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正是偷人夜。漆黑的夜幕一遮掩,谁也看不清他的脚步。感觉像云霄飞车,眨眼间的工夫便被抛出很远,只有一种陌生却耐闻的气息,一直萦绕在鼻尖
    半响,嗅到一阵浓郁的檀香,我被轻松抛上床。那个采花贼倒没有饿虎扑狼立即压倒我,而是好习惯,讲卫生的去木桶中冲洗着身子。
    借着月色,那罩满的朦胧,我悄悄睁开了眼眸,才赫然发现,这是一处不俗的房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破茅草屋,也不是长满蜘蛛网的破黑洞。墙壁上挂满美人的画卷,无论是从质还是色泽上,都该称的上是珍品,和博物馆的相比恐怕成色更上等
    字画倒不见,他犹喜欢美人画,收集各种各样的美人儿,不过可恨的是全是**。一丝不挂的挂在那,可能激起他的兽欲?
    屏风外,依稀看清有书案,有花囊,开满了紫藤花。还有小瓷杯,青瓷杯还有纯色的金杯,甚至是珠宝制成的脚
    房中色泽一般偏向蓝色,如白日的天空般的色泽,却又清澈的一望无际。摆放的东西都很讲究,大概是出身名门氏家。
    榻是软的,锦被镶嵌银丝。一切都是奢华的摆设,根本和采花贼三个字不是一个档次。我很好奇,采花,能发家吗?
    一个采花贼,采了人的清白,还要劫色再劫财?就算那江洋大盗,恐怕也没这样奢华如锦的垂涎吧?偷偷瞄两眼,我的大概印象是,这个采花贼,出身一定不凡
    搞不好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有吃,有喝,好有东西挥霍。竟觉日子无聊,才想寻求刺激和变态。
    眸子眯成条缝隙,我故意观察他的一举一动。通常意义上的彩花贼,都该是面中憎的,而见到他时,我却吓一跳!
    隔个屏风朦胧中看透他,那一身的精骨,没有半丝的赘肉。脊背挺拔,即使缩着身子也能感觉是个挺拔的高个。尤其是他的长相,艳若桃李,争芳斗艳,散发着一种贵族子弟的傲慢之气
    五官长相精致,惊为天人不说。那眉于中的诱惑,浑身令人喷鼻血不说,那细皮嫩肉,好似亦攻亦受的气质不说。那常理解为酷,帅,有型的傲气不说。只见他右颊那一朵半个小指大的红梅,便叫常人难以抑制的小鹿乱撞
    虽也是俊俏脱俗,但和红莲的艳丽,妖娆,风华绝代不同。他是种给予人极其性感的模特派,有种韩星的性感味儿,却五官长相胜之。
    撩起水珠,淋满全身时,那骨子性感,真是见都未见过。尤其他最好看,最性感的嘴唇,**吸的恰倒好处
    真的性感!太性感了!浑身都是性感的细胞!哪怕远看,都觉得会心跳,停止,真不敢想象,近了看,那得是种什么样的惊艳?
    自以为我的男个个是极品,各有千秋,不会对其他美男子有什么特殊的惊讶。但今日一见,我想我错了,原来世上,除了俊,俏,酷,妖,可爱,还有一个名词,叫性感!让他血脉涨的性感
    他的头发被打湿时,贴在脸颊边,唇瓣轻启,整个身体踏出木桶的刹那。将他的性感气质,发挥到!
    见他缓步向榻边走来,我忙闭上眼眸平复情绪。这确实有性感之神的骨架,有摩登少年的魅力,不过只冲他采花采到我头上,便不能就此作罢
    我竭力保持一副昏迷人的状态,无论他的目光如何穿梭于我身体上。半响,他忽然伸出修长的手,解开我缠绕甚烦琐的腰带“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杨要的猎物?”男人嘟哝一句,便又开始解我外衣他的身子倾轧过来,协调我身体的柔软。
    我忍无可忍,骤然撑开眼眸,一拳挥了过去。只近“啪”一声,拳头重重砸上男人的鼻梁,预料中的鼻血流过指尖。
    我抖了抖,一把推开他,”太岁头上也敢动土,难怪你会阴沟里翻船!”我还很是好心地扯碎白单,递给他擦拭鼻血
    男人的眼眸深沉几许,惊讶之外,倒更多是好奇。他擦掉鼻血,盯望着我,好象是秤砣上的猪肉,任他待价而仨。
    “小蝥贼,为何用这个眼神看着我?”我将腰带轻松地系了回去,再斜着身子,和他对视较量。
    依我推测,也顶多18岁刚刚成年,年轻气胜,年少轻狂,一身的傲慢,看起来和一般的蝥贼截然不同。猥琐劲儿倒没有,却尽是性感的傲骨他身子只包裹围巾,风一吹,什么都看的清
    “你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第一个被他逮到,还是神志清楚的女人?还是第一个,把他的鼻子,打出血的女人?
