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大妈不到五点钟就起来了。
    她偷偷摸摸的升起煤火炉子给易中海煮了两个荷包蛋。
    这是易中海特意要求的。
    用易中海的说法,两个荷包蛋用筷子串起来,就是一百分。
    只要吃了“一百分”,今天的晋升考试,肯定能得一百分。
    一大妈则觉得易中海只是单纯的馋鸡蛋而已。
    这阵子易中海家里也不好过。
    为了这两个鸡蛋,一大妈也不得不跟着何雨水还有梁拉娣去火车轨旁边捡煤核。
    不过要是易中海能晋升为八级工,工资可以涨十几块钱,也算是值得了。
    看着易中海吃了荷包蛋,一大妈这才煮了四碗棒子面粥。
    一碗给聋老太太送去,另外三碗摆到了桌子上。
    早上六点半,贾东旭晃晃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
    他也不怕烫着,抱着搪瓷碗呼哧呼哧。
    不大一会功夫,一碗棒子面粥便见了底。
    贾东旭还伸出舌头将粥碗上的渣渣舔得一干二净。
    这才打了个饱嗝,揉揉肚子说道:“师傅,咱们上班去吧?”
    贾东旭这阵子总是借着上班的理由,早早来到易中海家,每次总能混顿饱饭。
    易中海此时也吃饱了,拿起毛巾擦了擦嘴,从一大妈手里接过帆布袋子。
    “走,我今天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级工了!”
    易中海带着贾东旭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屋子,一路上很和煦跟住户们打着招呼。
    走到中院碰到许大茂和李爱国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他眉头顿时皱起了来。
    这两人混在一块,不会是想他对不利吧?
    “大茂啊,你怎么跟爱国一块上班?”易中海忍不住问。
    “您家住海边吗?”许大茂扭头过头笑呵呵的问。
    这话把易中海干懵逼了。
    “咱京城哪里来的大海?”
    “那你咋管得那么宽呢!”
    许大茂抛下句话。
    然后,他他往自行车后座架上一坐,用力的拍打着车座“爱国兄弟,你带我吧?”
    李爱国瞪大眼:“我带你?”
    “昨天下乡受了点伤.嘿嘿”
    “.”
    李爱国总觉许大茂今天这么热情,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搁这儿等着呢。
    得,带就带吧,反正也要去轧钢厂。
    看着两人的背影,易中海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贾东旭撇撇嘴说道:“师傅,咱先不跟他们计较,等你成了八级工,再好好收拾他们。”
    这话倒是说到了易中海的心坎里。
    八级工在这年月地位很高,在厂里面的地位堪比厂领导。
    “走,东旭,咱们走!”易中海收拾好心情,朝着轧钢厂奔去。
    在晨辉照耀下,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蹬着自行车穿梭在京城的街头巷尾。
    看到年轻人,路人下意识的往后座看去,想看看后面的姑娘。
    结果看到了一个驴脸汉子。
    两个大老爷们乘一辆自行车,有什么好看的啊,没意思,没意思。
    此时自行车过坑,坐在后座的是一个驴脸汉子,扯着嗓子发出急促而痛苦的呻吟声。
    “哎吆,哎吆,嘶”他一手朝屁股捂去,一手抓住年轻人的衣服,脸上布满了痛苦而又爽快的表情。
    路人顿时停住了脚步,瞪大了眼。
    “玩的可够的啊,这确实比男女对象骑自行车好看多了。”
    李爱国停下来,一把将许大茂推了下去。
    “啥毛病啊?!”
    许大茂捂着屁股委屈巴巴:“昨天下乡放电影,去树林里方便,屁股被菜蛇咬了。”
    李爱国:“.”
    看来下乡放电影也是个危险活儿。
    考虑到许大茂是伤员,李爱国就原谅了他这次。
    只是想要再坐自行车后座是不可能了。
    李爱国拍了拍自行车乌黑光滑前杠:“来,把双腿耷拉在上面,屁股朝着外面。”
    许大茂:“.”
    街边的路人:“⊙.⊙”
    李爱国来到轧钢厂的时候,李副厂长和周科长已经等在了办公室里。
    寒暄几句,周科长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厂长,李司机,现在钳工的晋升考试马上要开始了,咱们是不是该去考场了?”
