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远去的两背影,李恒瞧著有点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在记忆中努力抠搜一番,却没想出个什么名堂,最后只能作罢。
    等到周诗禾消失在视线里,刘维忍不住感慨:「真是太漂亮了,不知道我们学校有没有人敢追?」一众男生互相瞅瞅,都认可这话,至少他们是有自知之明不敢去追的。
    统计2班的彭超看向李恒:「李恒,你想要处对象不?我们班的毛毛鸭说你很帅,对你挺有好感。」李恒诧异:「毛毛鸭?」
    刘维哈哈大笑:「你这是什么鬼表情,外号!毛毛鸭是顾瑶的外号,她是我们班学习委员,你不会不认得吧?」李恒问:「为什么取外号叫毛毛鸭?」
    刘维解释:「因为顾瑶的声音有点嗲哈,但唱歌特别好听,有好几个男生给她写情书,她为了拒绝,公开在班上夸你长得有魅力。」
    李恒对顾瑶有点印象,算得上小美女一枚,但没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男人扎堆,要么聊政治,要么聊女人,交流一通,刘维忽地问:
    「对了,我好几次看你和小王麦穗走在一起,你们俩不会是在偷偷谈恋爱吧?」李恒愣住:「小王也是外号?」
    「哇靠!」
    一根烟吸完,嘴里哇靠的彭超重新递过一根华子,「李恒,你不会是从石器时代钻出来的吧?周诗禾不认识,小王也没听说?」
    李恒说:「瞧你大惊小怪的,难道没听说我10天课缺4天?」
    「说起这事,你是真牛逼!我大写一个服!谁都不服就服你!」
    彭超介绍道:「前阵子南京路通知栏里有人匿名贴了一张公告,把我们复旦大学的女生做了统计,评出1大王3小王,大王就是周诗禾。
    小王有三个:柳月、魏晓竹和麦穗。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后面各院系很多好事者匿名跟贴做出了评判,认可这说法。」刘维补充说:「其实还有位学姐也可以排进小王,但人家大三了,且有对象。」
    李恒听得惊为天人,下意识想会不会是胡平的手笔?这狠人为了看美女,军训期间硬是罚跑了150圈啊。吞云吐雾一阵,刘维发要出邀请:「李恒,你吃饭了没?我请你喝酒。」
    李恒摆手:「刚和你媳妇她哥吃了回来的,肚子撑得很,下回吧。」刘维问:「你今天又学钢琴去了?」
    李恒嗯一声。
    刘维说:「那行,改天咱们再喝,我们先走了。」「成。」
    去找导员,结果人家在开会,李恒扑了隔空,只得悻悻然回了325宿舍。此时寝室就唐代凌一个人,正在啃高数。
    走过去一瞧,嚯,好家伙!高数课本竟然啃得只剩下8页了,才开学多久啊,也太妈的卷了吧!李恒叹口气:「我的书跟处女一样崭新,你这已经鬼画符涂满了,老唐,你这样会没朋友的。」唐代凌摸著后脑勺嘿嘿憨笑,很有义气地合上书本,「那我不看了。」
    李恒拉张凳子坐下,「他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唐代凌掏出纸卷烟,问他要不要?
    李恒推回去:「刚跟隔壁班刘维他们抽了根,你自己吸,我对烟这玩意儿没太大兴致。」卷根烟叶,唐代凌说:「老周、胡平、老郦和李光他们参加了迎新晚会大合唱,练歌去了。我没选上,就呆宿舍。
    至于兵哥,推著白婉莹在校园散步咧,好多人有看到。」
    李恒好奇问:「老张和白婉莹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几次看他们在一块。」
    唐代凌说:「我对他们不太了解,不过李光时不时跟著兵哥一起去照顾白婉莹,说是比较讲得来。」李恒问:「白婉莹知道老张结婚了的没?」
    唐代凌脑子死机半天,「知道,我们班上女生都晓得兵哥结过婚,应该只是朋友。」李恒点了点头,没再深问,两人聊了会后,又各看各书。
    唐代凌怕李恒说他,这回没看高数,反而跟风张兵背起了词典,那幅忘我的模样,看得李恒脑壳大。不愧是这年头能考上复旦大学的人啊,真他娘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晚8点左右,楼下宿管阿姨的小喇叭响了,有人找唐代凌。
    又过一会,一直不间断喊人的小喇叭点到了李恒。谁找我?
