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约莫就是烦在这里了。
    司沂除靴上了塌。
    芙潼越往里挪,已经贴着墙面了,她的心跳得砰砰砰。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没有人说一句话,司沂都听到了。
    不由牵唇冷笑,她还是慌怕的么。
    目光扫过小姑娘心口的那一块,不料目光触及,露出一截绵软的高耸,跌宕起伏的鸿沟。
    司沂眼一顿,邺襄女看起来瘦弱不堪,没有几两肉,谁知道身上的绵软竟然如此波澜壮阔,吸人眼球。
    司沂皱深眉头,移过他的目光。
    芙潼自己都顾不上,她还伸手过来,司沂警惕心很强,凛眯住眼,临伸手要做出应对的险招,几乎要制还掐住她的脖颈了。
    生按住,看她做什么。
    等到芙潼将手伸过来,原来只是给他掩高被褥,要他全都掩住。
    芙潼甜甜笑着,“司沂,不要着凉了。”
    中间隔了一块距离,盖她的被褥只有那么点大,给司沂盖住,她的后背就没了遮掩。
    不怕她自己冷?
    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芙潼越过来的手,很快就倒缩了回去,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交叠落放在脸侧。
    闭上眼之时还说了一声,“我睡啦。”
    在司沂的注视下,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入睡过去,侧卧使她的娇绵更加的明显,都不管了。
    司沂等了一小会。
    她竟然真的快要睡了过去,呼吸缓缓平稳。
    等不到她的动作,又不想再直视。
    “......”
    不得已司沂,只能伸手把芙潼盖过来给他的被褥塞盖到她的前面,遮住芙潼泄漏的春光。
    眸光闪过嫌恶,背过身平躺,一动,又卷走了芙潼半截被褥。
    他也阖上眸子。
    原本是毫无睡意,一旁芙潼身上的药香飘散弥漫,它安神静息的作用可比一般香炉里燃的香都还要管用。
    渐渐,司沂也在无意识中睡了过去。
    夜里如芙潼所说,果真落了点雨,没盖住被褥的半边冷,就不由自主地往身旁的热源靠去。
    待太子幽幽转醒时,天已经亮了。
    垂眸见到一个乌黑的发顶,女子的墨发扑散了满塌,部分缠绕到他的掌心,邺襄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到了他的怀里。
    绵软温热紧贴着,两只手还抱着他的腰。
    她睡得很熟,娇嫩的侧脸压到衣衫的印子,借此能看出是抱了很长的时辰。
    神情变得很无比难看,眼神都是浓浓的憎恶和阴鸷。
    什么时候滚过来的?
    夜半睡得安稳,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警惕竟然下降到毫无察觉了。
    抱来一夜,他竟然觉得睡得好!
    视觉对上芙潼的脸蛋,司沂在心里讥嗤斥笑,红颜祸水!
    芙潼还在熟睡当中,被骤然转醒的太子殿下一朝从怀里拨走,提着后颈,丢破布似地无情丢下塌。
    芙潼是被砸醒的,她惺忪睁眼,望上司沂染上愠怒的眉眼。
    还以为是在梦里,摔下塌砸到了她的双腿,疼痛使她将腿蜷缩到了一起,两只手抬起来揉揉眼睛。
    司沂看着她略显懵懂无知的动作。
    气一滞,猛然从怒火中抽身,只差一点,他就动手,露馅了。
    趁芙潼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收拾转换好了脸上露出的要杀她的表情,转为温和与担忧,朝她伸手。
    扭曲他出手狠将芙潼摔下塌的事实,反问她。
    “昨夜你睡在里面,怎么那么不当心,反而越过我,还摔下去了?”
    芙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刚刚她半梦半醒中,疑见到司沂脸上寒意刺骨的表情,周身都被这样的眼神瞄盯打了冷颤。
    芙潼有些不可置信,心里委屈惶恐。
    司沂如何会对着她那么凶冷,原来只是看错了。
    太子出手不收敛,腿上的疼痛异常,芙潼小脑袋摇晃得厉害。
    嘀咕说着,“我也不知道。”
    两条腿都被摔破皮了,疼得麻。看着司沂伸手的手,竟然娇气瘪了瘪小嘴,坐在地上朝他伸手。
    得寸进尺,“疼,可不可以要司沂抱?”
    说到抱。
    太子殿下另一只手攥成拳头,敛睫透出杀意,默不作声半响,司沂忍下一时之气。
    长腿下塌,掐着芙潼的小细腰。
    把她给腾抱了起来,放在榻上。
    不就是嗑出些血,破了点皮,看起来稍微恐怖了一点,就疼得跟他要抱了,真是令人发指的娇气。
    “好了。”
    指尖松手时,有些沉沦抽身的异样,司沂的指尖动了动。
    芙潼低头看着她的伤势。
    她的衣衫能不能好好整理整理,松松垮垮都被见光了。
    司沂深深恶寒芙潼的放.荡不.检。
    他的身体却不可名状地有了一点点触动,简直叫他厌得不能再厌。
    异样带来的感觉,几乎让他快要等不到放血,恨不得即刻将勾搭他的邺襄女扬灰处死。
    管她是不是真的刻意为之,但也实实在在被恶心到了。
    东宫的快马碾上去往承伯府的道上。
    一路上,芙潼乖乖坐着,听见大道上喧闹的动静,那双眼睛却忍不住透过抖动掀起的车帘子往外看。
    看到一半,看不到一半。
    她脸上的表情也随之鲜活起来,一会欣喜,一会垂头丧气焉巴巴。
    眼巴巴看着小贩扛在肩头吆喝的糖葫芦,馋得舔了舔唇角,头都跟着走远的小贩转了。
    一旁的司沂知道她想要,默不作声翻阅着书籍,却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早间的气都还在,司沂看芙潼不悦。
    想要就给?
    笑话,什么都要顺她意不成?
    好在,除了害怕想要亲近之外,芙潼从未跟司沂张口要过什么物质上的东西。
    唐舒窈是游园会和生辰宴一起办。
    来的人很多,司沂自然要露面,只是带着芙潼不大方便。
    东宫的马车一出现,备受瞩目。
    另外给芙潼备一辆马车又不太好,司沂下马车之前,想到即将听到她,便赏了一个罕见的好脸,温柔嘱咐她。
    全然是为芙潼考虑的口吻,
    “外头人多又很吵,你怕生,我也害怕人乌泱泱围上来挤到了你。”
    “你就在马车上不要露声,我让林简牵马车从后门带你进去,我们待会在里面会面好吗?”
    司沂思虑周全,芙潼听话点头。
    “好。”
    司沂摸摸她的头发,“不要乱动乱跑,被人发现。”
    眼睛眯起来。
    手安抚在她受过打的头皮和肩头,帮芙潼重温过去。
    “若是你不乖,遇到了之前的坏人,万一我不在,就没人给你出头了。”
    提到那群仆妇和唐令呈,威慑到了,她果然乖觉。
    芙潼全身心依赖他,脸似小猫儿蹭蹭他的掌心,十分顺司沂的意,保证道。
    “司沂,我会乖乖等你来接我。”
    司仪满意了。
    太子殿下众星捧月般,下马车就被人簇拥着进了承伯府。
    芙潼听着周围喧闹的声音,想到了梦,很怕,爬被人看见,抱着双腿蜷缩到了马车角落里,在夜里张皇无措。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
    许多人都送走,舒窈那边已经通过气。
    果然放任唐令呈率先说过之后,也不用他再费心操持送人过来,不会起疑。
    由承伯府发起的游园会和生辰宴,就是最好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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