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亭中正做着苟且之事的楚家二姨太与楚家护卫总管赵光峰,可谓齐齐犹如惊弓之鸟。原本即将登上巅峰时的快乐感觉,直接如潮水般褪得一干二净。
    取而代之的,是那无尽的害怕与恐惧,吓得两人如被电击般分离身体,仓惶提裤掩身躲藏,惊叫连连。
    “老爷!不要啊!”“宰相大人!”
    “受死!奸夫淫妇!”
    楚兴德一想到二姨太被一个低等身份的护卫总管给染指的肮脏画面,胸膛中的怒火就好像被狂风吹袭了一般,非但没有扑灭丝毫不说,反而燃得越发激烈。
    只下一瞬间,楚兴德便一剑劈向那惊慌失措的赵光峰腰间,虽被匆忙躲闪却仍然劈开了在赵光峰的银甲,在他腰间拉出了一道深深伤痕。
    “噗哧!”
    “啊——”
    赵光峰惨叫,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凉亭角落打滚,双手顾不得提裤而紧紧捂着伤口,鲜血滚滚,惹得楚诗嫣讶然不小,心底暗惊楚兴德下手还挺狠辣。
    “不要!老爷不要啊!”楚家二姨太看得惊惧异常,嘴里尖叫连连“不要杀他——”
    “哼,你个荡妇还好意思替他求情?”
    楚兴德一听,顿时更怒三分,抖手又是一剑劈出。
    不过,由于楚兴德并非武官,加上年岁也不低,所以方才那一剑已经在他的震怒之下耗去了不少力气。这第二剑,反倒被惊怕中的二姨太给急忙躲了开来,以至砍在凉亭的石桌,削出了一片石屑。
    “你还敢逃?”
    楚兴德见赵光峰仍然躺在地上,顿时对他松懈了几分,转而抓着二姨太不放,提着长剑死命地追,打算在把这对奸夫淫妇齐齐放倒之后,再来好好地泄愤。
    “不要!”
    “老爷不要啊!”楚家二姨太被吓得魂飞魄散,边围着凉亭逃窜边穿衣道:“奴家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老爷饶命”
    “哼,饶命?现在你才知道要饶命?”
    楚兴德这一生中,最受不得的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女人的背叛,因此这话哪里听得进分毫?
    几乎是立即地,楚兴德拼命加速,眼看着即将追上二姨太便猛地抬脚。
    “嘭!”“啊”二姨太被踹得猛跌出去,摔成了狗吃屎状。
    紧跟着,楚兴德提剑上去,忙照着二姨太的背部狠踹,一脚又是一脚,连绵不绝,看得楚诗嫣差点笑出了声,暗想这二姨太也有今天?
    “嘭!”“啊!”“砰砰!”“啊!不要打!救命啊”一连串的拳脚下来,楚家二姨太已经被打得如同死狗,躺在地上哀嚎喊痛不停,却又再没有跑走的力气了。
    不过,那被楚兴德削了一剑的赵光峰,却忽然如同蛟龙般从地上跃起,直掠出凉亭往东面逃去,显然是刚才受伤有意装得很严重,然后再寻机会脱身。
    “啊!爹爹,赵光峰要逃!”
    楚诗嫣故作惊呼,但脑海那无声无息的精神异能,却在赵光峰的脚下形成了一道强力阻碍,以至赵光峰根本跨越不过,直接被绊得向前摔跌。
    “嘭!”也正是楚诗嫣这一暗手,才使得楚兴德有机会带领那三名护卫上去,齐齐把那赵光峰给团团围住。
    “赵光峰啊赵光峰,你可真是色胆包天!本相的女人都敢染指!”
    楚兴德咬牙切齿地说着,双目几欲喷火,当场举剑在赵光峰的大腿狠狠一刺,血花四溅:“你逃啊!有胆子再逃啊?”
    “宰相大人,饶命!啊!好痛——”
    赵光峰自然看不出是楚诗嫣阻扰了他的逃跑,因此心中暗骂着晦气倒霉,嘴里告饶不停:“小的只是一时色迷了心窍,忘宰相大人开恩呐,只要宰相大人此次不杀了我,不管说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迟了!”
    楚兴德怒极地咆哮,举剑就要再刺:“你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只有死路一条!”
    “爹爹剑下留人!”
    楚诗嫣看得眉头微皱:“您还没有查清具体情况呢,不能那么早地杀了他!”
    “何事未明?还有何事未明?”楚兴德甚怒之下,考虑问题的时候自然欠缺周全,犹如脑海短路一般。
    “这当中的名堂,可多了去了。”
    楚诗嫣暗笑地瞥了二姨太一眼,徐徐讲道:“爹爹应该问问赵光峰,到底与二姨太是何时开始勾搭的!若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有发生,说不定二姐她还有可能不是楚家的血脉呢。”
    闻言,楚兴德和楚家二姨太,几乎是齐齐心中凛冽。
    毕竟,这对于楚兴德而言,可以说是意味着楚家血脉的纯正问题,自然不容忽视。如果说,他养了一个睡了自己老婆的奸夫的女儿,那得有多憋屈?
