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与后院毗邻的竟然是处小山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其中忙碌着,一条黄灰色的土狗在两人身旁蹦来蹦去。
    这条小山谷是自家的,其中还有自己的功劳在里面,张太平一阵自嘲的想到。
    村委会把村子周围的土坡和低点的山头都分给了每家每户。这些地土少石头多,或者是因为坡太陡,没法子种庄稼或正常耕种,便划分给每家每户,用来种些果树。
    当初划分时,村子也就百来户人家,村头放个屁,村尾都能听得到,张太平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地里的活都是哑巴妻子担着的,没有什么劳力。
    可怜她,直接将屋后的山谷划分给她了。栽上果树后便于管理,便于劳作。而其他人是抓阄,抓到那里是那里。
    果树苗是政斧免费发放的,栽到地里后,每棵树每年还能拿到国家两块钱的补助。
    其实在大多数村民的观念中,果树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自然的因素先不说了,初期投入高,生长周期长,还需要人长时间的忙碌护理。再说了,即便风调雨顺,无虫病灾害,结到好果子,也不知道买给谁呀。
    还不如外出去打工,稳定。如果不赌博,不胡搞,除过吃住,一年下来还能落下个一万多。
    大多数人全种的是核桃树或者板栗树。往坡上、山头一栽,只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拿每年一两千元的补助。
    而自家里妻子雅芝听取了上大学妹妹的建议,属于那部分少数人。指望着果树能赚钱,在上面投入了不少的精力和期望。
    张太平顺着小路进了小山谷。
    谷底是一片平地,面积还不小,有五六亩的样子。
    中间土质较好的大约两三亩的面积栽种的是矮化葡萄树。看树的长势,有两年的树龄了。树枝茂盛的过了头,一枝枝细心地绑在扎在旁边的竹竿上。可也暴露出,管理的人缺乏技术,没有修剪多余的繁枝,使树的营养过于分散浪费。
    两边靠近坡的地方各栽种着樱桃树,合起来也有两亩多。
    两边低坡处,土质还丰厚的位置栽种着桃树,隐约记得还是水蜜桃。
    更上面,沙土地,只能栽种着些核桃树。
    妻子正拿着䦆头挖套种在桃树巷里的红薯,丫丫坐在旁边用小手捋着红薯上带起的泥。
    土狗阿黄看到张太平过来了,立马夹起尾巴,绕个大圈,从张太平来的小路跑回屋去了。
    以前张太平每次回家时阿黄都会摇着尾巴欢迎,可是输了钱的张太平满眼都是气,直接给阿黄一脚。久而久之,阿黄一见到他立即夹着尾巴就跑。颇有敌进我退之意。
    张太平伸出手想要摸摸小丫丫的头,却看到小丫头缩着脖子,额头上吓出密密麻麻一层细汗。
    张太平停在空中的手无法落下去,仿佛自己罪大恶极似的。心中一阵怜惜,一阵疼痛。
    妻子回过身,看到张太平,眼中的惊讶怎么都掩饰不住。
    按照以往的张太平,从来都不下地,只是像个老爷似的在家里指手画脚。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怎能不让妻子惊讶。
    张太平张了张嘴,想要喊声雅芝,闭口时却是:“哑巴,把䦆头给我。”
    因为张太平以前都是这样叫妻子的。
    妻子一愣,然后连忙用手比划着。
    这回张太平却是看明白了,意思是他前天晚上流了好多血,爷爷说身体很虚,要好好歇息。
    这让前世看惯了人情冷暖的张太平即是温暖又是惭愧,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一个女人家家来养活。
    一把夺过䦆头,闷头就挖。不管以前还是今生的张太平都没下过地,更别说挖红薯了。
    一䦆头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就挖在了一颗大红薯上。用力一刨,诚仁拳头大小的半截红薯被提了出来,还有半截镶在土里,分泌着乳白色的汁液。
    看了看妻子挖的各个完好无损,张太平一阵尴尬,又埋头苦挖。
    妻子只好拿镰刀割掉藤蔓,显露出根茎部。然后和丫丫坐在一起捋着泥。
    小丫头明显心不在焉,不时拿眼睛瞟呼哧呼哧蛮干的张太平。
    男人总比女人劳力大,不一会就挖出一大堆。在妻子拉了拉衣角后,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妻子赶紧寄给她随身携带着的手帕。
    接过绣着不知名小花的手帕。在九点中的阳光下,看着不经意间用手拂过鬓丝的妻子,虽然不是风华绝代,却也有着一份别人无法懂得的妩媚。
    他心中泛起一丝悸动。
    将红薯装完,满满一蛇皮袋子,够吃一段时间了。
    妻子又取出根绳子,将割掉的藤蔓捆起来。拿回去既可以喂鸡,也可以喂羊,还可以晒干当柴烧。
    在张太平疑惑的眼神中,妻子利索地爬到坡顶,把拴在坡顶老槐树上的羊牵了下来。
    是一头母羊,竟然还怀着胎。
    羊奶每天挤一次,大概有三四斤。
    以前的张太平是不喝羊奶的。一是嫌有股淡淡的膻味,二是喝了火气太旺老流鼻血。
    羊奶不同于牛奶。牛奶属凉姓,姓子温和,喝了后对身体的反应不是很明显,适合长期饮用。而羊奶属阳姓,太过火烈,有壮阳的功效,一般人还真受不起。不适合年轻力壮的男人饮用。
    但羊奶营养却远超过奶。牛对草比较挑剔,喜欢吃一种类型的草,尤其现在由饲料专门饲养的奶牛,产的奶质量更差。而羊对草没什么挑剔,吃百草,产的奶营养比较齐全均衡。
    三四斤的奶除留半斤给丫丫喝,其余全部订出去。每斤两块,一天也能收入个七八块。
    羊下坡后自动沿着小路往回走,妻子用䦆头挑着红薯蔓牵着丫丫跟在后面,张太平单手抡起六七十斤的蛇皮袋扛在肩上走在最后。
    路过葡萄树时,张太平问道:“你怎么不剪枝呢?”
