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被顾容珩缠着到了夜里,身上早已是没有了力气。
    身子被顾容珩紧紧抱在怀里,被他滚烫的大手带起丝丝战栗。
    顾容珩低头看着四月映上桃红的脸颊,又吻在她微微汗湿的额头上:“饿了么?”
    四月此刻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枕在顾容珩的臂弯里,如猫似的嘤咛嗯了一声。
    懒懒娇娇的样子,眼睛都闭着懒得睁开。
    顾容珩手指替四月将落到眼前的潮湿细发别到耳后,又抚过微微有些红肿的唇角。
    叫外头丫头去准备上菜,又才去拉过旁边的衣衫拢在四月的身上。
    四月已全没有力气,睡了许久的身子没有怎么动过,连骨头也软了。
    顾容珩披了衣裳下床,接过身边丫头递过来的温热帕子,替四月擦了脸,又抱着她给她将衣裳穿好。
    四月软在顾容珩的怀里,细指勾着他的衣袖,轻轻开口:“夫君下巴上的胡渣扎的我疼。”
    顾容珩一愣,随即眼里笑开:“四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他又抱着拢好衣裳的四月出去,低头看她:“往后我老了,四月不是更嫌弃我?”
    四月笑:“那时候我也老了。”
    顾容珩眼光柔和:“四月还是和从前一样,样子没有变。”
    四月就回敬他:“夫君也是。”
    顾容珩心情好了些,抱着四月不愿松手,许久没有与她这样亲近过,眷念与她身上的每一分味道。
    顾温心本来还想过来陪着父亲和母亲用饭的,一过来就见着里头母亲在父亲的怀里,步子就是一顿,又转身出了院子。
    她拉着门口守门的丫头道:“可别说我来过。”
    那丫头忙恭恭敬敬的应着。
    这头四月与顾容珩用完饭沐浴出来,四月被顾容珩抱着去床沿上坐着,她问他:“我之前生了什么病?我怎么都忘记了?”
    顾容珩坐在四月的身边将药碗送到四月的唇边,低声道:“四月不过是风寒了而已,现在已经好了。”
    四月看着送过来的药碗,苦涩的味道让她微微皱了眉,又看向顾容珩:“我像是觉得我忘了一些事,可我细想又不知道我忘了什么。”
    顾容珩端着药,微微无奈道:“即便忘了又怎样,我一直都陪在四月身边,我们的孩子也都陪在四月身边的。”
    四月听着顾容珩的话又觉得微微安心了些,她的夫君和孩子都在身边,好似忘了什么也没什么。
    她安心的从顾容珩的手上接过碗,喝了一口只觉得苦,眉头皱起来,难受的问:“我觉得现在好多了,可以不喝药了么?”
    顾容珩轻轻拍着四月的后背:“四月再忍忍,明日就不喝了。”
    四月听着顾容珩话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的身子好,还是顺从的将药都喝完。
    顾容珩接过空碗,又替她擦了唇角的药汁,才送了颗腌梅子进去。
    四月含着梅子又看向顾容珩:”我像是许久没见温心了。”
    “明夷和祈安像是也许久没见过了。”
    说着她扶着额头皱眉:“我像是明明记得许多东西的,偏偏要紧的却不记得。”
    “我知道温心怀了身孕,却忘记了她上一次和我说话是什么时候。”
    “我也忘了什么时候去看的祈安读书,忘了明夷是什么时候来看我的了。”
    顾容珩将空碗递给旁边的丫头,叫丫头都出去后才握紧四月的手低声道:“温心在府里住着的,明夷每日都来问安的。”
    “风寒本就恍惚容易忘记事情,你忘了也没什么,无关要紧的事情,总归你病好了才是。”
    四月看着顾容珩握过来的手指,又轻声问:“那祈安呢?我病的这些日,可是温心在照顾他?”
    顾容珩稍稍一顿,随即看着四月的眼睛:“祈安去云仓了。”
    听到云仓,四月顿了下喃喃:“云仓……”
    她怔怔看着顾容珩:“祈安去了云仓……”
    说着四月又垂眼,有些难受:“三公子在云仓出了事,祈安是为了他三叔过去的么。”
    顾容珩看着四月的表情:“祈安要为他三叔报仇。”
    “他年纪虽不大,但我看得出那孩子老成,过去锻炼下他也好。”
    四月失神的点点头,揪着领口:“三公子死了……”
    顾容珩看着四月的动作,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道:“家里已经给怀玉办完了丧事,皇帝追封了他,让他入了明堂,在沧州给他修建陵墓。”
    “萧映如就葬在他对面山头,虽不同穴,但也遵从她遗愿。”
    四月听到这里,眼眶忽然湿润,抬头问:“为什么不将萧映如和三公子葬在一起?”
    顾容珩轻轻擦去四月眼角的泪水:“怀玉从来是自在的性子,许是怕又被人管束着吧。”
    四月愣愣点头,一低头又是一汪泪:“萧映如是好女子。”
    顾容珩拍着四月的肩膀,没有说话。
    烛色昏黄,顾容珩哄着四月睡了,这才披着衣裳起来。
    长林提着灯笼等在门外的,见到顾容珩神色寂寂的出来,看了屋内一眼,又小声道:”文太医正在听竹轩等着的。”
    顾容珩紧抿着唇,抬脚下了台阶。
    文太医正等在听竹轩正堂里,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
    顾容珩看了站在中间的文太医一眼,走进了旁边的内室。
    文太医连忙跟在身后,就见着顾容珩已经坐在了紫檀桌后的椅子上,身上披着的黑色团花氅衣有些随意里挂在肩膀上,里头洁白的交领内袍露出了大半。
    顾容珩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头才看向对面站着的文太医:“我夫人今日醒了,却忘了一些事情,是那药的原因么。”
    文太医连忙垂头道:“顾夫人的病症便是被梦魇住了,想要逃脱梦魇,便要挣脱梦魇出来。”
    “那梦里的事情必然是顾夫人永远忘不了和最痛心的事情。”
    “要想挣脱梦魇,只有忘了梦里的事情,才能彻底挣脱开来。”
    “老臣开的药方,虽有助于顾夫人的记忆衰退,但也要靠顾夫人自己从梦里出来。”
    “或许顾夫人也知道自己在梦里,下意识的想要去忘记和回避,自然而然就从梦里挣脱开了。”
    说着文太医又道:“老臣开的药方,大人可再给顾夫人服用几日,只有彻底忘了那段记忆,顾夫人往后才不会有心魔。”

章节目录


妾女绝色清冷权臣求她宠爱四月顾容珩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四月顾容珩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四月顾容珩并收藏妾女绝色清冷权臣求她宠爱四月顾容珩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