    而对于楚家二姨太来说,此事则攸关着她女儿楚樱瑶的将来,只要稍有不慎,楚樱瑶便会被冠上奸夫之女的称呼,被楚兴德直接撇弃,然后遭受各种欺辱!
    毫无疑问,二姨太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因为此事而牵扯进来,于是忙挣扎着爬起身,一把血一把泪地叩头哀求:“老爷!老爷可千万别信这贱种的话呀!樱瑶她樱瑶她就是您的亲女儿!”
    “贱妇,给本相住口!”
    楚兴德再次勃然大怒,右手挥剑指着二姨太骂道:“嫣儿是本相的亲女儿!谁给你的狗胆,竟敢一口一个贱种地叫她?信不信本相这就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呵,亲女儿?老爷还想自欺欺人么?”
    二姨太也不是傻瓜,一看楚诗嫣在场且句句针对她娘俩的情况,便已猜出今晚的事情是楚诗嫣所告密,而且楚诗嫣还想趁机整死她娘俩。
    因此,她就算落难了也要拉楚诗嫣下水,当场凄然一笑地说道:“那慕容清浅,始终都没上过老爷的床,你们又何来的子女?可怜老爷身为堂堂宰相,竟替别的男人养了妻女还自以为很光荣!”
    “”这话一出,楚兴德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因为,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块心病!他爱楚诗嫣的娘亲慕容清浅,爱得发狂,但却的的确确从未同房!
    当然,这倒不是楚兴德不想,而是慕容清浅根本就不许!
    那个外表看上去很随和,但内心却很孤傲清冷,视身体贞操比性命还重要的女人,即便答应了做他楚兴德的妻子,也没能履行夫妻之实!你叫他楚兴德如何反驳?
    不过,不知反驳归不知反驳,但楚兴德却又惦记着楚诗嫣进入太医院后能助他一臂之力的重要事情,所以生怕楚诗嫣在听了二姨太的话后情绪反常,于是忙咆哮着过去踹了二姨太数脚。
    “嘭!”“砰砰砰!”直把二姨太给踹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楚兴德才哼了哼道:“你个恬不知耻的贱人,伤风败俗的荡妇!本相可不想听你的一派胡言,再敢胡说,把你臭嘴都缝上!”
    说完,他忙过去安慰了楚诗嫣一句:“嫣儿别信这贱人的胡话,你可是爹爹手心里的宝贝,纯正的楚家血脉!”
    “嗯,嫣儿相信爹爹。”
    楚诗嫣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姿态。
    不过心下间,却是越发地冷笑了起来。
    “难怪我与娘亲,在楚家如此不受待见。”
    楚诗嫣大悟,心想慕容清浅这江湖草莽的出身,早先被楚兴德封为宰相正妻之位,简直就是一个拉仇恨的举措!那些个与楚兴德有夫妻之实,且出身名门和富贵之家的姨太,能咽得下那口沦为偏房的气就有鬼!
    “既然楚兴德这老匹夫,不是我亲爹,那我亲爹又是谁呢?为何要让妻女寄别人篱下而不顾?”
    楚诗嫣忽然眉头直皱,暗想我亲爹难道挂了?又或者说,这丫的根本就是一个负心汉,如今已经另结新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一时间,楚诗嫣的心海,可谓波涛阵阵,难以平息。
    不过很快的,她就被周围情况惊醒。原来是那被楚兴德派去集结人手的楚家护卫,已经带来了二十名楚兴德的心腹。
    他们一个个,肃杀无比地拿着火把和长刀,将整个凉亭围了个水泄不通,同时也在楚兴德的命令之下,把楚家二姨太和赵光峰,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只不过,为了防止两人串通说辞,楚兴德却把楚家二姨太给另行关在了附近的一间房中,由另外一名心腹侍卫审问。而赵光峰,则直接被丢在凉亭地上受审。
    “给本相交代,究竟是何时开始与那贱人勾搭的?”楚兴德居高临下地持着长剑,十分近距离地指着赵光峰的鼻子哼道。
    “没就第一次。”赵光峰早已被打得半死,因而痛苦喘息着道。
    “不肯说实话?接着打!”
    楚兴德一听,二话不说就让人对着赵光峰拳打脚踢,眉宇间毫无同情与可怜之色不说,反而有种复仇之后的心满意足感。
    “嘭!”“啊!”“砰砰砰砰!”“啊!别打!别打了!小的交代!”
    赵光峰被打得浑身都好像散架了一般,忙告饶道:“其实有三三次了!”
    “混蛋!真以为本相在知道真相之前不敢杀你?”
    楚兴德是何许人?他可是当朝宰相呐,赵光峰这种回答岂能骗得了他?
    因此很快,楚兴德就因脑海浮现出之前赵光峰与楚家二姨太的**画面,从而怒火再度狂涌,根本忍不住地握剑刺向了赵光峰的心脏!
    “噗哧!”
    “呃——”
    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赵光峰先是剧烈抽搐几下,而后猛地瘫软在地,双眸紧紧闭上,再也没有了生息。
    “拖出去,喂狗!”
