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郎,在个月的时间里创造了一项纪录,那就是在母体手下存活时间最长的记录。哪怕他所面对的母体仅仅是一滴血液凝聚成了复制体,这也是从来没有人办到的事情。
    通过浓缩得来的机甲大小体型,已经是母体的最终复活体型,大地上的血河都已经被浓缩到1滴不剩,在没有虫子作为补充的前提下,她也无法再完成重生的奇迹了。
    整个般若星已然变得荒芜凄凉,没有了敌人,也没有生机。曾经孕育出了般若星辉煌文明的灵魂之树枯萎了。
    巨大的就像天空碎片一般的树叶飘落下来,树干倾斜,树根都挑了出来,这一切仿佛在述说着宇宙的凄凉。站立在已经被摧残了无数次的大地上,这种干裂、坚实、漆黑的土地述说的大概只有死亡吧?
    那曾经守卫般若星的般若星人此刻已经不再战斗了,还活着的人解除了身上全部的武装。他们手牵手的围绕在了树下,鸣唱这无法理解的歌谣,开始挖掘属于自己的坟墓。
    他们的神明已不再此地,他们的种族已灭亡,未来也不复存在。驱使他们的是生命中最后一点的信仰,落叶归根,哪怕灵魂之树已死,他们也要陪着家园一同死去。
    抛开这群悲情的般若星人不管,在距离母体不过1公里远,冰魄斗神安静的屹立在大地上。
    个月来,他第一次让双手停止了操作,安静的垂落在身边,用一种难以想象的安静姿态凝视这不远处的母体。
    “这是我最终的姿态,也是我力量最强大的样子。我已经无法再次重生了,血不够,你见不到我变得更小的模样了。”浓缩到这种地步的母体复制品,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智慧,和母体本身的区别已经非常接近了。
    “杀了你那么多遍,算是见到尽头了,我还以为直到我老死的那天,才是这混蛋战斗的结局。”明郎冷冷地回道。
    “我知道你在测试自己的底线,让自身适应和我本体战斗的节奏。就低等生命体来说,你做的很不错,至少比其他人要优秀上不是一点两点。回顾十大帝国时代,能做到你这种程度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可惜你什么也改变不了,我相信亚当已经告诉你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反抗只是延长自己痛苦的过程。”母体就像明郎的母亲一般温柔,那声线比哄宝宝睡觉的安眠曲更甜。
    “可惜,你不是会死的生命,所以你不懂,生命本身就是一个自我犯贱的过程。年轻时拿命换钱,老了拿钱买命。年少从不听管教,年老了又希望孩子听话懂事。
    一代一代,一年一年,重复着最低级的错误,却从来不懂得去改变自己。
    就像面对死亡,哪怕如你所说,反抗没有丝毫的意义,但我们依然停不下**你的欲望,就算死,也要咬你一口的冲动。
    生命体,不要尝试搞懂我们的思维模式,我们就是这么的低等到可笑。”明郎自嘲地笑道,却是第一次抽出了自己的宏武系统,寒玉。
    “让我预演一下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你想使用打败王时的六维次解放。创造前所未有的绝对零度空间,测试绝对零度是否对我的细胞能产生一样的固定效果。
    如果你猜对了,那么,你就算是找到对付我本体的另一种方法。可如果你失败了,你就会把命丢在这里。已经连续战斗了个月的你,我不相信你有能力在使用了六维次解放后还有足够的力量逃掉我的追击。”母体拥有的不光是力量,还有智慧。
    “在我的前半生里,我从来不喜欢用赌博的方式去进行战斗,我总是像你一样,掌控的全局,从开始到结束,就像一场玩弄对手的游戏。
    可是面对你,能有一个这样的赌博机会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了,我也就不那么矫情了。”明郎说话间,手上的冰晶剑锋迅速形成。
    “那你就用自己的性命来试试,你的赌博到底是赢还是输吧?”母体在这一刻也不再动弹,明明缩小到这种体积的她,只要她想就能用趋近光的速度移动,用摧毁星球一般的力量去攻击,但是此刻她选择了接受明郎的下注。
    “六维次解放,绝对零度空间。”明郎轻柔的话语启动的是自己最强的杀招,手中的冰晶剑锋瞬间爆裂成了无数细小到肉眼无法辨别的随便。
    周围的世界也在此刻化为了淡蓝的色彩,绝对零度,除了唯有理论上才能达到的极限低温外,最恐怖的是将剥夺一切物质的动能,让光都在这样的世界里停顿下来。
    可惜这个世界已经无法用肉眼去辨别母体到底中招与否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再移动,不走进到她的身边发动攻击,完全看不出真假来。