    “第一个不被我迷倒的女人!”“
    “噗”我脱口便笑出来,即使性感,即使好看,即使见鬼的迷人,但不至于把我艾青青迷倒,我可是那大风大浪中折腾出来的,对于男人,绝不会花痴到分不清东地珶的地步“你还真自恋,小小蝥贼却口出狂言!难道我被个采花贼逮了,还有跪下身来,服侍他更衣宽身?”
    “我以为”
    “小弟弟,那是自以为是!”我轻拍了肩胛,笑他傲慢!骤然,我跳起身,趁其不防一把拎住他衣领“走吧,算我邀请你,跟我回去一趟。像周边那些民众给个交代,你把他们家个个黄花大姑娘都弄哪去了?”
    “这算邀请吗?”男人皱皱眉,被我当小猴子拎很是不满。但他并未暴怒,仅是微微的扬起笑意“既然你不听话,那也只有”话落,他一把药粉扬过来,嗅到那除了檀香外的软香散味儿,不到片刻,我便瘫倒下身去
    再醒来时,已被绑在榻上。
    那个男人,正在案边端起茶杯品茶,好似等待已久。我挣扎两下,浑身被勒的通红,勒痕愈见清晰
    即使仅是绑了双手,我却觉得浑身无力,连动脚都很费劲。。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
    ,许是软香散的效用未除尽,头还有晕晕的。我咬住下唇,凝视那采花贼一眼,两下十眼,看的眼睛快抽筋了“小蝥贼”
    “醒了?”男人转过身,渐渐走向我。
    “你的做法未免太卑鄙!”我暗斥他不顾江湖道义,用这种下三流的手段,也不怕遭天谴。
    他笑了笑,凑近我说:“一个采花贼,你跟他讲人格,岂不是白费唇舌?”他那性感的嘴唇一凑过来,看清颊边那半朵红梅,就有血液冲击头脑。
    “也对,和采花贼讲人品,本就是对牛弹琴。不过,看你好象很有钱,很有势,也很傲慢不屑的模样,不至于娶个妻纳个妾成问题吧?为何要出来偷人?”我皱起眉,对他实话逼问。眼神中大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警告
    “谁说有钱人,便不能采花贼?若是没钱,我便当盗贼了!”
    “你这和盗贼有什么两样?偷鸡摸金舌蔽口,上房揭瓦,被你父母知道了不伤透心才怪。他们养育十几二十年,就是为了养出个小偷?”
    听着我义正严词的教训,男人觉得很新鲜。因为从没有谁,能敢这般在他面前,说出这种善良的话。在他的词典里,父母是好遥远的词,伤心是个笑话!“偷鸡摸狗?那么我偷了你,你是鸡?还是狗?”
    “你”“躺在床上,便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要意图反抗,因为我喜欢乖顺的绵羊。”他抚着我的脸颊,很满意我的长相。或许是新鲜,才和我聊几句,像往常早验明真身,确实是要留,还是要杀?
    “你长成这副模样,却做采花贼,是不是暴殄天物?”
    “你喜欢我的长相?”他撩起发丝,衔在嘴边,凝视着我问:“我是不是很性感?很讨女人喜欢?”
    “你很自恋倒是真!”我顿了顿,刚打算再开口,却发现他的手已探下。我“啊”一声惊呼,他却皱赶快睚,有些失落地确定,”真可惜,原来你不是个新鲜的处子”
    我眉横的张扬跋扈,一张艳美风韵的脸上阴霾至极。敢对我这般放肆?他是不是嫌活着太浪费时间?
    “真是太可惜,又是一个劣品!”他自言自语的嘟哝“我以为是个极品,哎,枉费和你浪费半天唇舌!”