    楚兴德显然不是第一次杀人,很快疲惫地丢下长剑,一屁股跌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怒目瞟了那关押着二姨太的房间一回,却又对楚诗嫣招了招手:“嫣儿,爹爹没吓坏你吧?”
    “嫣儿不怕!坏人就应该被杀!”楚诗嫣一副乖乖女的姿态。
    “好!有胆色!不愧是本相的亲女儿!”
    楚兴德特地在‘亲女儿’这三字上面加了重音,随后便趁着这小坐休息的机会,感慨道:“最近几天,爹爹就会安排你去太医院当药童,到时你可要机灵点知道么?人心隔肚皮,切不可锋芒太甚”
    不得不说,今晚的事情虽然让楚兴德很怒,但把女人当衣服般的他,却也没有怒到骨子里。
    他的怒,就好像私有物被人玷污了一般的怒,并非挚爱被夺之怒那般不可平息,所以杀完赵光峰后,也就自然气消了不少。
    而楚兴德最最在意的,其实是他的前程!
    所以,他竟十分认真地对着楚诗嫣言传身教他的官场经验,希望楚诗嫣能在太医院以一个小小药童起家,步步为营,长成一个皇上太后身边的红人御医。
    那样的话,他今后在整个东太皇朝,就算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能权倾朝野,文武百官莫敢不从。
    约莫半盏茶功夫,闻及府中动静的楚家大夫人,以及其他各姨太,还有楚樱瑶和楚青婷,纷纷披着外套带着丫鬟前来。
    “老爷!”
    “老爷!”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啊!好多的血啊!”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凉亭便喧闹了起来,惹得楚兴德忽然又怒,于是咆哮道:“都给本相住嘴!”
    说完,他使唤人去把那关在房中的二姨太,给拖了出来,惹得大夫人和众姨太小姐们,个个惊呼连连。
    尤其是楚樱瑶,则更是哭号地扑了过去:“娘啊!娘你怎么了?爹爹为何如此心狠,把娘打成这副模样?”
    “哼,不得喧哗!”楚兴德心中,仍然怀疑楚樱瑶是赵光峰与二姨太所生的贱种,故而理也不理楚樱瑶,狠厉目光扫向那负责审问二姨太的心腹道:“情况如何了?”
    “回宰相大人,二姨太说前两月才与赵总管偷情。不过真实性方面,属下还无从得知。”
    “你且退下吧,封锁今晚的消息!”楚兴德挥了挥手,严肃无比道“日后若有谁敢议论,杀无赦!”
    “遵命!”
    那侍卫躬身点头,直接带了十来人离去,想必是做安排去了。
    而楚家大夫人和其他姨太小姐们,也从那侍卫与楚兴德的对话当中,听出了情况所在,于是纷纷吃惊,甚至是难以置信。
    不过,在看到楚诗嫣站在楚兴德身边很近的位置,且楚兴德并不排斥的时候,楚家大夫人却瞳孔猛然一缩,心下吃惊不小。
    “难道,是这贱种搞出来的鬼?”
    大夫人心中暗暗猜测,却也碍于偷情这种事情过于严重而不敢妄加判断,更不敢与二姨太求情丝毫,只是静静地充当了一名看客。
    当然,俗话又说回来了。大夫人不敢说话,可不代表所有人不敢。
    二姨太的女儿楚樱瑶,就是一个例外的存在。由于今晚的事情,涉及到她娘,甚至是她自己的境况,所以楚樱瑶忙扑到楚兴德脚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道:“爹爹一定是弄错了!我娘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娘吧?”
    “走开!”
    楚兴德狠狠一甩脚,把楚樱瑶甩开,很是不客气道:“今天先审到这里!至于事实如何还有待考究呢!来人,把二姨太暂且关押。”
    “是!宰相大人!”
    两名楚家护卫,立即把那奄奄一息的二姨太给架起,往刚才那个房间拖去。
    不过,楚诗嫣却忽然出声,故意撒娇道:“爹爹啊,嫣儿想要一个房间用来充当药房,也好方便嫣儿日后钻研医药,不如把二姨太关押的这个房间,让给嫣儿成么?”
    “哦?嫣儿喜欢这房间?”
    楚兴德略感诧异,却又有些为难道:“如今楚家空房不多,那个房间也不怎么好啊!若是嫣儿有需要,爹爹命工匠为你专程在南苑建个漂亮的大药房便是。再说了,二姨太关押也要地方呀!”
    “南苑不是还有个柴房么?”
    楚诗嫣玩味一笑,听在大夫人和众姨太小姐们的耳中,竟有种心惊肉跳和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除了楚兴德和众侍卫不知之外,大夫人等姨太皆知那柴房曾是关押过慕容清浅的地方,而且内中被丢放了不少毒物,环境极差且凶险令人恐惧。
    莫说女子进去会被吓坏,纵然孔武有力的男子擅入,也要被吓得惊魂。
    “这贱种,果然好手段!”
