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帝都纷纷议论容相迷恋如樱姑娘,可他却一直没有把如樱迎进容府,大家猜测是如樱原是罪臣之女、后又沦落风月之地的缘故。因此也只当一段风流韵事说说罢了。
    容望渐渐疏离归菀,只尽臣子之礼,其余的事能避则避。连容凌都觉得他沉稳冷漠,不像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她看不出哥哥的心事。
    亢鸣还是如常,常常进宫给容凌送些宫外的新鲜玩意解闷,去凤梧殿去得勤了,自然也招惹了些流言蜚语,更何况他本来就曾经请旨赐婚。宫女们暗地里都在说亢鸣和容皇后旧情未断。
    皇上默许后宫这般暧昧,可能是忌惮容相和亢将军的势力。而安贵妃却越来越得宠了,日日伴君侧。
    却没想到,瑜华宫出了一件大事。
    那日,亢鸣带了玲珑糕进宫,是容凌以前最爱吃的。这是帝都第一饼店玲珑阁的招牌点心,玲珑阁历代相传的秘制之法才能做出这晶莹透亮的精品美味,连宫里的御厨都没办法仿制。
    容凌知道安希也喜爱这珍品,于是让宫女送了些去瑜华宫。
    当安希吃了玲珑糕之后,马上吐血昏迷,送点心的宫女当场服药自尽。
    归菀听闻消息,传了佟悦赶去急救,费了一夜才施针把毒排出来,可安希仍然不醒。『雅*文*言*情*首*发』
    归菀怒极派人查探此事,可惜所有罪证都指向容凌。
    归菀知道有人要一举两得谋害容凌和安希,为了麻痹幕后之人,以免他对容凌再次下手,归菀假装盛怒,让明雨亲自带一队侍卫围住凤梧殿,声明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出。归菀这么安排,明着是把皇后软禁在凤梧殿,暗地里却是把容凌保护周全。
    容望听闻容凌和安希出事,急忙进宫。可是明雨却阻止他探望容凌。
    容望心知容凌不可能谋害安希,归菀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她这么对容凌是何用意。容望深思片刻,明了归菀的用心良苦。
    幕后之人何其歹毒,一招毒害就让皇后和贵妃都陷入险境,那么最得利的人会是谁?容望心里已有答案。他前往御书房觐见皖帝。
    容望去御书房的途中,远远看见她的身影,看那方向是要去梓宁宫。容望跟随而去,在梓宁宫外等候。
    半个时辰后,归菀出来了,容望拜见,而后直接问道:“皇上也怀疑是她?”
    归菀没有回答,与容望去了湖心亭,她遣退随从,才说:“没有证据,我不怀疑任何人。”
    她确实怀疑过是以萦所为,可以萦虽然盛气凌人,还没胆子害人。再说以萦感染风寒病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接触的人除了梓宁宫的人就只有佟悦。
    容望以为归菀心存庇护,“还需要证据吗,季以萦上次就派人行刺凌儿,她以死相逼入宫不就是为了伺机报复。你若不怀疑她,何以来梓宁宫?”
    归菀已经预感此事错综复杂,幕后之人摆明了是针对容家。她不想容望深入追查此事,“朕只是来向太后请安,容相还要过问吗?”
    这不只是后宫争宠,而是朝堂的各大势力在后宫的又一场暗斗。归菀这次却看不透是谁的谋划。也许是季展,也许是亢坚。
    归菀心里自有计量,她可以对他们平日里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们这次危害到容凌和安希,就绝不能轻易放过。
    容望看着归菀的淡漠,心里气恼,“你我之间偏要如此分得清清楚楚?”
    归菀反驳:“不是容相要恪守君臣之礼吗?”
    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以来,先是故意出言伤人,又赌气金屋藏娇,后又以君臣之礼疏远。她只是顺从他的意思罢了。
    “你为如樱的事生闷气了吧,才会与我冷战至今。”容望笑道,若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容忍他这么长时间的怄气。她早就用一套深明大义的道理来劝他以国事为重。可她偏偏没有来劝说,肯定是气他恼他不愿多言。
    归菀一僵,脸上浮起微微羞红,“你想多了。”
    “哦?”容望挑眉,显然不信她的掩饰,继续追问:“那你为何去探听如樱的事?”
    归菀无言以对,她不知道容望怎会知道自己去调查如樱的事,她明明嘱咐清风暗中查探的,以清风的能力不可能露出端倪,除非是清风故意透露。归菀无奈,清风倒是多事了。清风是好心成全,可她和容望的事不是这么简单就能释怀的。
    这一刻否认会显得自己心虚,归菀坦承:“朕只是好奇容相看上的红颜知己是什么样的女子。”
    容望凝视着她,说道:“如樱下棋时,也爱在一旁放着零嘴儿。”
    归菀心里一震。她下棋时喜欢在棋盘旁边放着甜枣,一边吃着一边看容望深思如何下子的模样。难道容望看上如樱只是因为她和自己有同样的习惯吗。
    容望继而说道:“我每次见她,只为下棋而已。”
    归菀唇边溢出一抹若有似无、稍纵即逝的笑意,容望见到了。两个人默默对视了很久,归菀终于屈服,“好啦,我确实有点气恼。”
    容望看着她久违的娇羞之态,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郁结都消散了,只要归菀心里有他,她是皇上又如何,她还是他深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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