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赵泗翻身从琥珀身上下来,看向虞姬点了点头,尔后绕开虞姬来到张苍面前。
    “萧何曹参和周勃不在?”赵泗开口问道。
    “公子入宫也未提归期,他们又不像我如此清闲,日日在府内等候,尚需供职于咸阳,总不能懈怠公务,空耗时间,不过公子勿虑,臣已经派人通传,不用多久就会回来了。”张苍笑着揶揄了一下赵泗。
    这么大的消息,他们这些门客居然到这个时候才能见到赵泗这个主公也是离谱。
    但这也不能怪赵泗,赵泗入宫之前自己都不知道是啥事。
    入宫以后始皇帝直接把人给扣住了,还强行让赵泗住在宫里,去的时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一众人先行归至府内,赵泗去内里和虞姬温存片刻,便忙不迭失的来到厅堂之内,张苍夏侯婴樊哙三人很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赵泗身影刚刚入内,张苍就眯着眼睛笑呵呵的起身开口道:“臣张苍,见过公子!”
    一旁的樊哙和夏侯婴见状也笑着跟上见礼。
    “先生真是……”赵泗摆了摆手知道张苍是在打趣自己,施施然的在主坐下。
    “主公现在摇身一变成为皇储,如此天大的好事,却是要和主公讨个彩头。”
    “行行行,我从王家讨要一些使女给你。”赵泗无奈的笑道。
    “使女不成,臣好美妇也!”张苍嘿嘿一笑,白胖白胖的脸上眉毛绘声绘色的跳动。
    樊哙和夏侯婴闻声相顾大笑。
    张苍确实好美色,美色之中,犹好妇人,一度引为府内笑谈。
    张苍作为资历最高的门客,却也浑然没有半点架子,得益于张苍的高情商,赵泗麾下一众门客才得以同心协力。
    “却不说这些,还有一件大事……”赵泗敛住笑容认真的说道。
    “陛下封我于赵地为王,诸卿可有见解?”赵泗沉声开口,声音不大,落在当场,厅堂之内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樊哙和夏侯婴的笑容似是僵在脸上一般,愣了好大一会,就连定力最深的张苍一时之间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是听错了。
    封王于赵是刚刚小朝会才在宫内宣布定下来的事情,还没有晓谕朝臣公诸于众,因此赵泗没说之前,张苍自然无从得知。
    “公子说的是封王?”张苍搓了搓自己的胖脸有点不确信。
    “嗯,今日才于朝会定下,三公九卿皆知此事,只是现在陛下还未发旨通晓朝臣。”赵泗点了点头。
    张苍闻声脸上带着幽怨的神情看向樊哙和夏侯婴。
    “先生这般看我作甚?”樊哙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宫内发生了恁大的事情,你们居然也不先告知于我?”
    “我和夏侯婴虽然拱卫宫禁,可不过区区一校尉,如何得知此等大事?”樊哙理所当然的开口。
    “莫说先生没有准备,这样的事情,我也没有一点准备啊。”夏侯婴也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夏侯婴说完,气氛陷入了沉默。
    嗯……
    事情有点大,得缓一缓。
    他们的主公封王了!
    赵王!
    一国之地!
    飞黄腾达啊!
    赵泗麾下的门客官职普遍都不怎么高,夏侯婴陈平等人不过八百石之校尉。
    张苍更是没有职位。
    混的最大的反而是身在黑冰台的刘邦卢绾等人。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大秦的晋升渠道制度摆在那里,老老实实攒资历熬功劳谁也免不了。
    从回到咸阳封官才过去多少时间?又没有什么大事,平日里混在咸阳内外,自然不能像身处于黑冰台之内的刘邦卢绾陈胜吴广四人屡立奇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什么是封国封王!
    那就意味着赵泗拥有对于一国之地最大的权利。
    而他们作为赵泗的心腹,一步登天的捷径已经摆在脸上了。
    张苍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但是樊哙已经吭哧吭哧笑了出来尔后耿直的开口问道:“那主公既然封了赵王,俺岂不是就可以执掌兵马了?”
