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瞧见顾容珩来了,连忙站起来让开了位置,那擦头发的丫头瞧着四月的头发干了大半,也悄声退了出去。
    屋子里伺候的都退在了帘子外头。
    顾容珩一靠近,四月闻到顾容珩身上的味道就懒懒翻了身,手指一搭就勾在了顾容珩的脖子上,身子就习惯性的往顾容珩的怀里贴。
    顾容珩弓着腰,看着身下四月柔顺的模样,红唇艳丽,眼眸半睁,正水淋淋的看着他。
    “夫君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又闻见顾容珩身上酒味:“夫君今日饮酒了?”
    顾容珩一听四月那细细的声音心里就发热,手指抚过四月发红眼角,低声道:“今日大殿上为新进进士办了场恩科宴,回的晚了些了。”
    说着他墨色眸子看着四月笑了下:“明夷今晚在殿上的对诗表现的很好,众人都夸了,倒不是奉承,我听来也欣慰,高兴下些许饮了些酒。”
    “四月嫌弃了?”
    四月听了这话,手臂压着顾容珩脖子往下,咬住顾容珩耳朵笑:“夫君现在可嫌弃明夷了?明夷历来不差,往后夫君要再凶明夷,我便不理你了,叫你去偏房睡去,还叫丫头不给你被子。”
    耳畔暖香柔软,顾容珩眼里放柔,低头吻住四月唇畔,酒味便全洒进她香甜唇畔里。
    他看着四月的眼睛低声道:“其实明夷那孩子我一向满意的,只是他性子小时候有些许的温慢,我不对他凶些,让他不敢松懈,往后虽然也有前程,却到底心软了。”
    “他是我长子,我怎会嫌弃他,我不过是要磨他心性,将来碰见什么难事挫折便不会慌,更别想着依靠着顾家和我。”
    “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只得自己去拿才是,可没人给他。”
    四月听了顾容珩这话,美眸看向他:“那瞧瞧你平日里对他说的那些话,哪回夸过的,我听着都难受,现在明夷的性子越发有些像你了,你就高兴了?”
    顾容珩挑眉,黑眸看着四月:“听四月这话,原是不喜欢我的性子?”
    四月别了顾容珩一眼,娇气哼了一声:“谁能喜欢你的性子?不高兴的时候吓人的很。”
    “你忘了你之前怎么凶我的?”
    “那回你还……”
    四月的话还没说完,唇畔就被顾容珩吻住,他手指抚过四月的长发,眼眸深深看着她:“四月,过去别提了。”
    四月偏过眼去:“我倒是不想提了,现在我只伤心温心不在我身边了。”
    “没有她陪在我身边说话,明夷也长大了,祈安也不在我身边,我独自守在这么大的院子里,忽然有些不适应。”
    说着四月红了眼眶,泪盈盈的染了水色:“我虽劝着温心跟着沈承安走,到底心里头又舍不得她,往后想见她一面也难了,体己话也没处说去。”
    顾容珩瞧着四月眼里的泪,想着刚才进来见她眼眶发红,原是在伤心这个,真真是软的跟水一样。
    他手指拂去四月眼角泪光:“沈承安是个有担当的,不会叫温心受委屈。”
    “孩子总要长大,能永远陪着你的只有我。”
    说着顾容珩怜惜的捧着四月柔美的脸颊:“况且那些话能对温心说,就不能对你的夫君说了?”
    “我倒是想让你多与我说些话,我的四月说什么我都爱听。”
    四月泪珠子滚下来,也不看顾容珩:“妇人间的家里长短,夫君也爱听么。”
    顾容珩将四月抱起来,抱着她往床榻上走,拉过被子盖在四月的身上,这才看着四月低声道:“只要是四月说的,我自然爱听。”
    说着他抚过四月潮湿的眼睛,低沉道:“四月,孩子的事情别想太多,你若是在院子里太闷,就出去去其他妇人那里坐坐说说话,或是回你大哥那儿与你大嫂一起出去走走。”
    “我白日里忙,夜里就早些回来陪你,你要想去哪,我会陪你的。”
    四月伸手握着顾容珩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指,这些年顾容珩也没怎么变,眉眼深邃,不过到底比不过年轻时那般冷肃,现在看起来温和不少。
    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多担心温心,只是温心不陪在身边了,到底难受。
    她点点头,握紧了顾容珩的手:“夫君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忙?”
    顾容珩笑了下:“等明夷能够接替我的时候吧,我为他铺的路会让他羽翼愈加丰满,能够独当一面了,我才能安心。”
    说着顾容珩又叹息:“不过我在这位置上也不是说能退就退的,身后跟着我的人也不会答应。”
    “明夷能接替我正好,父子同朝不可太势大,我能看出来,他是有这个能力的。”
    顾容珩又笑了下:“这回礼部将科考选出来的试卷拿来给我看,让我初初定夺,我一眼就认出明夷的字迹,文章确出众,比起谢玉辞并不在话下,状元也是有的。”
    ”我将试卷呈给皇帝的时候,皇帝本也选了明夷的文章。“
    “不过我毕竟为主考,一甲试卷都要我过目,明夷为状元太过于显眼,探花于他正合适,既入翰林,又让皇帝知道他才能,也稍低调些。”
    四月这才将遗憾放下,又问:“那这些话夫君可给明夷说了?”
    顾容珩淡笑:“给他说什么,叫他自己知道差距才好,别自负过了头,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说着顾容珩起身弯腰在四月的额头上落了一吻,看着她:“四月先早些睡,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务再回来。”
    四月不满的勾着顾容珩的手指不想让他走:“这么晚了夫君还要去么。”
    顾容珩笑:“温心大婚,应酬太多,许多事情耽搁了。”
    四月听了这话,放下顾容珩的手背过身去,闷声道:“夫君半月多没碰我了。”
    顾容珩一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四月说什么?”
    四月一个软枕扔过去,红了脸颊:“没听见就与你没干系。”
    顾容珩接住扔来的软枕,瞧着四月那秀气的后背,目光最后又落在她发红的耳垂上。
    羞怯的如同初晨的花骨朵。
    顾容珩眼里染了笑意,过去弯腰撑手在四月的脸颊边,低笑:“四月想了?”
    “看来我最近也得补补身子,不然怎么满足四月?”
    四月的脸颊通红,羞的不行,她原是因为顾容珩这些夜里很晚才上塌,心里空落落的,又知道顾容珩公务忙,不想扰了他,便说这个想让他或许能陪一下自己罢了。
    没成想竟被他笑话了。
    她捏紧了被子,唇畔快被咬出血,声音却细的不行:“我随口说的,不许你多想。”·
    顾容珩笑,却开始上床:“既然四月好不容易这般主动,我自然该满足四月才是。”
    四月只觉的面前落下到阴影,还没反应过来,唇畔已被顾容珩吻住,手指已往被子里伸过去。
    接着就是一室的旖旎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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