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仿佛夏日的蝉鸣,喧闹而杂乱。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曲大小姐与杨公子情投意合吗?怎地竟闹出了泼水之举?”有人低声惊疑,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该知晓的秘密。
    “谁知道呢,我还以为曲大小姐是出来与他私奔的呢。”另一人轻笑,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看一出闹剧。
    然而,在这喧嚣之中,却有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冰泉滴落,打破了这混乱的平静:“闭嘴!”
    曲轻歌,这位被誉为大魏第一美人的女子,此刻却身着素衣,未施粉黛,她的目光冷冽如刀,直刺向杨礼涛。
    “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我跟你没那么熟,请杨公子唤我一声曲大小姐!”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礼涛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明明昨天她还双眼含羞地让他来提亲,怎么今天就变得如此冷漠?
    然而,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心中冷笑一声:这曲轻歌定是拗不过曲候,妥协了。呵,想跑?没那么容易!他府里还等着曲轻歌娘留下的嫁妆呢。
    于是,他深情款款地看向曲轻歌,痛心疾首地说道:“轻歌,你是放弃了吗?你不是说过,此生非我不嫁的吗?怎么现在就要放弃呢?你……你怎能如此薄情!难道说,往日里你与我说的甜言蜜语都是骗我的?”
    他的话音刚落,曲靖晖便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制止,然而曲轻歌却已经先一步行动了。她手中的木盆如同流星般砸向杨礼涛,带着她满腔的怒意和决心。
    “砰——”一声巨响,木盆狠狠地砸在杨礼涛的额头上,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他抬手一摸,一手的血,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所有的深情和委屈都化为了怒吼:“曲轻歌,你是不是有病啊!”
    曲轻歌却面色清冷,眸光阴沉地看向他:“你跑来候府大放厥词,毁我清白,砸你一盆算是轻的!我只恨刚才手里不是一把剑,直接一刀挥过去,杀了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奸诈小人。”
    她的话音冷冽如冰,让人不寒而栗。一旁的曲靖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他深知自己的女儿并非表面上的那般跋扈,而是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于是,他一步走到曲轻歌的身边,从腿边拔出一把匕首,递到她的面前:“轻歌,若是你真的想杀他,爹就帮你杀了他!”
    曲轻歌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匕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父亲是在支持她,但她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了父亲的手,摇了摇头:“爹,我就说说而已。他这样的人死在我们候府门前,只会脏了我们的门楣。”
    她的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他们看着曲轻歌那清冷而坚定的目光,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而杨礼涛则气得直跳脚,他捂着额头上的伤口,恶狠狠地盯着曲轻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明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方丝帕和一个墨色香囊,高举在手中:“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贴身丝帕和香囊,上面还有你的名字和从小贴身戴着的玉佩!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的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看着杨礼涛手中的信物,心中不禁对曲轻歌产生了怀疑。难道说,她真的跟杨礼涛有了私情?
    然而,曲轻歌却只是冷冷地看着杨礼涛手中的信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杨礼涛,你以为你拿着这些东西就能威胁我吗?真是可笑!”
    她说着,一步上前,从杨礼涛手中夺过了香囊和玉佩:“这些东西不过是我随手丢弃的罢了,你怎么能拿来做证据呢?至于你额头上的伤,也不过是你自找的罢了!”
    然而此刻,在杨礼涛的口中,两人的关系却变得如此暧昧不堪。那枚玉佩,更是曲轻歌娘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带着,京城里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有了这枚玉佩作为证据,谁还会怀疑杨礼涛的话呢?
    曲轻歌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如何辩解,都无法改变众人的看法了。
    就在这时,曲靖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到杨礼涛手中的玉佩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那枚玉佩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亡妻留给轻歌的遗物。他怒目圆睁,双眼中充满了杀意,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杨礼涛的衣襟,抬手就要挥下。
    “我杀了你!”曲靖晖怒吼道。
    就在这时,曲二夫人的声音响起:“大哥留情!快松手!”她接到紫苏的消息后匆匆赶来,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看到杨礼涛拿出信物占据了上风,她立即站出来帮忙。无论如何,今天她都必须让杨礼涛和曲轻歌的婚事定下来,因为她的母亲和哥嫂还等着曲轻歌带着嫁妆过去应急呢。
    曲二夫人一把拉住曲靖晖的手,哀求道:“大哥留情啊!这可是我哥的嫡长子啊!你就饶了他吧!他跟轻歌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一时把持不住这才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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