    樊哙比较耿直……
    虽然对于樊哙来说,成为羽林军的校尉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身份跃迁。
    但是未免太过于无聊了一些。
    羽林军固然安全,待遇好,地位清贵,话语权大,资历够深,但是身在宫禁左右,条条框框也实在令人不喜。
    羽林军的那些优点落在樊哙眼里就是,事多,麻烦,不够爽利。
    “领兵,给你领兵……”赵泗摆了摆手尔后看向皱眉沉思的张苍复又开口。
    “不过陛下虽然封我为赵王,但是我却不能离开咸阳,因此这次封王,恐怕就要麻烦先生来替我治理赵地了,事涉地方军政赋税,先生可一言以决之,陛下之所以立我为赵王,是希望赵地尽快安定,因此恐怕先生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清闲,还请先生尽力施为。”赵泗开口说道。
    “主公不会前往赵地?”张苍讶异,眉眼一跳,心中对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升起来了怀疑,可是缺少的信息太多,因此不能第一时间揣测,故而看向赵泗开口。
    “这样吧,反正陈平萧何他们还得一会到,主公不若把入宫以后的事情,仔细和臣说说,这样臣才能够心里有数,作出决计。”
    赵泗点了点头开始给张苍复盘……
    没办法,事发仓促,赵泗自己到现在也才刚刚缓过来劲……
    况且张苍他们到底还是好一些,到底是在咸阳,无非晚了一两天知道。
    而远在草原的韩信和郦食其,可不仅仅是晚上那么一两天了。
    而事实上……远在草原上的韩信,确实对咸阳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在这个消息传递缓慢的时代,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更不用说韩信这会跑的实在是有那么一丢丢远了……
    遥远的西域……
    韩信正在带领麾下劲卒追逐月氏溃部的残兵败将。
    韩信和冒顿合兵击溃了东胡,东胡因此溃分为鲜卑和乌恒,韩信因此俘获了六万人口。
    这六万人口当中,其中只有三万勉强能够跟随大军作战。
    缺衣少粮,且不可能像秦军一样令行禁止,甚至听不懂秦军号令,是纯粹的乌合之众。
    但是不是乌合之众,要看在谁的手里,领兵作战的人是谁。
    以家人为软肋,以军功爵为刺激,以大军为震慑,以严明法律为驱使,韩信领兵四万。和匈奴合兵继续朝着月氏猪突猛进。
    说实话,东胡的溃败来的太快了。
    但是月氏王虽然仓促,却依旧不觉得秦国和匈奴会贸然对月氏发动进攻。
    从草原的地理方位来看,月氏盘踞在西域一带,而东胡盘踞在辽东一带,至于匈奴则是夹在中间占据河套之地。
    大秦匈奴合兵进攻东胡,意味着兵马向东,和月氏的直线距离自然也就变得更加遥远。
    东胡溃败以后,自然也有一部分东胡人跑到了月氏境内,引起了月氏的警惕,但是如果从大军作战的角度来看,大秦最好的选择也应该是痛打落水狗,把分裂的鲜卑和乌恒彻底打服,而不是去长途跋涉进攻月氏。
    毕竟秦军本就是长途跋涉奇袭东胡,再短时间之内再来一场两倍距离的长途跋涉……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要知道,天气已经逐渐寒冷下来,哪怕是清点战利品都足够让匈奴人和秦国拖延到大雪降临了,没有人会认为匈奴和大秦会在这个时候长途跋涉去进攻月氏。
    可是偏偏领兵的是一个想立功想疯了的韩信,麾下是更疯的项羽,随行的使者是郦食其这般狂士。
    而和大秦合作的匈奴的单于冒顿,同样也是一个雄主。
    所以,月氏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群人杰。
    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整合了麾下的部队,冒顿更是为了能够尽快发兵斩杀了不少士卒和将领。
    就是为了再冬天降临之前顺带把月氏打了。
    韩信是要立功,立求一战达成他的战略意图,而冒顿,自然是为了借大秦之手将草原上值得一提的强敌一扫而光。
    二者都清楚这样的机会此生或许只此一次,因此一拍即合,明明是两国联兵,却没有任何隔阂。
    于是,急行军以后,奇袭月氏。
    同样成功了……
    月氏王也因此被生擒,而月氏王庭既破,和东胡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月氏也因此分裂跑路……
    其中休密、双靡、贵霜、肸顿、都密五部翕侯各自分散逃离,因为韩信需要人口,所以一直衔尾追杀,故而跑得慢的休密、双靡、肸顿、都密四部翕侯损失惨重,贵霜一脉却保留了大量的有生力量。
    因为河西走廊联通西域的原因,月氏跑起来比东胡快多了。
    一路往西,竟然让韩信都为之望尘莫及,度过了伊犁河以后,韩信不再追逐,贵霜部也因为损失最小的原因,话语权进一步增加。
    至于兼并不可能兼并,现在大家都是难兄难弟,一时之间被人从老家赶到陌生之地,大家都人生地不熟,因此也是前路茫然。
    “可恶的秦人,毁我家园,夺我族人!总有一天,势报此仇!”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很恨的锤在一旁的旗杆之上。
    “报仇的事先不谈,我听说这里是乌孙的地盘,我们停在这里,乌孙难免趁人之危?南面还有一条河流,我们如果南下的话,靠着河流,或许还能再那里安家为生。”
    这里对月氏也很陌生,因此他们只能模糊的说出来地形,甚至连河流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赵泗在这里,就能够叫出那条河的名字。
    阿姆河,中亚最大的河流。
    也是贵霜的命定之地。
    两次迁移,不断的失利,却也是一个帝国的正式崛起。
    当然,对原住民来说,这自然也是一场灾难了。
    逃出东亚怪物房,虐菜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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