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是收到秦森发来的微信,说是车子在停车场的入口等她。
    她走到车前,看到了老爸秦森的那辆车,而靠在车头上的人却并不是老爸秦森。
    而是,乔尔年。
    下意识的想要躲,腿已经抬起来想要转身了,可这个时候乔尔年已经看到她了。
    再躲,躲他之意就太过明显了。
    而这个时候,乔尔年的身子也离开了车门,朝她大步走来。
    从她手上接过行李箱时,乔尔年明显地皱了皱眉头,“躲了我这么久了,是躲上瘾了?”
    “我哪有躲你。我好好的干嘛躲你啊。”秦蓁蓁心是虚的,明显不敢看乔尔年的眼睛。
    越是如此,乔尔年的眉头蹙得越紧。
    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他把她的行李箱放进了车尾后备箱,然后走回来,替她拉开了车门,“上车吧。”
    “谢谢。”秦蓁蓁也坐进了车里。
    车子开出机场的地面停车场。
    两人没有再说话。
    看似平静的秦蓁蓁,因为与乔尔年的种种,内心却并不那种平静。
    回忆侵占了她的脑海。
    她不敢去看乔尔年。
    这个男人毕竟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还是她主动招惹他的。
    到如今,都没有办法找到一种与他相处的方式。
    开着车子的乔尔年,打破了这阵让他近乎窒息的平静,“秦叔原本是要来接你的,但是他因为你哥和你嫂子婚礼的事情,他走不开。刚好我在家。”
    这个“刚好”二字,含有一些水分,并不完全是真的。
    也没有多想的秦蓁蓁,哦了一声。
    乔尔年又道,“你应该知道我和许青岚退婚的事情。”
    一直没有机会亲口对她说。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说出来,“退婚的原因不只是许家贪得无厌。”
    “那是什么?”秦蓁蓁随口问了一句。
    乔尔年见着前方的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
    而他的车子排在十字路口的第一辆,他缓缓踩了刹车。
    车子停稳时,他才侧过头来,看着她,“因为你。”
    没反应过来的秦蓁蓁,以为自己听错了,懵圈之时正要问出什么。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秦森打过来的,问她坐上车了吗。
    她拿着手机应了声,“爸,我已经和尔年碰头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你放心吧。”
    秦森:“好,你哥嫂婚礼的事情,爸还没忙完。一会儿爸回家再跟你聊。”
    秦蓁蓁:“好的,爸爸,你先忙吧。”
    秦森:“蓁蓁……”
    秦蓁蓁:“怎么了,爸,还有事?”
    秦森:“蓁蓁啊,你嫂子已经怀孕了。许多事情你要自己学会想开一些,爸爸希望你能够真正释怀,能够开心一些。”
    秦蓁蓁:“爸,我知道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我认命。放心吧爸,我会祝福君泽哥和如初嫂子,我自己也会好好的。”
    她的电话开了免提。
    她与秦森的对话,乔尔年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已经是绿灯了,乔尔年看似平静地驱车离开十字路口,内心却千起百涌。
    但他还是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握着方向盘,盯着车前的路况,认真地开着车子,“你对秦君泽还没放下呢?”
    “早放下了。”秦蓁蓁把手机放回包里,同样看着车前方的路况。
    然后,补充,“乔尔年,你刚刚说什么?”
    乔尔年没有复述他刚刚说过的话,而是反问,“听说你这次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走了?”
    秦蓁蓁:“嗯。这一两年来一直忙于演出和学习,挺累的。而且也找不到新的灵感谱曲子,所以想好好地歇一阵。”
    师父苏静晓告诉她,想要谱得一首好的曲子,首先要有一个轻松的心情。
    如果心都累了,哪来的灵感谱曲。
    所以她最近写的曲子,严重的缺少灵气。
    是该好好地歇一歇了。
    君泽哥和如初嫂子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
    一切尘埃落地。
    她不必再故意回避着,应该学会正面迎接和接受。
    秦君泽和夏如初的婚礼是西式的,在海边五星级的酒店举行。
    那处海边酒店,是秦森和商陆的一位忘年之交的产业。
    秦森原本是想按原价租用三天,给儿子和儿媳妇办婚礼用。
    但这位忘年之交说了,就当是给侄儿子侄儿媳妇的新婚贺礼,所以分文不取。
    这让秦森有些过意不去。
    他亲自带着谢礼,去了望年之交的家里。
    商陆也陪着秦森一起去的。
    这位望年之交姓谢,单名一个寒字,人如其名,性子比较冷。
    即使是见到秦森到来,脸上也没什么笑意,不过却礼貌周到。
    “秦兄,商兄,请上座。”
    “秦兄,商兄,请喝茶。”
    茶是谢寒亲自泡的。
    其实谢寒今年不过32岁,之所以叫商陆和秦森为兄,那是有原因的。
    之前他们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又都是同道中人,有着相同的世界观,比较合拍。
    而且有一次,谢寒还救过商陆和秦森二人。
    谢寒原本是要叫商陆和秦森为叔的,但那时的谢寒25岁,商陆和秦森也才四十多岁,叫他们为叔,显得他们老了,叫兄长差的岁数也有些大了。
    最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叫兄长更为合适。
    原本商陆和秦森就保养得极好,一点也不显好,即使又过去了七八年了,他们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却很有气质。
    秦森喝了茶,拿来了一幅古画,送予谢寒,“听闻你喜欢徐悲鸿的驸马图,我家里正好有一幅,当作是谢礼给你带过来了。”
    谢寒知道,秦森不像是占人便宜的事情。
    他家海边的五星酒店,包三天的场地,费用也有几百万了。
    既然他把画拿来了,肯定不会再带回去。
    谢寒没有拒绝,“那就谢过秦兄了。”
    他继续沏茶,“不过你儿子大婚那日,我要去一趟m国,这事必须我亲自去处理。所以抽不开身,无法参加侄儿子的婚礼,希望秦兄莫怪。”
    “生意重要,生意重要。”秦森也很大度。
    谢寒又与商陆闲聊了几句,都是生意上的一些话题。
    最后,谢寒叉开话题,看向秦森,问道,“秦兄,你二儿子的婚礼,陶陶也会回来参加吧?”
    秦森记得,谢寒贵人多忘事,他的几个孩子他向来是记不住名字的,怎么记得陶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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