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农黎又给众猴分发了一副用布绸包裹的软木塞,这意味着战时虽然免疫了巨蝠的声波攻击,但相互之间也无法再进行语言沟通,只能通过默契来战斗。
    日近黄昏,巨蝠们开始四下觅食,到处盘旋。
    小黑尾猴来到一块开阔的草地上,不停来回打滚,放肆吱吱大叫,很快,便有一只巨蝠发现了它。
    哗!
    巨蝠猛然向上拉升一段距离,盘旋几圈后倏然向小黑尾猴俯冲而来。
    “吱吱!”
    小黑尾猴见状,急忙往回跑去,才跑出丈余距离,耳听得嗞一声尖啸,整个脑袋如遭重创,头痛欲裂下立刻丧失了意识,摇摇晃晃继续向前跑出几步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傑桀!巨蝠发出欢愉的声音,锋利地脚爪抻开,朝小黑尾猴加速冲来,眼看已冲到一丈距离内,却见眼前的大树后突然钻出一道黑影。
    嗞!巨蝠地反应非常之快,眼见黑影袭来,宽阔的双翅迅速连扇,立马止住身形,同时发出一声尖锐地厉啸,试图攻击来袭之敌。
    嘭一声轻响,一张细网扑面而来,巨蝠显然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已被这大网包裹,双翅被束缚,巨蝠很快便怪叫着掉落在地。
    吱!发动突袭地黑尾猴首领显得很激动,丢下手中网铳便冲了过去,藏于大树后的众猴见状也纷纷现身。
    吱吱吱!首领挥舞着手中尖刀,刚冲到巨蝠跟前,只见巨蝠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嗞嗞连叫数声,面目狰狞地瞪着首领,勉强站起身子扑打着双翅。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有了农黎的软木耳塞,这致命的嗞嗞声听在耳中,仅仅只是感觉些许刺耳,可巨蝠这凶狠地模样,让首领忍不住还是有些惊惧,见其抢先攻来,不由得向后退去。
    紧随其后的十九只猴子见状,也纷纷跟着后退。
    “报仇的机会就在面前,这种时候都不敢出手,就别怪我不帮你了!”
    农黎捡起首领丢掉的网铳,按捺出手的冲动,来到其身侧大声激将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雄心壮志呢?原来也不过是个软蛋,忘了你的同类被啃噬的情景了吗?也许那天就是这只巨蝠吃的!”
    吱吱!农黎地激将法很快便见效,首领大叫几声,握紧尖刀狠狠地刺了过去。
    嗷!巨蝠腹部挨了一刀,暗黑色的血液开始流淌,不由得痛苦惨叫。
    吱吱!首领见其受伤哀嚎,勇气陡然暴增,拔出利刃接连刺了过去。
    吱!吱!吱!一众黑尾猴受到鼓舞,迅速将巨蝠包围,拿着手中刀枪又砍又刺。
    嗷..!巨蝠凄厉地惨叫声迅速转弱,满身伤口地瘫倒在地奄奄一息。
    吱!吱!众猴欢欣鼓舞,在原地不停地手舞足蹈,退到远处地农黎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嗞!嗞嗞!嗞嗞嗞!
    突然,四面八方突然传来十余声厉啸。
    农黎闻言脸色微变,这密集地啸声,至少有十余只巨蝠赶了过来。
    吱!吱吱!首领怪叫着开始找寻自己的网铳。农黎见状又好气又好笑,连忙递了过去。
    众猴戴着软木耳塞,其实根本听不见首领的命令,只能是有模学样,见首领动作,也纷纷解下栓在腰际的网铳。
    很快,天空中便有十余只巨蝠不停盘旋,看着地上同伴的尸身愤怒不已,纷纷发出嗞嗞地攻击声朝众猴俯冲而下。
    嘭嘭声开始接连响起,每只网铳与连铳一样,都放置着十枚线团,完全足以应付俯冲而下的这点巨蝠。可还是有两只黑尾猴一个不慎,被巨蝠利爪当胸穿过,登时毙命。
    所有俯冲而下的十七只巨蝠,最终还是全部被网住。吱吱声开始此起彼伏,见两个同类毙命,黑尾猴们杀红了眼,开始疯狂地屠杀着地上乱蹦的这些巨蝠。
    暗黑色的血液四下弥漫,浸湿了这片区域,当最后一只巨蝠咽气,站在远处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农黎,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呛鼻血腥味,默默摘下软木塞陷入了沉思。
    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固有法则,自己为了报恩,便强行介入,对这些巨蝠而言公平吗?
    “谢。”
    回到假山群,首领唤来所有猴子,来到农黎面前叩首道。
    农黎急忙扶起首领,让众猴全部散去,说出了自己的去意。
    “好。”
    首领面露不舍,但毕竟开了灵智,知道农黎心中所想,便不再阻拦。
    “来。”
    它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挥手示意农黎跟随自己向南方奔去。
    这一走,就是半日,农黎不知对方何意。每每问起,对方总是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依旧只是一个“来”字。
    终于,首领带着农黎钻入一个狭长的山谷,来到一面光滑的石壁前停下。只见这面垂直石壁光滑如脂,形如拱门,长五六丈,中间最高处有七八丈。
    “来。”
    首领再次回头向农黎挥手,然后一头撞向石壁。
    农黎见状惊呼一声,却见首领并未撞在石壁上,而是整个人迅速没入了石壁中消失不见。
    “阵法?法术?”
    农黎头大如斗,自从进了这个山脉,总是能看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阵法与法术的区别在于,阵法是用阵型引导和运用五行之力,而法术则是全凭修行者自身法力施为。前者用智,后者用强。
    这种本质上的区别。也决定了阵法只能提前布局,更适用于各种大小战役;而法术则是灵活许多,往往用于比试决斗。
    两者之间没有孰强孰弱,强大的阵法可以屠戮一整只军队,而据说人族最顶尖的修炼者,举手投足间同样能办到。
    小心翼翼地来到石壁前,农黎伸出右手轻轻一碰,竟毫无阻滞地穿墙而过,犹豫片刻便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入。
    呈现在农黎面前的,不再是大自然的景色,而是一个圆形的宽阔石室,约半亩大小。石洞内到处都点有火把,所以视线极好,室内空无一物,除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首领。
    “走。”
    首领看到农黎露出吃惊神色,得意洋洋地领着他继续往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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