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有点疑惑有点痛心的看着盘子里的东西,怎么和菘蓝做得一点都不像?
    长得不像,也许味道会像。
    她抱着侥幸心理尝了一口,随即脸色就黑了,吐掉口中的东西后,用了足足三碗水漱口!
    小伙计们都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感情这位压根就不会做菜!
    薛管事也忍俊不禁。
    长宁左思右想,不承认自己没有做菜的天分,自己明明长了一双巧手,一定是这火灶的问题,于是她换了灶和锅,重新做了一次。
    这回薛管事从头到尾观摩了一次长宁的厨艺,嘴角几乎就要抽筋了。就这水平,灶王爷亲手教授厨艺都是白费,可以说是毫无天分了。
    他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老大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众人都看着他,小伙计们都没见过薛管事下厨,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长宁也问:“薛管事还会做菜?”
    薛管事随口应了一声,就在灶台前忙活起来。
    等菜出锅,长宁就咽了咽口水。
    “没想到薛管事手艺这么好。”
    周围的小伙计们也是头一回件事薛管事的手艺,馋虫都冒了出来,哪里会放过他,纷纷缠着他再做几个。
    长宁就幸福多了,把薛管事给李清懿做的四个菜放进食盒就准备回去。
    临走前,她看了自己做的那盘子“焦炭”一眼,脸红道:“不能浪费,我拿回去给别人吃!”
    厨房忙活的小伙计们望着她的背影,纷纷伸出手指,“这位可真够讲究的!”
    薛管事的脸却有点绿。
    那两位可是金银堆子里长大的金贵人儿,要是吃了这东西,还不得当场毙命?
    不过薛管事误会了,长宁怎么可能会拿这种猪都咽不下去的东西给主子吃呢,她是要拿给林氏她们吃。
    林氏几人已经醒了,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挤在两口大箱子里,脸色给长宁的菜色还黑。
    尤其是在长宁端着那盘子菜说要给她们吃的时候,几人都露出了士可杀不可辱的神情。
    李清懿无语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到置她们于死地的时候。”
    长宁脸更红了,“没那么严重,就是不太好看……咱们在船上,补给不便,粮食不好浪费,就给她们吃吧。”
    李清懿闻言便没在阻止了。
    林氏如此骄傲,当然不会吃这种东西。那几个侍从从昨天下午被绑到现在,水米未进早就饿了,听长宁说只是不太好看,便也能屈能伸的下手了。
    结果几人吃了一口,脸就绿了。
    她管这叫只是不太好看?
    她们只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你敢羞辱我们?”
    长宁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怒道:“你们这是在羞辱我!”
    李清懿和李妙苒正在吃薛管事炒的菜,闻言差点呛到。
    长阑笑得打跌,长宁转头狠狠瞪她一眼。
    李清懿看着林氏的侍从和长宁相互羞辱,几天来第一次吃下了一碗饭,长宁高兴坏了,说这几天一定要天天给俘虏们做吃的。
    李清懿看着俘虏们一黑到底的脸色,愉快地点了点头。
    吃过饭,姐妹来又到甲板上去透气。薛管事见这二位没有被毒死,也很愉快的过来搭话,“船上吃食不甚讲究,怠慢了。”
    李清懿笑道:“薛管事的手艺很不错,实在太客气了。”
    薛管事闻言眼睛一亮,想着回去的时候可以找东家讨赏,嘴上继续说道:“等到了兴州,咱们停船补给,诸位也可以下去转转。”
    “兴州?那些运粮草的船,是不是也要路过兴州。”
    薛管事一愣,心想这位姑奶奶不愧是能嫁给秦增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关心朝廷百姓,“正是,运粮的船也要从兴州走,咱们虽然比他们晚走一日,但咱们的船轻车简装,速度要快一些,抵达兴州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李清懿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能看一眼那些运粮的船。
    两天后,船缓缓驶入兴州的地界。
    李清懿站在船头,就看见前面天际有滚滚浓烟。
    “怎么回事?”
    薛管事面色大变,不会是有人烧了粮船?
    李清懿则是冷笑连连。
    她几乎可以确定,烧船的,绝不是什么崇南奸细祸事晠国余孽,必定是他们大靖出了蛀虫!
    把沙子石子运上船,再放一把火烧个精光,船也不是自己的,粮也不是自己的,但那些被秘密调换藏起来的粮食,却可以换钱!
    然后,再将此事栽赃给崇南细作,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竟然连这种钱也敢赚!
    薛管事面色凝重的说道:“咱们最好还是掉头离开。”
    李清懿点头。
    万一被烧船的人察觉这是阮家的商船,怕是要连累阮家。
    薛管事一刻也不敢耽搁,命令将船掉头,退出对方的视线。
    李清懿则回到船舱中准备给二叔写一封信,将这件事情告知于他。
    朝中人心惶惶。
    边关打仗开销大,国库因此被掏空了不少,晠族余孽和崇南联手,坑了大靖好几拨,眼下又有这么多粮草被烧,恐怕边关那边会更加艰难。
    兵困马乏,就算是秦增赶到了去相助永平侯,也根本扛不了多久。
    然而她刚刚铺开宣纸,还没来得及落笔。长阑就匆匆进了船舱,说道:“夫人!前面又来了一艘船,我看见徽记好像是大人来了!”
    “他……他来了?”
    长阑紧接着又进来,“有大人的消息!”
    她抓着一只信鸽进来,将鸽子脚上的纸筒拿下来,快速浏览了一遍,喜道:“前面船上的人,果真是大人!”
    李清懿赶紧结果纸条一看。
    原来秦增收到了她关于粮草船有问题的消息,就立即想到了有人再打什么主意,紧接着就拐到了肃州守株待兔。
    结果,不仅等到了运粮草的船,还等到了她。
    运粮草的官员被秦增当场怒斩,保住了那一半粮草。剩下在阳城被“吞”的粮草,也已经去了人处理。
    而且,精明如薛管事,既然猜到了李清懿姐妹的身份,为了她们的安危,也不能瞒而不报,早早就通知了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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