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给了徐择一块火石, 他虽然自己不会用火,甚至是忌讳用火,但对于火石这种物品却是了解的。
    甚至火还是人鱼帮忙生起来的, 就是他生的时候蹲在地上,本来身上就只围了件徐择的外套,人鱼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大大方方的遛着他的大鸟,徐择随意就瞥到了。虽然是沉寂的状态,但形态和长度有点可观。
    装作没看到的移开视线,海鱼没有鳞片,徐择指使着人鱼把鱼肚子给剖开并且清洗干净, 人鱼以前从来没做过这些,不过他学习得很快, 经徐择那么一教, 马上就会了, 人鱼手脚麻利, 徐择本来只想烤几条, 结果人鱼三下五除二, 把所有抓来的鱼都给剖开,放在原来装水果的巨大叶子上。
    人鱼蹲在火堆旁边, 没有靠太近, 火是热的, 人鱼不喜欢火, 但因为徐择在, 人鱼没有离开,他安静地甚至称得上乖巧地蹲在旁边,睁着他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看伴侣烤鱼。
    “以前吃过这种烤鱼没?”徐择看人鱼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转头问他。
    人鱼两手搂着自己的腿,摇摇头:“没有,这是在做什么?”
    “烤鱼,把鱼放在火上烤,烤熟了味道会更好吃。”鱼肉鲜嫩,没一会一股肉香就扑鼻而来。
    徐择刚刚啃了几个苹果,肚子不是特别饿,他把第一条烤好的鱼给人鱼,人鱼伸手就去拿,结果就是手指被烫红了。
    “烫到了?小心点。”徐择把鱼放下,抓过人鱼的手检查了一下。
    “疼吗?”人鱼年龄也就刚成年,徐择穿越了多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偶尔会把人鱼当孩子看待。
    主要也因为人鱼一张单纯善良的脸,让人和他在一起时,觉得心也特别情况。
    “不疼。”人鱼摇摇头,他的忍痛力很强,就算身上开个大口子,也很快会愈合,人鱼这个种族比其他种族有很明显的身体优势。
    “冷一会再吃。”徐择看人鱼确实没什么事,拿第二条鱼开烤。
    鱼香飘散开,诱得人分泌唾液,第二条烤好后徐择坐在地上,地上有落叶,不会弄脏衣服,就算弄脏了,也没什么关系。
    徐择拿着烤鱼把表面烤焦的地方给撕去。然后慢慢吃了起来,海鱼特别鲜香,不加任何其他调料,最天然最原始的味道,一条转眼就吃完,徐择打算再靠,但人鱼却走了过来,他学着徐择的样子把鱼放在火上,虽然靠近火能够感受到那股热度,可人鱼蹲在那里不动,火光在人鱼眼底跳动。
    旁边的徐择注视着人鱼的眼睛。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前徐择说了自己的姓名,但人鱼没有,徐择等着人鱼回复。
    人鱼翻转着手里的鱼,他一转头,队上徐择透亮美丽的眼睛,他说:“柒夏。”
    “很好听的名字。”徐择完全不吝啬赞美。
    人鱼脸颊似乎又红了点,很少有族人会这样直接赞美他,只有他的伴侣不一样。
    人鱼把烤好的鱼给徐择,看着徐择低头慢慢吃,光是这幅画面人鱼就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
    徐择吃了好几条,鱼骨头摆在一边,在人鱼又递来时徐择摆手,他摸摸自己似乎已经鼓起来的读者,满足地笑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人鱼看着手里的烤鱼,基本没怎么嚼,一口就吞了下去,连皮带骨头,他张开嘴巴,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那些獠牙极其锋利,连金属都能咬断。
    徐择看了眼人鱼的獠牙,是挺骇人的,只是他一点都不怕,人鱼不会伤害他。
    吃饱喝足,徐择往地上一趟,远离人类世界,这里是没人会来的安静的荒岛,只有他和人鱼两个人,这样的生活,似乎什么都不需要担心,身心完全的放松。
    徐择手肘枕在脑袋后面,人鱼柒夏在一边还是蹲着,他大概不喜欢坐或趟这样的姿势,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样蹲着可以更看清徐择的脸。
    有一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徐择不在意,打了个哈欠,这样的时光好像非常适合拿来睡觉。
    “我先睡一会。”徐择眼角微微有点湿意,打哈欠打出来的,他自己看不到,转头和人鱼说了身,徐择翻身打算睡过去。
    他的眼角被人鱼的手指轻轻抹过,徐择眨眨眼,疑惑人鱼的动作,人鱼指腹轻轻摩挲,人类的泪水也是热的,那种热度一瞬就蔓延到了人鱼的心里,让他心脏都为之一颤,人鱼在徐择身边躺了下去,他还不太喜欢以人类的形态存在,躺下去之后两条腿就变成了巨大的蓝色鱼尾。
