肤潮红不退反而更艳丽了,沉云之揉到哪,他的肌肤就颤栗到哪,人软得不行,气息不稳说不出话来。
    “嗯啊...”一声呻吟从他微肿的唇舌间吐出,如一记醒神槌,将他发蒙的脑袋砸得清明了些许。
    不对劲!!!
    本来涣散的眼珠有神了起来,见到沉云之也是满脸酡红,凌厉的眉眼尽是春情,极艳极媚,卫安怀心神没有丝毫动摇,反而怒从心起,抬手扣住沉云之的脖颈,但是力度对于沉云之而言不是威胁更像是情趣。
    卫安怀掐不动,也根本没法把沉云之从他肩颈处推开,他咬住下唇,身体的余韵刺激着他,阳具愈来愈硬,他极力将呻吟吞回腹中,艰难开口质问沉云之:“药浴里啊...你加了什么呼...”语气愤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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