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真遇见洋鬼了!?”赵二狗吓得急忙掏出兜里的符咒,四处找寻着那失踪的骨架。
    和吉等人也是慌忙的纷纷掏出鸟枪,这气氛忽然就变得阴森紧张起来。
    我也是吓得不行,但是很快就发现,那少的一颗骷髅头不是在小楂手里么,我骂她说:“你别人吓人,吓死人,你手里不是有一颗么?”
    小楂笑着说,你们都别瞎紧张,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说:“20世纪七十年代以后,像苏联t-54,英国百夫长,美国m46等主流战车的操作人员只有三个人了,但是这辆德4号当时是有五个人操作的,车长,装填手,炮长,驾驶员和机电员,可是,你们看这才四具骨架,是不是少了一具。”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别说瞎紧张,在这天色昏暗阴沉的大山里,被这么一吓,你们谁也别逞能说不怕。
    很快,我们就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松树下,找到了那具尸骨,不过不是一具,而是两具尸骨,只见这两具尸骨散落一地,横七竖八的,而且骨头碎裂,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了一样,那种死无全尸的惨状真是无以言表。
    “不是说五个人么,现在怎么又多了一具骨架。”看来小楂判断失误了。
    小楂翻看着地上的尸骨,这些骨头很多都已经被泥土腐蚀得不行了,只是在一具尸骨下,小楂找到了一件奇怪的衣服,是一件背心,但是又不像衣服,像一种纸糊的东西,我拿起来用手搓了一下,有些粗糙,有一种皮质的感觉,小楂在地上还捡到了一本已经残破不堪的记事本,只有牛皮的封面还保存完整,里面纸质的东西早已经烂得糊成了一团。
    “这具尸骨和刚才那些一样是欧洲人种,而另外一具是亚洲人种头骨。”小楂指着地上的那件奇怪衣服说:“看这材质,应该是赫哲族的鱼皮衣,这一具很有可能是赫哲族人。”
    “赫哲族是女真的一支后裔,生活在黑龙江一带,很擅长渔猎,而且能将鱼皮鞣制成衣服,这种衣服基本成了他们民族的象征。”
    和吉听完小楂的分析,似乎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佩服到了极致,他一脸敬意的说:“趴几咩,没想到你们记者同志这么见多识广,单单这几样东西就能判断出这么多东西。”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心里有些惭愧,小楂的知识面别说超过了我这个记者,甚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从这两天的接触就能发现,从历史杂文,到军事器械,再到风土人情,甚至连人骨构造样样精通,老王头怎么会认识这么厉害的人,不过肯定不可能是他女儿,因为不是我咒他,老王头这老痞子是生不出这样的女儿。
    但是我很好奇,一群德国佬带着一个赫哲族人来这深山中干嘛呢。
    小楂却又指着地上的骨头,眉头紧锁,说道:“你们仔细看这些骨头,每一块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齿痕。”
    我们这才注意到,那些骨头如果不细看,你肯定发现不了,它们虽然被腐蚀得面目全非了,可是骨头边缘都有大大小小被啃咬的痕迹。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哪,这可是人烟稀少的云南大山,有几只野兽多正常的事,这些人肯定死了以后被豺狼,豹啊什么的普渡了。”赵二狗一脸不屑的说道。
    小楂白了他一眼,说:“如果是山里的豺狼虎豹,估计连这骨头也一起普渡了,但是能把东西啃得只剩下骨头,啃得这么精细的只有虫类,而且,根据这些齿痕的密度和间隔,这虫子比拳头大出不少,最主要的是数目还极多。”
    她又指着不远处的坦克说,那四具尸体躲在坦克里,并没有被啃咬,但是你们能看到坦克上被虫咬留下的凹痕,就明白这是多么恐怖的东西了,也明白外面这两人,死前那种被万虫噬咬的痛苦了。
    原来,之前坦克身上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凹痕是这样来的,想想都浑身发麻。
    和吉说:“我们这边山上倒是有很多的虫子,什么蜈蚣,蝎子,千足虫都很常见,但是能长到这么大,数量多,还真没有。”
    “看来这些怪异的事,想知道答案,还是得追着蛇群到山上看看。”小楂若有所思的和我们说:“你们可以选择回去,因为前面也许有要命的东西,犯不着为这冒险。”
    说完,她又打趣的说道:“不过,你们怎么舍得我一个女人去呢?”
    我心想,你一个人女人,胆儿肥的都快赶上这所有的男人了,能发现蛇群,跟看见化妆品一样亲热,能拿着骷髅头淡定自如的女人,估计我就只遇见这么一个。
    别看她轻描淡写的开了这一句玩笑,这简直就是无法拒绝的一个激将法,我本来就是想来拍点猛料的,不然我这个新人在杂志社怎么混,所以我肯定会跟着去的,而和吉等人已经在商量着下山了,听到小楂这么一说,这群淳朴的只能硬着头皮说,要为我们的安全负责,其实心里早就在骂娘了。
    赵二狗,我原本以为他是小楂叫来的,那肯定也会去冒这个险,可是居然没有想到,这假道士没有上小楂的贼船,临阵脱逃居然说他晕蛇,去不了。
    小楂摇了摇头,叹气道:“诶,看来一会你不仅会晕蛇,还会晕枪子儿了。”
    赵二狗不解的说:“为什么!?”