    鱼尾在地上轻轻一扫,无数落叶就飘扬起来,徐择低头往人鱼尾巴上看,每片鱼鳞似乎都在反射耀眼的光芒,受到无声吸引,徐择伸手去摸人鱼的鱼鳞。
    人鱼身体微颤,身体本能想避开,同时他的指甲还长了出来,只是在徐择温热的手掌触到鳞片时,人鱼立马停了下来,这个人类不是他的猎物或敌人,他是他的伴侣,徐择在模人鱼的鱼鳞,鳞片光滑细腻,模上去触感极其好,难怪人类会这么喜欢人物。他们确实有着让人惊叹的身体。
    人鱼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伴侣的脸,这张脸似乎是人鱼见到的最好看的脸,毫无瑕疵,每个地方都完美,瓷白的皮肤,细腻柔軟,眼睛是褐色的,眼睫毛纤长,像羽翼一样。
    人类的嘴唇绯红,那种红让人鱼很喜欢,他手指伸过去,抚上了徐择的嘴唇,徐择视线拉回来,注意到人鱼盯着他的嘴唇在看,徐择心底在想这条鱼大概是条色鱼,徐择倾身主动吻住了人鱼。
    人鱼睁大眼,但下一秒徐择就退开了。
    “我睡了,不准打扰我。”徐择故意放冷了声音。
    人鱼缩着高大的身躯,躺在徐择身旁一动不动,徐择闭上眼,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周围安静,只有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很快徐择就睡了过去。
    徐择睡了多久,人鱼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了他多久。徐择一睁眼,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
    坐起身,天色似乎暗沉了一些,徐择抓了两把头发,把头发给理顺,站起来徐择朝四周看,不确定晚上要不要睡这里。
    不过海上天空深远,能够清楚看到星辰,不像城市,很多都市污染严重,夜空也不常看到星星了。
    徐择坐在一棵枯树干上,仰头看天空,接下来的生活,他心底挺期待的。
    不知道人鱼的族人会不会接受他,如果不接受,徐择知道人鱼不会离开他,那么他们两个就离开,去寻找属于他们的住处。
    人鱼也走了过来,他坐在人类的脚边,人类身上有好闻的气息,那种气息是人鱼出生到现在最喜欢的味道,人类的身体也是温暖的,不像他们人鱼一族,身体冰冷。
    “回去山洞吧!”徐择突然说,山洞里有枯草,可以在那里睡,总比这个小岛好,小岛到处都透着风,徐择现在是个孕夫,需要注意一点身体。
    人鱼抱着徐择,人类无法在水里呼吸,他就托举着伴侣,徐择把衣服脫下拿在手里,这样衣服就不会打湿,很快又回到山洞,山洞里灰暗,只有一点星光透进来。
    徐择把枯草堆积在一起,躺在枯草上,用衣服搭在身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以为会有一会才睡着,没想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人鱼在水里静静泡着,一双幽亮的眼睛盯着徐择不放。
    人鱼后来就在水里睡了过去,不过就算睡着,只要有一点动静立刻就睁开眼,黑暗里他听到徐择翻身的动作,猛的睁开眼,因为刚刚失而复得,现在人鱼其实还有点不真实感。
    听到徐择平缓的呼吸声,人鱼重新闭上了眼睛。
    徐择是被清晨的阳光给叫醒的,清晨温暖的光照在他身上,一睁开看到太阳挂在天上,坐起身徐择把衣服穿上,人鱼早就醒了,眼睛盯着徐择。
    徐择走过去,他站在岸边,向人鱼温暖微笑:“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人鱼其实昨天就想问徐择几个问题,他沉默了好一会。
    “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人鱼记忆中没有人类和他们种族在一起过,这也是其他族人强烈反对的原因之一,但徐择在他成熟期出现,他是他认定的伴侣,不会再有其他人,他这一生都会对他忠诚。
    “是。”徐择收起微笑,语气肯定。
    “但你是人类。”人鱼不想未来某天人类突然返回,那个时候他不会放徐择离开。
    “我是人类,可我的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他们知道我怀了孩子。”
    “怀了人鱼的孩子,它也会是条人鱼,他们已经联系好买家,只要孩子一出生就把它卖出去。”
    徐择没有选择隐瞒,而是把事实说出来。
    “他们为什么?”人鱼问出来后自己随后明白过来,然后他看着徐择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人鱼确实很值钱。”
    你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钱吗?
