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铭华和杨明天已经做好了决定,啸海只能遵从多数的意见。
    第二天一早,他把铭华打包好的行李放在租来的车子上,准备送她去西郊的铃铛阁中学。在铭华的行李里,他们藏有一些急需的药品,只待找准机会送出去。
    在车上,铭华有些紧张地摩挲着自己的行李,“啸海,你说我们迟迟没有和组织上取得联系,这些药品该怎么送给他们?”
    “再等一等,如果明天那边还没有消息,我就乔装打扮去一趟河北!”啸海开着车,仔细记着路。
    “那不行,太危险了!”铭华立刻要打消他的念头。
    啸海看路上越来越荒凉,知道学校快到了。“咱们还没有找到联系人,这才是最大的危险!”
    铭华听到这话,也沉默不语。
    啸海为了让她打起精神,转移了话题,“本来说是要给你我举行婚礼,可是家里的人总是凑不齐,你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好,这事情竟然就放下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咱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车里安静了很久,直到啸海都能看见铃铛阁中学的屋顶时,坐在后排座的铭华才轻轻应了一声:“好的。”
    到了铃铛阁中学,啸海带着铭华直奔校长室,“孔校长,这就是我给您介绍的校医,也是我的妻子,于铭华同志。”
    孔泽诚站起身来,主动伸出双手,“铭华同志,一路辛苦了!没想到啸海竟把自己的妻子送到了前线,令人感动!”
    啸海笑道:“这份工作终归是要有人做的。铭华同志参加革命多年,理想信念坚定,而且她略通医术,也能照顾学校的孩子们。万一真遇到危险,她也有丰富的处置经验,保证不会连累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
    孔泽诚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自私,而是这二百多个孩子经不起任何危险。贤伉俪,你们要理解我!”
    啸海坦然一笑,“孔校长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所做一切,就是为了孩子们有晴朗的明天,我自然不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
    孔泽诚心里也是很欣赏啸海的为人和做法,宽厚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只要能保护好孩子们就行!”
    留下了铭华,啸海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他从车子的后视镜里看见了铭华站在原处迟迟不离开,心里也有些难受。
    回到家里,整间屋子空荡荡的。杨明天跟着捞尸工去了西青,铭华恐怕要离开家一段日子,家里只剩下自己和铭生。现在铭生还在报社工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啸海躺在沙发上,回想着自己从小到大,再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心中有些伤感。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前路却依然渺茫……
    他胡思乱想中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感觉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一下子惊醒过来,握住对方的手,“你是谁?”
    铭生吓得一抖,手里的毯子也“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啸海揉了揉脸,清醒了许多,“原来是你。你已经下班了?现在几点了?”
    铭生指了指挂钟,已经七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哎呦,睡过头了!今天送你姐姐去学校,心里有些……”啸海话没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软弱,露出个无奈的笑容。
    铭生点了点头,似乎表示理解,又指了指厨房,已经做好了晚餐。
    啸海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这段日子家里就剩咱俩了,我都全靠你来照顾了!”
    铭生抿嘴一笑。
    吃过晚饭,啸海让铭生到书房,“你最近在报社怎么样?”
    铭生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意思是还好。
    “你们报社有多少人?”啸海还没有了解过那间报社。
    算上两个老板,大概有七八个人。蒋中清和两个男青年是记者;黎老板负责报纸编辑;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子负责文字撰写。——铭生在纸上写道。
    啸海看完有些感叹:“你们七八个人竟然能做出半月刊,实在是厉害!”
    铭生表情有些微妙,笑容中带着几分好笑,又带着几分无奈。
    啸海没有注意他的表情,“你负责哪一部分的新闻?”
    铭生继续写道:我负责《春鸣报》第四版的广告,还有《天津时报》第四版的离奇案件。
    “花边由谁负责?”
    是由蒋中清亲自挑选的故事,每次标题他都是细心琢磨,选一个有趣的成语或者俗语。
    “除了这七八个人外,蒋中清还与其他人有接触吗?”
