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忙着?带梁砚商这个醉鬼回家, 喻京奈走的时候只在微信上和喻京熹说了声,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她当?面打声招呼。
    也?是知道谢辛楼在,喻京奈才放心不?少。
    不?过这夫妻俩正在冷战, 眼?下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一夜过去?, 喻京奈还是打算拨个电话过去?问问,顺便解释下昨晚先行离开的事, 如果喻京熹不?高兴, 就卖惨撒娇拿个免死金牌。
    和喻京奈休息日就昼夜颠倒的活法不?同, 喻京熹的生活作息极其规律, 早睡早起锻炼身?体样?样?不?剩。尽管是在休息日, 很也?少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
    喻京奈看准时间打过去?电话,料定她一定起床。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 通话提示音持续了很久,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传出来新的动静,对面悉索了两声,喻京熹的声音终于递到她耳边。
    “喂, 奈奈。”
    稍稍有些疲软的音量, 没什么精气神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筒的电流感, 声音带着?丝淡淡的喑哑,让人一时分不?清对面是午夜还是黎明。
    “姐,你还没起床吗?”喻京奈抱着?窝窝歪在露台沙发上,足跟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小坐墩, “怎么声音这样?, 感冒了吗?”
    “没有。”对面凝了几秒,轻轻咳了两声, 反问道:“都周末了,我总得睡个懒觉吧,倒是你,一大早的就打电话过来,怎么,梁砚商都能耐到这份儿上了,能把你这个平常不?睡到中午不?睁眼?的人叫醒。”
    “我自律早起关他什么事儿。”喻京奈直接否认,欲盖弥彰地补了句话,“和他没关系!”
    “喔。”喻京熹不?拆穿不?挑破,随口应了声,“说吧,找我干什么?”
    “昨天晚上梁砚商醉的有点厉害,我就和他提前从autumn走了,也?没来得及和你说…”喻京奈声音逐渐放软,明显撒娇的意味,“有姐夫在,姐姐不?会怪我叭?”
    不?知道是不?是喻京奈的错觉,对面的反应有些慢,停了两三秒才作答,声音带着?些气音,介于沉默和喘息之间,“怪你?我要是这么容易生你气,你估计早把我气死了。”
    听着?这话,喻京奈嘴巴更甜,“就知道姐姐脾气超好,肯定不?会和我计较的。”
    在喻京熹面前,喻京奈最会卖乖,一股脑蹦出一堆夸人的词,滔滔不?绝,通通砸到电话那头。虽然?见的多了,不?过喻京熹也?是吃这套的,听着?喻京奈的声音,不?由?地笑出声。
    “行了你,最近又上哪儿修炼嘴皮子去?了。”
    “见着?你无师自通了呗。”
    “说胡话的本?事见长。”喻京熹没和她掰扯,“不?过也?奇了,昨儿晚上那场合,梁砚商能喝醉?他酒量不?应该低啊。”
    “这不?是多亏了我那位好姐夫。”喻京奈意有所指,“喝倒一个梁砚商,还要让我付出体力劳动拖这个喝倒的回家,这么七绕八绕路途坎坷,怎么样?,你们和好没啊?”
    “你们”指的自然?是喻京熹和谢辛楼。
    电话那头有明显的几秒钟沉默,继而传来喻京熹带着?几分不?自然?的声音,“我俩有什么可和好的,我才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噢。”回答得很不?走心,明显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喻京熹:“……”
    喻京熹难得摆出大她几岁的姿态,“自己?的事儿还没搞明白,少管大人的事。”
    说完,喻京熹那边再次传来不?清晰的动静,随之而来的是她匆忙的话音,“不?和你说了哈奈奈,我这边有点忙,先挂了哈。”
    还没等喻京奈有所回应,电话被?直接挂断。
    “噢。”喻京奈对着?提示音慢半拍地应了声。
    放下手机,喻京奈的手心搁在窝窝圆圆的脑袋上,胡乱撸了几下。
    有句话喻京熹说对了,她自己?的事儿她确实还没搞明白。
    喻京奈歪躺在沙发里,身?体斜倚下去?。怀里的窝窝顺势从她臂弯里跳出来,又爬到她贴着?沙发坐垫的脸颊旁,寻了个姿势趴着?。
    眼?角被?毛茸茸的猫毛扫过有些痒,喻京奈抬眼?,额头往窝窝柔软的肚皮上抵,“窝窝,你能搞明白我和梁砚商的事儿吗?”