    这是人鱼真正想问的。
    徐择点了头:“是,是为了钱,但不是出卖你得来的钱,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宝石?”
    曾经人鱼就给了原主一颗,那颗是紫色的,小小的一颗,被养父母拿去卖了。
    “宝石也是钱,而且和你在一起,它们就都是我的,你说对吗?”徐择不会直接说他喜欢人鱼,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何况是人鱼了。
    人鱼心思简单,徐择这么一说,他觉得确实没有错。
    为了不让徐择因为钱而离开他,他觉得把他的一切都给徐择,如果徐择觉得还不够,那么他就再去找,海里很多失事的船只,船只上有不少值钱的,以前人鱼觉得没必要,他又不去人类世界生活,现在他愿意去寻找,为了徐择。
    “对,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人鱼的情感总是这样直接明确地表达着。
    “我相信你。”徐择眼眸比阳光还明亮。
    人鱼把徐择带去了他的族群里,说是族群,但没有立刻就让其他人鱼知道徐择的存在,人鱼虽然是群聚动物,但个体之间的住所还是有一段距离,每条鱼都有各自的领地范围,人鱼柒夏已经成年,他自己去找了一处住址,将那里给简单打理了一下,说打理,其实看起来跟没打理一样,就有个小的洞窟,洞窟里面放着他外出收集到的各种东西,其中宝石没有放那里,而是放在水底的一个盒子里。
    到了自己的家,人鱼把徐择托举上岸,跟着钻进水里把宝石给拿了出来。
    人鱼不藏私,他的所有都是伴侣的,人鱼直接把装有宝石的盒子给了徐择。打开盒子徐择看着里面那些闪耀着迷人光芒的宝石,这些宝石拿去售卖,足够让他们在人类世界过上富裕的生活了。
    徐择心里当时在想,如果他和人鱼提,跟他回人类世界住,不知道人鱼会不会同意。
    大概率人鱼会听他的,这条鱼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不过到底未来怎么样,徐择觉得还是再等等,起码等肚子里这条小人鱼出去了再说。
    “我现在用不上,先放在你那里,等哪天我想用了,你再拿出来给我。”既然人鱼给了他,那就是他的东西了,徐择不会和人鱼客气,他知道他这种态度,反而是人鱼愿意看到的。
    “有床吗?我喜欢睡床上?去找点柔軟的垫子。”既然要在这里住下了,那就得整理起来,起码得有个睡觉的地方,总是睡枯草上很快他就成野人了。
    徐择对于使唤人鱼非常熟练。
    “我没有收集,我去其他地方找找看,你就在这里不要离开。”人鱼叮嘱着。
    徐择席地而坐,把衣服往身上套,穿着衣服比裸着舒服多了。
    “嗯,我哪里都不去。”人鱼就像小孩子,有了心爱的宝贝都不想离开,怕一转脚,宝贝就不见了了。
    徐择坐在石头上,看着人鱼蓝色鱼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然后潜入海水中。
    碧波荡漾,大城市里很难看到眼前这种种自然的美景。
    洞窟旁边有路,徐择淹着小通道走了出去,经过一段狭窄的通道,徐择来到了一处悬崖边,悬崖下海浪拍打礁石,水声动听。阳光渐渐带上了热度,海风吹拂,徐择靠坐在墙壁边,他想起前面穿越的几个世界,那些世界里孩子的父亲们一开始都或多或少的渣,不像这个世界,人鱼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但徐择同时也清楚一个事,人鱼喜欢的人不是他,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原主。
    人鱼的喜欢,还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属于他,当再次明确这点后,徐择有点不开心,他弯起膝盖,低头看着脚下的海浪,不是自己的东西总有一天会离开。
    在离开前,就让他自私地在独占一会。
    人鱼离开了半个多小时,回来时远远的就看到徐择坐在悬崖边,那一刻他心情骤然就激动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在他的家里,有伴侣在等着他,似乎一切都办变得有意义,而不是枯燥无味起来。
    连带着海上的空气好像都变得鲜甜,人鱼的蓝色鱼尾欢快地摆动着,朝着徐择游去。
    人鱼是去族群里找的,而不是去海上,族群里有个地方专门放了很多东西,是人鱼们从别的地方收集来的,有些他们觉得没用,但丢了污染大海环境,于是就放在专门的地方存着,人鱼游进去拿了很多,不只是徐择要的柔軟的床垫,还拿了很多衣服布料,反正其他人也不要,能拿的他都拿了。
