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乙兵并几人过来,纷纷鼓掌叫好:“王爷气吞如虎,豪情万丈,不愧为王者风范、天子龙威!”
    雅安王将狼毫递给宫女,众人簇拥着走到客厅。
    “太后命人送来喜帖,本月二十八日,将是卿长公主和廉浩军喜结连理的大日子,各位怎么看?”雅安王于上首坐下,并吩咐大家落座。
    长史朱明辉道:“这确实是个好时机。王爷运筹帷幄多久,这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的。”
    亲德军将军姚崇笑道:“末将绝对听从王爷号令,唯王爷马首是瞻!”
    雅山郡太守朱有理道:“虽然看起来是个好机会,但是我等既然举事,拥王爷为大雅国皇帝,自然该谨慎一些为好!”
    姚崇不以为然:“太守这话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雅安王摆摆手,对朱有理道:“朱大人你且说来听听!”
    “我等虽远在雅山郡,但是对朝中情形也不是一无所知。周扬那小子,之前我去信都府是见过一面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毫无正形而言,但是有几件事,臣觉得还是小心为妙!”朱有理拱拱手道:“其娘亲和姐姐因皇帝临幸,受辱自杀,这在信都府乃至大雅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难道他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任何的仇恨?大家都知道,他和他姐姐虽然是姐弟身份,但是却形同夫妻。俗话说,世间最大的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可他为什么却像个无事人一般?”
    姚崇打断他的话:“这有什么?朝中大臣哪个臣子的妻女没有被皇上抚弄?你见过哪个臣子敢吱一声?个个不都是忍气吞声?”
    朱有理笑道:“姚将军且听我把话说完。雅怀王、雅亲王起兵造反,围攻信都府,这中间谁在指挥这场战役?”
    “还不是镇国大将军?”姚崇插话道。
    朱有理摇摇头:“当时信都府的禁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由二皇子带领老将军应对雅怀王,一部分由大皇子带领朱颜应对雅亲王。既然两个人都是皇子的部下,两人都是被人指挥,那么是老将军指挥显然就不成立。我知道你们以为是皇上,这不错,但是却处处有这小子的身影。烧雅怀王大军的粮草、调廉浩军弃关回援、指挥二皇子偷袭雅怀王大营,离间雅怀王和雅亲王的关系,然后趁雅亲王不提防而攻其不备,将雅亲王叛军镇压。其实,这都是这小子在一手策划。后来,这小子平乱有功,太后欲封其为平信王,可是大臣反对,那小子一气之下出走,杳无音讯。老将军把持朝政,先斩后奏,太后十分被动却又无计可施。佟景被老将军放出,出任户部尚书,而叛军将领朱颜和卓怀成也出任禁军将军,整个朝堂唯老将军马首是瞻。可是在关键时刻,这小子出现,朱颜和卓怀成先后无端殒命,老将军被迫回老家常山郡,无诏不得回信都府。大家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的缘故,朝堂现在一定是老将军在掌控了。如果说平乱之功归于这小子有点模糊或牵强的话,如果这小子没有能耐,他将如此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又说明了什么?”
    长史朱明辉点点头:“朱大人这么一分析,这小子简直是太可怕了!”
    雅安王问道:“那这次卿长公主大婚,这个机会要不要?”
    “要!”朱有理道:“卿长公主下嫁廉浩军,臣打听到的消息就是明太妃见卿长公主年过三十,已经是错过了女人的花季。而廉浩军的夫人自杀,数年为续弦,看中了廉浩军的人品,为了巩固地位,所以明太妃跟太后提议。后来,太后密诏廉浩军回京,据说这小子还蒙在鼓里。后来,钦天监挑了四月底的日子,因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准备,又因四字不吉利,所以这小子让钦天监挑了本月。从这件事上看来,应该与他无关。所以,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只是臣担心的就是这小子太过滑头,万一他怀疑我们而有所准备,成功的几率岂不是小了很多?”
    “这小子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朝中大臣多有不满。因此,我们舆论造势也很重要。”刘乙兵插话道。
    “舆论造势?”雅安王奇了:“如何造势?”
