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鼻头酸涩,眼含热泪,仿佛看到了救星。
    方其剑松开手,低头看着她:“怎么哭了?”
    她笑了笑,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嗔道:“没什么……就是等你等得心焦。”
    “你看,我一有机会不就来找你了……”方其剑左右看看,急切地说道,“还是老地方,我在那里等你。”说完拔脚就要走。
    “剑,我们总不能……总不能一直这么偷偷摸摸的吧。”阿青承认爷爷的话还是有点影响到她了,她涨红着脸犹豫道,“你若是中意我......”她还是羞于开口,话未说完脸已红了大半。
    “我爹和我娘那两个人你也知道,都是老古董,顽固不化,他们一定要讲究个门当户对才行。”方其剑拍了拍阿青的头,“宝贝,这事急不得,得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去跟他们去说的,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相信我。啊,放心……我们一会儿再慢慢说……你快点来。”
    阿青听话地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涟漪——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能在这王府拥有一席之地!身边也会像陆夫人一样簇拥着几个丫鬟,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享尽荣华富贵。爷爷不是不同意吗,那就让爷爷好好看看,她还会出钱扩建爷爷的正医堂,让他再多收几个徒弟,让他老人家不再劳累,可以安享晚年。
    七日后,鹿儿取出桂花蜜来给大家品尝。韩夫人让人把方谦谦也叫了过来。
    鹿儿和舞雀忐忑地等在一旁。
    韩夫人尝了两口后大大地夸赞了她们一番,而且一定要她们也各盛一碗品尝一下 。
    舞雀尝了第一口就觉得这味道不太对,担心自己记忆出错,又尝了第二口,韩夫人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小弦,怎么了?”
    “夫人,这桂花蜜的味道跟我以前吃的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韩夫人有些惊讶,“你在哪里吃的?”
    舞雀不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警惕起来,谨慎答道:“幼时……在邻居家吃到一点。”
    “有什么不一样?”鹿儿好奇道,“我觉得跟翠湖做的差不多。”
    “我也觉得差不多。”方谦谦又吃了一口品了品,“只是稍微甜了些,不过我喜欢。”
    “不是蜜多蜜少的问题,是香味不对。”舞雀也很不解,“奇怪,明明我们用的是桂花呀。”
    韩夫人放下碗,擦了擦嘴角,细细打量了一番舞雀,耐人寻味地问道:“小弦,你的邻居不一般啊!”
    舞雀一惊,更紧张了,不明白这和桂花蜜有什么关系,她忐忑地问道:“何以见得呢?”
    “普通人家吃的就是我们现在吃的这种桂花蜜,是由桂花加蜜糖酿成。而你说的那种,可能才是真正的桂花蜜!真正的桂花蜜反而不是由桂花做成,是生长在高山上的柃花酿成的,因为此花稀少,每年的产量非常低......”韩夫人一口气说完顿了顿,眼神犀利地盯着舞雀,“所以,它是贡品,只有金云宫中才能享用!宫中都不够,更轮不到普通人。”
    “......贡品?”舞雀暗暗后悔,不禁心跳加速,但尽力使自己看上去很平静,她要早知道幼年吃的桂花蜜这么金贵,还有这么多名堂,刚才哪里还会开口。她吞吞吐吐道,“我,我不知……”
    “看来民间的确有私藏啊……”韩夫人说道,“怪不得当今太后后来下令所有的桂花蜜必须供到金云宫,民间如有私藏,是死罪。”
    “死罪?”方谦谦大声叫道。
    舞雀并不意外,这倒是严后一向的行事风格,不足为奇。
    方谦谦摇头撇嘴道:“动不动就是死罪,就是一个吃的,何至于此!准她吃,就不准咱们……”
    “谦谦!”韩夫人不悦地打断女儿的话,皱起了眉头,“太后也是你能议论的?还好这里没有旁人……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得改改了。”
    “哦。”
    “先皇还在时,她倍受宠爱,一个桂花蜜又算得了什么。如今她贵为太后,这天下什么不是她的?”韩夫人见女儿闷闷不乐,语气温和下来,“府里人多嘴杂,我只是叮嘱你说话注意些。”
    “这里离那易阳城那么远,怕什么!”方谦谦十分不以为然,“她的那些恶毒手段谁不知道啊!杜皇后至今下落不明,还陷害了前太子和公主们。不过,我前一阵子听闻她好像是严相和相府的一个下人生的,为了让她进宫,从小就把她那出身低贱的生母赶出了府,是严相的夫人把她带大的,她……
    舞雀猛地抬眼震惊地看着方谦谦。
    “住嘴!”韩夫人跟舞雀同样震惊,神情紧张地低声呵斥道,“越说你还越来劲了……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你知不知道说这些会给王府带来什么后果!”
    “方其剑和柳全山他们都这么说。”方谦谦从未见过母亲对她生这么大的气,吓得有些发愣,“我,我以为是众所周知的呢。”
    “先皇在世时对她万般宠爱,如今她又贵为太后,难免引人嫉恨。这种背后嚼舌根的荒唐话你也信?但凡自己动动脑子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再说了,这天下有什么不是她的?桂花蜜算什么!如果换作你,为了得到稀罕的衣裳布料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韩夫人说完自知失言,赶紧看向女儿,果然,方谦谦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母亲居然这么看我?”方谦谦气得将手中的碗重重一放,冲了出去。
    “鹿儿,跟着郡主,只要她安全回屋就行。“
    鹿儿赶紧追了出去。
    “唉……”韩夫人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自言自语道,“我说错了吗?”
    舞雀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哪里敢点头,只摇了摇头。
    方谦谦口中提到的事……父皇已不在人世,严后一手遮天,她是谁生的还重要吗?
    罢罢罢!
    找到五弦存够盘缠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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