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找人啊。”
    古阿姨不知道蓝平为什么对一个傻孩子这么感兴趣,就觉得天快黑了,还有事情要办呢。
    “噢,好。”蓝平站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心急还是气血虚,有点站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石墩扶住了她。
    好家伙,这个小子说他还没上学,怎么有力气扶她,没将他压垮就算是运气好吧。
    “你真的是找杜爷爷的?”
    “是真的。”
    “好吧,我带你过去。”石墩对蓝平道:“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
    蓝平……我可真是谢谢你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她是坏人。”
    没想到,转头就骂古阿姨。
    “小屁孩,你懂个屁的好坏!”
    “谁放屁,好臭!”石墩假装捏起了鼻子。
    “没有啊,我没闻着。”
    蓝平说完这话就觉得自己傻掉了吧,居然也说这么不文雅的事儿?
    “哈哈哈……”
    石墩拉着弟弟笑着跑开了,高安康也跟着跑了。
    古阿姨气得脸都红了。
    蓝平……我错过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懂不起?
    “汪汪汪……”
    石墩他们一跑,狗儿又围上来咬她们了。
    “你们是欺生啊?”
    蓝平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儿的人坏,狗都惹不起。
    “小朋友,是你们家的狗吧,能不能让它们别咬了,我不是坏人啊。”
    “大黄,老黑,小白,都不许咬了,回家。”
    几条狗真的就摇着尾巴不叫了,然后三三两两的散开去了。
    蓝平……真的好邪门!
    惹不起,这里的男人坏,孩子坏,狗也蔫儿坏!
    “陈婆婆,陈婆婆,有人找。”
    “谁呀,来了来了。”
    陈冬梅刚把淘下锅,听说有人找赶紧的从灶房出来,一边在围腰上擦着手一边道:“石墩,哪个找我?”
    “陈婆婆,她们俩。”
    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的姑娘。
    “你好,我叫陈冬梅,请问你们是?”
    自从杜天全当了大队干部后陈冬梅在待人接物这方面就越来越厉害了,礼貌用语用得特别熟。
    “婶子好,我叫蓝平。奉我爸爸之合来祭拜我姑姑蓝青。”
    “噢,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我们红英家隔壁那个蓝家的姑娘是吧?”陈冬梅连忙道:“快快快,你们母女俩快进屋坐。”
    “婶子,她不是我妈妈,是我家的的古阿姨。”
    “噢,是阿姨是吧,你看我这眼睛不好使,你们别介意,快,快进屋坐。”陈冬梅热情的将二人迎进来门:“天儿这么热,快进来喝点水解解渴。”
    陈冬梅立即去倒温水瓶里的水,倒了两个搪瓷盅端到她们的面前。
    “来,喝点酸梅汤。”
    “婶子不用不用。”
    嘴上说不用蓝平其实还真是渴了。
    “喝吧,姑娘,放心,我们乡下虽然比你们城里差,但是卫生上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我儿子是医生,给我说没搞好卫生要生病,要求严格得很呢。”陈冬梅笑道:“这酸梅汤也是我儿子让熬的,你们喝嘛,好喝得很。”
    古阿姨看了看蓝平。
    “谢谢婶子。”
    蓝平是不喜欢农村,但是看陈冬梅穿的衣服虽然旧了些,但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一头短发也用钢夹夹在了耳朵后面,整整齐齐的,她相信是真爱卫生。
    就接过了陈冬梅手上的搪瓷盅喝了一口。
    “咦,这是什么?还真好喝。”
    “酸梅汤啊。”陈冬梅骄傲的说:“我儿子买的乌梅山楂陈皮甘草回来让让我熬的,夏天喝爽口得很,来,好喝就多喝点,解渴得很。”
    “谢谢婶子。”
    蓝平还真不客气了,喝满满一大盅。
    古阿姨见状也喝了一口,默默的干完一盅。
    “你们坐,我去煮饭,逮个鸭子杀来炖酸萝卜汤。”
    “婶子,我不用忙乎,我们不在这儿吃饭不在这儿住宿。”
    “这咋行,这么远跑来婶子家住得下,别怕,没有虱子。”
    “虱子是什么?”
    不懂就问,蓝平小声问古阿姨:“婶子说没有虱子是什么意思?”
    “虱子是猫猫狗狗小孩子头上长的虫虫,会咬人会吃血。”古阿姨……这城里的小姐也真是没见识过噢:“你这位婶子说没有虱子是谦虚的说法,意思是她家干净整洁卫生,不会有虫子咬人。”
    蓝平差点没笑喷。
    就留一个客说话都这么高深?
    “我们要住吗?”古阿姨拿不定主意问蓝平。
    “不了,我们去住招待所。”蓝平道:“我爸交代过不能给婶子他们添麻烦。婶子,我们等车回来了就麻烦你们带我去找一下我姑姑的墓。”
    “行啊,现在都行。”陈冬梅边说边把饭沥了起来:“我现在有时间,走嘛。”
    “不急,车子送人去卫生院了。”
    “谁生病了?”
    “说是你们村的那个叫高思文的人啊,发高烧。”
    “噢,他呀。”
    陈冬梅心里想的是活该!
    烧死他!
    “怎么了,婶子,他不是村里的大学生吗,还是代课老师。”
    “呵呵,是啊。”说起此人陈冬梅就笑了:“怕是昨天下田割谷子割到小腿上的肉发炎了。”
    “下田割谷子?”
    “是啊,我们农村人,文要文得武要武得,上得学堂下得田塘。就这个高思文真的斯文,快三十岁的人了从来没下过田,昨天第一次下田表现,结果变成了表演,一把谷子没割完把自己的小腿割得鲜血长流。”
    “啊?”蓝平道:“都说农村里的孩子都要干农活啊,他家条件很好吗?不用干活吗?”
    “条件好不好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福气好,妈是亲妈,惯着他,从来没让干过活儿。”一想到张桂兰从小到大都虐待高志远心里的火气一下就冒出来了:“我家志远可就没这么好的福气,多小就干活,栽秧打谷都成了主力!”
    “也是,他有文化有本事,现在是大学生,我们家志远初中都是混的。”
    “高思文是大学生吗?”
    “对啊,大学生,说起来我们村出人才,我两个女儿和女婿罗成都是大学生”陈冬梅这种时候绝不低调,可劲儿的显摆儿子女婿。
    “可是,我听说高思文大学开除了哒。”
    “啥?高思文被大学开除了?”走进来的是李婶子:“真的假的,什么原因?”
    这个瓜真大,李婶子在线吃瓜,心里暗暗爽快:看以后张桂兰还拿什么来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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