    楚家大夫人阴沉地看着楚诗嫣,料定今晚二姨太的下场必定是楚诗嫣所搞的鬼,于是觉得最近几天,还是不要在楚家之内轻举妄动的好,否则步入老二的后尘,可就太过得不偿失了。
    “好!爹爹倒是把那柴房忘了。”
    楚兴德爽快答应,还不忘追问了一句:“爹爹真是该死,你娘都病好了数日,也没空去看看她了!改日定要带她出去游玩游玩,散散心。”
    “谢爹爹好意,我娘她很好。”楚诗嫣暗暗冷笑,但表面上却依然躬身行了一礼。
    “嗯,都散了吧!”
    楚兴德揉了揉前额,颇为头疼地对着大夫人和众姨太小姐们道:“此事不得议论,否则必定严加处罚!至于二姨太,就先关押南苑柴房,改日听候发落!”
    “爹!不要啊!”楚樱瑶一听,简直胆颤心惊:“南苑的柴房有好多毒蛇!”
    “那样更好。”楚兴德哈哈大笑,很是没心没肺道“你是这贱人的女儿,近期最好给本相乖巧一些!若是本相查出你是那贱人与赵光峰所生,那你便等着遭受牵连吧!”
    说完,楚兴德拂袖而去,惹得楚樱瑶越发撕心裂肺地哭号:“爹啊!求您放过娘吧?求您了,求您了,求您放过她!”
    闻言,楚兴德非但没有止步,反而走得更快,惹得楚诗嫣暗笑连连,忙扬了扬手上的田鸡道:“爹啊,嫣儿抓的田鸡,您还没带走呢!”
    “呵呵,差点忘了!”
    楚兴德神奇地止步转身,亲自走到楚诗嫣面前,接过了一袋活蹦乱跳的田鸡往回走,惊得大夫人和其他姨太小姐们,个个如被雷劈了一般地看着楚诗嫣。
    尤其是楚樱瑶,则更是有种想哀求楚诗嫣帮忙求情的念头滋生。
    毕竟,按照眼下这局面来看,就只有楚诗嫣能让楚兴德没脾气地答应请求了。
    只不过,楚樱瑶又碍于从前对楚诗嫣所做的那些恶事,而不敢说出口,否则生怕惹得楚诗嫣更怒就不好了。
    “时候不早,嫣儿就不陪大夫人和诸位姨太,以及姐姐们了。”
    楚诗嫣皮笑肉不笑地躬了一身,悠哉悠哉地提着余下的上等田鸡,往南苑走回。
    不过,在路过那间曾关押过慕容清浅的柴房之时,楚诗嫣却不着痕迹地屈指一弹,一团药粉便准确无比地打在那刚被关押进去的楚家二姨太身上。
    不一会儿时间,楚诗嫣便听到了一阵阵凄厉又恐惧的叫声
    因为,那药粉虽然无毒,但却有着吸引毒虫蛇蚁的功效,想必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大夫人,最近一段时间会难以入眠吧?
    随着楚家二姨太,与护卫总管赵光峰偷情一事暂落帷幕,整个楚家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楚诗嫣的手段了。
    虽然楚兴德已经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在私下议论这件令他有损颜面的事情,但楚家上下却毫无疑问地把焦点转移到楚诗嫣的身上了!
    她们都知,楚诗嫣医术了得,且得到了楚兴德的看重,以及楚老太君的喜欢,就连楚老太君最爱的那支流云金钗都送给她了。
    因此,每当楚诗嫣在楚家走动,那些个路过的侍卫和丫鬟们,个个都恭敬万分,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小害怕,礼数方面丝毫不差。
    尤其是碰到楚樱瑶的时候,她就更是得先对楚诗嫣行礼,生怕楚诗嫣一个心情不好就会借着她娘与赵光峰偷情的事情大做文章,让楚诗嫣直呼这果然是一个世态炎凉的社会。
    遥想从前,楚樱瑶哪会怕她?楚家那些侍卫和丫鬟们,哪会对她毕恭毕敬?
    想到关键之处,楚诗嫣不禁越发地冷笑,同时也想着应该早点把大夫人这最毒之人给解决了!
    如今的局面,她虽然已经在楚家立了些许威严,可她娘亲慕容清浅,却仍然蜗居在南苑。
    每当楚诗嫣,要慕容清浅在府邸到处走走而舒筋活血的时候,慕容清浅便对大夫人和众姨太各种担忧,生怕又会遭到什么刁难而放弃。
    因此,楚诗嫣就觉得,她不仅要让自己在楚家立威,同时更要让她娘亲慕容清浅立威,那样她娘俩才能在楚家站稳脚跟,不受人欺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楚诗嫣已经喜欢在银月高挂的夜晚,独坐在屋顶吹着徐徐晚风思考。
    她托着腮,细想着如何才能以一个小小药童的身份,去扳倒大夫人的亲爹,也就是当朝吏部尚书汪忠?
    “听彩云说,大夫人的亲爹汪忠,在朝中有一个颇强劲的死对头,是东太皇朝的刑部尚书,霍思远!这两人如同水火,想来必定可以从中做上一番手脚,让霍思远去打垮汪忠吧?”
