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见她脾气这么大,尽管明知她早就对自己心存偏见,可还是鄙视得不行,暗哼了一声,追上去将钱袋递给她,不冷不热的道:“先别走呢!这里面是十万块的赔偿金,你跟那位摄像记者一人五万!另外,那个凶手八爷已经于行凶当夜被捕了,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刑,你们可以出口恶气了。”
    颜姿正眼都没看他递过来的钱袋一眼,就更别说接过去了,冷着脸往前走,口中说道:“我又没受伤,给我赔偿金干什么?至于给我同事那份,你自己给他去!”
    秦阳见她连这点忙都不帮,一股火气冲上头来,气冲冲的道:“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我怎么找他呀?你作为他的同事,帮我转交一下怎么了?我好心好意的带着赔偿金大老远赶过来交给你们,你就这种态度?”
    颜姿闻言停步,回身目光冷森森的瞪视向他,道:“谁让你给我们送赔偿金了?就算凶手要赔偿我同事,也会通过官方途径,轮得着你私人来送?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跟刚才的邢飞宇一样,都是找机会纠缠我!但你比他还无耻,因为你心思更肮脏!”
    秦阳这才明白她又误会自己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弄巧成拙了,还是她心眼太多,哭笑不得的道:“颜大主持,你还要我解释几遍啊,那天晚上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要真有那个心,就天打五雷轰!我今晚过来也不是要亲近你,只是纯粹给你们送钱,送完我就走。”
    颜姿冷冷的扫视他几眼,走到他跟前,从袋子里拿出五沓钱,道:“那我就帮你转交给他,但你不要再纠缠我,以后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说完转身离去。
    秦阳嗤之以鼻,看了看袋子里剩余的五万块,心说你爱要不要,不要正好便宜我这个跑腿的了,举步走向电梯厅。
    “站住!”
    秦阳刚到楼下,就被旁边一个男子叫住了,转头看去,正是刚刚认识的邢飞宇,走两步到他身前,淡淡地道:“原来邢总还没走啊,不知道有何见教?”
    邢飞宇目光怨毒的瞪着他道:“我生下来三十几年,头一回让人骂,我能就这么走了?你小子叫什么名儿,又是干什么的?”
    “秦阳,来自青山县的一个小干部!怎么着,想报复我呀?”秦阳不屑地盯着他问道。
    邢飞宇怔了下,道:“干部?你是个公务员?那你来找颜姿干什么?”
    秦阳现在只想立刻去陪若旖,哪有心思跟他废话,道:“你要是想报复我就赶紧动手,不动手我就走了,我还得赶紧回家陪老婆去呢。”
    邢飞宇惊愕的道:“你都有老婆了?有老婆了还缠着颜姿?”
    秦阳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在打她的主意么?在你眼里她可能是块香甜的蛋糕,但在我眼里她连个小吃都算不上。”说罢走下台阶。
    邢飞宇追上去问道:“你没打她的主意,刚才干吗坏我的好事?”
    “因为你先骂我了!”
    邢飞宇听了这话,肚子里的火气就消了多半,停步说道:“看你小子还算实诚,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可是以后,你要再敢坏我的事,我可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
    秦阳脚下不停,嗤笑道:“作为市里的顶级富二代之一,邢总你盯着我这么个小人物,不觉得可笑么?”
    邢飞宇撇撇嘴道:“谁盯着你了,你也配我针对?我告诉你,我眼里只盯着她男朋友一个人呢……”
    秦阳心想原来颜姿已经有男朋友了,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什么人,能配得上她这个神仙一般的女子,可话说回来,她也只是颜值超高,但性格可令人不敢恭维……
    小半个钟头后,秦阳赶到了准岳父李平安赠予的婚房里头,李若旖已经提前赶来收拾了。
    永阳市有四个区,素来有“西富东贵、北穷南贱”的说法,而这套婚房,就位于东二环内,毗邻市区南北中轴路友谊路,并且紧邻国家南北交通大动脉,不论北上还是南下,不论走高速还是坐高铁,都非常的方便,可谓是位于黄金地段。
    房子是大三居,精装修,家具电器无一不是名牌,比秦阳在青山县那套房子还要豪华一些。
    秦阳在屋里转了一圈,转完后是笑得合不拢嘴,对老岳父李平安也是更加敬爱,抱住若旖先吻了一口,笑道:“就冲岳父对我这番厚爱,我也要好好发展下去,最少也要爬到厅级,不辜负他对我的厚望,也不辜负爱妻你对我的青眼有加!”
    李若旖笑盈盈的道:“他要是听到你这话,肯定很高兴。好啦,也不早了,赶紧去洗漱一下吧。”
    “洗完回来呢?”秦阳逗弄着这位美娇妻。
    李若旖娇羞的笑起来,道:“回来补偿你,上次你在我爸那儿不是没尽兴吗?”
