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宏慢慢睁开眼睛,懒洋洋的伸了一下胳膊,一股剧痛立即从左肩传来,疼的他猛然坐起身来,胸前盖着的狼皮立即滑到腰间,露出他那标志性的黑糊糊的胸肌来。
    被脱光了?李元宏掀开狼皮看看下面,晕啊!除了一条大裤衩,自己什么都没穿,不仅如此,就连多日来浑身上下结成的厚厚的污垢也没了,整个身子都被清洗的干净清爽,每一处皮肤都变得光洁而又富有弹性。
    不用问,肯定是王雁归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帮自己洗的,想想自己睡得也真够死的,被人用热水擦了一边竟都不知道。
    屋里被烧得暖和非常,李元宏光着身子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灶膛边,端起一碗热水一饮而尽,正打算找点吃的,却见木门一开,王雁归抱着一团草根走了进来。
    王雁归一看见李元宏站在那里,先是一愣,满眼充满了惊喜,像只小麻雀一般跑过来,扶着他的胳膊道:“太好啦!你终于醒了,你头还昏不昏?身上冷吗?肚子饿不饿?伤口还疼吗?”
    “我头不昏,身上不冷,肚子挺饿,伤口。。。。。。你到底想问什么?”李元宏傻呵呵的笑着,看着王雁归憔悴的面容和那双红彤彤的双眼,心里既是感动,又是心疼。
    王雁归这才注意到李元宏还光着身体,脸上猛然一红,连忙放开他的胳膊,扭身走到门口,关紧木门道:“大人,你身子还没好,快穿上衣服,我这就给你熬药去,对了,衣服我已经用开水烫洗过,在火上烘干了!”
    哪知李元宏不仅不穿衣服,反倒连大裤衩也脱了下来,呵呵笑道:“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真是舒服极了,索性再洗一把,对了,王老弟,先别忙活了,也一起洗一个,昨晚你给我洗的,今日我给你搓背,洗完你也好好睡一觉!”
    王雁归眼睛余光看见李元宏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兔子似的跳到屋角,背对着李元宏叫道:“你。。。。。。叫你穿衣服,怎么连。。。。。。也脱了,快穿上,不知羞。。。。。。成什么样子了!”
    李元宏见王雁归反应这么剧烈,莫名其妙的搔着脑袋道:“都是男人,有什么羞不羞的,咱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几日,养足了精神,一口气就能走到边境,这些日子你尽照顾我,受苦了,我来服侍你一次又怎么了?”
    说着话,李元宏走到王雁归的身后,搬着他的肩膀道:“我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你的还是这么脏,快脱下来,洗完澡我也给你洗衣服,你就躺在榻上什么也别干了!”
    长这么大李元宏还没洗过衣服呢,在陕西老家的时候,自然有丫鬟替自己洗,到了曲沃县衙就由衙役们代劳了,虽然衙役们偷懒洗的不干净,也将就了穿了。
    他一向觉得洗衣服该是女人干的事情,一个大老爷们提个桶拿个棒槌实在太不象话了,让他去给别人洗衣服,还不如叫再他治两次河、平一次乱呢!但是今日,李元宏主动给别人洗衣服,只能用悲壮这个形容词了,就连他也觉得自己忽然高大了许多,简直太够义气了。
    见王雁归不说话,李元宏以为他怕自己累着了,扳着王雁归的肩膀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后面还要走上千里路,正该相互扶持,互相依靠,我身上虽说伤多,洗个衣服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王雁归不但没有领情,身子还绷得紧紧的,死活不肯转身。
    哦,看来是自己身为知县,给一个捕头洗衣服,他觉得受不起,李元宏随即笑道:“我虽说是你的上宪,可我从没把你当作下属,一直都把你当作好兄弟的啊,你不会不认我这个兄弟吧?”
    “不是的,大人,我。。。。。。”王雁归消瘦肩膀竟在微微发抖,不知是感动还是害怕。
    “我说王老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呀?”李元宏想了半天,只能用这个来解释了,王雁归身上必定藏着什么宝贝,怕自己看见了眼馋,不过这样一想,李元宏就更来气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任知县啊,在曲沃混了快一年了,虽说有时贪些小便宜,可从没仗势占人什么钱财啊,这个王雁归怎么对自己还不放心啊!
