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的问题!”
    我摇摇头,把刚才的推测说了出来。
    “谢大神,您是高人,您放心,等我儿子醒了,我一定让那个臭小子有啥说啥!”
    听我这么一说,孩子爸看我的目光一变,除了敬畏,又多了一丝崇敬。
    任婶无奈的咧咧嘴,配合着我说道:“我们出道看病,是为了积累功德,钱什么的随缘!”
    “是是!”孩子爸连忙附和着,看我俩的目光完全是一副看世外高人的模样。
    孩子一直没醒,不过体温一切正常。
    我和任婶没走,我在一楼打地铺,任婶去了宾馆。
    一夜平安。
    正因为平安,我暗叹了一口气,这里面说不上藏着啥猫腻。
    “谢大神,孩子醒了!”
    刘鹏从楼上下来,一脸的喜色。
    刘鹏就是孩子爸,我对他点点头,说道:“我上去看看!”
    睡了一大觉,孩子精神了许多,不过脸上还透着一股虚弱。
    “怎么样,昨晚没闹吧?”
    我看向孩子妈,轻声问道。
    “没闹,睡的可踏实了!”孩子妈说道。
    我点点头,坐在床边看了看孩子,笑着问道:“小刘星,能和叔叔说说,那天下午放学后你干嘛了吗?”
    孩子转了转大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妈,又看了看自己的爹,闷头吃粥,没搭理我。
    “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孩子妈假打了孩子一下,对我歉意的一笑。
    “没事!”
    我摆摆手,又对孩子说道:“小刘星,是不是怕说出来,妈妈爸爸骂你?”
    “嗯!”
    刘星捧着碗,半响没吭声,偷偷瞄了爸妈一眼后,点了点头。
    “儿子,只要你实话实说,妈肯定不会怪你!”孩子妈连忙说道。
    刘星闷头想了半天,才小声道:“那天我去偷果吃了!”
    “偷什么果?”孩子妈一脸的疑惑。
    “树上结的果!”刘星小声道。
    “嗯?”
    听到这,我也是一脸的懵逼,现在是三月末,在东北,还处于零下,这个时节,什么树能结果子?
    “冻果?”刘鹏突然出声,问了一句。
    “对对对,就是冻果!”刘星连忙点头。
    刘鹏则是小声的解释起来,说白了就是沙糖果,成熟之后一直没摘,而是挂在树上,冬天经过冷冻后,自然冻结。
    这种果子味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吃,可我的好奇更重了。
    虽然是三月末,可白天特别是中午的温度还是在零上的,在来点小暖风,什么样的果子都会化。
    白天化,晚上冻,什么果子也撑不住,肯定会烂。
    “是冻的,我看的很清楚,要不然我们也不会爬进去摘果子!”刘星小声嘟囔着。
    “你们,还有谁和你一起去的?”
    听到这,刘鹏立马问道。
    “张强,他和我一起去的!”刘星小声说道。
    “那个兔崽子怎么没事?”刘鹏的火腾地起来了。
    刘星被吓的一哆嗦,往他妈的怀里靠了靠,说道:“他给我放风,我爬进去摘的!”
    “他妈的,那个兔崽子倒是奸,他想吃,怎么不自己爬进去摘?”刘鹏大声骂着,如果那个叫张强的小孩出现在他眼前,非得被他揍一顿。
    “你小点声,都吓到孩子了!”孩子妈把刘星搂入怀里,轻声安慰着。
    刘鹏讪讪的笑了笑,对我道:“谢大神,对不起啊,我刚才没控制住!”
    “没事!”
    我摆摆手,对孩子道:“能告诉我,你在哪偷摘的吗?”
    “嗯!”
    刘星偷瞄了一眼自己的爹,见他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他点点头道:“在铁道南,靠着大沟那一侧的一个房子。”
    “怎么跑那么远?”刘鹏一瞪眼。
    “是孙晓倩她家,孙晓倩以前经常带果子吃,我和她买过一个,好吃的不得了,后来她就不带了,我和张强搀了,就、就想去自己摘!”
    刘星磕磕巴巴的说着,每说一句,他就偷偷看一眼刘鹏。
    “孙晓倩没事?”我问道。
    “应该没事吧!”
    孩子妈有些不确定,想了想说道:“反正这几天我给孩子请假,没听说有哪个得病的!”
    “刘哥,能带我去一趟那个叫孙晓倩的家吗?”我问道。
    “没问题!”刘鹏立马点头。
    孙晓倩家在铁道南,按照刘星的说法,他这个同学家里不是很有钱,有些穷。
    铁道南又分为两个部分,前一部分靠近铁道,后一部分挨着北山,住在后面的,大部分很穷。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北山其实是一片连绵的林子,里面的物产很丰富,不过近些年敢进去的人越来越少。
    这两年,在北山失踪的人有将近二十个,全都是进入踩蘑菇和打松子时失踪的。
    警察来过很多次,什么也没查到,到了最后,不了了之。
    失踪的人多了,闹鬼的传闻也出来了,有从北山出来的人说,里面闹鬼,有吃人的精怪。
    除了这些,北山早些年是被当做坟地用的,边上大大小小的坟不下一百座,这还是看见的,里面看不见的更多。
    而北山和古城镇的分界点就是刘星说的大沟,过了大沟,在走上一里多地,就是北山。
    拉着刘鹏,来到那条大沟前,我仔细看了看,大沟没啥特别的,就是一条宽将近三米,深四五米的大裂缝,沟上面架着两块木板,充当通过的桥梁。
    “谢大神,你看,我儿子说的那个同学孙晓倩就住在这!”
    刘鹏伸手指着大沟后面的一排破旧的平房,“这一排一共七户,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最没能耐的就是老孙家,一家三口吃着低保,也不干啥活!”
    提起老孙家,刘鹏明显带着一丝不屑。
    “你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我问道。
    “开家长会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老孙那人挺烦人的,身上透着一股阴沉劲!”刘鹏回忆道。
    “哪家是?”我伸手点了点。
    “不知道,没来过!”刘鹏摇摇头。
    “我过去看看,哪家院里有果树,哪家就是!”我想了想说道。
    这一排平房距离大沟大约五十米,也就几步道的距离,可能是太久没人打理,这一排的房子很破,门前大多载着柳树。
    没人打理,柳树疯涨,枝条乱窜,拦住了视线,幸好一共也没几家,挨个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其实用不上挨个看,走到跟前我就感觉到了不对,中间那家情况不对,刚刚接近,一股阴冷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咋这么冷呢?”刘鹏搓了一下肩膀,抬头看了一眼天。
    现在艳阳高照,还有暖风,按理说是不冷的,小风吹着很舒服。
    “刘哥,你回车上去吧!”我皱皱眉,眼睛死死盯着园子里面的那几颗果树。
    “那我回去了!”刘鹏搓了搓手,小跑着往回走。
    我没动,死死的盯着那几棵果树看。
    园子不大,一共种了四棵果树,每一棵果树上,都挂着果子,果子没化,上面带着一层白霜。
    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四把菜刀。
    四棵树,每一棵树下,都斜插着一把生了锈的菜刀。
    “树下插菜刀?”
    我暗自嘀咕一句,有些想不通这么做的目的。
    我转到大门前,门上着锁,家里应该没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站在孙家门前开始,我始终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救我!”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淡淡的呼救声。
    我立即侧头,最前面的那棵果树上,一张脸浮现而出,挣扎着向外伸,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
    “树有古怪?”
    我略有些迟疑,又盯着树看了两眼,那张脸再次浮出,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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