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回到公司。他心思很乱,坐立不安,但有一点是清晰的:事情既然发生了,要赶快处理掉,以绝后患!最后他给黄香依发一条信息:今晚你过来,我们商量解决。
    黄香依这两天是惶惶不可终日。以前她的月事比较准时,个别月份有提前或延后三五天,这次超过了七天还没有来,黄香依担心是不是怀孕了。她去药店买了验孕棒验孕,两条红线,果然是怀孕了。黄香依吓得不知所措,赶紧去见陈放,问他怎么办?她看见陈放期期艾艾半天拿不出一个主意,不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大丈夫,她很失望,流着眼泪转身走了。
    下午没有课程,黄香依一个人来到金河边。偌大的金河公园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可能今天是阴天吧,天空灰蒙蒙的,象一把被泥水浆过的大伞撑在天上。寒风吹过,枯黄的树叶随风簌簌飘落。浅水滩觅食的小鸟也缩着脖子,好一会儿才往前踱几步,伸嘴往水地里搜索一番。这秋天阴沉沉的下午,谁愿意来到空阔寂寥的旷野,徒增伤感罢了。
    黄香依心情同这情景很契合。她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一直在盼着陈放来电,直到上午才接到他的短短十一个字信息,没有安慰没有说出办法。黄香依恨陈放,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别人死活,出了问题当缩头乌龟。寒风吹在脸上,象细小的竹枝抽过,隐隐生疼,可黄香依没什么感觉。她郁闷到极点,就想出来透透气。她很无助,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黄香依包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猴子哥打来的。
    “妹子,你好!在干嘛呢?”猴子哥的声音。
    “我······我·······”黄香依一阵哽咽,说不出话。
    “怎么啦?妹子,谁欺负你了?谁,是陈放吗?”猴子哥很关心。
    “是······是·······”黄香依抽泣着。
    “你在哪里?哥过来看你。你在哪里?”猴子哥声音很焦急。
    “在·······在金河······公园······”黄香依嚎啕大哭。
    猴子哥一直很关心黄香依,每次他同陈放吃饭都要叫上黄香依,有时还送上真假难辨的包包、首饰什么。黄香依觉得猴子哥不象别人说的地痞流氓,自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逼迫自己做什么事,也没有对自己图谋不轨。有时黄香依同陈放闹矛盾,猴子哥从中调和,总是向着黄香依。黄香依渐渐相信猴子哥,有时还依赖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看待。今天在黄香依最无助、最困难时候,猴子哥打来电话,关心她,怎不令她感动万分呢?
    猴子哥开车来到金河公园,把楚楚可怜的黄香依接到车上。黄香依把自己怀孕的事和陈放的态度一五一十告诉了猴子哥。猴子哥谴责一番陈放后,安慰黄香依:
    “妹子,你是哥介绍认识陈总的,由哥而起。哥一定帮你解决这个事情,讨回公道!”
    “好的,哥。你一定要帮我·····”黄香依哀求道。
    “那你要听哥的,一切听哥的安排。你能做到吗?”
    “能,能,一切听哥的,听哥的安排。”黄香依抓住了救命稻草。
    猴子哥把黄香依接到自己公司安顿好后,打电话告诉陈放,黄香依把事情都告诉他了,现在黄香依在他公司里,约陈放今晚在金河湾酒店吃饭。
    金河湾酒店是一家三星级酒店,是猴子哥的朋友承包经营的,在金安市有些名气,吃喝玩住一条龙服务。以前猴子哥带陈放来吃饭,把老板金飞介绍给陈放认识。后来金河湾酒店成为陈放的一个定点酒店。他经常带客人来这里消费,有的客人酒后想活动活动,这里方便安全又保密,又可以多开发票,陈放很满意。
    陈放来到酒店包厢时,猴子哥和黄香依已先到,菜都摆在桌上了。陈放望着黄香依可怜兮兮的模样,猴子哥狡黠的笑脸,不知如何开口。
    “闹着玩的事,怎么玩成真呢?你们两个,我要批评你们······”今天猴子哥是裁判者的身份,谈话自然由他主导。
    陈放和黄香依低着头,象做错事的小孩,任凭大人发落。
    “事情既然发生了,不要我埋怨你你埋怨我,两个人都有错!妹子呀,陈总不戴套你不让他干进去吧。陈总,隔着一层薄薄的膜有什么呢,一样快活,干嘛非要脱掉套子?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还这样疯狂呢?你们两个你欢我爱、忘乎所以,现在弄出事来了,怪谁呢?怪你们自己!”猴子哥数落陈放和黄香依,“你们呀,不是冤家不聚头!事情发生了,你们说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们?怎么帮?”
