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看着圣主的这副模样,眼里闪烁着异芒。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师父虽然以前看重陈青源,但决然到不了这种地步。近几日的表现,已经不算是投资后辈,而是巴结,甚至是晚辈对前辈的恭敬。
    想到这里,江寻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着,奇痒无比,难以忍受。
    “师父,刚才陈公子说将雁枯剑放置剑山,能汲取剑力,恢复一部分本源。”
    一间宝殿之内,四周皆有禁制,声音不会外泄。
    江寻将这事如实汇报,不敢隐瞒。
    “什么?先......陈公子真这么说了?”
    圣主甚是激动,差点儿将“先祖”脱口而出,还好收住了。
    “嗯,确实说了。”江寻肯定道。
    “我得赶紧去办,不能耽误了时间。”
    圣主快步而去,争分夺秒。
    “师父,祖剑余威极为恐怖,怎么可能移到剑山之处呢?”
    江寻发问。
    “你懂个屁,既然陈公子说了,那就肯定能行。”圣主一边走着,一边回应。
    “......”江寻一脸无奈:“您不说,我怎么懂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别问。要是多嘴,小心为师揍你。”
    圣主懒得与江寻废话,一溜烟地没了。
    一瞬间,江寻看不到圣主的影子了,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凌乱,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随后,圣主去往了核心山谷之地,看着雁枯剑,躬身一拜。
    “奉陈青源先祖之令,请祖剑移位至剑山,修复本源。”
    圣主道明了来意。
    内心忐忑,害怕雁枯剑不给予回应。
    谁知此事十分顺利,雁枯剑一听到这是陈青源的指示,收起了自我保护的剑威。
    感受着宝剑威压的消散,圣主狂喜,对陈青源的敬畏又上涨了不少,心中暗道:“陈青源绝对是老祖宗,提个名字都能让祖剑听话,太可怕了。”
    紧接着,圣主十分顺利地带着雁枯剑去了剑山,将其放置在了山顶。
    只要能让雁枯剑恢复一丝本源力量,整座剑山废了都是值得的。
    激动,震惊,崇敬,对未来有所憧憬。
    圣主头一次觉得磕头是一件大好事,可惜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嗑个够。
    下次一定。
    ......
    陈青源远离了洞离剑宗,随意而去。
    走到了记忆中的熟悉地带,停下脚步,多看几眼。
    要么喝一杯酒,要么轻叹一声。
    因为洞离剑宗封锁了陈青源的消息,所以外界之人不知他到了帝州。
    乔装打扮,极少展露实力,行踪不为人知。
    凡事皆有例外,有一人对陈青源的到来了然于胸。
    那人正是琅琊山庄的世子,南宫歌。
    山庄内,袅袅白烟,随风荡漾。
    南宫歌坐于屋内,掐指一算,喜笑颜开。
    推门而出,传令给了侍女:“准备出门。”
    “敢问世子,去往何处?”
    有了目的地,才好做足打算。两名侍女现身以后,欠身行礼。
    “没多久,距离这里仅有数个星域。”
    南宫歌说道。
    “是。”
    只要不远离琅琊山庄,不用过于担忧。倘若南宫歌碰到了危险,山庄的高层会在第一时间支援。
    于是,南宫歌与两个贴身侍女,乘坐宝船,悠哉惬意的出发了。
    过了十余日,战船停下了。
    “应该就在附近了。”
    南宫歌一连推算了数十次,确认无误,低眉自语。
    随即,下令让侍女将战船收起,准备徒步而往。
    落到了一颗古星之上,一座座城池固若金汤,里面有繁华的高楼,娇艳的美人,才华横溢的俊杰,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某座古城,其中心地区有一条河流,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河面上,有成百上千的画舫,俊才美人坐于船中嬉戏,酒香醉人,欢声笑语。
    河边的一个角落处,有一个身着浅色布衣的青年,一人独立。
    曾有不少的烟尘女子见其气质不俗,欲要上前打个招呼,皆被其一股摄人的气息震退了。
    陈青源看着奔腾不息的河流,眼中荡起了一缕不可言说的波澜。
    记忆中的某个故友曾说,他日若有机会,一定回故土看看,将门口的那片沙漠种满绿植,过上隐居的恬静生活。
    应该是这里。
    可此地哪有什么沙漠。
    处处尽是繁华,早已将过去的荒芜覆盖住了。
    “哒、哒、哒...”
    一阵轻微的脚步,从身后而来。
    同时,伴随着一句问候:“陈兄,有空吗?坐下来喝杯酒?”
    来者是谁,显而易见。
    对于南宫歌的到来,陈青源并不是很意外,之前便有察觉到了一丝气息。
    “好。”迟疑了一下,陈青源同意了。
    “来了此地,咱们便做一回风流浪子。”
    南宫歌话音落下,让一名侍女在附近买了一艘画舫。
    画舫的各个角落,精雕细琢而成,摆满了各种装饰品,尽显奢靡。
    蝶玉和冬雪两人,将画舫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确保没有污垢。
    “世子,陈公子,请入内。”
    两人下了船,站在一侧,躬身而道。
    画面一变,南宫歌与陈青源坐在船舱内,两名侍女则听令站在船头,很识趣的没去打扰。
    船,随着水流而动,不知飘向何处。
    “你看起来不对劲,还好吗?”
    其实,南宫歌隐约可以猜出一些东西,但不太确认,试探性的问道。
    “嗯,没什么问题。”
    有些事,陈青源不愿道出。
    脑子十分混乱,沉默比较合适。
    “喝酒。”
    南宫歌心领神会,不再追问,举杯而道。
    两人对视,大口饮酒。
    船舱内,只有酒水倒入杯中和酒杯碰撞的声音,谈话极少。
    虽未从陈青源的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但南宫歌心里已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
    酒过三巡,放下琉璃杯。
    “你要去往何处?我能否相随?”
    南宫歌提议相伴而行。
    大世繁华,璀璨极致。南宫歌不愿一直待在琅琊山庄,欲要在各地留下足迹。
    即使有着推演禁忌之能,可以知道世间每个角落的局势变化,也显得有些寂寞,不如亲眼见证,亲身体会。
    “走了太多地方,我打算寻个僻静之地,常住一段时间。”
    陈青源深思片刻,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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