    有,他经常把报纸交给车夫,让他送到一个地方,说是郊区也喜欢看报纸,
    啸海想了想,这雨阳明天打探的情况,完全能对得上,可见这过程,蒋忠清是没有备着众人的铭生明天你上班之后,主动和蒋忠青要求去边赚花边试探他是个什么反应
    铭生奇怪的歪了歪头
    小海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人了,还做这种怪太太,我怀疑讲中青的花边新闻就是像我们在传递信息,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铁证,所以才把你送到报社,现在你可以借着这种便利条件,试探他一下
    铭生懂了,使劲点了点头低头又在纸上写道姐姐好吗?
    笑还笑了,挺好的,我带她去学校那里教职员工都有专门的宿舍,孔校长,为了照顾你姐姐,给他安排了一个单人宿舍,冬至也近,可以照顾他,现在就等着这批药品运到根据地,我就可以和铭华成婚了
    铭生露出淡淡的微笑,自己姐姐有个好归宿,对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欣慰的事,尤其在铭华招受那么大伤害之后一个稳定的家庭,或许是他最好的心理安慰,所以她、听到笑还这么讲也打心底替铭华高兴,在纸上重重写了两个字,姐夫
    啸海有些脸红,别这么着急,叫我等我和你姐姐成了亲,马上给你找媳妇儿,这一会儿你也20大几了,不能再拖了,还有明天不能等成小老头再去结婚
    铭生笑了笑
    反过去三天了,杨明天还没有回来,心情并不算远猪价马车一天可以跑个来回,可是这都三天过去了,也不见羊,明天回来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这让啸海十分担心
    而铭生按照啸海所说主动申请去做花边,却被蒋忠清拒绝了
    而笑海最近也没闲着均在百团大战中遭受了极大的挫败,为了不让自己再次面对失败,在华北地区住建了最大的炮台,每天强征中国农民工人去修筑炮台,为了踩石灰,许多劳工的夏之被烧成残废,甚至活活被石灰烧死这件事引起了天津城里许多学生工人的不满,
    进入九月,天津城内各大学返校之后,中学大学串联了一次大规模的罢课行动,走到街上,抗议日本人草菅人命,坑害中国劳工
    日本军队本想武力镇压,但这群学生非常聪明,都是在个个租界开展活动,按照日本与其他国家签订的协议,日军是不可以在租借开抢,所以这件事愈演愈烈
    啸海作为天津知识分子代表,再一次被冒穿秀禾推出台前,要求它与学生谈判
    在市政厅的会议室小孩却表示了拒绝并非我不愿意,二是我做不到,这是大客规模非常之大,几乎天津主要的学校都已经参与其中,他们对我也不是次次都会留情面,你们也是知道的,连我自己的儿子入学都很成问题,更何况在这种事上,我怎么可能劝得动他们?
    众人也是知道的,大家对此面面相觑,祁思明也参加了这次会,他就不不屑一笑,还的吞吞吐吐,而是直接出了个主意,与其在这思前想后,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鸡儆猴,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无毒不丈夫,对这群学生有什么可客气的
    这个主意却遭到了为政府众人的反对,尤其是高敬伟,更是怒斥他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日本人也觉得不妥,毕竟占领了天津橙是要长久在这里居住的,如果闹得风声鹤唳,难免会引起老百姓的不满,到时候会牵扯更多的精力,现在他们的主要兵力都在农村地区进行扫荡,城里是经不起大的波动
    几个人商议了半天?还是要求啸海出面,不管怎么说?啸海风平再差,也有状元后人的名头在那儿唬着,的确是最佳人选
    笑还百般无奈,只能用下,但是他要求选几个年轻人作为自己这次工作的助手去和学生们进行谈判,其中就包括了金海关的富河园消防
    日本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同意了她的要求,他全权负责此事,了解学生的诉求,尽量把影响压到最小,不要动用驻屯军,也不要产生流血事件,以免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和情绪反弹
    工作安排下去之后,日本人满意的离开了,可是祁思明的风头又一次被消耗强了,心有不甘,等到最后与海一起离开议会厅,阴阳怪气的说道,爱情事业双丰收,美女左拥右抱是也有颇有进展的确是好运之人
    啸海瞟了他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只是行善积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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