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的我脑袋嗡嗡直响,也把那刚刚进入状态的父子二人震的一个激灵,从哀思中抬头,一脸惊诧。
    “银雪”这个名字,乌苏王和哈萨尔自然是知道的,哈萨尔告诉我以后,我自然也就知道了……可是冶封怎么也知道了?!
    这琉凌大陆还真小啊!
    “陛下,您是在何处遇见她的?”冶封没看我们的脸色,激动的上前两步停在了拓相前方,脸上表情相当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悲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在里面……
    “冶封大人如何认得银雪?”乌苏王人老成精,不答反问。
    冶封怔怔盯了拓相良久,长叹一声:“银雪她……”
    我心里一拎,两只小绿豆眼滴溜溜一阵乱转,这是要有情况啊!
    我心里暗中嘀咕,冶封这家伙可千万别和银雪美女有过什么xxjq,要不然小爷我晚上回去弄不死他!……恩,就算是我弄不死他,这还有乌苏王这尊大佛杵在这呢!
    冶封顿了半响,又是一声长叹:“我们那一批成年的妖中,银雪是最出色的,她对灵力的领悟和控制都远远在我和赭烨之上……”
    最出色……
    “银雪生性善良可爱,而且不同于我们,就算是在那种环境下,她依旧可以保有内心最单纯的快乐,龟爷爷最喜欢的就是她,我和赭烨也非常喜欢她……”
    也喜欢……
    我的左手悄悄向冶封身后探去,伸出二指,轻轻的贴上他后腰的软肉……
    冶封微微一笑,伸手包住了我蓄势待拧的指头:“就像是我们的妹妹一样。”
    我脸一红,赶紧若无其事的看向蓝眸美女的拓相:“银雪……阿姨,她很厉害?女英雄?!”
    冶封拍拍我:“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因为是犬妖的缘故,即使是在那种兵荒马乱,血腥杀戮的年代,银雪仍然保留着对人类与生俱来的好感,”说道这里,冶封不禁无奈一笑:“空有一身绝顶的灵力却不能战斗……看到自己的族人受伤她会哭,看到人类受伤她也会哭!”
    “后来实在没办法,龟爷爷只好传了她一手医疗术……”
    “战地医生!?”我的眼睛一亮,女医生,那是战地玫瑰啊!
    “是!很厉害的治疗术!”冶封脸色古怪的点头,停了一会,控制着嘴角的抽搐:“只不过,我们都尽可能避免带着她……”
    “诶?为什么?”
    “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战斗就会呈现胶着状态!”冶封看了一眼画中人,哭笑不得:“银雪她救人不分敌我,只要不是一招致命,就能救活,还救的活蹦乱跳!活了以后就能继续打!”
    我们三个听的目瞪口呆……
    最后还是乌苏王最先反应过来,闭上眼微微一笑:“是,那应该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雪儿她很善良,从不杀生,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为一只受了伤的草原狼包扎伤口……”
    救一头狼……我无语的眨眨眼睛,不过转念一想,人家本来就是犬妖,自古犬狼是一家!
    唔,应该是一家吧!哈萨尔也说过,在野外还要靠狼群传讯的,所以救几头狼而已,也……不算是奇怪!
    “那后来呢?”我看看哈萨尔的神色,赶紧扯扯冶封帮忙问道:“后来银雪阿姨怎么会来这里的?”
    “大战结束之后,没过多久,银雪留下一封书信,然后就消失了……”
    “那信上……”哈萨尔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开口追问了一句。
    冶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信上说,这么多年的战争让她觉得身心俱疲,她要离开这里,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住上一段时间……”
    “妖族寿命漫长,离开个几十上百年,就算是不通音信也没什么,只是没想到……”
    我一手握紧冶封的大手,用力的捏了捏,另一只手拉过了哈萨尔,用力的抱了抱,至于乌苏王,我眨眨眼睛——没手了……
    哈萨尔低头在我发顶上蹭了两下,抬手握上了老爸的肩膀。
    乌苏王双眼微闭,反手拍了拍哈萨尔,缓缓说道:“当年我还是乌苏王子的时候,有一次中了敌人的埋伏……虽然侥幸得脱,却重伤昏迷,……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一处幽静的山谷之中,那里绿草如茵,遍地开满了白色的小花……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儿……”
    我看看陷入回忆的乌苏王,又看看双眼通红的哈萨尔,悄悄的拉了拉冶封的袖子……
    伪魅影,小森林。
    我拉着冶封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小木屋,还特地帮那父子二人把门关好……
    “冶封冶封冶封……”一离开小屋,我就心疼的扒住了眼前人一叠声的叫唤。
    冶封一头雾水,张臂紧紧圈住我:“怎么了?”
