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就是始皇后人。”老妪笑了笑。
    随之,老妪脸上笑容消失,开始说起了黑暗势力崛起的苗头,最后渗透玉门殿,发起了二十八年前的大战。
    龙浩是第一次在奶奶口中听说黑魔宗这个词。
    “黑魔宗在哪里?”
    “原来,是被镇封在玉门殿后面的十方山之中,现在,不清楚了。”
    “那一战,你父亲斩杀了黑魔宗宗主,姜无常和三位长老,上千名黑魔宗的人死于玉门山之中。而这代价,就是你看到的那二百多个守界人的坟冢,包括你父亲。”
    “玉门殿陨落了,黑魔宗也快死绝了。”老妪长叹一声,抬头看向远处天空,似乎想起那时候的场景,现在依旧惶恐不安。
    龙浩皱眉:“那爷爷呢?还有我母亲呢?”
    “你爷爷……我也不知道,好多年前就离开了,有人说他突破没有成功,死在了大海之中。至于你母亲……”
    老妪转身看着龙浩,脸上又露出悲伤之色道:“整个玉门殿都没人知道你母亲是谁,就连你的存在,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龙浩怔住了,自己亲妈都没人知道是谁?
    祖孙两在亭子里聊了一天一夜,坐久了,龙浩就扶着老妪在园林走一走,他疑惑的,未知的,但凡是老妪知道的,全都告诉了他。
    尤旻当年是最强的守界人,实力仅次于父亲龙恽,后来大战突起,众人才知道是尤旻勾结了黑魔宗的人,打开了玉门殿的大门。
    一切来的太突然,整个玉门殿瞬间变成人间炼狱,死伤无数。
    而在龙浩认为通天境就已经是武修者的最高境界时,奶奶告诉他,通天之上还有四大境界,分别为破元、魂元、神元、焚元四大境界。
    他父亲当年就是魂元境巅峰的实力,已然傲视天下。
    龙浩说要接奶奶去外面,去看看繁华的都市,坐飞机上天遨游,看看他孙媳,还有曾孙女。
    老人拒绝了,说家人都在这里,她走不了。
    而龙浩也知道,整个玉门秘境之中,还有诸多石塔,下面还关押着当年跟随尤旻叛变的手下。即便他们已经被镇压了多年。
    随便跑出去一个,到了外面,那都是祸国殃民的存在。奶奶还要盯着。
    他说要留下来陪陪老人家,又被拒绝了。
    老妪说他外面还有老婆孩子,有自己的家庭,不能丢了男人肩上的责任。
    夕阳西下时,老妪带着龙浩还有陆一道等人来到了坟冢场内。
    那巨大的雕像,屹立坟冢最上方,雕像男人身披金甲战衣,手持长剑,像是怒视着整个玉门殿下方。
    龙浩抬头的一瞬间,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这个男人,不正是当时在山谷洞中看到的海市蜃楼中,那个立于山巅之上的男人吗?
    他就是自己父亲!
    龙浩下跪,身后的陆一道跟着下跪,但他早已泪流满面。
    到此时此刻,龙浩的脑海中才有了一丝父亲的面容,在这之前,父母的样子一直都是空白。
    祭拜父亲和众多先辈之后,乾伯那边传来了消息,已经发现了尤旻的行踪,正在追杀。
    这个消息让龙浩松了口气,至少说明刑陌他们遇不上尤旻了。
    晚饭之后,龙浩陪着老妪在花园里散步,乾伯回来了,身上还沾着一些尘土,说是跟丢了,但保证他出不了秘境。
    守界人已经看死了各个秘境出口。
    脚步声传来,又换上白色长裙的墨云步伐轻快的朝这边走来。
    “老祖,您找我?”见龙浩扶着老妪,墨云不留痕迹白了一眼。
    老妪点头,拍了拍龙浩的手背轻声道:“墨云,明日一早,你就跟龙浩一起走吧。我孙儿在外面有些担心,你要护他周全。”
    嘶!
    龙浩嘴角一抽,扭头看向墨云,后者也瞪眼看着自己。
    “什么?我保护他?老祖,小云出去,就想留在您身边……”
    “放肆!”老妪陡然脸色一变,拐杖在地上重重一撮。
    身上陡然爆发出一股令人心颤的寒意,让龙浩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奶奶,也好强!
    “老身现在还死不了,手脚还能动,要你伺候什么?还有乾阳还在,你又担心什么?护我孙儿周全,是你的荣幸。你可知?”
    墨云一脸涨红,立即单膝跪下,哽咽道:“小云知道错了,奶奶不要生气。”
    “往后,你就要叫我孙儿少主,你那刁蛮的性子,可不能用在我孙儿身上。好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老妪摆摆手,眼中闪过不舍之色。
    墨云刚转身,龙浩忽然开口道:“奶奶,我不需要她保护。”
    “嗯?为何?”
    “看她不顺眼。”龙浩耸肩说道。
    墨云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龙浩,咬牙切齿的抬手指向龙浩,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狮子。
    旁边的乾伯嘴角抽动了几下,老祖在身边,硬是把笑意给憋回去了。
    老妪一怔,旋即哈哈一笑,看向墨云道:“听到了吗?我孙儿说看你不顺眼,以后脸上戴个东西吧。”
    “你小子……我玉门殿最漂亮的人儿,你竟然看着不顺眼。好了,不说了,带我去见见你那些朋友吧,顺便送他们点东西。”
    龙浩也很不想这个墨云跟着出去,可老人家好像打定了主意……
    一小时后,阁楼大堂内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卓飞扬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双目不敢移开半分:“好刀,好刀啊。”
    老耿手里捧着一块圣元灵石碎片,见卓飞扬目光看来,立即抬手塞进了兜里。
    “族长,这是龙浩奶奶送给我私人的,嘿。”老耿说着后退了两步。
    公孙骅和陆一道什么都没要,而是要求留在玉门之中。
    陆一道是落叶归根,本就是玉门中人,留下来是理所应当。
    而公孙骅在外面一直是孤身一人,追求更上一层楼的他知道,留在玉门,才有可能突破通天境。
    无心手里提着一幅画,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的“禅”字,乾伯说,这是七百年前,达摩祖师留下的真迹,能静心凝神。
    而黄小邪则是得到了一株七色花,活死人肉白骨的天灵地宝。
    剩下的人也都得到了玉门殿的馈赠,一时间,满堂欢喜。
    龙浩心中惊叹,奶奶虽然极少离开秘境,但这人情世故却琢磨的比自己还透彻。
    次日一早,老妪带着乾伯等人,亲自将龙浩一行人送到了玉门边界,牢固的木船已经停在岸边。
    告别之后,龙浩等人踏上木船,看着师父和公孙骅站在一起,嘴角抽搐,没想到这一行,他两倒是成了好基友,往后也不会寂寞吧。
    木船乘风破浪,白雾逐渐朦胧,龙浩站在船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扭头时,看到坐在船舷上的墨云,她依旧穿着白色长裙,只是脸上戴上了紫色面纱。
    一双冰冷的眸子有些发红,正带着恨意盯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龙浩皱眉,突然开口道:“叫一声少主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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