    小楂笑了笑,说:“你觉得你这样一个人下山,和吉大哥的兄弟会误以为你把我们怎么了,轻则以为出事了,你丢下我们逃跑,重则会不会觉得你是图财害命呢?”
    “我可告诉你,这几座大山能下山的路都拉上了电网防止盗墓贼,别想着越过关卡。”
    赵二狗这假道士,就是不经吓的货,被小楂这么一吓,他连忙堆笑说:“……你,你们太小看老子了,我和你说,楂幺妹儿,待会遇见危险别拉我,老子第一个上。”
    走之前,我们本想把这几具尸骨刨坑埋了,简单的做了一个土堆儿当做坟墓,不过小楂说,这些人都是侵略者,客死他乡这是惩罚,他们得为他们的罪行负责,于是我们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用相机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这可比什么牛羊失踪的素材来的猛,不管接下来有没有发现,单单这个,我估计老王头那老小子也得跪着给我接风。
    我把那本破牛皮笔记本也准备带走,这好歹也算是古董啊,虽然才不到百年,拿回去也能唬唬我那些同事。随意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已经糊成一团了,只是那牛皮封面上被沁了一行字,模模糊糊的能看见u-hn-se。
    问小楂什么意思,不过这一次小楂却犯难了,愣了半天,也是摇头说看不懂。
    我们沿路跟着蛇群压过的草丛寻去,这时天色也已经慢慢的暗了下来,几个人打着手电筒,很艰难的寻找着蛇群的踪迹,好在它们的移动方面偏差不大。
    不过,越找越觉得不对劲儿,这蛇群的痕迹,居然越来越多了,好像是又有新的蛇群加入了进来,到了半山腰,你甚至在空气中都能闻到那股毒蛇的腥臭味儿。
    一座山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蛇,还是毒蛇。
    和吉告诉我们,白大仙山,虽然叫做白大仙山,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很难再发现刺猬了,而刺猬天生就是蛇类的死对头,而且这座山,除了山脚,山上几乎没有人活动的踪迹,也许就是这种生态的不平衡,少了天敌的蛇类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繁殖。
    我们一行人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个个都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前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儿。
    “快看。”和吉的一个叫阿叶的兵走在最前面,他似乎踩到了什么,吓得跳了起来。
    手电筒打过去,才看清楚,是一只蚂蚁,没有头的蚂蚁。只是这蚂蚁的大小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光是它的肚子就有一个成人手掌那么大,更别说算上头,估计有一双鞋大小。
    然而,它的肚子上有两颗牙印,这不用看,都知道是被蛇咬的,肯定是那蛇群干的,在看周围,居然和这大小差不多的蚂蚁,就有几十只,只是它们都死掉了,死的支离破碎,而且都没脑袋。
    “这好像是黄猄蚁,这种蚂蚁我们这太常见了,只是这么大的,还是头一遭看到过,这些不会是蚁后吧?”和吉不可思议的打量着地上被蛇群咬断头颅的蚂蚁。
    我一边拍照,一边说:“这不可能是蚁后,蚁后只可能有一只。”
    “一,二,三……”小楂好像在数着什么,她说:“没错,这不是蚁后,但也不是蚂蚁。”
    赵二狗接话说:“娘的,我就知道,这是一群成了精的蚂蚁,蚁精。”
    我没好气的说:“你是不是管子撸多了,我看你才像遗精,小楂的意思应该是这东西根本不是蚂蚁,因为蚂蚁属于昆虫,而昆虫的最大特征就是六条腿,你看这些货居然有八只腿。”
    我发现了了小楂数的是腿,才反应过来,昆虫这类的杂志,曾经无聊时读过一些,昆虫最明显的定义就是躯体三段头,胸,腹,三对足,而眼前这只“蚂蚁”竟然有八条腿,虽然很难以置信,不过它真不是蚂蚁,是什么我也看不出来。
    小楂面露喜色,说:“这是蚁蛛,长得像蚂蚁,但其实是蜘蛛,可体型这么大,根本不可能,看来这下真是有趣了。”
    “完了,完了。”赵二狗看着小楂一脸兴奋的样子,摇头说:“能让她觉得有趣的东西,我得多烧点香给我太爷爷,让他保佑我能活着下山了。”
    小楂没理他,又说:“这蚁蛛平时的食物大多以花蜜为主,它含糖分,但是几乎没有氮元素,为了补充氮元素,它们也会寻找富有蛋白质和氨基酸的食物,这其中有,熟烂的果子,野兽的粪便。”
    她顿了顿,眨了眨眼睛说:“还包括腐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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