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悄无声息地拍下照片,上传至群里。
    这个群本是萌萌的直播群,现已成为聚餐预约群,众人约定何时去许康的摊子享用阳春白雪。
    "这是掌柜父亲遗留的腌菜,每尝一次,便少一次,他慷慨赠予,我心欢喜。"
    照片中,那一碟色泽诱人的小腌菜,令人垂涎欲滴。
    虽无法品尝,众人却被这碟腌菜深深吸引,纷纷发出期待的呼声。
    "哇,这腌菜一看就是陈年佳品,味道肯定绝妙。"
    "不行了,我快抵挡不住了,可我还未下班!"
    "老许,老实说,你做了什么好事,为何掌柜会送你如此美味?"
    众人纷纷追问,为何许掌柜独赠老许腌菜?老许生怕引起误会,连忙解释,还特意不用语音,以防被掌柜听见。
    "今日掌柜赠我此碟,我也困惑,但诸位切勿频频向掌柜索要,这是他父亲的遗物,真的是一口难求。"
    话音刚落,群里一时静默,原本数十人的群,已有半数成了许康店中的常客。
    "掌柜的父亲?我懂了。"
    "唉,掌柜也是个苦命人。"
    "看日后有没有缘分吧。"
    听说是许康父亲遗留,众人心里大致明了,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泰丰楼的老板坐在大班椅上,面前的正是先前的黑风衣男子,他恭敬地将一副复古眼镜递给面前的富态中年人...
    这位丰腴的汉子名叫姚丁,乃是京都美食街上泰丰楼的掌柜,那可是字号响当当的大酒楼。他惯于窃取各店秘籍,改良佳肴,随后低价倾销,一步步挤垮对手,梦想着有朝一日泰丰楼能遍布九州大地。
    姚丁盯着黑袍人,冷声道:“你确定?区区一百两,你不觉得亏吗?”
    “那是当然,掌柜若得了此秘法,别说一百两,便是双倍价钱,食客也会络绎不绝。一碗阳春面,成本几何?”
    黑袍人提及那阳春白雪的滋味,仍是回味无穷,仿佛那大自然的气息在口中回荡,令人口舌生津。
    见黑袍人如此沉醉,姚丁心中也颇有些跃跃欲试。然而他此刻身份显赫,若被人瞧见,难免惹人非议。
    姚丁对许家排档的阳春白雪觊觎已久,它曾是许家的招牌,他始终未能得手。此技需经年累月修炼,偷师无门。
    许家夫妇突遭不幸,加之张家华的评价,泰丰楼不再视许家排档为威胁。整条美食街上,唯有许家排档能与泰丰楼一较高下,他一直视其为劲敌。如今,他稍感轻松。
    岂料近日,他无意间发现许家排档宾客盈门,个个吃得心满意足,一脸幸福。
    难道许康这小子领悟了他父亲的真谛?
    派人暗查,才知这小子仅售一道阳春白雪,且标价百两。一碗阳春面,竟如此昂贵?以往因他父亲的手艺,三十两已是高价,哪家的阳春面不也就十两上下?
    这定价实在离谱,可食客们却甘之如饴,吃得乐呵呵。
    姚丁这才派黑袍人去探查,想弄明白这小子是如何炮制出让人幸福感满满的阳春白雪。
    反复观看录像,却一无所获,与自家酒楼无异!
    何以如此美味?黑袍人并非未尝过珍馐,寻常面食断不至于让他如此动容。
    唯一的解释,便是许康的阳春白雪已超越了他的父亲。
    看来,唯有亲自动身一探究竟,光凭录像无法看出端倪。
    主意已定,次日正午,姚丁决定亲自走一趟,那面条真有传说中的美味吗?
    次日,许康刚开门营业,便见一个胖子立在门口,略感诧异,虽面生却似曾相识。
    “小许,不,现在该称呼许掌柜了。”
    姚丁矗立在门口,犹如一道屏障,隔绝了投射进来的日光,许康眉心微蹙,瞬间忆起此人身份。当年,这胖小子常出入自家的小馆子,与父母商议些事务,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
    后来才明了,姚丁打从心底想吞并他们许家的小吃摊,更妄图窃取父亲的独家秘技。
    父母当然不会答应,因此每次相谈总是以不愉快收场。如今许康瞥见姚丁,心中虽知无好事,但并未表露,只淡然问道:“姚掌柜,来品尝佳肴吗?”
    “那当然,来餐馆不就是为了美食?”姚丁脸上堆砌着虚伪的笑。
    无论他有何目的,开门营业就是为了生意。既说是来用餐,便无需拒之门外。“小店只有阳春白雪,若您不介意,先来一碗如何?”许康说完,步入厨房,迅速备好一碗阳春白雪,置于他面前,平和地介绍:“阳春白雪,价值九十九。”
    “无妨,钱不是问题。”姚丁轻笑,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搁在桌上。许康熟练接过,确认真伪后,找零一枚硬币。
    互不相欠,便是他们的默契。阳春白雪?姚丁低头审视那碗面,此行正是为了见识它的独特,自然要细细端详。
    这……这是面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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