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的时候,四月就坐在桌子上写字。
    她不想成为一个不认识字的丫头。
    春桃就坐在四月的旁边做着绣活,时不时的与四月说两句话。
    直到渐渐夜深了,春桃瞧着外头,不由道:“姑娘,该睡了。”
    四月坐在桌上认真临着,听了春桃的话也不答应,待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放了笔。
    她去看春桃手上绣的小虎头,瞧起来也是可爱的,这才去梳洗。
    梳洗完了躺在床榻上,春桃要去熄灯,四月拦住道:“夜里还是留一盏灯吧。”
    春桃想着应该是四月害怕,笑了笑替她盖好被子才出去了。
    四月躺在床上,却看着外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迷迷糊糊里也睡了。
    半梦半醒里,她忽然感觉身边坐了一个人,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大公子坐在旁边。
    只见顾容珩一身清浅白衣,宽袖叠在床沿,湛湛眼眸看着她,眼里满是温和。
    他修长的大手抚向四月的脸颊,笑着问:“四月怎么知道我来了?”
    四月就撑着身子将头靠在了大公子的怀里,抱着顾容珩的腰道:“妾就是知道。”
    顾容珩笑了笑,将四月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眉间,低声道:“刚才我瞧见四月写的字了。”
    “四月在练习时日,再不久就要比我写的好了。”
    四月靠在顾容珩怀里,闷声道:“四月还有许多字不识,大公子也没见教教四月。”
    顾容珩沉吟一声,抚着四月的后背道:“我的确该教四月认识写字了。”
    “往后四月还要看账目,不识字确不行。”
    四月的心里砰砰一跳,又抬头问:“大公子是给四月请先生么?”
    顾容珩瞧上四月的眼眸,柔美温婉,却再不比往日的胆怯,却比往日更佳动人。
    他抿了笑:“自然是我来教四月。”
    “要是四月不认真,走了神,那便要罚四月了。”
    四月哼了一声问:“那要是大公子教四月不认真怎么罚?”
    顾容珩挑眉,搂紧了四月的腰肢:“小四月怎不讲道理?哪有先生不尽心的。”
    四月就振振有词道:“四月要是学不好,不就是大公子教的不尽心?”
    顾容珩哑然失笑,又捏了一把四月的后腰:“看来往后我也说不过小四月了。”
    四月就笑:“那是大公子没有四月聪明。”
    顾容珩眼神柔和的抚着四月的头发,看着人清清丽丽靠在自己怀里,看着那双楚楚眉眼漾着笑意,小小瓜子脸上红唇嫣然,白皙脸颊染了桃色,分外的勾人。
    如今还略有青涩,要是再长几年,面前这张脸怕是连自己都要藏着了。
    他想起下午时老太太对他说的话。
    好看美丽的女子便是妖物,只能是男人消遣的玩物,付出一颗心便是愚蠢。
    但他怎么会被一个女人迷了心智,四月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四月。
    即便现在的四月在他面前满是温顺,他也知道四月从来没将自己完全交给他过。
    他的四月更应该被他珍重。
    而女子的容貌,也从来不是用来讨好男人的。
    他眯着眼不由抚上四月的脸颊,轻声叹息:“我的四月怎么生的这般好看?”
    四月揽住顾容珩的脖子:“那大公子怎的也生的这般好看?”
    顾容珩一愣,随即无奈的笑:“四月,我当真说不过你了。”
    他又认真看着四月:“男子样貌如何少有人论,但女子太过于美貌,在旁人看来便是罪过。”
    “我的小四月太弱,性子太软,谁对你好些便记着,没有人护你,往后你只能吃苦。”
    他拥紧了四月,叹息:“往后四月定要牢牢依靠我才是,只信我的话,只有我才不会害你。”
    “我是你的夫君,不管福祸,我都会全力护着你,旁人可不一定会。”
    四月心头颤颤,捏紧了顾容珩的袖子,乖乖的点头。
    呆了呆之后却又抬头:“但是大公子往后不许欺负四月。”
    顾容珩知道,小四月记着仇呢,连连抱着四月哄着:“往前是我不对,往后任小四月报仇回来。”
    “不过小四月可给夫君留着脸面,不许在外头人面前。”
    四月脸色羞红,又娇娇哼了一声。
    顾容珩抱着四月便觉得抱不够,那身子玲珑娇小,在怀里也轻飘飘了,身上香软,那手指当真摸着没有骨头,滑腻的不注意就能从手中溜走。
    顾容珩当真有几分好奇,抬着四月的手指问:“四月的手指怎么这么软?”
    四月就笑:“小时候我娘亲天天用醋给我泡手呢。”
    顾容珩低笑:“难怪。”
    又问:“为何?”
    四月就摇摇头,朝着顾容珩抿了笑:“四月忘了。”
    顾容珩就一阵怜惜,抱着人怜了又怜。
    临到要走了,四月担心的问:“大公子又是让人打晕的守门的?”
    “今天嬷嬷来问了,要是那守门的又被打晕,估计该生疑了。”
    顾容珩笑了笑:“生疑也没什么,我今日已将话给大太太说明白了,再过几天我就来接四月回去。”
    说着顾容珩握紧了四月的手:“后头几日我就不会来了,你安心等着我就是。。‘”
    四月点点头,又关心道:“大公子这两日来我这里,也定然是未睡好的。”
    顾容珩听着四月话里的关心,又看着灯下动人的小脸,抱着人去床榻上躺着,又替她将被子盖好。
    低声嘱咐着:“我不来这两日别再乱想,不然累了自己。”
    四月看着顾容珩点头,直到看着他出去后,心里头就又开始微微失落了。
    到了第二日时候,四月刚起身王叔就在外面等着了,一瞧见四月就道:“这两日怪了,连续两日遭了贼,姨娘当真没听见什么动静?”
    确就这么凑巧,四月一来就遭贼,王叔想不怀疑都难。
    四月惊讶的看着王叔:“院子里没有护院吗?遭了贼怎么不去抓?”
    这院子里十几年没来过贼人,且这一块地方在城郊,贼人也不会往这儿来。
    前几年还有护卫,个个没事做,倒是养胖了不少,后头就都撤了。
    王叔看了看四月脸色,到底没有再多说,只叫四月小心些就走了。
    春桃在旁边倒是听的心惊:“怎么好端端连着两日来了贼?”
    四月笑了笑,也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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