    想到激动的地方,楚诗嫣不禁咯咯坏笑了起来。
    不过,把楚诗嫣吓得一个大跳的,却是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爽朗又刻意压低的男人声音:“诗嫣小姐在想什么?竟如此出神发笑?”
    “啊!轩辕将军!”
    楚诗嫣回头一看,顿时惊魂未甫地拍了拍胸口,小声道:“你想吓死人么?大晚上的不走正门,却悄悄翻墙跳屋顶地过来,莫不是到我楚家采花来了吧?”
    “诗嫣小姐真是风趣。”
    轩辕啸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又颇为自恋道:“以在下的长相与身份地位,又何须做采花这等下作之事?”
    说完,他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刻意靠近楚诗嫣的耳边,吐着热气说道:“在下此次夜探宰相府,其实是想透露两个消息给诗嫣小姐,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好的吧。”楚诗嫣想了想道。
    “好的就是,我娘她又想你了。”
    “噗!什么叫你娘又想我?”楚诗嫣被雷了个外焦里嫩,顿时没好气地说道“这算是坏消息!另一个好消息呢?”
    “另一个,其实是比坏消息更坏的消息。”轩辕啸月轻轻笑道“在下今日去太医院拿些跌打药药酒的时候,碰巧听见了一件不利于你的事情。”
    “何事?”
    “有人要害你!”
    轩辕啸月认真道:“对方是一个身穿黑衣黑鞋,戴着黑面纱与黑斗笠的女人,自称黑鸠!她似乎,提前收到你要去太医院当药童的消息,所以托那太医院的白忆霜对付你!希望这消息对诗嫣小姐有助。”
    “这是好消息啊!”楚诗嫣汗道“若不是轩辕将军提醒,嫣儿可能被害了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呢。”
    说完,楚诗嫣又敏锐地联想到,当日丫鬟小珍被杀灭口的时候,她也曾遇到过一个身穿黑衣黑鞋,以及戴着黑面纱与黑斗笠的女人。
    按照轩辕啸月所讲的情况来看,那个浑身是黑的女人,必定是黑鸠无疑,而且还是大夫人身边所暗藏的高手!想必之前大夫人那疯狂便血的毒,也是黑鸠所解吧?
    “好吧,诗嫣小姐果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轩辕啸月忽然苦笑:“在在下眼中的好消息,却成了你眼中的坏消息。而在在下眼中的坏消息,则成了你眼中的好消息。”
    “呵呵,不管怎样,嫣儿还是要谢过轩辕将军的提醒。”
    楚诗嫣笑了笑,倒也爽快地说道:“看在轩辕将军这么好心的份上,我就再勉为其难的,明日去见你娘一次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只是演戏助你娘病愈,若是涉及到一些过于尴尬的事情,还请将军谅解嫣儿难以从命。”
    “比如呢?”轩辕啸月饶有兴致地问道。
    “比如啊?比如拉手,亲嘴什么的,反正不符合正常男女友谊的,都算在内!”
    “好!”轩辕啸月点了点头,忙拱了拱手道:“啸月就先谢过诗嫣小姐了!他日在太医院,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托人相告,只要啸月能帮到你的,就一定不会推辞!”
    “至于那黑鸠和白忆霜的来头,在下自会命人打探一二,若有消息定会通知诗嫣小姐,还望诗嫣小姐日后在太医院要小心一些!”
    说完,轩辕啸月一甩那赤红披风,几个起落的瞬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一道残余的淡淡自然味道,在柔暖的晚风中消散。
    “真想不到,二姨太的下场,还没有让大夫人收敛,竟提前在宫中打点让人整我!”
    楚诗嫣在轩辕啸月走后,依然杵在屋顶暗暗思索:“既然你想早点过上苦日子,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成全你了!只是到时候,希望你别后悔!”
    翌日清晨,楚诗嫣早早准备了一些补品,前往了轩辕王府,算是还了轩辕啸月昨晚的人情。
    先以大夫的身份,为轩辕啸月的母亲尹氏诊了诊病情,顺便再开了几副调养身体的药物。而后,楚诗嫣又刻意换装,以真面目拿着补品再见尹氏。
    “嫣儿姑娘,没想到你这么早,真是有心了。”
    尹氏一见楚诗嫣拿着补品,便心情大好,忙把楚诗嫣拉到了床边坐着,同时也紧紧拽着楚诗嫣的玉手不放,似乎生怕她会跑了一般。
    而且,她的一双眼,始终都在楚诗嫣那摘去丑女面具之后的绝世容颜上打转,仿佛怎么看都不嫌够。
    “嫣儿惦记伯母身体,所以早早就起来了,打扰了伯母的休息还望海涵。”
    “哪能呢,伯母喜欢都来不及,哪会怪罪?”尹氏笑得灿烂,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知嫣儿姑娘,可有与啸儿打算挑个什么好日子订亲结婚呢?啸儿虽然年轻,可我这老婆子却忍不住想早些抱上孙儿了。”
    “伯母!您尽取笑嫣儿!不依了啦!”