    人鱼手里抱了一大推东西,快把自己都给淹了,徐择注意到人鱼回来,站起身看了人鱼一会,然后转浑身回后面洞窟。
    人鱼把怀抱里的一堆物品放在地上,鱼尾在水里快速摇着,他眼睛晶晶亮,看着就像在等徐择夸奖一样。
    徐择蹲下了身,看着眼前一堆东西,虽然有一些湿透了,不过徐择还是笑起来,和人鱼说:“嗯,就是这些,有这些就差不多了。”
    徐择把东西摊开,找出可以用的,在洞窟周围找了一下,找到了一块小平地,软垫没有湿,徐择直接就铺上了,还有床单,床单不知道干不干净,徐择打算清洗一下。
    没有洗衣液,就烧热水高温消毒。
    徐择把能用上的都用了,一些布料收集起来,打算用热水消毒干净。
    “在这里生火可能不太好吧?你的家人朋友他们会不会介意?”人鱼毕竟是海里的生物,和人类不一样。
    “没事的,他们都很好。”而且他的伴侣这么可爱,人鱼相信他们会喜欢他的。
    “还是注意一点,对了,孩子的事?你要找人来看吗?”徐择希望人鱼明确知道他怀孩子是真实的事,不是他在开玩笑。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话。”人类都跟着他回了家,人鱼相信徐择不会再离开。
    “好吧,那几个月后我们就会有条可爱的人鱼宝宝,你就做父亲了。”徐择笑道。
    人鱼往前面游,他走上了岸,蓝色璀璨的鱼鳞推开,鱼尾变成人类的两条腿。
    人鱼站在徐择面前,他个子极高,估计快两米了,身影落在徐择身上,徐择仰头看着人鱼,人鱼蹲了下去,他蹲着,伸手去摸徐择的的腹部,那里仍旧平坦,不过这次似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人鱼隐约感受到里面好像有个小生命。
    人鱼的成长也和人类不一样,徐择肚子里的小人鱼已经有了人鱼的形态。
    人鱼的族人们一开始不知道有名人类居住过来了,当看到有白烟生起,有的人鱼开始惊觉,好几条人鱼朝着白烟冒出的地方涌过去,当看到一名人类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看错了。
    随后又看到人鱼柒夏从一旁走出来,柒夏和人类在一起,看着人类的视线,分明充满了爱意。
    大家都知道柒夏在成熟期里面遇到了一名人类,本来大部分人鱼是单独度过,很多人鱼甚至一生都是一条鱼,因为无法遇到灵魂伴侣。
    但柒夏运气好,刚好就遇到了,虽然是人类,好些人还是羡慕他。
    只是知道和看到不一样,人类终归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很多人类都在狩猎人鱼,只为了卖一个好价钱。
    现在他们族群里来了名人类,哪怕人类笑容美好,和柒夏之间氛围温馨,其他看见他们的人鱼第一时间还是充满了戒备。
    一条人鱼猛地扬起巨大鱼尾,海水飞溅,在鱼尾的控制下,直接泼向正在燃烧的火焰,火是人鱼一族忌讳的存在,人鱼能长生,但火却能轻而易举夺走他们的生命。
    柒夏当时没注意,因为关注着徐择,当迎面一泼水泼过来时,柒夏猛的扭头,看到几个族人意外出现,柒夏反应快速,一把拉过徐择把人给护在怀里,人鱼身体宽阔,徐择在他怀里显得娇小玲珑起来,海水泼在燃烧的火焰上,也淋了人鱼一身,徐择因为被护着,没有淋到多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徐择惊讶,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但人鱼转身后又将他保护在身后,眼前是人鱼高大的身躯,徐择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听到了其他人,其他人鱼的声音。
    “柒夏你为什么带一个人类来族里?”
    “哪怕那是你的伴侣也不行,这是违反族里规定的,人类不可能会喜欢你,他在骗你,骗你的感情,他会出卖我们整个族群!”人鱼们显然并不愿意接纳徐择这名人类。
    柒夏没有让步:“我相信他,他不会出卖任何人。”
    “你被他迷得失去了心智,说不定他已经把我们的位置给暴露了出去。”
    “不行,我立刻去找族长,你们盯着他们两,绝对不能让那名人类离开视线!”其中一个有着红色鱼尾的人鱼掉过头就快去游走了,剩下的三条人鱼则分散开,盯守着徐择和柒夏。
    柒夏回身抓着徐择的手,他目光极其坚定:“没有人能够分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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