    银雪……阿姨,她救人都能救的身心俱疲。
    那冶封和赭烨呢?他们是杀人,还有被杀!怪不得他们一个睡不着觉,一个不能近人身……
    我吸着鼻子用脑袋在冶封怀里一阵乱拱,双手死死的勒住他的腰……
    冶封更不明白了:“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高兴了?”
    ……我倒忘了,冶封是可以通过契约感觉到我的情绪的,可是问题是傻豹子不是精狐狸,所以他猜不出我为什么会突然郁闷……
    我张口咬住冶封的前襟,咯吱咯吱的狠狠的磨了几下牙!
    “小琰?”冶封托起我的脸,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扭来扭去,硬生生把一双如峰如刀的剑眉皱成了两条纠结的大泥鳅。
    我立刻笑喷,推着冶封靠在树上,伸手抚平他的大泥鳅,这幅表情还真不适合出现在他脸上!
    算了,反正现在他们都好好的,还提那些做什么!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坏笑着垫脚攀上他脖颈,嘴唇贴着他的耳廓轻轻吹气:“冶封叔叔……”
    “!!!”冶封瞬间僵住,身上的肌肉绷的像石头一样死硬!缓了好半天,他这才拉下我,哭笑不得:“小琰?”
    我哼了一声:“你叫银雪‘妹妹’,我却要叫她‘阿姨’,”以后大概还得改口叫‘妈妈’:“我不叫你叔叔叫你什么!”
    冶封低头沉吟良久,就在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当真了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伸手挑起了我的下巴,眼神一闪,热热的呼吸喷进我的耳洞:“其实这样叫也不错,尤其是回了屋以后……”
    “滚!”我红着脸一声低吼,抬膝撞向他的小腹——这厮的脑结构果然不同于常人,不是,常妖!
    冶封手臂一紧,单脚一盘,就把我连手带腿,直挺挺的锁在了怀里,胸腔里还溢出一声沉笑:“果然是练过了,以后可不能掉以轻心咯……”
    我怒视,我瞪着我的绿豆小眼儿狠狠的怒视!
    冶封无耻的亲亲我,抱着我靠着树坐在草地上:“好了,别气了,我们各论各的,这总行了吧?”
    ……我无语泪流,本来就应该各论各的,我这就是耗子逗猫——没事找事!
    ……
    一阵微风吹过,林间飒飒轻响,几片金黄的树叶飘飘荡荡打着转转落在了我们身边,午后的阳光穿过枝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我惬意的窝在冶封怀里,冶封揽着我,一下一下的顺着我的头发……
    “长长了……”
    “恩?”我眯着眼,抖落爬上脑袋的瞌睡虫:“什么长了?”
    冶封挑起手中的长发,搔了搔我的脖子,我怕痒的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刚来的时候才这么短……”冶封掐着发梢,在我眼前比划了一个长度。
    我反手摸摸已经长过了腰的头发,郁闷的扁扁嘴:“还不是赭烨不让剪!长的有什么好,又费时间又费洗发水……”
    “不剪才好,”冶封低头亲了亲我头顶:“等什么时候长到我们这么长了才好。”
    我骇笑着戳戳冶封深蓝色头发:“这么长?你和哈萨尔的到大腿了,赭烨的都过膝了,你就不怕我把自己绊死么!再说了,这么长,得长到猴年马月去啊!”
    “不用猴年,也不用马月!这才半年多就已经长了这么多,再过一年,肯定和赭烨的一样长了!”冶封笑眯眯的晃着我:“你要怕摔着,到时候我就天天抱着你走!”
    我愣愣的一晃神,连冶封后面那句经典的肉麻语言都没留意——这才半年多?!
    “冶封,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啊?”我把自己的长头发抓到面前仔细端详,郁闷不已。
    “胡说什么呢!”冶封狠狠在我头上敲了个爆栗:“你会和我们活的一样久!”
    我翻翻白眼,龇牙咧嘴的揉揉脑袋,这个盲目乐观的家伙!
    “我说真的呢!据说正常人的头发大概是一个月长一公分左右,”我晃晃我的马尾巴刷:“这么长怎么也要长个三四年……”
    “又据说人这一辈子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我哭丧着脸看看油光水滑的头发:“它突然间长的这么快,不是把我后半辈子的细胞都分裂完了吧……”
    “半年顶四年,满打满算,如果我本来能活80岁,那我现在活到十岁就应该挂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囧……
    “冶封……”我凄凄惶惶,眼泪汪汪。
    然而我叫的人根本不理我,懒懒一个白眼翻过来,抬手又是一个爆栗敲上我脑袋!
    我悲愤的抱头,心中暗暗腹诽,咱又不是没有秘密武器!——大不了我去问艾勒。
    嘿嘿,挨打挨了这么久,怎么也该有些效果了吧……
    ……
    笋子嬉皮笑脸的露个头,码字的时光是多么的令人身心happy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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