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听着登机提示,薄初依旧面无表情的赖在温予宁身边。
    白皙漂亮的面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但当事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跟来时的英姿飒爽不同,出门前温予宁硬生生将她裹成了球。
    厚实的黑色棉袄,还有致使她腿粗了一圈的棉裤,以及满是绒毛的棉拖鞋。
    “你会不会想我?”薄初双手捧着他的脸,不厌其烦的问了第十遍,“会不会趁我不在跟其他女孩子聊天吃饭?”
    温予宁垂着眸,认真的思索了会儿答道,“不会,任何需要和女人打交道的事情我都会提前报备。”
    薄初心中满意,眼中的冰冷不由缓缓散去,嫣红的唇角勾起,“爱你呦~”
    他提着果绿色的小小行李箱起身,看到她不大开心的模样,叹了口气,“我保证,空下来就去找你。”
    “不要,”薄初双手拉着他,语气低落,“我是无业学生,可以随处乱跑,但是你不可以,你过年肯定有很多事,我会很懂事的不耽误你的。”
    说着,她眨眨眼睛,指着自己的脸颊,“要不要给我来个离别吻?”
    温予宁自然是照做。
    俯身在她脸侧亲了下,而后顿了顿,说,“你说的我有点愧疚。”
    “对不起,我可能没办法跟别的异地恋情侣一样经常去找你。”
    公司每天都堆积着许多文件,行程排的满,这次陪她两周已经是他通宵工作挤出来的时间了。
    年后薄初开学,他也要忙着复工,他们相处时间肯定没有别的情侣那样平常。
    “委屈你了,”他摸摸薄初的头,“新年礼物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都满足你。”
    薄初想起周玲珑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谈恋爱有什么好,搞钱它不香吗?
    是游戏不好玩,还是人民币不好看?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便面无表情的说,“钱。”
    温予宁挑了挑眉,伸手去拿自己的钱包。
    边打开边说道,“这么快就适应温|夫人的生活了?”
    在薄初略显诧异的眼神中,他从中间抽出一张银行卡,极为认真的说道,“我的工资卡,现在归你了。”
    薄初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
    像他这种分分钟百万上下的男人,卡上面的数字肯定是她今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还是洗洗睡吧,哦不,别痴心妄想了。
    她后退一小步,满脸拒绝,“还是不了,我数学不好,花钱和存钱都没个定数,好怕你哪天发现卡里一分钱也没了。”
    “我的荣幸,”他笑着,“反正婚后也要用,迟早都是你的。”
    “现在还太早了,”薄初从他手中接过行李箱的拉杆,挥手再见,“哥哥再见。”
    说完,她还悄摸摸的凑近他耳畔,带着点果香味的气息轻拂过来。
    “么么哒~”
    温予宁盯着她的红唇,陷入沉思。
    到底要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呢。
    就在他犹豫的片刻,薄初已经吻了下他的脸颊,看着他脸上的唇印,抿了抿唇,止住笑意。
    “你去上班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温予宁揉了揉眉心,暗叹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居然想要拉住她不让走。
    人还没娶进门呢,他就不想她回娘家了。
    长发飘飘的倩影隐没在人群,明明周围的人那么多,衣着颜色缭乱,就连与她相像的身影也那么多,但温予宁就是一抬眼就能认出哪个是她。
    远远的,薄初言笑晏晏的朝他摆手该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位年轻女孩,满含歉意。
    那女孩顺着她的视线望过来,瞬间了然。
    直到再也看不见人,温予宁才离开。
    以往谦谦如玉的男人,现在看起来却多了几分孤寂。
    走出机场,万里无云,经过昨夜风雨的洗礼,寒风更加刺骨,骨头缝里都好似泛着森森凉气。
    温予宁穿着风衣,站在路边接了个电话。
    那双总是含着温和笑意的眼眸破天荒的冷了下来,似是夹杂着终年不化的碎冰,唇角勾出讥讽的笑。
    “她性格很好,我不想她接触到脏东西,”唯有提起薄初的时候,他眉宇间才显示出罕见的真情实意的温柔。
    给他打电话的是他的父亲,不如不存在的亲生父亲。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在责怪他的女孩不懂礼数,长辈都不见。
    温予宁轻嗤一声,也不在乎他饱含怒火的声音,云淡风轻的开口,“我觉得你不配见她。”
    他那时年纪尚小,护不住爱他的妈妈,现在羽翼丰满,便不会再让人伤了他爱的人。
    哪怕是亲生父亲,有血缘关系羁绊,他也绝不容许。
    ——
    京城。
    与江城的雷雨不同,京城昨夜下了大雪。
    红色墙面与厚厚积雪相衬,颇有几分古韵。
    迫不及待想要了解“真相”的薄奕带着自己胳膊往外拐的媳妇来接机。
    一路上脸都是阴沉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不法分子。
    薄初拎着行李箱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依靠着车身抽烟的薄奕。
    俊美的眉眼间笼罩着阴云。
    薄初亲眼看到他无声吓退了好几个想要搭|讪的漂亮小姐姐。
    她眯了眯眼睛,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夺过他的烟,撵灭之后丢进垃圾桶。
    薄奕拧着眉抬头,看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连忙笑起来,“哎,九宝快上车,外面冷。”
    薄初瞥他一眼,“别装,想问什么就问。”
    薄奕硬生生扭曲了脸。
    他拎着行李箱,突然发觉重量不对,“你去的时候很轻,不是只带了衣服?怎么这么重?”