    “走。”李副厂长拿起李爱国交给他的资料,解开大衣的扣子,走出门口,走出了一个虎虎生风。
    钳工晋升考试的考场就设在钳工车间内。
    因为今天是七级晋升八级的考试,是全轧钢厂最高级别的考试了。
    钳工又是轧钢厂最重要的工种。
    为了让工人们能领略大师傅们的风采,车间停产了两个小时,工人们都围在车间里看热闹。
    不但有钳工车间的人,就连焊工,锻工,甚至是食堂厨子南易,帮工刘岚也都来了。
    此时的车间里,陈副厂长带着几个考官已经开始考前的准备工作了。
    易中海趁着别人不注意小声叮嘱贾东旭:“徒弟,今天师傅的考试内容是孔加工技术里的精镗孔,使用的是2号车床。
    你等会准备镗秆的时候,切记要用液压泵把昨天师傅使用的镗秆上的铁屑清除掉。”
    听到这话,贾东旭惊讶的差点喊出来。
    精镗孔在钳工考核中是最简单的项目了,只要尺寸精度 it8~it7,表面精糙度ra值1.6~0.8μm就算是合格。
    最重要的是易中海平日里的主要工作就是精镗孔。
    而且2号车床是车间内最好的镗床。
    易中海昨天使用的镗杆是老毛子的货,刚从后勤处领回来,经过一天的磨合,正好能达到最高精度。
    使用这样的镗床,搭配最好的镗杆,易中海通过考核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关键是.易中海是怎么办到的?
    要知道无论是考核项目,还是考核使用的设备,都是现场考官随机指派的。
    看了看那些正在给七级工分派实操项目的厂领导,贾东旭压低声音问道:“师傅。您”
    “这就是师傅的本事!别多话,记住师傅交给你的任务。”
    贾东旭还是有些怀疑。
    不过人太多,他也不敢多问。
    这功夫,轮到易中海了。
    他走上前,把证件摆在了考官的桌子上。
    “钳工车间,七级钳工易中海前来报到!”
    陈副厂长抬起头看了易中海一眼,随便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纸条,打开来念道:“考核项目精镗孔,使用二号车床,好了,易师傅,你去准备吧。”
    “谢谢!”易中海双手从陈副厂长手接过纸条,略带兴奋的看了贾东旭一眼。
    贾东旭暗暗冲着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师傅,您真本事!”
    易中海骄傲的扬起了头。
    许大茂捂着屁股躲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心中大呼不妙。
    易中海这老东西这次要当上八级工了。
    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毕竟八级工的考试是轧钢厂最重要的考试,别说他一个小放映员了,就算是宣传科科长也没办法掺和。
    “以后要倒霉了.”
    站在旁边的刘海中则兴奋的攥起拳头。
    要是易中海当上了八级工,以后对付李爱国就更有优势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
    “让让,大家伙让让。”
    李爱国一走到门口就看到刘海中挺着大肚子挡在前面。
    刘海中也看到了李爱国,顿时泛起了嘀咕:“今天是老易考试的日子,李爱国怎么来了?
    难道老易要.不可能,这可是八级工的考试,就算李爱国本事再大,也不能影响考试。”
    他这一嘀咕,耽误了时间。
    李副厂长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是哪个车间的,没点眼力见吗?”
    刘海中不怕李爱国,却不敢对李副厂长不敬,立刻扭动肥硕的身躯挤进了人群。
    他不巧正好撞到许大茂。
    “刘海中,你慢点,把我屁股搞疼了。”许大茂捂住屁股疼得直吸溜嘴巴。
    刘海中:“.”
    李爱国:“.”
    李副厂长:“.”
    现场1024个职工:“.”
    在众多惊讶、困惑、不解、鄙视的目光中,刘海中高举双手:“同志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可没那种嗜好。”
    他不解释不打紧,这一解释立马引起一阵哄笑声。
    陈副厂长听到动静,立马站起身,大声说道:“考试重地,肃静!”
    他看到李副厂长带着李爱国和周科长走进来,隐晦的皱了皱眉头,立刻笑着迎过去。
    “怀德同志,你是考试组的副组长,我正想派人去请你呢。”
    他这话看似是打招呼,其实是在告诫李副厂长,他只是个副组长,千万别捣乱。
    只是此时的李副厂长已经拿到了尚方宝剑。
    “老陈啊,考试进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们刚给每个考生随机抽取了实操项目,保证公平公正。”陈副厂长有点疑惑。
    李副厂长挺起胸膛:“所有的实操项目全部报废,全部更改为6米剪板机。”
    此话一出,陈副厂长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李怀德,你身为副组长,没有权力更改实操项目,你这是准备破坏考试秩序吗?”
    “我是没有权这么做,但是杨厂长有啊。”
    李副厂长从周科长手里接过材料,递给陈副厂长:“目前咱们轧钢厂承接了前门机务段的重要项目,需要一批优秀的钳工。
    6米剪板机本身就是考核项目,为什么不能更改?”
    看着材料上杨厂长的签名,陈副厂长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如果在以往的话,他也许会就此让步了,但是他可是答应了一个故人.
