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又暗下去了,敖登的温度到现在才慢慢降下来,给他搭在头上降温用的湿巾,足足用掉了我两袋饮用水……
    其实,大概,可能如果我和哈萨尔早回来一会,早点上湿巾,敖登就不至于烧的这么夸张……
    可是,问题是,那时候我们不是情绪不稳么。哈萨尔应该是真的忘了,我嘛,是故意没有提醒的——不能让丫白白欺负了人还不遭一点罪!再说了,当年生物老师教过我们,发烧是自身免疫功能在工作,多烧一会没坏处!
    当然,其实我暗自认为,就这么丢着不管,把丫烧成脑残也挺好的,就是哈萨尔大概会郁闷……
    赭烨的短信让我回成了长信,为了表示忏悔,我足足用了一千字表示我的思念,又用了一千字阐述我对他的忠贞不渝,然后用一千字描述了没有他的日子是多么的苦闷无趣,然后又用三千字草拟了一份商业银行计划书,这才堪堪凑够了字数……
    我问了哈萨尔,这边的银行系统相当落后,大抵类似于中国古代的钱庄,存款还是要保管收费的。所以我就想啊,反正咱奥林宝藏流动资金充沛,赭烨又整出一个“黑猪”的特权,那咱就干脆存款放贷一条龙,外加通存通兑,异地汇款……
    玩大了以后再搞个什么代缴税费业务啦,公司业务啦,异地结算业务啦之类之类……反正大致意思我都写上去了,至于具体操作嘛,任由赭烨自由发挥肯定比我手把手教出来效果还要好!
    我无聊的拨拨火堆,哈萨尔也睡了,反噬毕竟不是好玩的,虽然表面上好了,可是昨天毕竟吐了血,今天上午又被我没心没肺的闹了一回,中午的时候情绪大起大落,下午又累吼吼的照顾敖登……
    就算是“非人类”也该顶不住了,更何况哈萨尔只有一半是“非人类”……
    我拎着梭梭枝在敖登心口眼窝太阳穴之类的地方虚点着,要说哈萨尔也真背,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弟弟,反复无常阴阳怪气……
    白天在外面我们两个没少分析敖登“其人其事”,没办法,这时候就想起赭烨的好了,有他在的时候才真是猪一样的幸福生活啊!但是,考虑到大狐狸大概也许依旧在冷着眼看我的“万字悔过书”,我们当下决定自食其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探讨,我们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敖登还是喜欢哈萨尔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哈萨尔眉眼弯弯的,看得我很是呕血),最低标准,也是眷恋哈萨尔“身体”的——虽然说这里是指他有类似“恋兄情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戳死他啊,照死里戳他啊……
    第二,十年之后敖登性情大变。就拿哈萨尔身上的伤来说,据说当年就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家庭暴力。虽说敖登本就反复无常,但以前好歹是在“正常”和“撒娇”之间反复,现在却成了在“撒娇”和“杀人”之间反复,这家伙谁受的了啊!
    第三,呃,暂时没有第三了,就凭我俩这脑子,能想出这两点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说,最后的结论就是,不知道当年敖登为什么要血契了哈萨尔,也不知道时隔多年之后,原本善良可爱(这是哈萨尔的形容词,我对此持保留意见)的敖登会不会真的狠心弄死哈萨尔……
    囧……
    理不清头绪,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跟敖登行为相近的词就是“由爱生恨”,--!
    问题是哈萨尔做了啥让敖登恨上的?又为啥敖登恨上了,可在那最初的十年,还把哈萨尔保护的这么“好”?
    兄弟恋,年下攻???!!!
    这六个大字砸的我一阵头晕眼花,险些手一滑一棍子戳死敖登。
    问题是也不对啊,要真是不伦之恋的话,那第二个十年为什么又把哈萨尔卖掉?七年之痒了?厌倦了?……那也说不过去啊,要真是腻了的话,丫为什么现在脑袋还窝在哈萨尔怀里?!
    ……!!!
    nnd,那是小爷的专属地盘,你丫给小爷我滚开!
    呃?
    我怔怔的对上一双阴沉的棕褐色眼睛,赶紧讪讪的收回捅在二殿下腰眼里的梭梭枝……
    我心中暗暗唾弃自己,什么时候我才能学会冶封那种天老大我老二舍我其谁嚣张无限的流氓气息啊……到时候我就捅着敖登不撒手,怎么着吧,小爷就捅你了,怎么着吧!谁让你占我地盘来着……
    然而,泪奔……现在小爷我还不敢,要不是在药里动了手脚,小爷我还真的打不过他……
    敖登难得大度的木有理我,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哈萨尔:“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愣了半响,才发现丫这是问我呢,因为他放在哈萨尔脸上的手指根本不是在叫人,而是在占便宜!
    “你睡了一天一夜了!二殿下!”我盯着他在哈萨尔脸侧狠吃豆腐的手指,额头青筋直暴。
    敖登骤然收回手:“立刻启程,回阿拉坦!”
