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马手忙脚乱,进入厨房里就是一阵噼里啪啦,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样的菜。好半天,他端着几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摆上饭桌后,招呼了阮秋章一声,接着不理会阮秋章一脸苦瓜样的看着饭菜直叹气,又回到厨房里,端出一碗粥,给张小露送饭去。
    来到张小露房门前,农马敲了一下门,说:“师姐,你起来了没有?我给你熬了一碗粥,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听到张小露的声音,农马推门走了进去,张小露正扶着四方桌喝水。
    “师姐,你怎么自己下床了,快躺下休息吧。”
    “放心,没事的。你竟然会熬粥,我尝尝看。”张小露接过农马的粥,小心的尝了一口。
    “怎样?”
    “很很好不过我已经可以下床了,明天还是交给我做饭吧。”张小露笑得甚是勉强,她心说:“这是粥吗?整一碗五味毒药啊。”
    “可是”
    “没关系,我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可以自己行动吗?”
    “嗯,那好吧,反正我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师父这会还在叹气呢。”
    张小露又吃了一口,问道:“对了,镇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主要犯人跑了,不过事情解决了,师父说今晚就要教我修习“灵阳气”早时已经替我灌顶。”
    “真的?那待会我也要去看看。”张小露虽跟了阮秋章几年,但“灵阳气”不宜女子修炼,所以她也不知道“灵阳气”是怎么修炼的。
    “不过你的伤?”农马瞧了张小露屁股一眼,担忧道。
    “没关系,我扶着柱子站着就行。”
    农马知道张小露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反正这是在自己家里头,也不碍事。他点着头,说:“那好,等吃完了我扶你到厅上。”
    “不吃了,我不饿,咱们这就到大厅上去吧。”张小露放下碗筷,笑道。
    “你不吃了?你一天没吃东西啊。”农马有点吃惊,张小露这丫头虽不像阮秋章那般馋嘴,不过她也不会让自己饿着。这粥虽然难吃了点,不过也不是到不能吃的地步。她只吃了两口,怎么就不吃了。
    “嘻嘻,我告诉你。”张小露笑着,压低声音神秘的对农马说:“昨夜我用传音术叫来柳姐姐,她替我整了一桌好吃的菜,现在我的肚子还饱着呢。”
    “什么?你竟让柳姑娘来庄上,你就不怕我和师父突然回来吗?”农马实在料不到,这丫头竟敢在这种时候还招来柳雪菡。
    “笨蛋,小声点,你想让师父听见啊。”被农马鬼叫吓了一跳的张小露急忙低喝。
    “我说你怎么就睡了一整天,敢情你是和柳姑娘聊到天亮吧?”
    “是啊,你可不能告诉师父,要是让她知道了那可不妙。”
    农马一想到柳雪菡亲自下厨做菜,这心里就忍不住好奇,张小露做的菜也算是佳肴了,不知柳雪菡做的又会是怎样。他问道:“柳姑娘做的菜好不好吃?”
    “你问这干嘛?当然好吃了。”
    “可惜啊,早知道我就不去帮师父的忙了,那样就可以尝尝柳姑娘的手艺了。她做的饭菜一定是人间美味。”农马说着,不由露出一脸陶醉样。
    张小露一听,脸色有点不悦,她娇喝道:“少呆了,快扶我到厅上去。”
    等二人来到大厅上,阮秋章这会正一脸愁云,有一口没一口的扒着饭。看他那样子,张小露忍不住一笑:“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知小露一声,弟子好向您请安。”
    “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免得动了伤口。”阮秋章听见张小露的声音,放下筷子说道。
    “弟子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明天应该可以下厨。”
    “真的?那太好了。”阮秋章一听,也不顾失态,拍手大呼。“弟子做的饭菜就这么让师父难以下咽吗?”阮秋章如此喜悦,农马知道自己做的菜一定是烂得不能再烂,他还一直对自己做的菜很有自信,这下子他大受打击。
    “没有没有,你做的还好,只是你师姐可以下厨,说明她的伤已经好了,为师是为这高兴啊。”看农马低声叹气的,阮秋章急忙否认。
    张小露听着偷笑不已,不说旁的,就是一碗粥,农马都将其熬得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这样的手艺能好得了吗?阮秋章这是睁眼说瞎话。
    听到张小露明儿就能下厨,阮秋章也不吃了,反正也只是饿上一夜而已,比勉强吃着农马做的菜要好得多。他对农马说道:“为师吃饱了,你快点吃吧,吃完后就教你“灵阳气”的修习之法。”
    农马一脸疑惑的看着阮秋章,对着饭菜就是一阵狼吞虎咽,边吃边想:“这饭菜不好吃吗?自己觉得挺不错啊。”
