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晏夫人挑剔,实在是家里有两个当兵的,见惯了各种好东西。
    自然瞧不上此刻抵着她脑袋的勃朗宁。
    白冬英一脸闷逼,双手叉腰道:“你以为我不敢伤害你,信不信我把你手指切了送给你儿子。”
    晏夫人把素白的手举起来,“切这根手指吧,不久前我自己刚切掉。”
    白冬英仔细一瞧,可不是么!
    那里还有一个接上的痕迹,或许是没伤多久,还没有完全恢复,一眼就看得出来断过的。
    “你自己切的?”白冬英不太相信。
    她一个娇滴滴的贵妇,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是她自己干的,又是谁干的?
    谁敢?
    白冬英意识到晏夫人和她想象的调查的听说的,完全不一样后,傻眼了。
    晏夫人一眼把她看穿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软性子,除了对老公儿子撒娇就会哭?”
    白冬英点头。
    晏夫人心里苦笑,家已经有两个比钢铁还硬的男人,她要是还硬……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软弱怕事的人,只是家庭需要她软。
    她就硬了一次,结果把家拆得像是筛子一样,四处漏风。
    晏夫人从晏契云那里得知到她儿子在苏清婉那里的凄惨待遇,才明白过来婉婉对儿子的重要性。
    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家不是两个钢铁一样的男人,现在是三个钢铁一样的人。
    她必须软,她要是也和钢铁一样硬,这个家就散了。
    只是很多事情,要做过了,才知道错误。
    晏夫人也不是思想古板的人,知道错了还不认错。
    她反而是知错改错的人,为了儿子幸福,她能切指,也能低下头给儿媳妇道歉。
    当然这些家事晏夫人自然不会告诉外人。
    “诈骗女士,你眼光不错,知道把我绑架来,我的确是很软弱,你打电话让我儿媳妇来救我吧。”
    白冬英也没料到晏夫人说变就变,可言可甜可咸……
    “我打不通苏清婉的电话。”
    “你可以找人帮你打电话。”晏夫人提醒。
    觉得这诈骗犯也不太聪明,换个手机打都不会?
    这样的智商,怎么活到现在的?
    晏夫人第一次对儿子的能力有了怀疑。
    白冬英被晏夫人提醒,想起了赵麟。
    于是亲自给赵麟打了一个电话。
    “赵老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晏夫人来缅北,不巧被我的人知道,在机场就把她请来我家了,现在她在我们手上,还不是让夜寻干什么就干什么。”
    言毕,赵麟那边许久都没说话,呼吸声都没有,仿佛没人一样。
    白冬英了解赵麟那个家伙,喜欢装神秘。
    知道他在听,继续道:“我们是联盟关系,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的,现在你只需要给苏清婉和夜寻打个电话,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就行了,我就和你分享得到的好处。”
    “白女士请放心,我一定替你转达,祝你一生平安。”
    赵麟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书桌上,说了两个字。
    “蠢货。”
    黄浙富进来,就听见这两个字,“发生什么了?”
    “白冬英把夜寻的母亲绑了。”
    晏夫人那是什么身份?
    夜寻正愁没机会没证据对付她,现在好了,洗干净脖子送上门给人宰。
    黄浙富一听,那还得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麟道:“我这些天在家里和二叔培养感情,门都没出,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作证,这事与我们何干?”
    黄浙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干什么,弯腰在赵麟耳边道:“二爷只怕坏了,不能继续了。”
    “玩坏了?”赵麟挑起好看的眉头,“这么快?”
    “嗯,每天轮番小黄鱼赏下去,一个个就像是没啃过骨头的狗,疯狂地扑上来,恨不得把一辈子的小黄鱼都赚回去。”
    “都是我不好,忘了让他们悠着点。”
    黄浙富觉得这事办地不好,愧对老板。
    “没死就继续,我二叔喜欢的。”赵麟或许是想到什么好玩的,“我去看看他,再让他死。”
    他去了地下室小黑屋,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和恶臭。
    赵德华躺在地面,人瘦了一圈,奄奄一息。
    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可以判断,人还活着。
    赵麟靠近,蹲下来温和道:“二叔,你还活着吗?”
    赵德华听见赵麟的声音,猛地睁眼,伸手想要抓他的衣襟,怎么都抓不到。
    只能徒劳地不断伸手做出抓的手势。
    “赵麟,你这个恶毒的野种,有本事给我一个痛快。”
    “二叔,都这样了何必还要和我作对,你求饶,我就放过你。”
    “呸,要老子给你求饶,做你妈的梦。”赵德华的性格是真的是赵家人,倔到底那种。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喜欢嫂子,害死大哥,逼死谭香了。
    这是血液里面的掠夺基因作怪。
    赵麟道:“好,那我就成全二叔,在你临死前,我还是要好心告诉你我母亲的下落,我十几年前就把他和我爸爸合葬了,你死在缅北,和她天各一方,这一辈子都别想看她一眼。”
    谭香是赵德华的痛处,他睁大眼,激动地骂道:“你不得好死。”
    “我怎么死暂且不论,现在是你要死了。”
    赵麟站起来,对着黄浙富道:“人坏了,还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咱们花园花草树木不是很多吗?都可以送给二叔。”
    赵德华这些天被折磨得太狠了,听见这样的话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赵麟……有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赵麟已经离开了地下室,拿出手机打苏清婉的电话。
    苏清婉在花园给花浇水,接到了赵麟的电话。
    “有事?”
    赵麟听她声音冷冰冰的,苦笑道:“这么冷漠?是恨透了我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恨我的。如果恨,那就用一辈子来恨。”
    永远记住他在她身上留下刻骨铭心的痛。
    只要能记住他,用什么办法,不重要。
    “不会一辈子的,所有的恩怨,都会在你死后烟消云散。”
    苏清婉很忙,事情也很多,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恨一个人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活着的人都不一定能记住,别说死人。
    赵麟受伤,“我终究是七苦之首求不得。”
    “如果赵老板打电话就是来诉苦的,很抱歉,我不是佛祖。”
    苏清婉说着就要挂电话。
    “晏夫人被白冬英抓了,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配合警察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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