    “没什么秘密,真的大人,你别乱猜了!”王雁归都快急哭了,李元宏说的在情在理,自己根本想不出推辞的理由啊。
    王雁归越是拒绝,李元宏越是怀疑,恼道:“我今日还就给你洗定了,谁拦着都不行,我又不是废物,我就不信想给人洗个衣服都这么难了。。。。。。”
    李元宏一边说着,一把环住了王雁归的腰身,探手就给他解胸前的衣襟,王雁归穿的也很单薄,外罩仅仅是一件长布衫,李元宏一只手猛然抓在他的胸脯之上,只觉得手感怪怪的,胸脯上好似缠着几圈宽布带,勒得紧紧的,不过即使这样,也能明显感到布带下面的肉鼓鼓囊囊,极富有弹性。
    “王老弟,你的胸肌比我还壮实啊,怪不得劲那么大。。。。。。”
    李元宏话音刚落,哪知王雁归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李元宏的大拇指就被他扣在手里,从虎口立即传来一阵酸麻,连带着整个胳膊都变得毫无力气,紧接着一股力道传来,李元宏腾腾向后连退数步才站稳了。
    哪知这还没完,王雁归又是一个转身,手里忽然多出一把匕首,双眼看着李元宏的胸口,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这一下倒把李元宏唬住了,连声道:“慢,别,不洗就不洗,用不着动刀子啊,我说,王老弟,你疯啦。。。。。。”
    李元宏暗叫完蛋了,这次可真把王雁归惹恼了,记得林刚初来县衙的时候,也不知怎么惹了王雁归,直接就被打成猪头了,今天自己不会步林刚的后尘吧,天哪!
    不过李元宏可没林刚那么笨,连求饶装死都不会,干脆把左肩亮给王雁归叫道:“我可是伤员耶,不能凑我,真的,你看我这伤口,子弹还在里面,啊呀。。。。。。”
    一股鲜血泉涌一般顺着胳膊流了下来,李元宏一声惨叫,捂着膀子跌倒在草榻之上,再看王雁归,敏捷的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布条,在开水锅里一烫,甩手拧干了捂在李元宏的肩头。
    王雁归也是满头大汗,左手捏着一颗弹丸端详片刻道:“终于取出来了,大人,您忍一忍,实在不行,就咬这个!”一根木棍直接塞到李元宏的嘴边。
    李元宏直气得七窍生烟,一把将木棍丢在一边,呻吟道:“好你个王雁归,取弹丸也不给我个思想准备,拿把刀直直就插过来,奶奶的,你想疼死我啊。。。。。。”
    王雁归抿嘴笑着,也不管李元宏气急败坏的叫喊,柔声道:“乖,别生气,我若是给你提前说了,你不就更疼了嘛,这也是我爹教我的,趁着受伤之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忽然取出暗器,伤者所受的痛楚就少的多了!”说着话顺手将狼皮盖住李元宏的下身。
    “好嘛,忽然给我一刀,还说是为我着想,真。。。。。。管用!”伤口也就那么一疼,血一流,还真不怎么痛了,李元宏郁闷的捂着自己肩头,不知是该称赞王雁归还是该骂他。
    王雁归笑着站起身来,又撕下一块衣摆在锅里烫了烫,顺便从锅底捞出一团草药根,放在案板上剁成泥,缚在衣摆上给李元宏换下,不一会儿就给李元宏包扎好,伤口周围也清理的干干净净,开始做起早饭。
    李元宏默默的看着王雁归在屋里忙个不停,凡是他走过的地方,一切都被顺手拾掇的井井有条,记得昨晚来到这座小屋的时候,还是那么的简陋和破落,这才隔了一晚,就被规整的干干净净,清爽中透着温馨,自然中透着雅致,一般男人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而王雁归此时的模样,怎么看都像一个正在精心服侍丈夫的贤惠小少妇,联想到刚才他的反应,李元宏第一次起了疑心,仔细打量起王雁归来。
    “王老弟,我昨晚做了个梦!”李元宏歪起脑袋说道。
    “嗯,什么梦,说来听听。”王雁归回头笑了一下,继续在案板上切肉。
    “我梦见,昨晚,一个女孩子脱了衣服抱着我,嘿嘿,不会是你吧。。。。。。”李元宏故作开玩笑的口气,而眼睛却一刻不离王雁归的背影。
    只听见“当啷”一声,切肉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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