    等他吃完收拾好桌子,阮秋章叼着烟嘴,抽了几口后说:“世间各道各派习以道法法术,皆以真气为内,而江湖武功高强者,也是以真气为内力。这种内功,修炼者随着勤奋修炼日积月累,真气内功就越深厚。如丘野那种妖道,便是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修炼才有这般境界。但是,真气并不是降妖除魔的最佳力量。”
    “传说真气内功最早创造出来的,并不是为了降妖除魔,而是为了人与人之间的比拼高低。所以,在“天官门”立派之前,立派祖师爷闲云祖师为了创造出一种能真正降妖除魔的独特内家功法,曾花了几十年功夫游历天下,后来在云南境内,遇到一支擅长巫术的部落,这支族人稀少的部落擅长一种奇怪的法术驱魔辟邪,他们这种法术看似平淡无奇,却可以轻易降服一些连闲云祖师都无法对付的邪魔。闲云祖师立刻认定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东西。后来经过几年的深研,闲云祖师终于知道这种术法的秘密。”
    “原来这支苗族的人每次驱邪,都会用一种叫“烈梵蛊”的蛊虫增加自身“三灵灯”的阳气的浓度,与邪魔对抗起来,自是所向披靡。但是这种“烈梵蛊”是用毒虫自残而立,对自身的伤害极其深重。闲云祖师为了创造能靠自身修习增加阳气的功法,十几苦思冥想,终于在一次无意中现,人体自身的“三灵灯”可以在平时凝聚起来,逐渐增加其深厚度。后来经过“天官门”历代掌门的无数钻研深究,逐渐的开创出了“灵阳气”这一内家功法。”
    张小露听得认真“灵阳气”原来是这么来的,她跟了阮秋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阮秋章说起,想不到“天官门”还有这么一段历史。看来“天官门”还有许多她所不知的秘密。
    农马则是听得似懂非懂,阮秋章所说的许多术语他并不知道,他问道:“师父,什么是“三灵灯”?”
    阮秋章抽了口烟,回道:“这“三灵灯”指的就是俗称的人体身上的“三把火“,为师一年前曾告诉过你,人体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的阳气平时盛亮不暗,外散不停。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散不停的阳气让鬼魂近身不得。这三把火在道家上来说,就是“三灵灯”了。”
    阮秋章一说,农马想起来了,一年前去乱葬岗练胆时阮秋章的确告诉过他这件事,想了想,农马又问:“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修炼吗?这不是隐在人体身上的虚无东西吗?”
    阮秋章一笑:“当然可以,所以“天官门”的“灵阳气”才能独树一帜,本来闲云祖师也没现这一点,不过那次意外巧就巧在闲云祖师当时正好在修炼。自从闲云祖师得知人体身上三把火的阳气可以增加后,平时修炼时他总会有意无意的去感受三把火的情况,传说当时闲云祖师正在一个山洞闭关修炼,一只无意闯入的野兔把沉神修炼的闲云祖师吓得差点走火入魔,不过当时他正好关注着身上的三把火,心神未完全沉入,所幸躲过一劫。没想闲云祖师吓了那么一跳,意外的现自身身上三把火的阳气突然停止外散,更是有一瞬间凝聚起来。闲云祖师这才领悟了“灵阳气”最初修炼功法,后来闲云祖师凭着“灵阳气”独步道界无敌,最终开创了“天官门”一派。”
    农马听着不可思议,不过转而一想,阮秋章把“灵阳气”说得那么厉害,可是当初阮秋章与丘野妖道只是打了个平手,这么想来“灵阳气”似乎也并不怎么厉害啊,想到这,他问道:“师父“灵阳气”这么厉害,可您老人家也只是与那丘野老道打个平手而已,弟子这辈子岂不是报仇无望了?”
    站在一旁扶着石柱的张小露一听,没好气道:“笨蛋“灵阳气”只是在对付妖魔鬼怪时厉害,师父又没说与人争斗时也厉害。”
    阮秋章点点,说:“没错“灵阳气”确实只是对邪魔鬼怪如同克星。比如说,丘野老道可以对付一只普通僵尸,但师父却可以对付一只成精僵尸,可是师父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这是因为“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运用不好的话,反而还会增加对方气色。”
    农马听着脸色立刻沮丧下来,他低下头,低声嘀咕道:“那我学着有个屁用,还不如学真气内家功法呢。”他的声音虽低,不过阮秋章听到了。阮秋章也不动怒,反而一笑:“你别小看了“灵阳气”虽然“灵阳气”对人体伤害不大,但是加以灵符物介,其威力不是一般道士抵挡得了的。”
    他这一说,农马想起阮秋章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总会往手掌上抹朱砂,自己还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朱砂是物介,这就是阮秋章绝技的秘密啊,仔细一想,阮秋章与丘野相斗时似乎还未使出全力,这么看来“灵阳气”的确是一门厉害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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