    楚诗嫣陡地瞪了瞪眼,差点被雷得半死,忙作出一副害羞撒娇的样子,急急挣脱而逃往房外:“伯母好好养病,嫣儿改日再来探望您!”
    见此,尹氏非但没有不悦,反而越发地欢喜和期盼了起来,同时也支撑着身体下了床,伸了伸懒腰自语:“我这把骨头,是该活动活动了,不然一直病下去,哪有机会参加啸儿与嫣儿的婚礼,哪有力气抱孙儿了?”
    “”对于尹氏的过分热情和期盼,楚诗嫣其实很无奈。
    透过今日这一次,楚诗嫣发现这是一件饮鸩止渴的办法,必须尽早脱身才是王道。
    毕竟,尹氏的病迟早会好,到时候张罗着轩辕啸月的婚事,请媒婆来宰相府下聘什么的,楚诗嫣岂不是进退两难?
    “这该死的轩辕啸月,真是害苦老娘了!”
    想到无奈之时,楚诗嫣不禁愤愤跺了跺脚,暗骂自己太心软,一听昨晚轩辕啸月的提醒便同情心泛滥,再次把自己往‘火坑’里逼进了几分。
    就在楚诗嫣边走边嘀咕的时刻,却不料在拐角的时候,竟直接撞上了一个人,那就是刚下早朝回来的轩辕王府正主,轩辕啸月。
    “啊!好痛!”
    楚诗嫣摸了摸额头,登时看着轩辕啸月有些没好气道:“将军不在战场,难道就不能换一身软甲?虽然不否认这金甲穿着很有安全感,但对别人却是一种伤害,硬得要命!”
    “呃,对不起,是在下太鲁莽了,没伤着诗嫣小姐吧?”
    轩辕啸月忙走近三步,抓开楚诗嫣的手而端详着她的额头,伸手轻轻抚道:“有点撞红,不如去太医院拿些跌打药酒擦擦吧?方才在下,有见宰相大人在太医院与那院使刘判,商谈诗嫣小姐进入太医院的事情,正巧可以去报个道,熟悉熟悉。”
    “这不太好吧?”楚诗嫣为难道“没有爹爹的吩咐,嫣儿不敢提前。”
    “无妨,就说是在下的主意。”
    轩辕啸月轻笑一声,很是有礼地邀请楚诗嫣登上了八金骑马车,呼啸着便往宫内疾驰而去。
    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老远避让,使得楚诗嫣和轩辕啸月两人,很快便抵达了气势恢弘的皇宫,来到了太医院,同时也见到了楚兴德和太医院的院使刘判。
    “宰相大人,刘院使!”
    轩辕啸月下了马车,便爽朗一笑地拱手道:“你们且看,本王把谁带来了!”
    说完,他一掀布帘,楚诗嫣顺势而下,微一欠身道:“诗嫣见过宰相大人,见过刘院使。”
    “你怎么来了?”
    楚兴德一看,顿时吃惊地瞥了一眼轩辕啸月的八金骑,暗想我会不会太小看这第四女了?竟在进入太医院当小小药童的第一天,便有堂堂轩辕王的八金骑送行!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排场!就连我这宰相如果想坐八金骑马车,人家轩辕王还不一定肯载呢!
    “下官见过轩辕王!见过楚四小姐!”
    太医院院使刘判,一看这情形便忙弯腰拱手,同时也有些惶恐地和楚兴德道:“宰相大人这千金,聪明伶俐,标致动人,来下官这太医院当药童,会不会有些屈才了?”
    言下之意,他其实对楚诗嫣有些忌惮。
    毕竟,楚诗嫣身为宰相之女,本就已经让他很忌惮了,现在轩辕王又亲自用八金骑马车送楚诗嫣过来,这就让他不能不明白,楚诗嫣与轩辕王的关系也不错,若是得罪可就不妙了。
    因此,对于这样一个背景几乎通天的下属,刘判还真就不太敢要,更别说日后还要差遣楚诗嫣了。
    “既然聪慧,院使大人就更要尽快把诗嫣小姐升职啊!”轩辕啸月爽朗笑道:“宰相大人与院使大人或许有所不知,其实本王的母亲,还是由诗嫣小姐医好的,因此本王不希望太医院埋没人才。”
    “咳,轩辕王和院使大人谬赞了。”
    楚兴德听了轩辕啸月这话,虽然心底愉悦,但还是谦虚道:“小女年幼愚钝,正是想在太医院多多学习,多多锻炼,升职不升职倒是其次。”
    “既然宰相大人如此说法,下官定当多多栽培。”
    刘判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略作思索便与楚诗嫣道:“从今日开始,就劳烦诗嫣小姐在太医院做事了,不敬之处还望诗嫣小姐海涵。另外一个,就是诗嫣小姐每日在完成药童工作的情况下,可以随意出宫回家,那样也能多多尽孝宰相大人。”
    “如此甚好。”
    楚兴德满意点了点头,忙对楚诗嫣努了努嘴:“还不谢过院使大人?日后在太医院,你可要好生学习,切莫辜负了院使大人的栽培。”
    “谢院使大人,诗嫣定当全力以赴!”楚诗嫣依言,暗暗松了口气。
    事实上,她原本其实挺担心的,毕竟有句俗话说得好,一入宫门深似海,不知多少宫女太监一旦入宫,那么想要出宫就好像登天般困难。
    所以,她原本是担心当了药童之后,就不能出宫回宰相府来陪伴慕容清浅了。
    不过现在,有了刘判的话,楚诗嫣自然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略微一顿,就在商谈好之后,轩辕啸月与楚兴德便齐齐告辞离去,只留下楚诗嫣在太医院门口,接受院使刘判的种种叮嘱。
    “在宫里头,可不比宫外,诗嫣小姐虽然贵为宰相之女,但说话做事的时候,还是得小心翼翼,切不可顶撞职位比你高的大小官员。”
    “尤其,是在见到皇上太后,以及众妃子,皇子格格的时候,诗嫣小姐要更加小心!否则,你自己遭罪不说,同时还极有可能会连累宰相大人。”
    “谢院使大人提点。”
    楚诗嫣认真点了点头,还真就不太敢大意。
    因为她知道,以她个人的力量是难以对抗整个东太皇朝的千军万马,所以只能无奈地放下现代的身段,暂且隐忍。
    但他日若有机会,楚诗嫣定然不会屈于任何人!哪怕欠身行礼,她都不想!