    “什么叫劣品?”我不满他这样的称呼,堂堂艾将军被称为劣品,那像他这种采花的贼就算是极品?在夫君们的嘴中,我都是无可挑剔的,即使有缺点,但也仇人眼里出的来西施这个小子
    “不是处子,自然是劣品!”他抖了抖袖口,将锦被推给我,顿时好似丧失了兴趣。“我采花从来只为处子,亦是极品。若是劣品,自然去要去阎王殿报道的!”他的眼眸中,迸发出不寻常的幽冷光芒,那种可怕的仇恨令我生疑
    半响,我屏住呼吸,见他从墙上摘下一柄青色的宝剑。拔开后,那锐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剑尖一寸寸向我袭来,带着浓浓的仇恨。那是檀香都无法掩饰的味道,即使连我,都觉得骇然
    “采花你就好好采花,为什么又要杀人?那些失踪的女人,是不是都是被你杀的?第一次听采花贼,专要处子!”我胆大的皱皱眉,见他的剑凑近,补了一句:“你以为单枪匹马,会来诱你上钩吗?”
    男人忽然一顿,剑尖离我半寸
    “你以为这种没把握的仗,我会打吗?”我瞪着他,给他最后的期限“我是常年战场上打仗的将军,会白痴到任你摆布,成为鱼肉的地步吗?”
    闻言,他忽然听透彻了我话中的意思。剑未落,始终悬,听着将军这个身份,着实令他吃惊。未想到采到了世上罕见的女将军头顶
    “哦?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成为你刀俎上的鱼肉了?”
    “来的途中,我早留下了记号!”将身上带的一串特殊质地的紫色珍珠石,沿途洒满了记号,即使我回不去,丹苏他们也懂我这记号的意思
    “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而且是个胆子大的女人!”他仰着头,瞥向门外,似乎远远便听到了马蹄飞溅的声响。果真,遇到茬子上了,看样这个宅院,他是保不住了“不过如果我杀了你,应该还有逃走的剩余时间。”
    “杀了我,你便无处可逃!”我笑了笑,笑他太天真。既然设下这个网,我便要网住这个祸害人间的采花贼。
    什么劣品?伤我的自尊!
    什么处子身?采花还挑处子不处子,那不如去花钱买个丫环的好,何必出来偷?偷的东西,八成都不是处子!
    还有什么不是处子身,就得杀之!难不成这个男人,痛恨已不清白的女人?“采个花还挑三拣四的,你还真是个不地道的采花贼,奉劝你一句,苦海总无崖,回头便是岸。放下你的破剑,立地成佛吧!”
    “姐姐,你还真是可爱。”他收回宝剑,摸了摸我的脸。性感的薄唇,轻轻吞吐“像你这样有趣的女人又有挑战的女人,不是极品猎物,我也舍不得杀。”
    “艾青青”马蹄溅起三层尘,慕容萧何的喊声震天响
    “艾青青,原来你就是艾青青。好,我记下了。”话落,他便抽剑飞出。刚一闪神,他便逃之夭夭。
    只感觉一道影子从身前飘过,接着消失不见。就像雾气一般,轻功了得,就如同腾云驾雾飘逸无踪
    “艾青青”
    “我在这里。”我挣了挣绳子,勒红了手腕,身子瘫软无力。缓了半响,才感觉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体。慕容萧何匆忙冲入房中,瞥见榻上青丝蓬乱的我,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吓的大气不敢喘。
    “慕容萧何?”我不解被拥住,感觉他心中的如拨浪鼓。
    他牢牢箍住我,任我推两下,却始终不松开。那狂妄的家伙,如今却变了番模样,让我惊诧万分。
    “慕容将军,你干嘛?”我拍了两下他肩问:“你以为我被糟蹋了?”
    过很久,他才松开我。深深凝视我,讥讽道:“就算你被糟蹋,那也是咎由自取。明明没有能耐,却以身犯险,你以为你真是冒牌女人?”
    “像你这种不爱惜身体,只知道拼命的女人,为什么能成为将军?你,以为你真是个好将军?”
    “你这是怎么了?”我刚身子恢复一点,却被他破口大骂。我真是、真是翻了翻眼皮,对他无语。
    “脓包,草包,外强中干!”慕容萧何忽然骂道。
    “喂,慕容将军你嘴巴至于那么坏吗?”我狠剜他一眼,不安慰我两句,还痛骂我脓包,草包,外强中干!
    “跟我回去!”
    “不用你扶,我自个知道走!”
