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猫皮毛顺滑,肥贼大胖,一看就是家养出来的。
    要是老曹养的,那就有趣了。
    因为这猫它抓老鼠啊!
    老曹守在这大河村,到底是为什么了?
    我冲着花猫勾了勾手指。
    花猫明显有些犹豫。
    但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它叼着老鼠跳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凑到窗前,把老鼠放到我面前的窗台上,后退几步,慢慢趴下,翻身露出肚皮。
    真是只机灵的好猫。
    一般人家可养不出来。
    我轻轻抚了抚花猫光秃秃的脖子,说:“明天晚上去我那,给你样东西。”
    花猫“喵喵”轻响了两声,到底也没翻身。
    我笑了笑,把窗户重新关好。
    老曹还有不到十个月就退休了。
    无论他想干什么,都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不然也不用披着虎皮守在这里了。
    而周成的身份,还有十个月多一点,正好差不多。
    只看谁最后能如愿。
    回到住处,杨晓雯已经睡下了。
    躺在我的床上。
    我就没进卧室,而是去了诊室休息,接着把何强兵的桐人拿到香上烤。
    如果没意外,最多再过十天,在何强兵身上施术的那人就该有动作了。
    不然就会被活活烤死。
    我躺到靠窗的躺椅上,调节呼吸,进入睡眠状态。
    一夜无事。
    只是作梦的时候,唐静钻了出来,在屋子里飘来飘去,很烦人。
    她要是胆子再大一些就好了。
    比如逃跑,比如缠我。
    可惜,这个女鬼最大的胆子都用在了毕哲民身上。
    养鬼我也会。
    但麻烦而且后患重。
    周成的身份不适合,也不需要。
    早上四点,准时起来做早课。
    站桩完毕,杨晓雯也起来了,张罗完早饭,跟我一起吃了,就拎着包上班去了。
    没再像上次那样问我为什么没回卧房去睡。
    也没像上次那样生气。
    闲来无事,继续读书,看新闻。
    接下来的这三天,我难得的完全清闲下来。
    除间中有几家来问诊的外,竟然再没有其他事情。
    张宝山没来找我,陈文丽也没来。
    毕哲民在医院住着,秦远生关在看守所里。
    何强兵在法林寺住得安稳,何芳兵依旧以跟老师出差为借口没有回来,倒是给包玉芹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把包玉芹给高兴得够呛。
    承包木磨山景区宗教场所的事情暂时停滞了下来。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公家开始进入年前状态,不是火上房的事情,都得推到年后,当前主要是轮休放假,跑动关系。
    地仙会的内部纷争在那份传贴之后,彻底终止,金城江湖的纷争告一段落,年前的专项行动也让道上的大哥们全都老实下来,身上背事太多的几个甚至逃出金城,大抵是过完年才敢回来。
    我铲除一元道的传贴正常发出,可也没人上门来找我说道这事,反倒是龙孝武特意打来电话恭贺我威镇金城。
    算上斗拍花帮、除郎正生、败三理教,已经有四伙人因为治外路病的事情跟我起了冲突。
    全都败在我手下。
    死的死,灭的灭。
    我这一柱算是在金城正式立起来了。
    只差搭台唱戏,就可以扯旗称爷。
    老曹这三天也没再来找我,但他肯定看到窗台上放的那只老鼠了。
    他不来找我,我也不会去主动找他。
    倒是那只花猫隔天晚上乖乖跑来找我,还带了只老鼠做上门礼。
    我写了条符带给它系在脖子上,镇六煞皆定符安。
    老曹还是没来找我。
    倒是邵卫江跑来一趟,拉我去看选的道场。
    当初赵开来介绍我认识他,就是为了赠送我一个道场,只是邵卫江公子架子摆得太足,横生波折,把这事给耽误了。
    再之后我没有提过这事,可邵卫江却还是办了。
    这地方位于上江区的天雾山景区,就在山脚下,离着对外开放的部分不远,独门独院的一幢小楼,统共三层二十几个房间,原本是景区管理处的办公楼,管理处一年前搬到了前山,方便就近管理开放区,这小楼闲置下来不久,就低价处理出去,落到了邵卫江手上。
    邵卫江原本是打算找人装修一下租出去,而且租客都谈好了,一位极有实力的老板,在金城开了八家夜总会,不好说是看中了这小楼的位置够隐秘,还是看中了这是邵公子手上的楼,总之决定在这里学香港那样,搞个高档的私密会所,专门招待特殊贵宾。
    现在嘛,小楼的房主是周成了。
    邵卫江拉我过来,一是让我看看满不满意,二是问问我在装修上有什么要求,打算年后就安排人开干,尽快把地方装出来。
    这小楼无论位置还是规模都相当不错。
    但我还是拒绝了。
    我选道场,既是为了拿下仙爷位做准备,也是为了把住处跟接诊的地方分开。
    当初在住处接诊,是临时的权宜之计,如今扬名立柱成功,就得单找个地方问诊看事,不能跟住处再混一起了。
    只是这楼太大了,真要用这里,规模上比乡上的卫生院都大,难道我还能真搞个私人医院不成?
    老曹提点的话我还记着呢。
    我们这行看事问诊,绝对不能跟行医沾上边,否则随时会翻船,一个非法行医就能把我送山上呆个十年八年。
    而且这里位置也太偏了,跟看事问诊治外路病的风格不符。
    我需要一个大小合适,且足够接地气的地方,而且最好别离住处太远。
    听我这么说,邵卫江就笑了,说他还真有这么个地方,转头就拉着我返回开发区,来到一处街边的门市。
    这是一趟临街老楼改的门面。
    楼原本是街道的,划给了自家的集体厂子。
    厂子经营不善关停后,这楼也没再划回街道,倒了几手后,落到了邵卫江手里。
    像这样的门市,邵卫江还有好几处,都是一占就半条街。
    他没什么正经营生,还天天吃喝玩乐,仗的就是这些房租钱。
    虽然这些楼其实都不在他的名下。
    这些搁在普通人那里都是可以传家的产业,可放到邵卫江身上就不够了。
    如今别家公子都在谋夺以千万亿计的产业,他这位金城数一数二的邵家公子,却只能当包租公,传出去着实让圈子里的公子哥们笑话。
    毕竟这个颠倒年头,他们这种人,不拿是无能,拿才是本事。
    邵卫江给我看的这个门市上下两层,前后两进,格局面积都相当合适,不用装修,稍一布置就可以直接使用。
    而且这里离大河村不远,骑自行车也就半个钟点就能到。
    我当即就定下这里,只等年后收拾好了,就把三脉堂正式搬过来。
    邵卫江认真记了下我提的要求,保证尽快安排人收拾好,不耽误我住进来后,这才搓着手说:“周先生,我爷爷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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