    “进去吧。”
    刘判伸手指了指前方:“今日是诗嫣小姐在太医院的第一天,就先分配你跟随一位名叫白忆霜的太医学习吧。她是太医院唯一的一位女太医,医术高明,希望诗嫣小姐能承受捣药煎药这些粗活。”
    “谢院使大人。”
    楚诗嫣笑着点头,但心底却忽然有些怀疑,这刘判会不会也是大夫人买通的人呢?居然第一时间把她分给了那个想加害她的白忆霜!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不太可能。
    毕竟白忆霜,是太医院唯一的一位女太医,而她又是女药童,刘判身为院使当然得考虑她的宰相之女身份,所以安排给女太医也是自然。
    随着心中念头闪过,楚诗嫣很快在刘判的指引下,前去换了一身药童服装,随后才在刘判的带领下,去见了白忆霜。
    这是一个喜欢白色的女人,浑身白色就不说了,竟然面颊也蒙着白纱,让人难以看清她的长相与脸部表情,更难以揣摩她的心思。
    “白太医,这位是新来的药童,就分在你的名下吧。”
    刘判看着那正在书写药方的白忆霜,很是和善道:“她是宰相大人的第四女,楚诗嫣,希望白太医日后拂照一二。”
    “在我手下做事,皇子格格都得听话,宰相之女也不例外。”
    白忆霜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姿态,冷冷剐了楚诗嫣一眼:“所以你最好收起那宰相千金的架子!如若不然,必定有你的苦头吃!”
    “谨遵白太医吩咐。”
    楚诗嫣表面上乖巧无比,但内心却冷笑得厉害。
    在她看来,真正会阴人的高手,可不是表面上就让人讨厌那么粗浅。恰恰相反,会阴人的高手可能表面上还是一个大善人,别人的好朋友。
    以白忆霜这初见她的刁钻嘴脸,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此人难以相处,比她职别低级的一定要小心谨慎吧?
    “刘院使请回吧,这位楚诗嫣,我会好生管教!”
    白忆霜招呼走了刘判之后,立即起身绕着楚诗嫣走了一圈,嘴角含着几分冷笑道:“最近天气不好,冷暖多变,朝中不少官员都或多或少地生了病,所以煎药工作很是繁忙。”
    “没关系,诗嫣会熬好每一份药汤。”
    楚诗嫣微笑一声,心想我凡是都做好让你找不到破绽,就算你想找茬也应该没有机会吧?
    然而,让楚诗嫣有些微微色变的,却是这白忆霜陡然话锋一转:“你错了!煎药工作虽然繁忙,但人手还是足够的!真正人手不够的地方,其实是柴火!”
    “白太医的意思是?”
    “砍树,劈柴!”
    “”听了这话,楚诗嫣嘴角一抽,差点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心底暗想着还是有些低估白忆霜的智商了。
    熬药与砍树劈柴,虽然都是粗活,但相比之下,还是要属熬药更加轻松,砍树劈柴更加苦力。
    毫无疑问,白忆霜真正要她做的,完全是那种很累人的苦力活!
    念头闪了闪后,楚诗嫣倒没有拒绝,依然好脾气地应承了下来:“既然白太医吩咐,诗嫣砍树劈柴就是!”“哦?你不嫌累么?”白忆霜忽然诧异道“身为宰相千金,诗嫣小姐就没有半点怨气?”
    “不敢!”
    “那就好!”白忆霜满意地挥了挥手“现在去吧,今日劈够一千段柴火去晒,否则就别吃饭了。”
    “”看着白忆霜那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姿态,楚诗嫣着实很想把她踩扁!
