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棠和十一阿哥散步的时候,西花园三阿哥的院子里真的很热闹。
    三阿哥跟坐着哭的三福晋说:“你有完没完了?在额娘跟前你都闹一天了,你看看你把额娘气的!你还不足兴?是不是今晚上明天大后天你都要闹?”
    三福晋一听把手帕从脸上拉下来,看着三阿哥就嚷嚷:“什么我气的她,我又不是她那不争气的儿子让她在别的娘娘跟前抬不起头来,我气她什么了?是谁干了那丢脸的事儿三爷自己不知道吗?
    我这会看出来了,三爷可真不要脸,自己管不住自己,自己做那不尊贵的事儿带着个贱人出去了,回来还有脸说我把额娘给气着了。”
    这话翻来覆去的说,三阿哥都不想听了,转身要出去。
    三福晋问他:“大晚上你去哪儿?”
    “你管不着!”
    这院子就这么大一点,三阿哥走了几步进了侍妾的房间,关门声响起来,三福晋彻底被点爆了。
    她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着牙说:“好啊,好啊!这是彻底的把我脸踩在地上了,不给我个说法也就罢了,还去找那贱人!”
    说着站起来出去了,屋子里的宫女们赶紧追上去,三福晋一脚踢开那侍妾的房间门,冲进去对着搂一起的两人劈头盖脸的打起来。
    三阿哥挡在前面,他的侍妾一边哭一边躲,众人上去拉架,最后成了三阿哥和三福晋两个人撕巴。
    三阿哥到底是力气大,推了三福晋一把,三福晋一下子倒在了宫女的怀里。
    她被宫女扶起来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又开始哭:“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嫁给了你,看看你那些兄弟哪个不比你强。你们母子看上我娘家的爵位势力,千方百计的让我嫁进来,如今嫌弃我阿玛帮不上忙了,就开始作践我了。呸,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你们母子能作践的,不想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说着推开宫女往外跑,院子里的宫女太监们赶紧拦着她,这都晚上了,这会跑出去肯定要出大事。
    三阿哥的院子里顿时乱了起来,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们赶紧拦着她。三阿哥的大太监进来劝他:“您先哄着点福晋,这都晚上了,再闹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这闲言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明日皇上知道了您该如何解释?”
    三阿哥赌气:“随她去,她想干嘛干嘛!爷也不是伺候人的。再说了,也不是什么话都能往汗阿玛的耳朵里传的,尽管让她闹去。”
    三阿哥生气的是三福晋刚才的话,什么看上她娘家的势力,什么千方百计让她嫁进来,弄的爷离了她们家就不能过日子了一样。
    他的太监说:“这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吗?您和福晋是夫妻,日后日子还长着呢,有什么话不能说开的呢。先把今日给应付过去,明日消气了再把话说开事情就了结了。您先出去把福晋给拉回来,再闹下去也不成样子了。”
    “不去。”
    这太监看看三阿哥的宠妾,让她劝劝三阿哥。然而这宠妾看见了就翻了个白眼当没看见太监的暗示。
    太监心里生出几分恨意来,这宠妾是内务府送来的,属于内务府包衣,本就是端茶倒水的奴才秧子,攀上这糊涂的爷就自认为高人一等了。
    太监心里想着:这姑奶奶眼界不宽,把人的好心当驴肝肺,岂不知这事儿闹的越大你的小命越是难保!真以为爷们宠着你,你就真的是这院子里的女主子了。
    这太监还想再劝的时候,就听见门外大阿哥说:“老三,你出来。”
    三阿哥听了赶紧从侍妾的房间出来,看到大阿哥夫妻两个就站在门口。
    大福晋进来拉着三福晋说:“走,回屋子里去,嫂子陪你说说话。”
    三福晋被她拉着回了房间。
    三阿哥磨磨蹭蹭的出了院门,大阿哥就说:“今儿晚上的天不错,咱们兄弟走走。”
    说着转身往外去了,三阿哥只能耷拉着脑袋跟着去。
    他们刚走了几步,就看见老四和老六哥带着十三溜达着回来了,后面的奴才们抬着小轿子,里面坐着四福晋,宫女们都提着灯围在轿子外面,一群人缓缓的往这边来。
    十三走在四阿哥和六阿哥中间,三人正聊天,边走边说,看的出来都很高兴。
    两方遇上,大阿哥问:“刚回来?”
    四阿哥点点头,六阿哥笑着说:“回来的时候路过御田,那儿有萤虫,十三弟说要抓几只,闹了半天一只都没抓到,这才误了时间回来的晚了。”
    十三阿哥就问:“大哥三哥也是好兴致啊,这是消食呢?”