    秦阳嘻嘻一笑,又亲了她一口,急里忙慌的脱掉衣服奔了洗手间。
    当夜小两口颠鸾倒凤、尽情欢愉,别提多快活了,直折腾到将近午夜,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二人进入梦乡的同一时间,在青山县上阳镇西北的一座小土山的山脚下,聚拢了二三十个戴着安全帽、穿着矿工服的汉子,外围路边还停着十来辆大货车。
    那些大货车都熄了火,那群人也没人打手电、玩手机,现场完全被浓重的夜色所包裹,一片漆黑。就算有人从这里路过,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这群人的存在。
    “操,还不能开动啊,我都快冻死啦!”
    “就是,赶紧的吧,我今晚还想多赚点钱呢。”
    “是啊,快过年了,谁不想多攒点钱啊。”
    “离过年倒是还早,下个月再置办年货也不晚。”
    “嗨,现在谁还置办年货啊,平时什么买不着啊?”
    “……”
    那群汉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闲聊着,人群中一个没戴安全帽、看似工头模样的人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时拿起手机看上一眼,夜色下的表情有些急躁。
    蓦地里,他手机震动起来,来了一个电话,他赶忙接听,只听对方小声说道:“都安排好了,可以开搞了!”
    那工头脸色一喜,立刻带人走到山脚一处杂草覆盖的地方,命人把那些杂草和下面的黄土清理掉。
    两分钟后,那一小片地方被清理干净,露出一块厚重的四方铁板。
    那工头吩咐铁板四边每边站两个人,八人一起使劲,在“一二三”的号子声中,奋力将那块铁板抬起放到一旁,铁板下方露出一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门。
    那工头打开手机照亮,第一个跳下暗门,随后里面亮起灯光。
    众汉子不用吩咐,一个接一个的跳进去,随后就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没从暗门里出来。
    事实上,那暗门是通往一个私挖小煤窑的入口,为了避免被人发现,才做出了极其复杂的遮蔽。
    为了管理方便,那工头还把暗门里的地下空间加大加固,做成了一个地下办公室,里面不只有办公桌椅,还有休息用的单人床。
    另外他还在矿道侧面挖出一个直线距离的出煤口,安装了传送皮带。这样货车来拉煤时,矿井里的煤就能直接传送到车上,而不会遗漏在地面上,也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那工头等了几分钟,感觉工人们应该走到矿井最深处了,便拿起办公桌上的对讲机问道:“到了吗?”
    “滋啦……滋滋……还没……快了……”对讲机响起了井下队长的话语声,带着些许杂音。
    那工头催促道:“赶紧的,争取多出几吨,到年底给你们发奖金。”
    那队长听后笑嘻嘻的问道:“能发多少呀?”
    “每人最少一千块!”
    那队长笑骂道:“靠,这也太少了吧?二哥你让老板给我们多发点,这半年我们可给他出了不少煤了,怎么也得一两万吨了吧,就不能多发点吗?”
    那工头斥道:“你知道个瘠薄!你以为这些钱全让老板拿走了啊,镇上、村里、国土所、派出所什么的,哪个不要打点啊?你少废话,赶紧给我干活儿!”
    那队长叹道:“干,不干怎么行,谁叫咱们天生就是干活儿的命呢。行了,到了,兄弟们开干啦!”
    那工头哼了一声,放下对讲机,躺到单人床上开始补觉。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对讲机忽然喊道:“出煤了,开传送带吧。”
    那工头被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爬出暗门,跑到外面距离道路最近的山脚下,拿掉铺盖在传送洞口的杂草伪装,把传送皮带架设出来,然后喊货车司机过来装车,喊完后把藏在洞旁的柴油传动机打开。
    之后在嗵嗵嗵的发动机声响中,传送皮带开始传动,将矿井里的煤运送了出来。
    那工头盯着看了一会儿,确认无事后,又回到暗门里躺下,准备再睡一小觉,等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再准备撤离。
    但这次他刚眯了不到十分钟,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惊惶急促的叫声:“啊,水,快跑!”
    那工头吓了一跳,急忙坐起身来,从桌上抢过对讲机问道:“什么水?”
    “漏水了,不是,是透水了,水好大,啊……咕嘟……”
    那队长没说几个字就哑了,仿佛是被水灌进了嘴里。
    那工头一听是透水,只吓得头皮发麻,井下的矿工可是有二三十号之多呀,真要是发生透水事故,那还不得全淹死?这么惨烈的事故与严重的后果,谁能承担得起?急忙按下对话按键:“还在吗?有人能说话吗?情况怎么样了?”
    彼端没人说话,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那工头又连续问了几次,还是没人说话,这下他彻底慌了,心惊胆战的跑到矿道入口处,朝里面大喊:“有人吗?还有人活着吗?”
    深邃的矿道里响起了阵阵回声,却没有任何应答。
    那工头吓得心肝俱裂,却还是不死心的继续朝里喊叫。
    蓦地里,里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与呼救声,听声音是有人跑出来了,而且跑出来的人还不少。
    那工头大喜过望,急忙跑进去相迎,刚跑进去几十米就撞上了一小群工人,忙问:“井里怎么样?跑出来几个?”
    为首工人哭道:“透水了,队长他们都没跑出来,除去我们这些出煤的人外全都淹里面了,哇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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