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剖了那么多的大脑,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脑子是什么构造吗?”
    “也许别的丧尸没有那个价值,可是你的也没有价值吗?”
    夏其妙循循善诱,观察着医生的表情变化,他明显有些意动。
    “当然,我不是在劝你要解剖自己的大脑,我只是觉得可惜,因为你是所有丧尸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只丧尸比得过你,它们是残缺的,是病态的,而你不一样。”
    “难道你一次都没有好奇过自己的大脑是什么样的吗?”
    医生被挖掘出心底最深的渴望,意外地觉得她的话语十分能够打动他。
    他以前从没有往这个方向思考过,但是现在想想,非常具有诱惑力。
    是啊,他解剖过那么多人类大脑,它们是那么的美丽迷人,怎么没有想过看看自己的?
    他看向面前这位拥有一双仿佛能够直透人心的双眸的使者:“您是怎么发现的?”
    发现了什么?
    夏其妙稍顿一下,立刻接上话:“从之前的交谈中发现的,你谈到研究所的项目时,眼睛都在发光。”
    “原来在您眼中,我是这种模样吗?”
    “是,那种光不是一个医生所拥有的。”
    看起来像变态。
    医生是治病救人,而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刽子手,一个心理变态,一个极端艺术家,正在创作自己的作品。
    那种感觉跟发疯的林绛丹极为相似,她可以为自己的画像剖开自己的肚子,这个丧尸也可能为自己的作品打开脑袋。
    “其实我从小时候,就一直……”
    来了,熟悉的npc吐露经历的剧情朝她走来了。
    夏其妙并不关心他的过去,这些话从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简单总结下来就是他打小就很好奇大脑运行模式,童年时期就在打开各种动物的脑袋,少年时走上医学研究道路,青年时成为行业顶尖人物。
    她看起来全神贯注不时点头,但实际上在分心,她甚至注意到在他说抓住宠物狗活剖的事情时,x侦探眼神的变化。
    只有一瞬,也被她捕捉到了。
    “就是这样。”
    医生说完他的过去,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打开心扉畅谈过,因为正常人听完肯定会觉得他反社会,这是要报警的程度。
    然而,使者无波无澜,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他说的事情稀松平常,没有什么需要批判的。
    果然,只有另一个层次的存在能够理解他,理解他的思维,理解他的向往和抱负。
    “你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医生了,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贬低你的医术。”
    夏其妙缓缓开口。
    “你更像一位追求真理、追求极致的研究员,你在求无止境地探索未知。”
    “在我看来,通往你所追求的大门钥匙已经被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你是神选之子,是既生活于这个世界,又超脱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你的大脑也是,我可以向你透露一点,如果你前往我们的世界,那你的生命形态将会改变,会拥有另一种物质构建出来的身体。”
    夏其妙没有骗他,诡物是由源力的组成的,只是他没有能进诡界的可能罢了
    “我说可惜也是因为这个,如果你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么可能要永远失去它了,失去你了解自己、了解真理、了解法则的钥匙。”
    “这不只是你个人的遗憾,更是整个世界的损失。”
    夏其妙说到后面已经在用瞎话凑了,她其实也不太确定自己说的话能不能说动他,反正就是把各种大道理、宏观词语装一箩筐,然后咔咔往他头上倒。
    诺厄非尔斯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的脑壳已经被打开,里面是一滩糊糊和一颗发了芽的晶核。
    x侦探正在虐尸,还把晶核踹着玩。
    诺厄非尔斯打架时也在时刻注意着这边的情况,害怕刚才诡物绕过他偷袭楼主的事情再次发生,但他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他问道:“您悄无声息地终结了他?”
    夏其妙看他进来,应该是已经把9号租客给杀了,正在想为什么没听到9号楼主淘汰的系统提示音时,听见他的问话,简单回答道。
    “不,是他自己终结了他自己。”
    哦对,她反应过来,岛屿被占领才会让楼主淘汰,被占领需要两个条件,一是杀死租客夺取核心,二是杀死岛上全部的人类。
    夏其妙已经从医生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不想多看尸体一眼。
    她的目光转向圆架,指向它:“能把这个消灭了吗?”
    诺厄非尔斯抬起手,红色光团浮现后扩大包围圆架,然后一合,整口吃下它,包括玻璃格、液体和大脑,什么都没有留下。
    【9号楼主已淘汰出局。】
    系统提示音响起,说明两个条件都被满足了,原来游戏真的判定这些大脑是真正活着的人类啊。
    夏其妙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场景,心里感叹好bug的技能,不知道安皊和祁立行能不能拿到他的馈赠,即使不是一模一样的原版技能,能有十分之一的效果,那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希望这两人努力一点,他们也算相处了两个多月的游戏时间,应该也能混熟吧。
    夏其妙不知道事情真实发展跟自己猜想的天差地别,对他们的关系仍然持有乐观态度。
    她看向诺厄非尔斯,忽然觉得有些突兀,很快找到这种突兀感的来源——他的蝠翼没了。
    对方注意到她的视线,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胛:“蝠翼被寄生污染,所以我从根部把它们切除了,消耗太大,一时半会儿长不出来。”
    “辛苦了,”她给他塞了一堆b级药品,高级的她舍不得给,低级的也能量大管饱,她的视线移向他空无一物的身后,“九二呢?”
    该不会被他吞噬得一干二净了吧?不会的,要是这个租客死了,那她应该收到自己被淘汰的提示音了。
    “被我‘误伤’了,正在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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