    李恒第一反应就是麦穗?第二反应则是孙曼宁
    除了这两女,学校其女生和他还没熟悉到那个地步
    当然了,之所以只说女生,因为男生肯定是直奔寝室来找人的,哪用得著要宿管阿姨帮忙嘛。穿鞋来到楼下,有些意外,没想到是李娴。
    李恒走过去,「娴公主,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师傅!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么?」李娴一身黑白格子衫打扮,还别说,特别时尚,观其眉眼是修饰过的。显然出门之前她有过刻意打扮。
    李恒问:「一星期没见,你的普通话咋没一点长进?
    不提这还好,一提,李娴刚还挂著笑的脸蛋立马变成苦瓜色:
    「好难学,我每天舌头都练习麻了,都没进步,被人笑话死了啦。」
    李恒开解道:「中文博大精深,日常用汉字就有好几千,别急,慢慢来,贵在坚持。李娴把手里新买的雪糕塞给他一个,「师傅,能不能陪我去看场电影?我心情不好。李恒问:「去哪看?」
    「中文系呀,还能去哪?你是想和我去电影院不?也可以的啦,那可能今晚回不来噢。李娴一口气叨逼叨逼了许多,说到后面她隐隐有些羞涩。
    见她似乎有点沮丧,李恒没有拒绝,两人来到中文系,花了3毛钱进场
    放映厅是一间大教室,不是那种正式的电影,而是盗版录像带,就这还有好多学生抢著看。电影放的是《地道战》,好古老的影片,李娴看得津津有味
    李恒差点睡著,后面一直在开小差想其它事情。
    中间李娴问:「这电影好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
    李恒摇头:「不是,我看过很多遍,小时候村里经常露天放这个。」「那我们走?」
    「不用,你看,我陪你看完。」
    「要不,要不师傅你把头放我肩膀上,睡一觉?李恒摇头。
    一场电影放完,时间已经接近10点,走出中文系,李恒关心问:「你今晚心情为什么不好?」李娴说:「没特别为什么,寝室舍友聊到了麦穗,我就突然烦躁,我就想找你说会话。」
    瞧这姑娘说的,真的是,一点都不避讳啊。李恒知其有话要说,没插嘴。
    朝前走一段,等到四周没人了时,李娴停住脚步,忐忑问:「师傅,我很喜欢你,有一天你会喜欢我吗?不愧是国外回来的,在感情上直白的有点不像话。
    这都是第三回了,不过这次最直接。
    李恒坦诚地开口:「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人。
    李娴问:「真不是麦穗?她可被你们男生称为小王耶。李恒摇头,「不是。」
    李娴问:「那我见过她吗?」
    李恒告诉道:「没见过,她不在我们学校。李娴问:「是不是十分漂亮?」
    李恒嗯一声。
    李娴追问:「和麦穗比呢?」
    李恒想了想,道:「她不输任何人。
    闻言,李娴不再问了,更沮丧了,走到女生宿舍12号楼下时,她凄然回头:「师傅,我今天是最后确认一遍,问了就死心了,不再有遗憾,以后不吵你了。
    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李恒叹口气,什么安慰话也没说。因为说什么都没用,这种事只能她自己消化
    他不想给她死灰复燃的任何希望,所以心铁到底
    临分开前,李娴问:「我们今后还能做朋友不啦?「自然能。」
    「谢谢你今天陪我看电影,那我进去了。「好。」
    此时正是回寝的时间点,小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看著李娴匆忙跑进宿舍楼,李恒转身,也打算回寝室只是一转身,他就愣住了。
    望著从树后面钻出来的人愣住了,心想柳月这妞怎么在这?柳月手里拿著几本书,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圈问:「在等我?」李恒说:「没有。」
    「哦。」柳月飒爽越过他,直直往女生宿舍楼而去,
    因为军训期间一直面面相对站军姿的缘故,无聊的柳月曾捉弄过他好几次。但若说喜欢他,那压根是子虚乌有的事被好事者誉为小王之首,美貌直逼周诗禾,从小到大见惯了男生的爱慕眼神,她却没能从李恒眼里瞧出任何异样。她无比确定,李恒对自己没想法。
    这也是她逗弄他的主要原因,觉著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觉著好玩。
    柳月是一个很自信的人,她没有其她女生常有的矛盾心理—既怕别人喜欢又怕别人不喜欢她。
    她没想过大学谈恋爱,因为她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做一个全方面碾压同龄人的金字塔塔尖学霸,然后出国留学。
    在她眼里,自己大学毕业就要出国的,谈恋爱纯属浪费时间,也不认为学校有哪个男生能降服她,有哪个男生能获得她的芳心,就是这么的霸气
    回到宿舍,李娴躲被窝里偷偷哭
    柳月则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喝开水,饶有意味地看著李娴哭。
    见周敏和陈桂芬劝慰许久没效果,吃饱喝足的柳月最后伸个懒腰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若想让他们过目不忘,要么长相特别出彩,要么身材出挑。
    娴公主,要不你回一趟韩国,把胸脯隆起来。
    陈桂芬半信半疑:「隆起来?李恒就能刮目相看?喜欢他的女生应该不少,说不定就有身材好的那一款吧。
    柳月躺床上没接话。李娴这爱而不得的样子让她突然想到了小姨,听妈妈讲,小姨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一个大作家。她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作家能让小姨不顾一切飞蛾扑火、还像李娴一样凄惨无果的?
