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应如风追问道。
    “哥哥他背叛了你。他居然向应如行自荐枕席。”怀星见应如风面色如常,忍不住问道,“风姐姐,你不惊讶吗?”
    应如风摇头,“追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吧。”
    怀星气愤地说道:“他根本没有苦衷。他就是受不了苦日子,贪图荣华富贵。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风姐姐,你一定要防着哥哥,他真的变了。”
    应如风摸了摸怀星的头,目光穿梭回了离京前的那一夜。追月那天晚上的深情她至今想起来都心尖震颤。他那样一个守矩的人,居然甘愿舍弃清白,做他人替身也要救她。
    她起初受情蛊影响没有发现,可事后回忆起当晚的细节,若是还发现不了自己睡错人了,那就跟认不出恩人的伊恒一样,是个十足的傻瓜了。
    应如风目光深邃,刹那间想起了很多早已遗忘的少年事,“你不了解你哥哥,他会做很多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唯独不可能背叛我。”
    怀星不解地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哥哥的吗?”
    应如风感慨万千,“彼时我不明白。成亲之后我才懂得父卿当初为何要为我和追月定下婚约。他的确很适合当我的正夫。”
    怀星伤神地低下头,年少时他就不甘心,都是丞相府的公子,凭什么他只比哥哥晚出生一刻,就失去了嫁给风姐姐的机会呢?
    直到丞相府落败,他有了机会越过哥哥占据风姐姐的宠爱,这股不甘才消失不见。这会不甘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原来哥哥在她心中终究和其他人不一样,那是正夫独有的信任和敬重吗?
    此刻,门外有一人比怀星更加伤神。
    伊恒见应如风迟迟不归,怕和玉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便过来找她。走到客房门口时,恰巧听见了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好想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让她觉着追月比他更适合做正夫呢?
    他了解过应如风和追月的事情,知道她们青梅竹马,有过婚约。先前她不曾提起过,他也没当回事。
    搁在以前,他一定会推开门,大声质问应如风,可现在他心底蔓延起深深的恐惧,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应如风马上就要攻回京城了,她拿下京城后,肯定会再见到那个追月,她对自己不满,到时候会不会休了自己再娶?
    他好害怕她不要他,在他彻底沦陷之后。
    应如风回到房间的时候,屋里只点着一支蜡烛,昏昏暗暗的。
    伊恒趴在床上,比睡着了还要安静。
    应如风揭开他的衣摆,展露出一段柔软冷白的腰身。她爱不释手地沿着流畅的脊骨摩挲下去,指尖在微微凸起的尾椎上稍一停顿,紧接着一巴掌拍了下去。
    床上的人呜了一声,就没有反应了。
    应如风寻思着自己打轻了,又拍了几下,冷白的皮肉泛起大片红色,晕染上昏黄的烛火,变得黄橙橙的。
    以往这个力道伊恒早就开始呼叫求饶了,今天没有什么反应,难道是耐受度变高了?
    应如风弯起手指,伸进枕头里顶了顶伊恒的脸蛋。
    他的脸上一片潮湿。
    “怎么哭了?”应如风俯下身,拨开濡湿的鬓发,含上颤抖的耳珠,“我许你用上面的眼哭了吗?”
    伊恒被她弄得弓起身子,但眼泪却没有停下,还在一滴一滴无声地往外冒着。
    应如风猜他在和玉的事情吃醋,解释道:“我跟和玉什么都没做,只是抱了抱他,你别瞎想。”
    伊恒的眼睛短暂地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了下去,重新把脸藏进了被子里,小声问道:“你会休掉我吗?”
    应如风笑道:“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休掉你?难道你又做了什么坏事?”
    她在伊恒屁股上轻拍了一下,“从实招来。”
    咸咸的眼泪从唇边滑入,伊恒口中发苦,“因为我不适合当正夫。”
    “竟然偷听我跟别人说话,该打。”应如风假装扬起巴掌,看伊恒全身紧绷起来,她的手轻轻落在了他的腰上,钻入他和床单的夹缝中,把人抱在怀中,“适合和喜欢是不一样的。追月性情的确适合做正夫,可我从来没想过娶啊。再说他适合,不代表你不适合。只要你乖乖的,我怎么会休你呢?”
    伊恒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问出一直以来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尤其喜欢这里。”应如风抓了抓最喜欢的两团肉肉,“伊恒,其实你在我心里很特别。别人都像夏日的花朵,只在我面前展示最绚烂的那一面。可你呢,你是沙漠里的仙人掌。外面都是刺儿,里面都是水。不高兴的时候会把刺支棱起来。高兴的时候又会开可爱的小黄花。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能体验到丰富的情绪。生活里只有一种情绪其实蛮无聊的,有你调剂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伊恒听到喜欢两个字,高兴地嘴巴都能吐泡泡了。虽然应如风后面说的话他听不大懂,但他头顶痒痒的,好像真的要开出小黄花来了。
    “我也喜欢妻主。”伊恒屁股顶起应如风,鲤鱼打挺一般翻了个身,回抱住她,在她颈窝里又亲又蹭,“不只是喜欢,是爱,我爱妻主,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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