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三人吃过早饭,早早便来到了山顶之上。
    昨天因为丛翁答应张小露要教她一些本事,所以来到山顶后的一件事,便是教这丫头了。
    与昨天不一样,这次丛翁还带了那只叫大黄的巨虎,农马与张小露虽然不明丛翁有何有何用意,但有没想那么多。
    “前辈,为免耽误你与农哥哥对打,你就先教教小妮子吧。”张小露满脸欢喜,拉着丛翁的衣袖撒起娇来。
    丛翁瞄了她一眼,见她如此做作,不由直打冷战:“哎呀呀,隔脸不隔心,丫头,你还是率性点好,这么看着俺觉得难受。”
    “嘻嘻,那你就快教教我嘛。”张小露丝毫不以为意。
    “哎呀呀,真受不了你,好吧,教你也可以,不过你虽有一定的根基,却不会内功,这都因为‘天官门’的‘灵阳气’不适女子修习所致,所以即使现在教你内功,区区两月,恐怕也没什么长进。这样吧,你跟大黄斗斗,等斗得赢它俺再教你一套成的内功功法,其后必定日进千里。”
    “什么!你要我跟这只巨虎斗,老东不,前辈,你不是开玩笑吧?”张小露万万没想到,丛翁竟让她跟巨虎比斗,不说她对这只老虎怀有惧意,就是瞧那大黄的块头,自己本事再高一倍也未必斗得过它呀。
    “哎呀呀,怎么,丫头怕啦?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嘛?”
    “我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没说我不怕老虎啊,况且这是修炼功夫,跟这只大黄打又有什么关系了?还有,它又是起兽疯把我吃掉了,那怎么办?”
    “哈哈哎呀呀,这你就不懂了,论天下,能打赢大黄的人绝不会过一百人,如果你能斗得过大黄,就算不能挤身这百人行列中,估计也相差不多了。你尽可放心,大黄不会伤害你一丝半豪的,只要你能成功骑在它背上,就算你赢。”
    “骑在它背上?这很容易。瞧我的。”张小露闻言大喜,丛翁所提的胜利条件在她看来实在易如反掌,巨虎既然不能伤害她,那便只有躲闪的份,瞧这只巨虎体型如此庞大,要想骑上它背上,以自己的身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张小露美滋滋的想着,缓步接近大黄。
    大黄带着睡眼朦胧之态瞧了张小露一眼,打了个大哈欠,转过头去,一点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张小露看着一愣,感觉到自己被畜生小瞧,不由心中有气,只见她脚下突然一蹬,身形闪动,如同急电般朝着大黄扑了过去。
    “死虎,看本姑娘还不逮着你。”眼看张小露就要扑到大黄背上,她不由大喜喊言,然而,就在她离巨虎只有半尺之距时,只见巨虎骤然在地方翻了一下身,滚到一旁去。
    张小露万万料想不到巨虎会突然滚开,这一下收势不住,直接扑到岩石地面上,吃了个狗吃屎,样子狼狈至极。若不是她还有那么两下子,在触地前偏过头,这一下准得让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容毁在这“六池山”山上。
    “哈哈”见到张小露狼狈之样,一旁的丛翁和农马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
    “可恶,你这只臭老虎,竟敢戏弄本姑娘,找打!”被丛翁嘲笑,张小露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被农马嘲笑,这丫头生气了。只见她翻身跃起,使出一招“翻龙见山”直奔大黄。
    大黄依旧睡眼朦胧,待张小露侵身而至,它突然朝着张小露怒吼一声。把张小露吓得“妈呀”一声惊叫,竟又是来了个狗吃屎。
    “哈哈”农马与丛翁大笑不止,张小露到底还是怕虎啊。张小露两次吃了大黄的亏,气得咬牙直捶地,刚站起身来,却见大黄盯着她出“嗤嗤”声响,似乎亦是在嘲笑她一般,这一下她更是恼怒,气得是满脸通红,她伸手一指大黄,怒道:“本姑娘要是骑不上你的虎背,张小露这三字就倒过来写!”