    “赌博,开始了。”明郎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这母体的方向走去,手中抽住了另一把战术匕首,准备割下这母体复制品的脑袋。
    这或许是世界上最漫长的路途,不过1公里,明郎整整走了分钟。他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就像走在黄泉路上的亡魂一般。他的脑海中回顾的是自己的一生,所伤害过的人,所珍惜过的人,所辜负过的人。他居然在忏悔,而这心情却也是无法隐藏的暴露给了处于灵魂组件状态的朱美潼。
    她如同幽灵般的在明郎的耳边细语,“我爱的男人,不管是害怕还是恐惧,都不会停止向前的步伐,只要你还在向前走,我就会一直陪着你。不管前面等待的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明郎立在了母体的身边,不管这家伙有没有中招,冰魄斗神突然一下挥舞起了手中的匕首扎向了母体的脑门。冰魄斗神的动作之快运用的是“闪”的技巧。就算是母体能动,也不一定能防御这种速度的攻击。
    但赌博却出现了最可怕的结果,明郎的刀锋在距离母体脑门只有几厘米的半空中,被母体利爪一般的右手手掌一把抓在了其中,刀刃顿时被捏道扭曲变形,都留下了手指的印记。
    “恭喜你,你输了,不过是绝对零度,我的身体对温度早已经没有感觉了,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死了。”母体用同样的速度,一击勾手,插向了明郎的驾驶舱,明郎可没有力量去抵挡母体的进攻。
    可惜,害怕了几个月的明郎在这一瞬间却不再恐惧,嘴角那邪恶的笑容证明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赌博,这依然是一场玩弄对手的游戏。
    绝对零度解除的瞬间,从地下爆射出了几根绿色的藤蔓,一下子绑住了母体的手腕。将她的攻击定格在了半空中本以为已死的灵魂之树依然具备活动的能力,这得亏于晨伯与亚当系统的嫁接,才维持了这最后一点点的灵魂之树生命力。
    也是这一刹那的异变,让母体的注意力发生了细微的慌神,明郎将那悬于母体头顶的匕首硬生生挣脱开了母体的束缚,一下子扎进了母体的脑袋里。
    终于,母体倒下的身体,真的变成了尸体,再也无法站立起来。明郎也是昏厥了过去。
    接下来面对危机的,是那已经来到了虫星包围边缘地带的超级独角兽号。此刻他们也是接触了战场轮休制度,6台机甲全部投射到了舰体外的战场上。战舰内只要还活着的船员都被拉到工作岗位上。
    “凝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怪物,整整个月的不眠不休,也能活着支撑到到现在。我到底需要怎么样,才能杀死你呢?”旗舰内,哈姆特已经想不出办法了,甚至开始求助凝杰。
    “想杀我很容易,你过来,我亲自演示给看。”凝杰冷笑道。
    “不用了,我追求的一向不是过程,做事有结果就行。我相信以目前此地的兵源来计算,活活累死你们战斗到你们弹尽粮绝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我的命足够长,可以等着你们慢慢被玩死。”哈姆特可不上这种当,“好了,该开始送你们上路了。”
    伴随着哈姆特的叹息声,无数的虫子近乎同步的压了过来,那种感觉如同整条银河向你冲来一般。
    所有人的大脑中都是一片空白,什么仇恨,什么恐惧,什么使命在此刻全部的遗忘干净了,他们甚至都快忘记如何去呼吸了。包括和虫族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亚莉萝拉,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努力挣扎了个月的他们没有看到逃亡的出路,遇见的却是更为恐怖的庞大阻击部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传进了每个人的心中,他用那么让人信赖的音符述说着,“都站到我的身后去,这里有我……”
    凝杰让机体向着前方扑来的虫子们移动了几分,手中紧握的是烛天的剑柄,但这次他没有插入手臂,也没变黑或者变长,这是从未展示过宏武系统五维次解放。
    “红河烛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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