    要知道小姨可是国内京剧艺术表演大家啊,还是沪市戏剧学院教授,对方竟然能经得起这种诱惑,似乎不简单。柳月决定周末回家问问妈妈
    ..
    赶在熄灯之前,325寝室的同胞都回来了
    一进寝室,周章明、李光、胡平和郦国义就大谈合唱团的姑娘们,谁的腿长啊,谁的胸有料啊,谁走起来性感啊,甚至连穿衣打扮都没放过。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周诗禾,作为合唱团的钢琴手,四个大男人不仅对她的美貌惊为天人,还被她的钢琴技艺所折服。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老子有种感觉,今生都不可能遇到比周诗禾更完美的女人了!」郦国义用水把头发打湿,拿一把梳子不停地往后梳,眼里全是崇拜的热切。
    李光坐在床沿,双腿吊出来,郁闷地讲:「我今天发合唱服的时候,试著跟她搭话,可说到一半就紧张地卡壳了。她看我眼,我就更紧张了,现在回想起来好难堪。
    真是操蛋!我家也是喂养几千头牛的啊,在当地做媒的可不少,咱碰到她就不会说话了呢。郦国义问周章明,「周哥,你说句话。
    「美!她会成为我们复旦很多男同胞们一生都绕不过去的坎。」周章明同唐代凌吸著叶烟,老神定定地说郦国义问胡平:「老胡,你怎么一直不吭声。
    李光跳起来揭老底:「这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们讲,老胡上次在食堂被拒,不死心,今天跟我发合唱服时,再次搭讪,周诗禾只是瞥了他一眼,老胡就无地自容了。
    胡平气绝,嗖地一声从床下跳下来,追著李光打,从走廊这头追到那头,又从那头追到这头,最后李光请三餐饭才和解。唐代凌散根烟给胡平,「老胡,来吸根烟。」
    「别害我,我戒烟。」胡平下意识接过烟,稍后又迅猛退回去。
    李恒打趣说:「你戒毛线,他们都在吸烟,你被动吸二手烟,戒等于没戒。胡平愣了愣,「老李你说的好有道理,那我是吸还是不吸?
    李恒笑道:「从明天开始戒。
    噢。
    胡平最后还是没吸,忍不住了时,就凑头过来到唐代凌旁边闻闻烟味,后来更是干脆,卷一根烟,时不时放鼻子底下嗅
    张兵说: 「我在给你家里写信。」
    吸著烟,周章明转向张兵, 「兵哥,大家都在聊天,你怎么一言不发。」
    郦国义挤眉弄眼: 「给家里写休书吗?」
    此话一出,刚还热闹无比的325瞬间寂静无声,纷纷扭头看向张兵,似乎都好奇对方和白婉莹的事情。
    张兵放下钢笔,抬起头,要过一根烟,吸了半支讲: 「我们只是朋友,我很佩服白婉莹的毅力和不放弃精神,在她身上我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你们不要瞎想,事情不是那样。」
    李光奋力说: 「兵哥,我挺你,帮助同学哪里错了?郦国义这天杀的一天到晚就晓得造谣生是非。」
    「你说我造谣生是非?老子这是代表广大人民群众问问情况,以免出现误会,来,小李子你他妈是皮痒了,屁股对著我,
    我来给你松松绑。」那国义开始解皮带。
    「滚蛋!死变态!」李光脸都绿了,直接拿枕头砸过去。
    打闹一番,李光关心问:「恒哥,你连著缺课四天,好多任课老师都有意见,你去辅导员那里报导了没?」
    李恒说:「没事,我请假了的。」
    胡平道:「老李,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星期六晚上两个寝室聚餐,提前跟说一声,别到时候当逃兵啊。」望
    李恒说:「没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李恒按部就班,跟著自己的节奏走。
    白天上课,不重要的课就自己看书和研究文献,吃过晚饭就回庐山村,在书房写作4小时,然后踩著熄灯时间回寝室。中,算是满意。
    当然,有时候灵感来了,就熬夜赶稿,在小楼住下。
    一个星期下来,他看了5本书,写了《夜雨诗意》、《笔墨祭》和《藏书忧》3篇章,。进度算不上快,却还在他的把握节,同时也在默默关注同行对自己的评价。
    在看书之余,每天花20分钟到半小时读报是必须课。主要目的嘛,当然是为了掌握时代发展信息,不让自己跟外界脱
    根据这两月的观察,李恒发觉「个体户」和「私人企业」等词汇如今在报纸上频频出现,且频率越来越高.