    大阿哥是不会给老三留面子的,冷哼了一声:“消什么食儿,要不是老三两口子吵架,这会我和你嫂子正哄两孩子睡觉呢。”
    说着看到了后面的轿子,跟四阿哥说:“让你媳妇去劝劝老三媳妇,你大嫂子也在,老三媳妇刚才哭的可大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三打媳妇了呢。”
    四阿哥就不想管这破事,但是大阿哥是长兄,这会做的事儿也确实是他身为大哥该做的,他既然开口了,四阿哥不情不愿的跟苏培盛点点头,苏培盛就让人抬着四福晋往前走。
    四阿哥就说:“两口子有什么可吵架的,话说开了就行了。大哥,三哥,弟弟这几天连着赶路有些累了,先回去。”
    六阿哥也不留着,扯了一把十三,也跟着走了。留下大阿哥和三阿哥两人在道上来回溜达谈心,大阿哥免不了拿着大哥的身份教育一番弟弟。
    四阿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刚要往书房那边走,突然想起来这院子的书房没了。只好往正房去,路上还在想:娶媳妇有什好的?屋子分她一半,院子分她一大半!连额娘弟弟妹妹都要分她一半!
    进了卧室,这卧室里面凡是能看到的东西都是四福晋的,光是梳妆台都占了好大一片地方。
    四阿哥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耳坠看了看,又给她扔回桌子上,转了两圈找不到坐的地方,只好坐着四福晋的梳妆凳洗脚。
    随后换了衣服躺床上睡了,睡了一会醒来发现四福晋还没回来,他本来想翻身接着睡,想了想,还是让人把四福晋给叫回来。
    没必要为了老三两口子把自己媳妇折腾的半夜还不睡。
    四福晋很快回来了,洗漱了之后,四福晋客气疏离的说:“爷,劳您等着了。”
    四阿哥嗯了一声,说了一句:“睡吧。”
    四福晋一拉被子,呼呼睡着了。
    四阿哥看看她:你就这么睡了?你去半天干嘛了?
    四阿哥还想从她这里得到点老三的黑料呢,四福晋就这么睡了!
    而且四阿哥闷骚,也不会主动去问,两人就这样错失了一次沟通的机会。
    这事儿第二天康熙就知道了,他知道了也不管,在他心里这事儿就该是荣妃管,如果荣妃管不了拉倒!哪家做公爹的管儿子院子里的事儿?
    反正在他心里,这几个儿子都是些没出息的。
    特别是老三,连媳妇都降不住,还能降服的了谁?
    上午处理了朝中的事儿,中午就叫了海棠一起吃饭。
    其目的还是要和海棠聊聊青海周边的事情。
    此时到了秋季,前湖的荷花有了几分枯黄的趋势,秋风送爽,湖边摆着大量的菊花,海棠和康熙两人一边赏菊花一边说着这件事。
    海棠说:“无论是噶尔丹还是策妄阿拉布坦,都不是一般人,如今势头正盛,想要打败他们不容易。就算是打败了他们,也无法在片刻之间吞噬了准噶尔部。”
    康熙点点头:“准噶尔势力庞大,想要一口吞了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朕早就知道,上次出征,朕的意思是只要杀了噶尔丹就是大胜,可惜最后还是让他给逃了。”
    海棠就说:“要对付准噶尔,其实太宗皇帝已经给咱们打了样了,那就是在前明年间,太宗皇帝对前明用的招数,砍而不伐。”
    皇太极活着的时候,八旗进关五次,最后一次八旗还在关内从容的修整了一个月才退出去。
    之所以攻打进来最后撤走,是因为明朝还很强大,他打的下来却守不住,于是不断进攻不断劫掠不断消耗明朝。把明朝比成一棵大树,一斧子砍不死多砍几斧子,最终这大树会被斧子砍倒,这就是他的砍而不伐。
    康熙点点头:“所以准噶尔有两个主人是件好事,他们互相制约不能南下,还能慢慢消耗他们。只是噶尔丹到底是老了,他如果死了,只能由你这把斧子去砍准噶尔这棵大树了。”
    当然这是最差的一种情况,有一种情况能让海棠轻松一些,那就是利用准噶尔部和和硕特部的矛盾。
    他问:“和硕特部最近如何?”
    海棠对着康熙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和以往一样,他们和藏地其他的王公喇嘛在争夺权利。
    儿臣和汗阿玛想的一样,和硕特部和准噶尔部是老冤家啊!
    而且噶尔丹在藏地也是受人敬仰的啊!”
    两人同时笑起来。
    这就是海棠不许喇嘛在青海传教的原因,因为喇嘛们总是不甘寂寞,他们对世俗权力的渴望甚至比普通人更强烈。草原上很多王公们都会操作一番,把其中一个儿子变成大喇嘛,把宗教和世俗权力同时抓在手里。
    比如噶尔丹在他父兄还在的时候,是个受人尊敬的大喇嘛,在藏地有自己的寺院,聚敛了大量的钱财。再比如六格格要嫁的喀尔喀部,六格格未婚夫的父亲是汗王,叔叔就是大喇嘛。
    父女两人达成一致后不需要多说,具体如何执行是将来的事情,现在他们都觉得利用和硕特部和准噶尔部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两家互相制约彼此消耗是这几年要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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