    我“噌”的一下火就窜起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病了哈萨尔紧张的跟什么似的,这会哈萨尔累了刚休息,丫说走就要走!
    我眼睛一瞪,指着敖登就要开骂,结果敖登冷冷的撇来一眼:“水还有多少?食物呢?治疗药水呢?”
    我背他问的一愣,一指他脚边的水袋:“那还有半袋,其他的都在哈萨尔袖子里呢。”
    我说完才想起自己正要发火来着,结果刚准备掳胳膊挽袖子,又被敖登一声冷笑给堵了回来:“就剩半袋了你还在这悠闲的烤火?要不是因为你是魅影使臣,我现在就杀了你取血。”
    我气极反笑:“有种你试试,今天你还有一次机会!再说了,食物和水都在哈萨尔那里……”我突然脸色一变:“哈萨尔怎么了?”
    一道黑绿色乍然闪现,我飞快的偏头,右手竖掌如刀,照着雾间的缝隙狠狠一劈,口中喝道:“闪开!”
    敖登闷哼一声,扶着石壁往后退了小半步,然后阴沉的看着我。
    我瞥他一眼,根本不理他的威胁,低头抱起了哈萨尔——这么烫!
    我愤怒的抬头瞪视敖登,要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
    nnd,当初逆用契约,事后哈萨尔都没有发过烧!
    “小哈?”我凑到哈萨尔耳边轻轻叫他。
    “唔……”哈萨尔皱了皱眉,眼睛却没有睁开。
    我抓起地上的水袋,凑到哈萨尔嘴边,小声的哄着:“小哈,醒醒,喝点水再睡……”
    哈萨尔听话的闭着眼略微仰头,“咕咚咕咚”咽下去两小口,然后眉头一皱,不要了。
    我板着脸摇摇所剩无几的水袋,然后伸手覆上哈萨尔的额头,一脚踢灭了旁边的篝火,借着星光凝视敖登:“你能走吗?”
    哈萨尔昏迷了,也就意味着不论他袖子里藏着多少东西,我们现在都指望不上了,所有的后勤储备就只剩了半袋水,更何况哈萨尔上午刚发了短信报平安,出来寻找二殿下的乌苏军队只怕也都撤回去了……
    我是不介意在石穴里跟哈萨尔演一曲落难鸳鸯,但问题是还有敖登这么个瓦数上万的电灯泡呢!哦,用黛玉他们的话讲,就是上万年的荧光树芯……看着就闹心!
    敖登冷冷看了我一眼,率先走出了石穴。
    我把水袋往腰上一别,解下披风给哈萨尔裹了个结实,然后在冰冷的夜风里跳着脚把哈萨尔背到了背上……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身高优势来了,我长出一口气,好在我只比哈萨尔低了半个脑袋……
    我出了石穴,看着“孤狼望月”状的敖登:“你最好跟上了,别指望我停下来等你!”
    “没了我你到不了阿拉坦。”敖登看我一眼,扭头迈步前行。
    “哪边是北小爷我还是分的清的。”
    敖登不屑的嗤笑一声:“沙漠里有沙暴有流沙,你认识方向又能怎么样!就算真的被你走出去了,找不到小镇,到了荒无人烟的隔壁滩,照样活不下去!”
    我听的一噎,敖登说的是实情,我需要最短的路线,最快的方法离开沙漠找到有人的地方。
    沙漠里夜凉如水,小风嗖嗖的吹着,就算给哈萨尔捂的再严实,也不用担心他温度过高烧坏了脑子。但是白天怎么办?我倒不怕他一直睡,生病了多睡会总是好的,我也不介意一直把他背出去……
    问题是,要是天亮了哈萨尔还没有退烧,怎么办?一共就剩那么点水,我拿什么给他降温?到时候烧成个植物人,我就彻底不用闹心血契的事儿了……
    身后的魔鬼域又起了风,鬼哭神嚎呜呜咽咽,唱k唱的好不逍遥自在,我顶着烈风回了个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黝黑的石影,右手边搞笑的微微抬起……
    我心中立刻感慨无限:要是爪爪在,那该多好啊……
    哈萨尔再轻也是个标准体型的运动型帅哥,两个人加在一起,百公斤过半的重量,踩在沙地上已经不单单是微微下陷的状态了,有时候我一脚没踩稳,整个小腿几乎都能没在沙子下面……
    于是我艰难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进行着拔出来再陷进去的机械运动……
    不过这样还是有好处的,披风给了哈萨尔,我身上就剩一件平时穿的单衣,虽然是蜘蛛姐妹为了深秋特制的加厚版,但单衣毕竟还是单衣……
    这么一活动,出来时被冷风吹起的满身鸡皮疙瘩就消失不见了,倒是额头后背,渐渐有无数的汗水沁出来,风刮在身上不会再让人觉得冷,反而有种沁凉的舒服……
    敖登一直在前面领路,这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若背不动了,我来。”
    角度问题,明亮的月光只照亮了敖登半张脸,我看不懂他说话时的表情,不过我还是略一低身,做出了防御的姿势,目光灼灼,一字一顿:“我信不过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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