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素洁对珠云的反应很满意,替珠云拦下来:“夫君,你我可是一体,哪来背主一说,我瞧着这丫头忠心可靠,还是留在我身边,过几日我再寻几个机敏的给你送过去。”
    吕公绰愤愤看着珠云,哼了一声,不爽的离开。
    等人走了,毕素洁心情不错的让她起身:“刚才表现不错,比那个珠玉聪明,你放心只要你一直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忠心伺候本夫人,将来我定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珠云磕头:“多谢夫人,奴婢一定尽心伺候,绝不会背叛。”
    就这样,珠云一直在毕素洁身边伺候,一直到明道元年,吕公绰已经三十三岁,任太常寺卿。
    吕公绰与毕素洁生下一子一女,长子吕希道七岁,女儿吕一佳,四岁。
    珠云在毕素洁身边伺候七年,十分得毕素洁的欢心,除了她带过来的陪嫁妈妈,整个后院都是她说了算,十分得脸。
    而这个时候的珠云,已经二十四岁,按照惯例,到二十五岁的时候,主母会给得脸的婢女选一户好人家,张罗嫁妆,也不算是白伺候一场。
    珠云也一直期待着,自己出府过自个的日子。
    所以伺候的更是尽心。
    然而等她过了二十五,夫人却迟迟未曾松口。
    珠云旁敲侧击,毕素洁好似没有听懂,总之绝口不提她出府之事。
    珠云只能耐着性子又伺候半年,直到明道二年二月。
    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许是看她上了年纪,没有威胁,还是觉得她已经是自己的心腹丫鬟,又将她派去吕公绰的院子伺候。
    如毕素洁想的那样,吕公绰对珠云已然没有之前那么需要,只让她在院中负责洒扫事宜,这个是二等丫鬟干的事情。
    珠云骤然从受宠的丫鬟,成为二等,劳累辛苦不说,月钱还没有以前多。
    更气的是,她本来是到了年纪要方出府去的。
    珠云愁容满面,一日吕公绰喝醉酒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暗自抹眼泪的珠云,不免想起之前她尽心伺候的时光,于是走上前去问珠云何事哭泣。
    珠云抹了抹眼泪,摇头没说。
    这件事跟他说没用,还是得夫人点头。
    许是酒喝多了上脑,看见珠云这个样子,想到最近的烦心事,吕公绰冲珠云发火:“怎么,当初在我院子里伺候的时候,看着尽心尽力,后来去夫人的院子不过几天时间,就不愿再来我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过去,看着十分受宠,眼看着到了放出府去的年纪,却被夫人扔来我这个院子做个二等丫鬟,心里不舒服是么?”
    “不是的,大人。”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最近心里烦忧,找不到人解闷,你来陪我继续喝酒。”
    “大人,你已经醉了。”
    吕公绰将珠云一把扯到自己跟前:“谁跟你说本官醉了,本官没醉,拿酒来。”
    “大人,你放手。”
    两人拉扯间,珠云不小心绊了一跤,摔进吕公绰怀里。
    恰好毕素洁过来。
    毕素洁已经不似刚成婚时那样一惊一乍。
    很是冷静的让两个丫鬟将珠云扶起来,又让身边的小厮扶着吕公绰进屋去休息。
    “我本以为你会安守本分,没想到短短几日,就想要爬床。”毕素洁一双玉手挑起珠玉的下巴,“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今晚就让你爬上老爷的床。”
    毕素洁真的将她洗刷干净,抬上了吕公绰的床。
    不过那个时候,吕公绰已经醉了,倒没有将珠云如何。
    第二日吕公绰揉着脑袋起身,看见躺在身边的珠云还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本官床上?”
    珠云难为情:“是夫人,她昨日做主,让奴婢给大人做妾。”
    那个时候,珠云是有点动心的。
    她只是一个丫鬟,能给三品的太常寺卿做妾,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如果能安安稳稳的渡过此生,倒也不错。
    可这段时间,吕公绰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心情碰她。
    有时候在身旁伺候的时候,还会让她出去。
    一日他跟夫人吵架,气哄哄的来她的院子,那一日是宿在她的房间,但也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倒是跟她说起朝中之事来。
    这是第一次,吕公绰在他耳边跟她说这些。
    当年在身边伺候,他还没入官场。
    吕公绰讲太后身子不适,三月加重,为此陛下还特意大赦天下,还将当时被太后贬黜的朝臣恢复官职,就是想为太后祈福。
    而当时身为太常寺的吕公绰尤其忙碌,因为太后传出话来,想要进太庙祭祖。
    一个女子,怎能去太庙?
    然而太后态度坚决,一定要去。
    当时的陛下一片孝心,加上并未亲政,其实也做不了主,就将压力给到大臣,让他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能全太后的心意,又能避免有人造谣说太后想要登基称帝。
    看似是简单的去太庙祭祖,但这其中的深意只要稍微动点脑子就能明白过来。
    又有几个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大臣们都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将这个“重担”落在吕公绰身上。
    吕公绰哪里敢,屁颠屁颠的去找父亲商量如何办。
    吕夷简让吕公绰直接入宫询问太后。
    吕公绰没有办法,只能入宫请见,询问太后的意思,然而太后却只是道:“哀家就是想进太庙看看先帝,并无他意,你们觉得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吕公绰出宫后,一人在房里琢磨太后的意思。
    可还是想不明白,更拿不定主意。
    难怪这几日他都烦闷的很,她虽然不懂,却也知道这事是要揣度太后的心意,若是对了他们们吕家才能平安,若是不对,吕家都会跟着遭殃。
    “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相爷他难道就不管吗?”
    大人是太常寺卿,负责祭祀、陵寝这些事宜,但相爷他乃宰相,又是吕家的家主,怎么会不给大人支个招。
    “父亲不是不管,而是父亲与太后本来就……”
    朝中的关系,他也不可能跟一个妾室说的那么明白:“总之这件事情还得我自己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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