    窝窝的脑袋左右看着?,没过了会儿,整个身?体翻过来,肚皮朝上伸懒腰。
    喻京奈笑了,沉默片刻,突然?没头没脑来了句,“你如果满意刚才那个叔叔当?你daddy,你就喵一声。”
    话音落下,窝窝没动作,翻着?肚皮躺在那里,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早上起得太早,雨后的空气清爽,这个天气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在这里躺久了容易滋生困意。
    喻京奈的眼?皮子打架,马上就要胶黏在一起。正要抱着窝窝来段回笼觉,怀里突然?动了动。意识昏沉的前一秒,窝窝叫了声。
    “喵~”
    -
    此刻京市位于中央商务区的嘉岛酒店顶层套房内,喻京熹趴在床上,腰腹下垫着?个枕头,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在白色床单上荡出一圈圈涟漪。
    这个季节,室内温度却不低。
    喻京熹白皙的肩膀露在空气中,微微上下起伏着?,肩头几枚红色刚刚落下不?久。
    男人的手掌贴住她腰窝,指尖轻轻打着?圈,“不?是说有点忙?忙什么。”
    是方才喻京熹挂喻京奈电话时的借口。
    没得到回应,男人手下的力道重了点,揶揄着?,“忙着?和我做吗。”
    喻京熹扯了枕头直接往身?后甩,有气无力的,“谢辛楼,大早上的能不?能滚远点。”
    昨天晚上谢辛楼跟着?喻京熹从autumn出来后,也?没多说话,直接拉着?人就往车里塞。也?是干脆,车停在了距离酒吧不?远的嘉岛酒店。
    两人没说几句话,注意力都放在情.事上,尤其是谢辛楼,很是卖力。
    互相冷了有几天,刚一放开就没了度,睡觉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喻京熹是被?生物钟叫醒的,谁成想?谢辛楼更早,许是一大早精力好,没几下两人就又滚到一起。
    喻京奈的电话来的时候,喻京熹刚趴在床上。
    被?甩了一枕头,谢辛楼也?没气,身?体伏过去?,轻轻吻她颈后,“是不?是还是这样?比较爽。”
    “……”喻京熹又舒服又累,懒得搭理谢辛楼的骚话,困意朦胧地威胁他,“你得庆幸今天是休息日,如果是工作日我就杀了你。”
    谢辛楼低低笑了声,唇舌来到她脸颊,“行啊,听起来挺不?错的。”
    “……”
    “别?冷着?我了宝贝。”谢辛楼埋到她温热的颈窝里。
    喻京熹被?翻过来,身?上的被?子没了。
    看着?他们相扣的手,喻京熹踢他,“谢辛楼,你还要脸吗?”
    谢辛楼弯唇,眉宇间有几分散漫和浮浪,“不?要脸,要你。”
    -
    上次季莱升学?宴的时候,季珩说有空再组局请客,原本?喻京奈以为只是普通的场面话,没想?到的是机会来得还挺快。
    季珩做东在容庄攒了个局吃饭,第一个就叫了喻京奈。
    这家店喻京奈也?听闻过,比较出名?的是他家有位会做醒狮酥的老师傅,手艺精巧,每天限量供应十只。想?着?万一能碰个运气,搞不?好能尝上这一口,况且温淙也?这个无业人士肯定在场,喻京奈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容庄位于京北,距离南山郡要四十分钟的车程,下班后喻京奈没回家,给梁砚商发了条消息简单说了下,便直奔那个地方去?。
    点餐的时候,季珩他们率先把选择权交到喻京奈手里,美其名?曰头回请她吃饭,总得合着?她心意。无论真诚有几分,喻京奈总不?会拒绝这样?的好意。
    本?就是奔着?醒狮酥来的,喻京奈自然?先问了这道中式点心。他们来的时间不?早,没成想?运气还挺好,刚巧还有最后一份。
    “京奈,你还挺会选,这家醒狮酥可是出了名?的。”季珩笑着?喝了口茶,“我之前试过一回,师傅的刀工精妙,那狮头啊,活灵活现的。”
    周围有人笑出来。
    “要不?是限量十只,我们在坐的高低得各来一份。”
    “好不?容易赶着?您做东,总得狠削一笔。”
    温淙也?玩笑道:“还是奈奈太善良,没让你提前把容庄包了,不?然?这十只今天都在这桌上了。”
    包厢里热热闹闹,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了门,推门的是个穿工作制服的男人,看模样?像是这里的经理。
    男人脸上带着?些含着?歉意的笑容,解释道:“不?好意思季先生,咱们这儿今天最后一只醒狮酥刚被?人订走,我们额外赠您一份其他点心作为替换,您看这样?可以吗?”
    季珩皱眉,“订走?刚才不?是还有一只吗?”
    “实在抱歉,由?于最后一位客人是线上预订,前后和您这边就差了一两分钟,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没有同步,出现了点偏差给您造成不?便,是我们的失误。”
    话音落下,有人调侃,“容庄从不?接受线上点餐预定,尤其是限量供应的菜品都得是线下先到先得,谁这么大排场能直接破例?”
    闻声,经理面露难色,再次致歉,并不?直面回答,“实在不?好意思。”
    到底也?不?是必吃不?可,喻京奈懒得徒生麻烦,便道:“那就算了吧,换了别?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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