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的一番开场白说的慷慨激昂,众英豪们纷纷叫好。陆乘风眼见气氛渐热,又示意大家安静,接着便请此次大会的发起者——铁掌水上飘‘裘千仞’老前辈发言。
    裘千丈清了清嗓子,他可没陆乘风那般深厚的功力,不过侯青云早有准备:之前叫工匠以铜喇嘛做了个简单的扩音器,放在桌前并不显眼,台下英雄看不见,台上的大侠们事先得到通知裘老前辈在修炼神功,暂时不能运气。
    裘千丈对着扩音器叫道:“老朽裘千仞,自思这些年所作所为并未称得上有多仗义豪侠,却添为江湖名宿,实在是汗颜无地。……老朽在北方游历之时,眼见金人厉兵秣马,调运粮草、集结军队,不日便将挥军南下!”
    “老朽不忍江南百姓再遭兵戈,是以觍颜在此号召天下英雄共聚一堂,召开英雄盛会,与众位豪侠共同商量对策,抵御外辱,相信到此的各位英雄均是心怀忠义,不妨各出心思,一齐商量妙策,好叫鞑子不敢南侵!”
    他这番话是以铜喇嘛扩音而出,飘荡全场,众人在台下都看不到究竟,只听裘千丈嗓音带着丝丝金属颤音,心中均是佩服:老前辈声震长空,当真是内功通玄!
    一人高声叫道:“咱们大家伙凑足几千人,一拥而上,剁翻了那群天杀的金狗。”
    不少人纷纷叫好,又有人道:“以咱们的身手,对上金狗,至少也可以拿下三五个,凑起来那不是相当于几万人的规模么!”
    “行军作战可不比江湖打斗,咱们该像个万全之策。”
    一时间台下英豪各抒己见,争争吵吵的,不一而论。忽然有人大声喝道:“不管什么方法,咱们总得先选出个盟主,好统领大家伙儿统一行动才是。”
    众人对此纷纷称是,放眼瞧去,却是找不到说话之人,待那人跳上桌面,这才看到身形,正是那个被侯青云当风车轮的三尺侏儒,江西豪杰‘矮狮’雷猛。
    侯青云见他双手叉腰,满脸精悍,傲立在桌上也没人敢调笑他,忍不住便想笑出来,不过他总算想到自己身份,这才忍着没笑。
    一个虬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道:“今日群雄在此,大伙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众英雄纷纷叫好,有人道:“这还要推举么?裘前辈功参造化,他登高振臂一挥,号召天下英雄汇聚于此……这盟主之位,自是非裘前辈莫属!”
    他此话一说,群雄均是轰然赞同。
    侯青云放眼瞧去,那说话的中年人有些眼熟,转念一想,他不就是当初在太湖渡口那接待的中年人么?
    陆乘风倒是懂得造势。
    不过显然有人不大同意,雷猛又跳起来搅局道:“丐帮的洪老帮主武功威震天下,数十年来行侠仗义、惩奸除恶,他来做盟主,难道不行?”
    众豪杰心下一想:也对啊,‘北丐’洪七公身为天下‘四绝’之一,数十年来行侠仗义,名头上要大过裘千仞一截。
    雷猛这么一说,有些受过洪七公恩惠的人纷纷附和起来,还有人则说起了裘千仞铁掌帮在湘中这二十年来的斑斑劣迹,不过随即招来众人围攻,争辩之声渐渐响了起来。
    “你这矮鬼胡说八道,裘前辈胡子最有特色,咱们就应该选裘前辈~”
    这突兀而尖锐的声音夹杂在争吵之中,顿时让众人一愣,随即哄然笑了起来。
    雷猛生平最恨人说自己短矮,闻言左顾右盼,怒喝道:“谁在那胡言乱语,给我站出来!”
    众人瞧见雷猛吹胡子瞪眼,心下生笑的同时,四处张望,均找不到说话之人。
    雷猛眼中寒光一闪,三尺身躯拔空而起,扑向一处人多密集之地,人群顿时躁动,纷纷闪身避让。只听‘啊’的一声尖叫,不知怎的雷猛却挂在一个翠烟门女弟子身上,那女人骤然遭他袭身,发出长长的尖叫。
    雷猛也是一愣:我明明是扑向那个带着斗笠的贼人,怎么会如此?
    “姑娘,对不住哟——”雷猛尴尬无比的从那女人身上爬下来,这期间又免不了上下其手,随即引得那翠烟门女弟子再次失声尖叫,众人又是连连爆笑。
    雷猛被大家伙一起嘲讽,顿时讪讪不敢言语,他身形矮小,缩到人群中转了几圈便看不见踪影。
    “这老顽童……”侯青云自然听出了是老顽童在这搞鬼,不过也没在意,他也很讨厌这矮子,便由老顽童玩去。
    眼见台下争吵、哄笑一片混乱,裘千丈等人均是投向了丐帮四位长老,丐帮四老迅速商量了一番,高瘦的梁长老起身道:“眼下形势紧急,而鄙帮洪帮主这些年来云游四方,行踪不定,实难担此重任。咱们四人均觉得裘前辈实在是盟主的不二人选,还请各位英豪不要再做纠缠。”
    众人见丐帮四位长老都支持裘千丈,也就没了言语,裘千丈得丐帮四老认可,心中得意,面上依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眼神却瞟向了马钰几人。
    裘千丈的意思不言而喻:轮到你们表态了!
    全真教号称天下武学正宗,全真七子更是名震天下,今日英雄大会的盟主若无全真七子首肯,那还真是难以服众。
    马钰能稳坐全真掌教之位,自然也是人老成精,他摆出一副飘逸出尘的模样,谦声道:“裘前辈名声斐然,又有高义之心,贫道师兄弟对裘前辈是敬佩不已,试问此间除了裘前辈,又有何人能担盟主重任?”
    马钰说话时带上了玄门内功,温润的嗓音飘悠全场,众人听得如此,暗自点头不已。
    全真七子表态完,接着就轮到江南六怪。
    自从丘处机认输后,江南六怪十八年来的心愿一朝达成,这段时间以来过的都是舒坦,六人大半个月前就到了归云庄,吃喝玩乐,好不潇洒。
    柯镇恶滥赌成性,在归云庄待了半个月,将盘缠输得一干二净,还倒欠了陆冠英许多银子。
    朱聪见这英雄大会到处都是豪侠,各自都带着奇珍异宝,他瞧着眼馋,手痒更是难耐,‘妙手空空’不知用了多少回,着实摸了不少宝贝,被陆冠英带人在他下榻处抓了个现行,人赃并获。
    两人随后被陆冠英引着与裘千丈交流了几次,二人拍着胸脯表示:“咱们兄妹六人对裘前辈的武功、胆识、智计以及侠义之心佩服的五体投地,由您做盟主,咱们真心拥戴!”
    陆冠英随后也正色道:“柯前辈仗义豪侠,真叫咱们佩服,又怎会欠赌债,定然是有人谣言中伤……朱前辈手痒难耐,行那梁上君子之事?真是一派胡言,你有证据么!”
    于是皆大欢喜。
    台下数千张眼睛都在望着,柯镇恶施施然起身,长杖杵地,大声道:“咱们对裘前辈满心佩服,谁要是有异议,就是和咱们江南七怪过不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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