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保安和主任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很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面。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正倒在路旁捂着心口,嘴上全是血,整张嘴连着下巴又红又肿,看上去凄惨极了,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男生,看见保安赶过来后脸上明显是“得救了”的神情。
    还有旁边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男人身材高大,穿的一身黑,帽檐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眼睛,但即便是这样也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
    而他怀里的那个女生就娇小的多,在男人怀里几乎被包裹住了,只能看见一部分露出来的身体,以及他们学校的制服裙。
    看见这一幕的主任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看见了围观的路人里有人拿出手机准备录像,主任那一口气又给憋回去了,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
    “别拍了!”
    保安也很有经验,在主任大喊的同时就已经冲了上去。
    “不好意思,这可能关乎我们学生的隐私,请你们不要拍了。”
    那人只好收了手机,又担忧地看了眼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他没事吧?”
    保安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了抽:“没事的,等会儿我们会送他去医院。”
    直到保安疏散了周围的人群,主任才终于舒了口气,他头疼地看着抱在一起的那对男女,只觉得本就不多的头发更是要掉完了。
    “分开分开,还在校门口就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琴酒自然是不会听一个主任的话,但平野惟还是学生,对于老师有一种刻进了骨子里的尊重感,此时一听到主任的声音她就立马放开了琴酒,放开前还不忘确认了一下琴酒的脸有没有被帽子好好挡住。
    从琴酒怀里退出来后,主任终于看清了这个胆大包天,居然敢在学校门口和别人搂搂抱抱的女生。
    这看清后主任的一口气算是提不起来了,因为面前的女生主任很熟悉,是每次考完试后办公室的老师都赞不绝口的年级第一,平野惟。
    主任还记得平野惟的班主任对她的评语——
    “是个很好的孩子,就是不怎么爱说话,人也内向,家里情况好像还挺复杂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很让人省心。”
    内向?省心?
    主任看着面前刚从男人怀里退出来的平野惟,竟然都有点不能理解这两个词语的意思了。
    而且那个男人,就算看不见脸也能察觉到他的危险性,和旁边的平野惟完全不相配,更何况他看上去也要比平野惟大很多,
    平野惟是怎么和这种男人认识的,而且这个男人还把另一个人打成了那副惨样……
    主任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对着平野惟问:“怎么回事?”
    平野惟抿着唇,面对老师时不自觉就低了头,但她又讲不出话。
    面对中谷凉太的时候,她能坦然说西山司仁是想让自己陪睡,可这样的话她要怎么说给老师?
    见平野惟磨磨蹭蹭不说话,主任的脸板了起来。
    平野惟正在脑海里想着要不要编一个借口,就听见琴酒先开口了。
    “有人欺负我家小孩,我打回去,不对吗?”
    此话一出,平野惟和主任都是一愣,平野惟是因为琴酒这句护短的话,以及他口中那句“小孩”,而主任则顿时放下了心。
    原来是家长啊,幸好幸好……
    什么话从琴酒嘴里说出来好像都会变得令人信服,就像现在,主任听完琴酒的话后差点就要点头说对。
    ……
    对什么对啊,虽然孩子被欺负了家长找回公道是正常的,但哪有直接把人打成那样的?
    主任开始苦口婆心地教育:“事情也不能这么解决啊,有问题咱们好好说,打人总是不对的。”
    琴酒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好像淬了冰一样,让听到的人脊背发凉。
    还没等主任从那种怪异的感觉里缓过劲,他就看见那个男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从刚才开始就被遮挡的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就连学富五车的主任都描述不出来,他在学校教书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睛,就好像多看一眼就会被拉进深渊似的。
    人类躲避危险的直觉让主任立马移开了视线,他掩饰一般的清了清嗓子吗,没有再说琴酒打人的事情。
    “既然是他先欺负平野同学的那就没办法了,你们回去吧。”
    接着又对中谷凉太和平野惟道:“明天叫你们的家长来学校找我。”
    今天已经太晚了,学校里没什么人,也处理不了什么事情,只能推到明天了,而且……主任也是实在不想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共处一室。
    平野惟和中谷凉太只能点头。
    主任松了一口气,视线又移到了西山司仁身上,中谷凉太连忙举了举手机:“我已经叫救护车了。”
    平野惟也开口:“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主任这才觉得心口的那股气下去了一点:“赶紧带着人去医院看看,别真给人打出什么问题来。”
    虽然还不太了解事情的原委,但主任也觉得不会是学生们的错,毕竟这两个学生里,一个是文静又内向的年级第一,一个是性格开朗,常常给老师帮忙的校园明星。
    而在地上的男人虽然看上去满脸是血,被打的很惨,但那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指不定是来欺负学生们的呢。
    主任在心里暗暗的护了一把犊子,让赶紧把那人送到医院后就没再多说,只是让中谷凉太和平野惟明天把家长带到学校。
    没过多久救护车就来了,医务人员什么大场面都见过,所以看到西山司仁后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十分专业地将他搬到了担架上。
    西山司仁还没晕过去,只是疼的厉害,整个嘴肿的不像话,心口也被刚才那一脚踢得生疼,气都喘不顺,他刚才恍惚间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西山司仁被搬到担架上的时候还拼命想要转头去看琴酒和平野惟,只是刚一偏头就对上了琴酒淡淡望过来的视线。
    那一瞬间,遍体生寒,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没有那一眼来的恐怖。
    西山司仁浑身僵硬,有一种被毒蛇捆绑住的感觉,他慌张的偏过头,躲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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