    大黄“嗤呼”一声,张小露话音刚落,它就转身跑下山。张小露见状,撒腿就追,眨眼间,她已与大黄消失在山顶之上,此时,山间还时不时听到这丫头的叫喊声传来:“站住你给我站住臭虎死虎快站住别跑”声音久传不绝,回荡在雾山之中。
    农马与丛翁对视一眼,一老一少窃笑不已。农马更是好笑,心中暗想:“这丫头,到底还是单纯了些。”
    “前辈,露儿总算被支开了,咱们也该开始了吧?”见丛翁还在眯眼自乐,农马不由提醒道。
    “支开?哎呀呀,农小子,俺这可不是开玩笑,刚才俺所说的确实一点不假,若她真能骑到大黄背上,恐怕就是你,有未必跟得上她的身法了。”
    “啊?这那小子以后不就要遭殃了?”农马吃惊不小,原来丛翁真打算教张小露本事。
    “哈哈小两口的,瞧她昨天如此关心你,俺看她也不会跟你胡搅蛮缠的。”
    “前辈,你这是有所不知啊,她欺负小子,已是家常便饭,这是在外头,她才收敛起本性,要是在‘绿叶庄’,小子天天被这丫头折磨啊。”
    “哈哈你放心吧,俺跟你保证,两个月后,这丫头便再也奈何不了你。”
    听到丛翁这么说,农马不由喜出望外。能免遭张小露毒手,这已是他梦寐以求多久的事了。
    “哎呀,好了,时间珍贵,咱们开始吧。”丛翁说着,摆了个奇怪的架势,示意农马上前攻击。
    农马丝毫不惧,亦是摆了一个起手式,回了一声“是”后,与丛翁打在了一处。
    两人这一打,便从早上打到中午,从下午打到夕阳西下,从傍晚又打到深夜。
    这一天,农马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相差悬殊,以卵击石的感受。一整天,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全力以赴,因为他若不是这般做,就会跟不上丛翁的动作,甚至连摸到他的影子也办不到,且丛翁出手甚重,自己每被打一下,都感到痛入骨髓,却又不至于受内伤,这显然是丛翁拼斗时游刃有余,见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
    让农马觉得更恐怖的是,与丛翁打了一天,自己差点连五脏六腑都给喘出来,身子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好悬没累死过去。而丛翁不但面不改色,就连喘上一喘有没有,这个人,本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一天,农马见所学本事悉数使尽“天神珠”也用了“毒神索”也用了,就刚刚掌握的魔气也使出来,结果竟连丛翁的一角也碰不到,自己倒是被打得遍体鳞伤。
    一想到往后两月,农马只得仰天苦笑。
    抛下他们这一边不说,单说武当山上,武当为正道之核心,三个月后的事,已经引起正道的莫大关注,经过“青松门”一事后,正道中人更是感到形势严峻,纷纷下山问世。很快,一支庞大的正道大军集结了起来。
    武当净乐宫正殿上,这里聚集着三十多个须眉鬓白的老者,中间正椅上,正坐一老道一老僧,老道身穿青色道袍,留着鬓白长,一脸颇有仙风之气。老僧满脸慈光,笑容慈祥,须眉雪白,一看便是有道高僧。这两人神态自若,正静静听着三十多老者的告言。
    其中年迈古稀的老道,便是武当八宫的总道长徐本善。
    徐本善道号乾乙真人,乃是武当一山道观之,此人生性忠厚,聪敏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早年他因监修武当山神道,劳绩卓著,被襄阳府尹熊斌命为武当山全山道总,自是功德无量,为正道所拜服之人。对于三个月后将生的事,乾乙真人也早掐算出来。
    面对三十多正道高人的议论纷纷,乾乙真人微笑不语,默默听着各人陈述着自己的见解。好半天,这三十多老道见他沉默不语,有人不由好奇问道:“乾乙真人,你坐了半个多时辰,听我们各自阐述,却是一语不,莫非已是胸有成竹了?”
    乾乙真人闻言一笑,这才开口道:“各位道兄,此次三月后将生的事,事关天下安危,天下间能平伏此事者,非我那心性洒脱的丛翁道兄不可。除了他,恐怕没人可以应付此事。”
    “乾乙真人,此话虽不错,但丛翁道兄向来行踪不定,想找到他出来主事,恐怕千难万难啊,这次我们正道联合起来,就是为防无人主持局面,所以想请你出山主持大局的。”
    乾乙真人瞄眼一瞧,说话的是赶尸界三老之的石络田。
    “没错,真人,咱们正道,除了丛翁道兄本事数一之外,便是你了,若你不出面主持,这世间恐怕从此万劫不复啊。”乾乙真人再一瞧,这次说话之人,是茅山总道长宁正隐宁道人。
    乾乙真人微微一笑,转头望向他身旁的那位老僧,问道:“方丈大师,此事你怎么看?”
    老僧闻言一笑:“阿尼陀佛,老衲近来夜观天象,星空一片红色,实有大凶之兆,此次之事,必会有一场无法避免的劫难,但在这片红色异光之中,却有一点微末星光正处身其中,更有徐徐上升之象,依老衲所见,此星或许是这次劫难中的一点希望。”
    “这次佛道两家集结,声势浩大,统领者唯乾乙兄不可。另外,赶尸界的草仙道人阮秋章居所‘万山镇’,如有他相助,必可如虎添翼。”
    “虚空方丈所言甚是,几天前贫道与阮师弟一同共事过,此人虽贪财了些,但深谋远虑,行事谨慎,本事高强,这次因为担忧‘万山镇’的居民,他率先赶回‘万山镇’,依贫道所见,如乾乙师兄加上阮师弟,已可抵得上丛翁道兄的缺。”
    听到下面有人接话,乾乙真人和虚空方丈闻言瞧望,说话的,原来是崂山道众之的灵雾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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