    慕容萧何却不顾我的反对,一把将我打横抱入怀中“太吵了,能依靠时就依靠,你以为你有多强?”
    “狗嘴吐不出象牙,慕容萧何嘴中没好话,真是一点不假!”狂妄!自负!毒舌!他才脓包,草包,外强中干!我说不叫他抱,他却偏要抱我,我忽然坏坏的勾起唇,附在他耳边悄悄话地问:“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慕容萧何扫了我一眼,不屑冷哼“你以为我会爱上个草包!”
    我真想伸脚狠踹他两下,这个毒舌,坏嘴巴!原来发现是不咋地,如今一想,真是更不咋地的破将军!找不到媳妇,定是和他的坏嘴有关,明明是好话,想关心就关心,何必弄成一副冤家样?“你该不会入趟虎穴,什么都没收获吧!”
    “起码,我见到了那个采花贼,是个性感男神!”
    闻言,慕容萧何更是不满,撇起嘴抱着我走向马车,冷哼一声“艾青青,你只有垂涎美男子的出息。”
    “不过长的确实标致,可比你慕容将军有魅力多了。”
    “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摔下去?”我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人,莫名窜起的小火,真可能达到燎原地步。我忙见好就收,妥协一句“放心,我在他身上放了千里追寻粉。那是朵朵以前专门用来黏我的,如今被我派上用场。身上有那种粉末,所到这处,都会留下蓝色的脚印,他根本逃不掉!”
    那个叫我一句“姐姐”的处子情结小采花贼,必须逮了。极性感于是难得一见的性感尤物,逮了他,既养眼,也好能教训这个变态的家伙。不是处子就得杀,欺负我艾青青不是处子!我的处子身,还不是这个坏嘴巴的将军给莫名其妙破的?
    翌日清晨,我依旧去看丹苏和离洛的伤势,了解赫莲军的地形,和慕容萧何探讨,外加横眉冷对。长时间不见,这个家伙越来越能找我刺了。本来不是对我有愧疚,如今也全变成了欺负!
    扳个木椅坐在庭院中,看着眼前的风景,便时不时想起我那些在乎的人!忧心丹苏的腿,担心离洛的脚,我还心急风流的战场.也等待朵朵的回来。我相信相爷和儿子,想的快发疯了。
    昨夜入睡时,做梦都梦到小青云跑来管我喊娘亲“还没捎来消息吗?”我询问一边的带信兵。
    他跪倒在地,低头禀告:“回将军,没有!飞鸽传了好几只回将军府,可不见相爷回一封家书。”
    “你确定真的捎回去信了?”
    “是的将军,不然属下骑马回去送信?”
    “算了,骑马回去快也要一个来月,可能相爷在朝中有什么事没回将军府吧!”我自我安慰的撑着下颌,给路青霖找个借口
    不让他陪我上战场,是怕儿子有危险。可也不能连个书信都不捎来,难道信鸽都被他烧了吃肉了?
    “娘亲”
    忽然,耳边传那稚嫩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一个小人儿正在我跟前。摸了摸我的头,甜腻笑着“娘亲,亲亲”他亲了我脸颊一下,眉开眼笑。
    “云儿?”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大白天开始做梦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睁眼一看,不止宝贝儿子,连相爷也风尘仆仆来我跟前。
    他蹲下身,拎个酒壶晃了两下,调侃道:“一路上酒被喝光了,这有没有上好的酒给本相装一壶?”
    “青霖?”
    “小傻瓜,看傻了?”他掐了掐我脸颊“儿子和男人来了,也不有个表情。你这是刚从阴曹地府逃出来?”
    “娘亲的口水好多哦。”
    “宝贝,娘可想死你了。”我抱着他狂亲一番,路青霖在一边好似有些吃味,也将脸凑了过来,不正经地要求道:“为何只亲儿子,我被晒到一边很心痛嘛。本相,也要你的口水”
    我捧住他的脸,狠亲了一口:“知道了,知道了,这你还跟我挑哩。不是叫你不要带儿子过来,你怎么跑来了?”
    “本相只答应当初不和你一同来,可没答应,不带儿子追上来!”
    “你”我嘴上埋怨他,心里头却乐的开花,不知心花怒放多少朵!路青霖将小云儿抱过来,陪我并肩而坐,忽然认真地开口:“青儿,你知道我来时,碰到了谁吗?”
    “谁?”
    “你猜猜,会有谁?”路青霖故意和我打哑谜,和我默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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