    在妻子惊讶疑惑的表情中,张太平拍了拍额头解释道“果树都是要定期修剪的,枝条太过繁多就会分散营养。而且好多都是桠枝,是不结果实的。需要将这些剪去,让主枝长的更粗壮。尤其是这种矮化葡萄树,主干留两条就够了,上面每干上再分两支,分三次就可以了。”
    “明白吗?”
    妻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对牛弹琴啦,张太平心里想到,还真够胆大的,啥都不懂还敢指望这些赚钱,能结果子就不错了。
    “好吧,没事。到时候我来修剪。还有那些樱桃树和桃树也要修剪。”
    一路无话。
    回到家,妻子栓好羊,一家人来到前屋。
    已经吃过早饭的张太平感到无所事事,在屋里转了一圈,不知道丫丫躲到哪里去了,只有妻子前前后后忙碌的身影。
    正想找事做的张太平突然想到了什么,卸下挂在卧室墙上的钟表向后院跑去。
    他想要实验一下神秘的空间是否有小说上写的那么神奇。
    从后院,挖了几棵刚长出来的萝卜白菜苗,钻进后屋的北间,关上门。
    心念一动,玉佩从眉心出来,浮在眼前。
    张太平把钟表放在桌子上,等时间到九点三十五分整,左手托着菜苗,右手一把抓过玉佩,嗖的一下消失在房间里。
    进了空间,依然感到震撼。
    用手挖在红黑色略带湿润的土地上挖了个坑,将菜苗放进去,又盖好土。
    站在旁边,眼睛巴眨巴眨地盯着菜苗。十分钟过去了,眼睛都快要瞪出泪了,菜苗依旧没有变化。恩,有些,比刚进来时更精神了。
    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张太平到水池旁用双手掬了一掬泉水,快速托到菜苗跟前,小心翼翼地浇在根部。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
    菜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着,打了激素似的。一直长到二十厘米高势头才缓下来。
    而张太平却像打了鸡血似的,跑到泉水处,又掬了一掬,风一样跑回来,又浇在根部,蹲在旁边一脸期待的望着。
    方才缓下来的小白菜、小萝卜又开始疯狂生长,都能听到白菜抱圆时菜叶摩擦的嗤嗤声。
    这次停止生长后,白菜疙瘩有篮球那么大,青翠碧绿,如玉雕琢的一般。
    张太平直接拔了颗萝卜,一尺来长,有人的小腿粗,外皮上白绿分明。
    剥掉皮,咬一口,清脆爽口,没有一点点原有的辣味。
    一边享用着开胃的萝卜,一边用萝卜皮舀些泉水浇在已经成熟的白菜根上。绿嫩喜人的白菜以比生长更快的速度衰老枯萎。
    衰萎的叶子掉到地上,只见地上一阵青光闪过,枯黄的叶子就被分解成灰色的泥土。
    张太平驻足思考了会儿就总结出空间的一些基本功能。
    首先,空间能把自己和菜苗手进去,说明空间既可以装植物又可以装动物,是个功能强大的储物空间。
    其次,空间泉水对植物有催生和优化的作用。从自己上次喝水的情况来看,对动物到没有催生作用,但却可以改善动物体质,也算是优化吧。
    再次,空间土地有自动分化残枝败叶的功能。
    至于时间上有没有说明优势,要看过才知道。
    想到这里,心念一动,出现在房子里。
    看了看手腕上的“名牌”手表,时针刚好转过一格。又看了看桌上的钟表,九点三十七分。
    张太平眉心一跳,两分钟。也就是说里面时间过了一小时,外界才两分钟。里面时间流逝速度是外界的三十倍。
    三十倍差异,张太平想要平静,但嘴怎么都不受控制地往开裂。
    索姓放开姓子,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
    心中不由豪情万丈的想到“农村,农村又怎么了?农村一样可以发家致富,带动全村致富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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