    陈副厂长尴尬的笑笑:“怀德同志,现在实操项目已经分配好了,如果更改的话,确实不合适。
    要不,等钳工考试结束后,我组织这些高级钳工,再进行6米剪板机考核,筛选出优秀的工人师傅。”
    陈副厂长的主意确实有点道理。
    但是他忘了一点,李爱国确实无所谓,毕竟他只是要求最优秀的钳工。
    而李副厂长却是冲着他这个组长来的。
    李副厂长似乎从陈副厂长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板着脸说道:“老陈,这次考核所有高级师傅的实操项目都是你经手的吧。你拒绝更换,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胡说什么,李怀德,我也是副厂长,排名还比你靠前,你放尊重点!”陈副厂长大怒。
    “我这人对事儿不对人!”李副厂长环视一圈,看着那些工人说道:“6米剪板机是咱们钳工车间最重要的设备,操纵剪板机对金属板进行加工,更是每个钳工的必学技能。
    现在有人阻拦使用剪板机进行考核,这不是有鬼是什么?!”
    不得不说,李副厂长能在后来乘风而起,跟他发动群众的能力是分不开的。
    工人们纷纷点头赞同。
    “咱们轧钢厂钳工的主要工作就是剪板,确实应该把剪板作为考核内容。”
    “剪板这玩意看似简单,学徒工就能干,但是要想干好,还是得看那些八级大师傅的。”
    “我觉得李副厂长的要求很合理,要是再进行一次考核的话,肯定会耽误生产。”
    甚至有几个参加考核的七级钳工主动站了出来。
    “俗话说,三年一个精车工,十年一个烂钳工。
    剪板是最考验钳工技术的项目,最能考验钳工的基本功,我们要求使用剪板机进行考核。”
    现在李副厂长有杨厂长背书,还得到了工人们的支持,顿时支棱了起来。
    陈副厂长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却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全部实操项目更改为剪板机!”
    易中海听到这个决定,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功夫,事情咋就能发生变化呢?
    “李爱国这小子是在针对我吧!”易中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不敢提出任何异议。
    与之相反,他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还得举手支持这个决定。
    易中海感觉太憋屈了。
    许大茂则兴奋的瞪大眼:爱国兄弟连八级晋升考试也能掺和了?
    “嘶这小子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逼得陈副厂长让步。”刘海中吓得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两步,准备溜走。
    刚转身,人群中就响起了许大茂的惨叫:“哎呀,我的屁股啊,疼疼.”
    刷刷刷.
    一道道锐利的目光直刺刘海中。
    刘海中高举双手,欲哭无泪:“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李副厂长冲助理招了招手,等助理凑过来后,他指着刘海中说道:“那个胖子是不是思想有问题?
    你让教育室的同志去了解下还有妇联,让妇联的同志到他家里做次家访,搞清楚了。
    咱们轧钢厂不允许有乱搞男男的事情发生!”
    “明白!”助理把李副厂长的命令记在了笔记本上。
    刘海中踉踉跄跄的逃走后,轧钢厂八级钳工的考核正式开始。
    剪板机是通过剪切力来对金属板材进行切割的机械。
    六米剪板机顾名思义,是这年月最先进的液压摆式剪板机.
    并且因为加装了常用于轧钢厂热剪切初轧方坯和板坯,可剪最大厚度(δb<50kg/m㎡):40毫米。
    压力可达200mpa,最高剪切精度0.001毫米。
    六米剪板机体型很大,足有半间屋子大小。
    因为结构复杂,并且有一定的危险性。
    按照规定不能独自1人操作剪板机,应由2—3人协调进行送料、控制尺寸精度及取料等,并确定由1人统一指挥。
    几个七级工纷纷招来自己的徒弟打下手。
    考核开始工,七级工们并没有直接打开剪板机,而是蹲在波纹钢前,用手摸摸钢板的表面,再用手指头捏了捏。
    这一摸一捏啊,七级工们便搞清楚了钢板从材质、密度、厚度,比专业的机器测量出来的数据还要准确。
    “刘师傅,按照排名,你先来。”
    一个身穿工装的七级工,带着小徒弟走到剪板机前,检查了剪板机的润滑漾油、三角皮带、手柄、旋钮、按键.
    看到老师傅好像在磨洋工,李副厂长当时就想催促。
    李爱国拦住了他:“这位是师傅叫什么名字?”
    李副厂长也搞起不清楚,把车间主任喊过来了。
    车间主任:“他名叫周宫,当了几十年的钳工了,因为文化水平比较低,后来读了夜校,拿到了初中文聘,这才算是能参加晋升考核。”
    看周宫头发白的样子,足有五十多岁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读了夜校其精神可见一斑。
    李爱国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周宫足足了十分钟检查剪板机,这才打开剪板机的按钮。
    他负责操纵剪板机,小徒弟负责送料。
    两人配合得很精妙,片刻功夫后,随着剪板机的剪板落下,波纹钢板被剪切成规则的长方形。
    周宫关掉机器,小心清理了铁屑,又检查了一遍剪板机,这才走到陈副厂长面前:
    “报告,钳工周宫完全考核,请检查!”