    “臣跟太监总管吴福海闲聊时,他说这小子经常出入后宫,有时呆的时间还很长,所以定有秽乱后宫之嫌。”刘乙兵故作神秘地笑笑。
    朱有理道:“这样一来,我们举事就容易多了!此话一出,这小子一定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了,我们排兵布阵就少了许多的阻力。”
    这时亲兵进来,雅安王接过,却是兵部禁军的训练计划。雅安王看后不禁大喜,他递给朱有理,朱有理点点头:“真是想睡瞌睡,他就递枕头过来了!”
    姚崇接过,看后笑道:“就你们还认为他有诸葛亮的算计。这个计划,末将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雅安王做了总结:“刘乙兵火速赶往信都府,将你说的舆论造势造起来;如果那小子真有防备,就让人干掉他!至于禁军的训练,就有朱明辉、朱大人、姚将军你们三个人秘密商议就行。”
    皇位之争,向来就没有一团和气的,往往都是血雨腥风。周扬妙计在手,运筹帷幄;而雅安王驰骋天下之心即起,纵在数百里之外,也是纵横捭阖、意气风发。
    雅山郡和信都府之间虽然相隔数百里,但是因为皇位之争的缘故,一时之间战云密布、风起云涌!
    而远在信都府的周扬,此刻正看着义父廉浩军的奏报。奏报是兵部尚书徐辉送过来的。因为牵涉到廉大人的义父,很快又是驸马,所以徐辉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周扬,让他自己定夺。
    廉浩军的意思,就是边境线太长,而守军严重不足,所以在一面招兵买马的时候,一边组建一支五万人的骑兵。
    对于廉浩军的奏报,徐辉不以为然,且不说五万骑兵所花费的银子至少要三百万两之巨,而且每年养马匹的费用也不是小数,所以在徐辉的心底里是要拒绝的。但是为了不得罪人,所以就递给了周扬。
    周扬将廉浩军的奏报递给蒋斌等人,问他们的意见。蒋斌笑道:“组建骑兵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以我们国家的实力,恐怕开支不小了。再说了,我们大雅国一直就是农业为主的国家,到哪里找到这么多的马匹?大人就算是同意的话,恐怕也是需要三五年的时间的。”
    这件事虽然是周扬授意廉浩军做的,但是马匹的来源还真的没有考虑。如今蒋斌提出来,周扬想建立一支快速有效的骑兵反应部队,应该是有点困难的。
    回到府中,看见咪神春桃,周扬就有点急不可耐了。也不怕其她诸女笑话,而是拉着春桃进了书房。虽然春桃跟周扬早就是公开的,但是见大白天的周扬也是一副见神杀神、见女就上的表情,还是摆开了周扬的手,慢了几步跟周扬进了书房。
    “你以前是在廉将军府中做事的,你可曾有听说过他提到哪里马匹比较多?”
    原来是这事,春桃的心里轻松了许多,但还是有点失落的:“要说马匹的话,也只有大兰国比较充裕的。上次你要我们派人去大兰国找一个什么人的,当时派出去的是卢芬和董沄两人,她们去了之后,因为冰冻的缘故,差不多花了近两个半月的时间才回来。大兰国那边极寒,本就是游牧民族,所以马匹应该是很多的。”
    周扬想起易容的那个人,问道:“可有打听到那个人?”
    “人家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打听到了,在雪山郡的维托部落,叫维托.马尔,不过已经年逾七十了。只是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尽管春桃担心周扬会在大白天的书房里要了她,但是周扬还真的长驱直入,特别是两只大手一左一右地伸过来,,把春桃弄得心里无比悸动的。
    马记银号的掌柜马友亮看见走进来的年轻人,便躬身道:“老朽见过廉大人!”
    周扬笑嘻嘻的:“马掌柜的,切勿多礼!”
    马友亮将周扬迎进内室,两人聊了很久。
    朝堂上,兵部尚书提了廉浩军请求组建五万骑兵的事情,顿时很多人就有点不敢苟同了,但是碍于廉浩军、周扬和太后的关系,因此很少有人说三道四的。不过,兵部尚书徐辉直言:“太后,臣觉得组建五万骑兵想法是好的,但是恐怕很难做到。第一,五万马匹需要花费三百万两之巨;第二养马的成本也比较大;第三,就算是国家有那个财力,恐怕一时之间也买不到那么多的马匹。臣以为不妥!”
    太后没有言语,徐辉说的都是事实。尽管周扬跟她说过这件事,但就是不明白周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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