    不过仔细一想,她此次的目的可不是来与白忆霜斗的,因此也乐得让那白忆霜先蹦达一阵,很快提着斧子按照白忆霜的指引,慢悠悠地朝着宫内的林场走去,心想我有着异能在身,区区砍柴之事岂能累我身躯?
    看着楚诗嫣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白忆霜顿时嘴角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暗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挺能忍!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区区砍柴只是见面礼!”
    “白太医啊,五皇子来了!”忽然一名药童前来禀报“据说是全身发软,上吐下泻,眼下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这可是立功的机会!”白忆霜听得双眼陡亮,忙让这药童收拾药箱“快去迎接!”
    就在白忆霜到了太医院门口的时候,五皇子冷峻熙刚好被人抬到,无力地痛叫:“快救我啊!痛死了痛死了”
    “让下官来为殿下诊断诊断!”
    白忆霜忙过去行了一礼,探手搭在冷峻熙的手腕,凝神诊断,同时也问了问冷峻熙的病情:“殿下最近可有吃什么令身体不适的东西?”
    “白太医,本殿下有专门试吃的太监,但太监没事,偏偏本殿下上吐下泻!”冷峻熙痛苦哀嚎,略带不满道“你究竟瞧出什么名堂了没有?本殿下到底得的什么病?”
    “这”“快说!”
    “其实其实下官诊断不出。”白忆霜额头冒汗,暗叫了一声糟糕。
    原本在她的想法中,冷峻熙肯定不会得什么严重的病症,所以她才抢先诊断,想贪一功。
    不过现在,她却连冷峻熙得了什么病都不知晓,只要冷峻熙一个不悦,她就得遭殃。
    “换!快换人!”
    冷峻熙急于身体病况,倒也无暇计较,很快嚷嚷了起来:“快换高明的太医过来!”
    “左院判到!”忽然一名药童高呼。“下官见过殿下。”太医院的左院判,急急从西走廊赶了过来。
    “快!给本殿下瞧病!”冷峻熙同样是着急之色。
    “殿下放心,下官定会医好殿下的。”
    左院判认真点了点头,同样是探手把脉,以及观察冷峻熙的脸色,还有询问相关病情。
    然而,一通诊断下来,左院判却是眉头越皱越深,嘴里嘀咕不停:“不可能啊!不可能啊!下官下官居然诊不出情况!”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色乍现。
    毕竟,左院判可是太医院中,除了刘判院使和右院判之外的第二人,他的医术自然有着极高的造诣!
    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后,都喜欢叫左院判去瞧病。
    所以说,左院判说一个人没治,那么基本上就是事实了,因此你叫众人如何不会色变吃惊?
    “去!叫刘院使刘判前来!”冷峻熙听得脸都黑了,同时也胆颤心惊。
    很快的,刘判被叫来,一通诊断过后,依然是白忆霜和左院判的那副不解与吃惊之色:“真是奇了怪了,下官居然诊不出殿下得的是什么病!”
    “饭桶!统统都是饭桶!”
    冷峻熙气得浑身发抖,同时也被吓得胆颤心惊。
    因为,这代表整个太医院都没人能瞧出他的病况,所以他便觉得自己可能得了很严重的病,弄不好就得一命归西,所有身为皇子的荣华富贵,都会化作过眼云烟。
    “殿下息怒。”
    刘判到底是太医院的院使,镇定程度自然不是一般太医所能比拟,只是略做思考便忽然醒悟道:“其实太医院,或许还有一个人能诊出你的病情,并且医好。”
    “何人?快把他请来!”
    “回殿下,那个人是刚来太医院的药童,她是宰相大人的第四女,楚诗嫣!”
    刘判沉吟道:“宰相大人说过,他这第四女医术不错,曾治好了楚家大夫人与二姨太,还有楚老太君,那可都是楚家那位太医所无法医治的病况!”
    “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轩辕王母!相信在场的诸位,或多或少都有听说,这是一个无治之症?但事实上,宰相大人的第四女,却几乎医好了轩辕王母,方才不久轩辕王还特地用八金骑将她送来太医院!”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嘴巴张了张,顿时难以置信得厉害。
    尤其是冷峻熙和白忆霜。
    只不过区别,却是冷峻熙是有些意外,但白忆霜却是嫉妒得直想发狂,暗忧日后地位可能难保。
    “原来是本殿下曾经的未婚妻!”冷峻熙顿时急道“那还等什么?快去把她叫来!”
    “白太医,不知诗嫣小姐如今身在何处?”
    刘判点了点头,忽然看着白忆霜道:“你且把她叫来,为五殿下瞧一瞧!倘若可以诊出病况,也不至于丢了我太医院的名声,更不会被五殿下怪罪啊!”“她她她她去砍树劈柴了。”
    白忆霜背脊发凉道,心想那丫头片子要是真能诊出五殿下的病况,甚至是医好,那我岂不是得遭殃了?
    毕竟,这说明那丫头片子医术比我高明,而我却叫一个医术比我高明的人去砍树劈柴
    一时间,白忆霜不敢想了,也不想再想这个令她有些恐惧的问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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