    其实对于薄初来说,重量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因为她舍不得温予宁送她的那些小玩意,人不在身边,至少可以睹物思人,因此她果断的把所有东西带了回来。
    “里头都是我的宝贝,你小心点。”
    薄初打开后座的车门,跟郑嘉宇打了个招呼,“嘉宇哥好。”
    郑嘉宇笑着说,“看起来这趟你很开心。”
    “哼,”薄奕不服气的轻哼,“我看温予宁这个凑表脸的老男人就是看你好骗。”
    “万年单身狗,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把你骗到手之后就虐身虐心,满足自己的变|态思维。”
    他完全忘记自己之前是怎么夸奖温予宁这位江城的商界新贵,不留余力的抹黑着,从头到脚都挑剔。
    “看他每天笑的很朵花儿一样,虚伪,薄唇的男人薄情,忘恩负义,手指干净漂亮,肯定没有干过粗活,不是好男人,不要,个子高但看着瘦弱不堪,以后遇到危险都保护不了你。”
    他边认真的看路,嘴上还喋喋不休的念叨,“宝贝啊,听我的,这男人不能要,你要是想谈恋爱,哥哥我认识的男孩子多了去了,温柔的霸气的冷漠的可爱的应有尽有,跟他一伪君子搅和什么呀。”
    当事人薄初慵懒的伸直双腿,勾唇冷笑,“你了解这么清楚?”
    “那当然啊,”薄奕点头,“你是我们薄家的宝贝疙瘩,被人骗了我上哪哭去。”
    谁料,薄初的下一句话硬生生的把他惊到错把油门当刹车,险些闯了红灯。
    “你不会对他有什么企图爸?”薄初舔了舔唇角,视线幽幽的放在手机屏幕里伏案工作的儒雅男人身上,眼神探究,“哥,你给我个解释。”
    薄奕无意间与郑嘉宇平静的眼神相对,心底咯噔了下,连忙出声解释,“怎么可能,我在合作之前对他根本没印象。”
    与此同时,温予宁含着淡淡无奈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宝贝,我性取向是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是不是温予宁那个狗男人?!”
    薄奕瞬间就炸了,要不是正在开车,他能直接把薄初的手机夺走,狠狠的喷温予宁一顿。
    我那么欣赏你,没想到啊,你竟然趁机拐了我妹妹。
    呸,一生黑不解释。
    然而,他余下的吐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薄初一个幽幽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一直到家,薄奕都憋屈的没吭声。
    临下车,他还是忍不住了。
    “温予宁,你对得起你弟弟吗?抢弟弟的女神,你居心何在?”
    温予宁头也不抬,敷衍道,“他是红线有什么不对吗?”
    本想追女神做媳妇,一失足成千古恨,成了嫂子。
    “那还有原亦铭,你怎么解释?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翻脸无情。”
    “他现在很尊敬九宝。”
    薄初,“……”
    尊敬是个什么鬼?
    察觉到她的无语,温予宁轻笑了笑,“原亦铭说他随叫随到,你有什么尽管吩咐。”
    薄奕咬牙切齿。
    “你棒打鸳鸯,不怕适得其反?”郑嘉宇拦住他,啧了声,“顺其自然吧,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九宝玩了他?”
    闻言,薄奕果真止住了追过去的想法,若有所思,“我记得我有几个朋友,他们弟弟好像在京大,不行,让他们多去九宝面前转转,纠正下她的审美观。”
    说风就是雨,他把车钥匙交给郑嘉宇,转而就去联系被抛在脑后的几个朋友。
    如果在京大,很好,就算不成,隔应隔应温予宁那个志得意满的小人。
    如果不在,没关系,可以制造偶遇。
    薄初完全不知道薄奕打着什么主意,她还在和辛勤工作的男朋友培养感情,争取早日得偿所愿。
    至于薄奕的反对……
    现在她父母持放任态度,薄奕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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