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一声,很多人都围了过去。
    苏如梦往那边望了一眼,道:“也不知出什么事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从水榭出来,柳云湘她们才发现因这动静,男人们也过来了,纷纷朝水池中间打量。
    池边的狗还在狂吠着,他的主人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用力拖着那狗绳。柳云湘问苏如梦这年轻是谁,苏如梦说是侯府的二公子。
    定远侯去年平定南州暴乱的时候受了重伤,不过一个月就去了,而侯府大爷是个混吃混喝的纨绔,没有本事袭爵,好在侯夫人生了三个儿子,据说都是人中龙凤,所以定远侯府还是有指望的。
    “啸天!别叫了!”
    那黑狗壮实的跟狗熊似的,一个劲的要往池塘里冲,这二公子已经拖得十分吃力了。
    好在这时候有小厮跑过来,赶忙帮着拉住了狗绳。
    “韩二,你这狗乱叫什么呢,别惊扰了女客们。”四皇子秦晟瑞摇着折扇,穿着一身白袍,自以为风流倜傥的走了过来。
    其他人也跟了过来,柳云湘看到严暮,他眉头拧着,满脸挂着不耐烦。而薛长风走在他身边,还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
    严暮往左边走,他跟去往左,严暮往右边,他也往右。
    柳云湘忍不住笑了一声,薛长风傲娇的跟只花孔雀似的,谁谁都瞧不上眼,尤其是严暮,可偏他就爱往严暮跟前凑。
    “七殿下,我承认你长得好,本事强,还位高权重,行不行?但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会爱上你。我跟你说,我表妹与其他女子不同,她更看重这个人的品行,但殿下你的品行,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严暮咬了咬牙:“你说那晚自己先喝醉了,招待不周,我说周不周的不重要,但差点丢了清白这事挺严重的。我本不想多说,你非要刨根问底,我想着我们也算是朋友,便提醒你一句你那表妹有攀高枝的心思。好吧,我就不该说这句话,让你这蠢货吃个大亏才能学聪明。”
    “我表妹心性高洁,虽聪明但恪守正理,你休要污蔑她!”
    严暮翻了个白眼,“行,当时我污蔑她了。”
    “你翻什么白眼,你不信是不是,不行,我必须得跟你说清楚。”
    严暮正无奈,有人又喊了一句:“好像……好像是块血淋淋的肉!”
    这话一出,站的往前的女客们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
    别人后退,柳云湘走到了池塘边上,定睛往中间看。这莲花池中间竖着一根木柱,在上面挂灯笼的,往下面看能看到什么木柱上绑着根绳子,下面坠着什么东西。仔细瞅着,确实像是肉,旁边莲叶上好像还有一块血迹。
    定远侯府的二公子探头仔细盯了一会儿,因莲叶遮挡,实在看不清楚,于是让一个小厮游过去瞅瞅。
    小厮得令下了水,瞅着池塘中间游过去,待到一步远的时候,他看清了是什么,脸大骤然大变,惊慌的转身往后游。
    “二公子……是……是……”
    定远侯府二公子韩令皱眉冲小厮喝了一声:“你慌什么,把话说清楚!”
    “是……是一条胳膊!”
    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连连惊呼。
    “胳膊?”
    “一条人的胳膊!”
    那韩令脸色发沉,“你是不是看错了?”
    “奴才看的清清楚楚!”
    他顿了一下,“你去把那东西拎上来!”
    “奴才……”
    “青天白日的,这么多人,你怕什么!快去!”
    在主子的催促下,那小厮虽然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转身慢慢游了过去。在场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眼见他拉住了那条绳子,又看了一眼绳子那头吊的东西,一闭眼一咬牙,干脆抓紧绳子这一头赶紧往边上游。
    待游到池边,那小厮爬上来,接着将绳子往上一提,赫然就是一条断臂!显然吊在这池塘有一些时候了,皮肉都跑烂了,腐臭气漫溢开来。
    女客们见此,吓得纷纷往花园外跑。而白静瑜见此,怕到时没多怕,只是被熏得连连作呕。
    苏如梦唤了柳云湘一声,“乖晦气的,咱们去前院吧。”
    柳云湘摇头,“苏姐姐,你带四嫂去前面吧,我再瞅瞅。”
    苏如梦知柳云湘一向有主意,便也不劝她了,扶着白静瑜忙往前面去了。
    男客那边,有害怕的,但自尊心作祟也不好表现出来,所以他们人都在,还围着那边。柳云湘走到严暮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二人站在外面。
    韩令吃惊过后,赶忙让小厮去报官。
    不多一会儿,京兆府的官差来了,见到这条胳膊,几个大男人不住的擦冷汗。
    “二公子,前几日晚上,您府上一个婢女死在庄子上了,您知道吧?”
    韩令皱着眉点头,“知道,不过与这条断臂有什么关系?”
    领头的官差面色发黑道:“那婢女死前被人将四肢砍了下来,但现在却少了一条胳膊,我们翻遍整个庄子都没有找到,想来就是……就是这条了。”
    听到这话,韩立不由退后一步,“凶手为何将这条胳膊扔到莲花池里?”
    薛长风瞪大眼睛,喊道:“我知道!”
    所有人看向他,等着他说出答案。
    薛长风眯了眯眼,“显然这凶手是冲着你们侯府来的,杀这婢女,也不过是威吓你们一下而已!”
    韩令一听这话,脸更黑,神色也更慌了,“薛兄说得好像有道理。”
    其他人也附和,觉得薛长风说的确实有道理。
    “凶手用这般残忍的手法杀人,看来对你们侯府怨恨很大,你们可得罪了什么人?”
    韩令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没有啊。”
    “最近府上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
    “也没有啊。”
    这二人一个问一个答,已经开始分析起这个案子来了。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这条胳膊不是凶手放到这儿的。”严暮打断他们说道。
    其余人纷纷看向严暮,虽然很想给他面子,但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
    薛长风嗤笑:“七殿下,你自己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好笑,这断臂若不是凶手放这儿,还能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
    严暮看向柳云湘,柳云湘也是满脸不解。
    红烛杀人那晚,京城只有这一桩命案,但一个小婢女,值得秦飞时费心让红烛杀死吗?所以当时,他们并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但现在看来,牵扯到定安侯府,似乎便有了这个价值。
    秦飞时的目标可能是定远侯府。
    而婢女死于虐杀,凶手应该是个男人,红烛没这般变态,所以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凶手有两个!”柳云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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