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穿好了练功裤,今日就是准备跑操的。
    只是他们望向自己的模样,好生奇怪,似乎不光在等她一般。
    傅辞翊抬了抬手,清冷道:“跑操。”
    几人往院子外走去。
    颜芙凝不多想,加快脚步,欲走到他们跟前,被傅辞翊拉住了胳膊。
    “怎么说?”她侧头看他。
    傅辞翊道:“北墨与阿力打头阵,信恒中间。”垂眸看身侧的她,“你与我在后。”
    “可之前不是我与你在最前头跑的么?”颜芙凝不解。
    傅辞翊眉宇微蹙:“今日改了。”
    她一个姑娘家跑操,不管姿势多美多丑,教人见了总不妥。
    再则她总归是他名义上的妻,他有那么点小心思,就是不想旁的男子看到她跑操的模样,不可以么?
    颜芙凝挑了挑眉梢:“好吧,你是夫子,你说了算。”
    五人沿着河岸跑,一圈下来,回到院子里扎马步。
    傅辞翊命四人各朝东南西北方向蹲,彼此不许交头接耳,亦不准张嘴说话。
    颜芙凝面对的正好是东面。
    耳闻公鸡打鸣声,眼观晨光熹微,渐渐地,朝霞漫天。
    今日是个好天气,遂弯唇欣赏满天霞光。
    倏而,傅辞翊站到她对面,将她笼在他的身影下。
    他单手负在背后,另一只手捏着戒尺戳了戳她的大腿,仿若在说怎么还抖?
    颜芙凝眨眼,仿若回他,昨夜就抖了,他难道忘了?
    两人眼神交流几个来回。
    望着她这张俏丽的小脸,傅辞翊想起她昨夜抖成筛糠模样的腿,此刻竟狠不下心让她多扎半炷香时辰。
    娇是娇了点。
    好学也是真的。
    他不能用男子的标准去要求她。
    扎完马步,时辰尚早。
    傅辞翊命傅北墨打拳给几人瞧。
    傅北墨打拳时,眼神犀利,神情严肃,完全像变了个人。
    他拳拳有力,看得李信恒与阿力在一旁跃跃欲试。
    此二人到底没有身手,只能依样画葫芦地比划招式。
    颜芙凝则站在一旁,眼睛直直盯着傅北墨动作,模样虽说全神贯注,却像极了只看不练的差生。
    傅辞翊眉眼微动,拿戒尺指了指颜芙凝:“你,比划两招。”
    “我?”她又指了指自己。
    “对。”傅辞翊颔首,“信恒与阿力在跟着练,你呢?”
    “我在用心练。”
    “用心练?”傅辞翊想发火,练功光靠心,能成么?
    他捏了捏拳,抬手对向她:“打我。”
    颜芙凝美眸发亮:“真的可以打吗?”
    她好几次想打他,苦于没有机会,加之自己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便没动手。
    眼前有这么好的机会,教她不敢置信。
    傅辞翊再度抬手:“可以。”
    “你不能还手吧?”
    “我不还手。”
    “那好1
    颜芙凝控制不住地浅笑。
    小手捏了拳头,有模有样地摆出傅北墨方才的姿势,迅速出击,在傅辞翊胸膛腰腹连击三拳。
    却很快收了招式,黛眉拧紧。
    “嘶,好疼。”
    她甩了甩手,嗓音含了显而易闻的哭腔。
    本就潋滟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很快漾起红。      傅辞翊只觉方才三拳击来仿若猫儿挠痒一般,而她的手背却已泛红,似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当即沉了脸,扣住她的手腕,阔步往灶间走。
    颜芙凝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拽了过去。
    傅北墨见嫂嫂的手背受伤,心焦地跟来,被傅辞翊喝止:“你带信恒与阿力继续练拳。”
    “哦。”傅北墨望向颜芙凝,“嫂嫂还是不要学功夫了,我会学得很好,以后我一人就能保护嫂嫂。”
    “北墨,我没事的。”
    颜芙凝捏了捏手背,想要挣脱手腕上仿若铁钳一般的手,却怎么都挣不脱。
    傅北墨点了头,这才出了灶间。
    灶间外,李信恒与阿力探头往里望。
    傅北墨抬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我哥哥照顾嫂嫂呢,咱们练拳去吧。”
    两人颔首,乖觉地随傅北墨去了院中。
    灶间内,傅辞翊单手取了棉巾,在冷水中浸了浸,捏干,按在她的手背上。
    “傅辞翊,我还是想学功夫的。”她吸了吸鼻子,“你看我方才的招式是对的吧?”
    他坦诚:“招式没错,但你力道没有,出拳绵软。”
    她这手更绵软。
    而此刻他捏着的手腕更是纤细,仿若他稍一用力,这手腕会被折断。
    如此娇弱的她出拳即便有力道,又能大到哪去?
    除非有内力。
    但目前她此等情况,三脚猫的功夫都学不会,更遑论内力。
    颜芙凝抿了抿唇,轻声嘀咕:“可是我已经用了很大力道了,是你身上硬邦邦的,我这才打疼了手。”
    他身上怎么那么硬,似铜墙铁壁一般。
    傅辞翊闻言一怔,很快反驳道:“颜芙凝,歹人一旦起了坏心,在你出拳自保前,他会告诉你他身上是软是硬?”
    “你说得没错,是我没用。”她垂了眼眸,语声失落,“是我太娇气了。”
    傅辞翊道:“娇气是娇气,却不能因此妄自菲保”
    他想说女子娇气些无妨,以后有人呵护就成。
    此话由他的嘴说出来,貌似不对味,便没说。
    “我自己按着棉巾就行了。”
    颜芙凝又缩了缩手,这会子被他扣着手腕,她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被他钳住的肌肤,莫名生出一股灼热来。
    傅辞翊放开她的手腕。
    颜芙凝一阵轻松。
    却不想,他将棉巾在冷水里又浸了浸,再次覆到了她的手背上,
    不仅如此,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隔着棉巾,在她手背上轻缓地按揉着……
    温柔得出奇。
    此般温柔却令她毛骨悚然。
    颜芙凝结巴道:“我,我,我好,好多了。”
    “真好多了?”
    傅辞翊盯着她微颤的羽睫,心下疑惑,她有时会莫名怕他,究竟是何故?
    颜芙凝颔首:“真的。”
    就这时,傅南窈与婉娘起来。
    两人到了灶间门口。
    看到兄长拉着嫂嫂的手,虽说隔着棉巾,却足以让傅南窈高兴。
    她压低声对母亲道:“娘,哥哥拉着嫂嫂的手不放。”
    嗓音雀跃,掩不住的欢喜。
    哥哥开窍了吗?
    闻声,灶间内的两人迅速分开,忙不迭地出了去。
    婉娘笑着拍女儿的手:“你这孩子,这事稍后与为娘说就成了,怎地当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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