    陈放和黄香依还是低着头,羞愧难当。
    “来,先吃饭,吃了饭商量怎么解决。”猴子哥把陈放和黄香依拉到座位上。
    陈放一杯接着一杯喝酒。他心里有一团怒火,黄香依怎么把这么秘密的事告诉猴子哥呢?如果传出去,被别有用心的人拿来做文章,自己和黄香依都会身败名裂,后果不堪设想。陈放狠狠地瞪了几眼黄香依。黄香依睁眼怒视予以回应。两个人没有语言互动交流,整个酒桌只有猴子哥声音。
    猴子哥归纳为三个问题:一,黄香依尽快去做人流。陈放要陪她去,营养费、安慰费两人商量解决。二,两个人想不想继续同居?如果继续同居下去,必须约法三章,不能强迫对方,不允许怀孕现象再发生。三,如果不想继续同居了,陈放一次性补偿黄香依青春损失费多少,两人协商解决。以上问题如果双方协商无果,他愿意从中调停。猴子哥是陈放和黄香依的朋友,又是两人的牵线人,他想他有资格充当调停者角色。
    陈放听猴子哥讲话,听着听着听不清他讲什么。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努力睁开眼,想看看猴子哥,听他讲什么,可眼前一片模糊。最后,陈放撑不在了,趴在桌子上。
    黄香依同陈放差不多。她想喝饮料,但在猴子哥的劝说下,也倒了一杯白酒。不知不觉,她也喝了两杯白酒。以前黄香依也喝白酒,四、五杯不是问题,今天只喝两杯,怎么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呢?是酒的度数太高了,还是自己怀孕了不胜酒力,黄香依想不明白。一会儿,她也趴在桌上了。
    猴子哥早在楼上开好了房间。他先把陈放搀进电梯,上了八楼房间,放在床上;然后又把黄香依背进电梯,上了八楼同一房间,把她放在陈放旁边。猴子哥瘦小的身材,两次背着体重超过自己的人上楼,气喘吁吁。他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拿出照相机,扒掉陈放衣裤后,用被子盖住陈放如死猪般的裸体。然后一件一件剥光黄香依的衣裤。
    黄香依的**,在灯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如十五月光下的白雪,泛着光晕。猴子哥心中如有一把火,烧得他嘴干舌燥。他挣脱了衣裤,扑到黄香依身上······
    猴子哥翻了黄香依随身带的包包,看见妇产医院开的堕胎手术单,用手机拍了照。然后爬到床上,摆了几组陈放和黄香依正在做ài的造型,照了照片,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酒店。
    第二天,黄香依先醒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陈放旁边,疑惑昨晚怎么又上了他的当,同他睡在一起?她回想昨晚喝酒细节,只记得前半段,三个人喝酒,后半段断片了,记不起来。她又气又急的,穿好衣服,洗刷好后,把一只枕头狠狠地砸向死猪般的陈放,摔门回学校了。
    陈放到中午才醒来。他酒喝得多,安定片的药劲大,自然醒得晚些。他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宾馆里,而且浑身一丝不挂,第一感觉是不是被别人下套了?他也回想昨晚上每一个细节,后面也断片了,想不起来。可宾馆里就他一个人,东西也都在,没有谁要敲诈勒索的迹象。他起床洗刷完毕,忐忑不安地回到公司。
    田禾这段时间全力跟踪回龙城项目挂牌手续上。按照市政府“回龙城开发建设协调会会议纪要”的精神,深圳的设计公司调整了规划设计方案,市规划局批准了回龙城项目用地规划。市土地交易中心在报纸上发布了“金安市国有土地使用权挂牌出让”的公告,出让旧市政府地块。只待十天公告期满,市政府宗地就正式落入金凤公司的囊中。
    田禾和陈放一起工作有半年了,起初田禾比较尊重陈放,后来发现他文化水平低、工作能力差,在企业管理、制度执行方面故意同自己唱反调,终于看清了陈放的本来面目。田禾开始瞧不起他,厌恶他。田禾把陈放当成股东派来监督公司的监事,拿一份工资算了。他份内的工作能做多少是多少,完成不了的自己出马,自己是总经理,要对公司负总责。田禾不指望陈放做多少事,很少过问他的工作,对他八小时之外的事更是漠不关心。
    办理土地挂牌手续,田禾带着连芬奔走于相关部门,听到了一些关于陈放的笑话和风流韵事,这引起他的注意。陈放毕竟是金凤房地产公司的常务副总,代表公司形象,如果生活作风出问题,既贬低自己人格,又破坏了公司形象,对公司将来的品牌建设影响很大。看来有必要同陈放好好谈谈,田禾心里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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