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剃头匠喝了几口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看到坐在一旁面带微笑地吴雨和没有恶意的阿福,他缓缓将他那夜看到的告诉二人。
    “那天我半夜睡不着,想趁着夜里没人,偷偷去给罗寡妇上一柱香。”
    “你半夜去上香?”
    说到这里,剃头匠不好意思地说到:“大家都知道我没取老婆,而罗寡妇的老公又死了这么多年,她一个女人家里很多事不方便,都是我去帮忙,这一来二去,我俩也就暗地里好上了……”
    阿福吃惊地说到:“怪不得你之前就老往她家跑。”
    “这些事,你们可别对外说啊,我不要紧,人都死了,可不要坏了她的名声……”
    吴雨拍了怕他紧张得手背:“你放心,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剃头匠听到这话,放心地继续往下说:“那晚说来也巧,一路上确实也没碰见什么人,正当我想要灵堂里给她上香时,突然看到她棺材板动了,那可吓得我赶紧坐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就看见她慢慢从棺材里爬了出来,身体看着也有点也不利索,就像……”
    “就像什么?”吴雨赶紧追问。
    “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往后山走去……”
    “后山?”
    “对啊!后山可就是墓地了,我想她不会是诈尸了吧,趁她消失在黑暗中,我赶紧跑了回来,第二天我去找村长,说我看到她诈尸了,村长不信,硬要说我是疯了,于是把我关了起来……”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罗寡妇?”
    “我当然确定,她还穿着我给她买的红裤子!”
    吴雨皱着眉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紧接着缓缓开口说到:“这样,你今天开始不要再提起这件事,阿福会去跟村长求情,说你病好了,到时你就自然不用被关起来了。”
    听到自己不用再被关起来,剃头匠赶紧抓着他的手道谢:“谢谢你啊小伙子,你放心,那天晚上看到的我今后不再对外人说,就让这间事情烂我肚子里!”
    从剃头匠家里出来,阿福忍不住追问:“你也相信他说得?”
    “当然,这人跟罗寡妇有情,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污蔑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吴雨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阿福问到:“罗寡妇家离这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怎么了?”
    “那太好了,你带我去她家里看看。”
    罗寡妇的家就在不远处,走了没有几分钟就到了。
    前段时间办了丧事,门头还挂着白布。
    “你说她家里现在不会有什么人吧?”
    “应该没有,她娘家人来办完丧事就急匆匆走了,她在这里也没什么别的亲戚。”
    “那就好!”说罢吴雨一扶院墙,就翻了进去。留下阿福在门口凌乱。
    “这门又没锁……”他自言自语,推开门也走了进去。
    进门发现吴雨正站在院内,观察着四周的一切。
    院内应该是她娘家人整理过一番,值钱的东西已经搬走了,留下的都整齐地用油布盖住,防止被雨水淋湿。
    “你说她当时死在哪里的?”
    阿福指了指院内的一个角落:“喏,就在那水池那里!”
    “这么晚了到水池边干什么?”吴雨走到水池旁,蹲下细细查看。
    “实不相瞒,罗寡妇自己一个人干农活,晚上还要到街上卖菜,想必那个时候刚忙完要洗把脸吃个晚饭啥的。”
    他看到水池上的龙头有点故障,水滴一滴滴地往水池里滴水,就这几天的功夫,水池已经续了不少水了。
    “这水龙头坏了也不修修,每天滴水多浪费的。”
    “一个寡妇,本来生活就拮据,水龙头坏了能用就将就用着,以前我奶奶也是这样,这不跟罗寡妇家一样,还喜欢用塞子塞住出水口,说什么不要浪费。”
    听到这话吴雨才发现水池的出水口被一个塞子塞着,情况或许就跟阿福说的一样。
    这也难怪人们会认为是心肌梗死,毕竟没有睡平白无故洗脸的时候死掉的。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阿福看到专心的吴雨,赶紧追问。
    “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新的线索,可能是饿了,阿福你家有啥吃的?”
    阿福扫兴地说到:“刚在村长家吃完饭没过几个小时,你这说饿就饿了,来我家住可别把我给吃穷了。”
    吴雨笑着露着他的肩膀,另一个手拍了拍他圆碌碌的独自:“你我还不知道,你父母在外面做声音,每个月给你这家伙汇了不少钱,你家还缺吃得?穷人家哪有你这体格?”
    阿福挠了挠头:“我今晚吃饱就开始运动!我就不信我练不出肌肉!”
    “你可就拉倒吧!你大小就不爱运动,但凡多动动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两人谈笑间缓缓往外走。
    突然间吴雨回头看了眼那院子,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阿福家是一个五层楼的豪华自建房,院门一看就是村里的富贵人家。
    大铁门后面,停着一辆价值不菲的豪华轿车,上面沾满了灰尘,看来也是很久没有洗过了。
    “阿福要说你白瞎这富二代的身份了,自己不洗车也不花钱找个人来洗一洗,摆在这跟农用车似的。”
    阿福笑着说:“车嘛,代步工具,村里进进出出洗它做啥,又不是我老婆!”
    吴雨一听:“有道理,还是你心态好!”
    带吴雨看了一眼事先为他准备的房间,阿福围上围裙,要到厨房露一手。
    从小阿福就对吃的有研究,做菜的手艺吴雨也是领教过的,这么久没吃到,自己倒是有点期待了起来。
    忙活了一个小时,一桌子小菜终于坐好,跟村长家的饭菜不一样,阿福做的菜不仅味道好,看起来更让人食欲大增。
    “阿福,如果你是个女人那该多好,这样我就可以把你娶回家了!”
    阿福笑着给他倒酒:“这话你就不怕传到花姐的耳朵里,到时可少不了你一顿打。”
    吴雨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就只对你说说嘛,你还能出卖我不成?”
    阿福举起酒杯:“先干一个!”
    吴雨看着杯中满到要溢出来的米酒叫苦连天:“酒好喝是好喝,但中午刚跟村长喝了不少,你这又来一回,怕不是我今晚要躺倒在这里。”
    “难得你来一趟,尸王的事我们明天再说,今晚你我一醉方休!”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吴雨也不再管什么尸王不尸王的:“好!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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