    随著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化,个体户和民企如雨后春笋般兴起,社会风气也跟著一步步在改变,五角广场的大喇叭一天到晚经历两月的适应期,女学生们开始褪去乡下土气,穿起了大城市的流行装,偶尔还蹦出几个老外手拿相机在学校四处溜
    达,这些新鲜事物的兴盛,无不挑动著广大男同胞们的欲望。
    都在放港台流行歌曲
    不知不觉中,李恒在课堂上有固定搭档,左边周章明,右边李光。
    见他天天读报,有一天周章明禁不住问: 「老李,你还是个学生,天天花这么多钱买报纸干什么?」
    李恒随口胡诌:「为将来干大事做准备。
    听闻,周章明抓耳挠腮了小半天,从那以后,每当李恒淘汰下来的报纸,他就接手了。凡是李恒看过的新闻报导,他也会
    跟著仔细看一遍,不懂就看两遍,琢磨其意。
    一开始周章明是强迫自己看,后来养成习惯了,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顺带也不纯白嫖了,根据自己兜里的钱,会把周一、周二的报纸早点备好。至于后面5天的报纸,则继续白嫖,实在是经济能力有限。
    寝室,供大家消遣娱乐。
    李恒对此没多说什么,也没大包大揽说不用对方买,因为这涉及到老周的自尊。至多至多,他平素多买一些水果和零嘴回
    在这种充实而又忙碌的奔波中,一星期转瞬即逝。
    星期五晚上。
    回到家的柳月进门就一通寻,随后问黄煦睛, 「妈,今天星期五,小姨还没来?」
    按照惯例,黄昭仪每个星期五都会来姐姐家吃顿饭,保持亲情联络,这也是柳月今天特意回来的缘由。
    黄煦晴正包饺子,「你姨中午打过电话,是今天有事来不了,怎么?你找她有事?」
    柳月坐在对面看了会亲妈包饺子,「小姨是不是又去找那位大作家了?」
    黄煦晴皱眉。
    柳月身子略微前倾:「妈,你知道那大作家的个人信息没?」
    黄煦晴摇了摇头, 「你小姨没说。」
    柳月眼睛都快白到天上去了:「小姨不说,你就不能暗暗托人调查?」
    黄煦晴说: 「我倒是起过这心思,但昭仪不让,我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尊重她的隐私。」
    柳月问: 「那外公外婆是否知道?」
    黄煦晴再次摇头: ”能写出《活著》和《文化苦旅》的大作家,少说都结婚生子了,搞不好年纪快赶上你外公了,他们身
    体不好,这事哪敢让他们知道。」
    柳月第一次知晓作家名号: 「那十二月?」
    黄煦晴说:「是他。」
    柳月没看过《活著》,也没看过《文化苦旅》,但报纸上时不时会出现这人的新闻,毕竟是能凭一己之力让《收获》杂志连续三期刊力压《人民文学》的大牛人,作家十二月在沪市的知名度非常高,想要不知道都难。
    用一句夸张的说法,也许路上的乞丐没听过这城市的大boos名号,但对作家十二月绝对有所耳闻。
    没办法啊,实在是《新民晚报》报导的太多了,夸得次数太频繁了,搁不知情的,还以为十二月是沪市本土作家咧,真是当亲儿子对待了。
    记得爸爸喜也爱好文学,也订有《收获》杂志,柳月跑去书房找,结果半天没找到,出来问:「爸爸买的那些书去哪了?怎么少了几十本。」
    黄煦晴是,「前天你舅舅和你外公来家里做客,借了一些书走。」
    外公和舅舅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喜好读书看报,柳月对此没什么疑虑,转而问:「妈,小姨和作家十二月如今是什么关系?」
    黄煦晴抬起头:「你想问什么?」
    柳月比划一下:「小姨有没有当人家的地下情人?」黄煦晴沉思片刻,否认道:「没机会。」
    「没机会?那意思是小姨愿意当地下情人?」柳月竖起眉毛。
    黄煦晴听不得「地下情人」四次,顿时火起:「洗个手帮忙包饺子,一天天就知道等著吃白食,我欠你的?」柳月眼睛闪一下,不为所动:「你把我生的这么漂亮,舍得让包饺子?不应该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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