    陈副厂长本来想要让考官上前检查,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李爱国:“司机同志,既然这次是为了给你们铁道部门提供优秀的人才,按理说应该由你来检查,免得到时候又埋怨我们做了手脚。”
    这个陈副厂长了张国字脸,看上去一身正气,肚量也太小了点。
    李爱国是火车司机,哪里懂这些机械加工的事儿,李副厂长正要拦住陈副厂长。
    “理应如此。”李爱国突然走上前,看着周宫问道:“周师傅,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千分尺和游标卡尺?”
    “当然可以。”
    从周宫手里接过工具,李爱国来到切割好的波纹钢板前,使用千分尺和游标卡尺进行测量。
    他技术娴熟,测量手法标准,李副厂长看得啧啧称奇:“李司机,你也懂这玩意?”
    “机械是工业的基础,咱火车司机也是工人,自然要懂一点点。”李爱国笑了笑,当场报出了测量数据:“机械精度为0.002毫米。”
    看着这个结果,李爱国立刻意识到捡到宝了。
    机械精度是实际值与理论值的那个差值。
    产生这个差值最直接原因是回差和直线度、垂直度。
    在后世使用高精度数控剪板机,精度差值一般也只是能控制在差在0.005~0.02mm以内。
    就算最先进的数控剪切机,要把精度差控制0.005以下也是很困难的。
    陈副厂长听到这个结果,顿时皱起了眉头:“0.002毫米?我记得咱们钳工车间的八级工老白,最好的记录也只是0.003毫米吧?
    李司机,你的测量方法不会是出现了错误吧?”
    此话一出,现在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任谁都看出来了,李副厂长先是借着前门机务段来踢了陈副厂长的场子。
    现在陈副厂长是要把这面子再找回来了。
    只是这火车司机也是傻,竟然这么轻易就上当了。
    李副厂长意识到陈副厂长的目的后,并没有着急。
    反而双手抱怀,爽朗的笑了笑:“老陈,既然你觉得铁道同志的测量有问题,可以让你的人亲自测量嘛。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蓄意指责别人,这不是领导应该做的事儿啊。”
    简单的一句话,压力给到了陈副厂长这边。
    不过他倒是没有着急。
    他虽然不清楚李爱国的具体身份。
    但是一个火车司机,也只是能拿检修锤敲敲车轱辘,懂得什么叫做精度差测量?!
    陈副厂长决定选一位“亲信”,来完成测量工作。
    “易中海同志,你去再测量一遍,大家伙都盯着,你不要有顾虑。”陈副厂长直接点了易中海的名。
    看到易中海从人群中走出来,李副厂长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前阵子易中海一有时间,就跑到他的办公室内向他表忠心。
    李副厂长也有意在车间里栽培自己的人手,还想着照顾一下易中海。
    谁知道,自从陈副厂长当上了组长后,易中海就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是投靠了陈副厂长啊!
    这家伙长相憨厚,现在看来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绝对不能轻易相信。
    易中海也觉察到了李副厂长的目光。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易中海让贾东旭帮他拿了工具,蹲在波纹钢前忙碌了起来。
    五分钟后。
    看着千分尺上的刻度,易中海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拿着千分尺的手开始颤抖了。
    陈副厂长见他迟迟没有结束测量,皱着眉头问道:“易师傅,怎么样?”
    易中海抬起头,嗓子里挤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声音:“报,报告.精度差是0.003毫米。”
    轰。
    现场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真是没看出来啊,这火车司机还是个搞机械的行家里手。”
    “那是,人家要是没点真本事,能负责项目?”
    议论声中,李副厂长心中暗笑。
    这火车司机能改造出蒸汽火车头,能制造出炉膛设备,能是一般人?
    他看向陈副厂长:“老陈啊,怎么样,你是不是该给铁道的同志道个歉?”
    陈副厂长脸色涨红,冲着李爱国点了点头,嗓子挤出蚊子哼的声音:“李司机,是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客气了,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咱们还是继续考核吧。”
    李爱国淡淡的回了一句。
    陈副厂长松口气,挥了挥手示意考核继续进行。
    “下一个,钳工车间的易中海师傅。”
    易中海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心中还是有点忐忑。
    不为别的,就因为剪板是他的弱项。
    这该死的李爱国,分明是不想让我当八级工.易中海腹诽两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
    他走到剪板机前,突然扭过头:“贾东旭,你来帮师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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