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王叔听完寒铁的汇报,心里不太满意,他问道:“找到陈东雁的尸体了没有?”
    寒铁把头低了下去:“回王爷,我们是在小清河围杀的陈东雁,之后又追着陈东雁去了翠眠山,陈东雁跌落翠眠山之后,我们也到山底下去找了,但没找到陈东雁的尸体。”
    姜王叔眯起眼睛:“这么说,陈东雁有可能还活着?”
    寒铁想了想,摇头:“这个不好说,陈东雁当时受伤很重,跌下山崖,很可能就已经死了,而且翠眠山下面有一条河,河水挺宽也挺深,就算陈东雁跌下山崖的时候没有死,但他带着那么重的伤,落入河水里,伤口浸泡久了,也会死的。有可能陈东雁已经死了,掉进河里之后,尸体顺着河流漂走了。”
    姜王叔皱眉问道:“有到河流下游找过吗?”
    寒铁嗯一声:“找过,但河流一直通往东面,绕过壶水关、祁淮关,又连上俞陵关、东昌关和博北关那边的江河。在俞陵关的时候,河水一分为三。我们不确定陈东雁的尸体往哪一条分叉的河流漂了,因为时间有限,我们还没往俞陵关、东昌关和博北关那边找,王爷你就传唤我们了。”
    姜王叔背起手,沉默的在树林里走了几步,吩咐道:“你们继续去找,小心一些,不要暴露身份,如果陈东雁当真死了,你们即刻回来,如果他没死,那你们就要想办法再杀他一次,本王对你们的任务只有这一件,无论如何,不能让陈东雁活着。”
    “是!王爷放心,陈东雁一日不死,我们一日不回!”
    “去吧!”
    寒铁以及那十几个黑衣暗卫恭敬行礼,很快退身离开。
    姜王叔走出树林,看了一眼姜国这边清江关的关城,他手上有神图,当然知道,就在昨天中午,姜国的关城已被齐国大军攻陷。
    陈东雁带着陈弘见了齐国这边清江关的关侯和武侯之后,制定好了攻城计划,第二天吃过早饭,陈东雁就骑上快马,带着抹了火油的魏惊才的箭,单枪匹马,去了姜国清江关的城门前。
    陈东雁大摇大摆,直接去攻打城门。
    他内力深厚,如果真的让他接近了城门,以内力去摧毁城门,弄不好还真的会让他成功。
    魏惊才如何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于是陈东雁一靠近射程范围,魏惊才就拉弓搭箭,大喝:“你再不走,休要怪我不客气了!我方关城上面还挂着白旗呢,你竟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来攻城,是不是太不把道义放在眼里了?我听说兰州关那边,我方关城上的白旗也是被你们齐国斩断的,你们齐国人可真行,如此罔顾道义,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耻笑吗?”
    陈东雁冷冷道:“谁说我要攻城了?我只是对你们姜国管理的清江关有些好奇,过来一游罢了,我可什么也没做,你别青天白日的诬陷人,再者,我如果想攻城,怎么可能就自己一个人来?说出去谁信呢?还有,我要提醒你一点儿,你们兰州关的白旗被斩,那跟我们齐国人可没有关系,怪只怪你们姜国人太蠢太弱,总不能因为我们齐国强大,你们吃了亏,就说我们无理吧?你承认你们弱,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魏惊才大怒:“你……你说谁弱呢!说起来真是可笑,四年前败的一塌涂地,割地千里的可是你们齐国,你好意思说你们齐国强大!我呸!”
    陈东雁冷笑道:“你别提四年前了,就算四年前你们姜国强大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城接一城的守失,被我齐国攻占?你们姜国气数已尽,我劝你不如早些投靠齐国,说不定还能安身立命,否则,怕是死的连个骨头都找不到呢!”
    魏惊才气死了,大怒:“你个齐国贼人,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我不射穿你的脑袋!”
    话落,内力一推,锐利的箭矢像疾行的流星,呼啸而来。
    魏惊才怒极之下的内力十分惊人,那箭像裹了雷霆闪电,所过之处竟是带动着空气都产生了波动。
    陈东雁眯了眯眼,他是刻意激怒魏惊才,让魏惊才先出招的,只是没想到,今天魏惊才的箭,可比昨天凌厉多了。
    魏惊才的箭法很准,那箭又快又疾,陈东雁压根没时间闪避,就见那带着力斩千均的冷箭劈头射来,陈东雁只得拔出长剑,灌注所有内力,举臂一挡。
    铿锵锵几声兵器摩擦的声响过后,陈东雁巧妙的将魏惊才的箭打落在地,然后陈东雁身法一闪,身子若弯下去的柳叶,在地面上一个来回,他便把魏惊才的箭捡了起来,顺手放入马匹一侧的箭袋里,再抽出来,就变成了抹过火油的箭。
    他归剑入鞘,取出长弓,搭上那个抹过火油的箭,对准魏惊才的方向,以内力喊话:“既然你喜欢用弓箭,那我也用弓箭会会你,你若输了,可别又说我耍诈,输了就认,别再抹黑我齐国,看箭!”
    话落,陈东雁手中的箭也势如破竹,朝着魏惊才站的方向打了过去。
    魏惊才大惊,伸手抓了身边的士兵往后一推,他自己也是往侧边快速闪避。
    陈东雁冷冷的勾了勾唇,他要的就是魏惊才的闪避,魏惊才这一闪,那箭便呼啸着往后去了。
    陈东雁又快速射出一箭,却不是打向魏惊才,也不打向城墙上方的任何姜国士兵,而是打向刚刚的那一支利箭。
    第一支利箭受第二支利箭的作用,忽然转了个弯,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铿的一声,扎进了旗杆里面。
    旗杆晃了晃,但没倒。
    第二支利箭则是笔直向前,射进城门下方的青石板地上。
    旗杆那里传来咔嚓一声的时候,魏惊才恍惚明白了什么,他脸色大变,厉喊:“保护旗杆,快!”
    但是已经晚了。
    陈东雁又搭上了第三支箭,第一支箭是在半道的时候被第二支箭打的转了个方向,力道不够,故而,箭尖刺入旗杆之后,并没有产生火,火油和旗杆的摩擦不够,没有火势起来,但第三支箭就不同了。
    第三支箭是陈东雁瞄准了旗杆的方向,一股作气射过去的。
    速度猛,力道大,直接横穿旗杆而过。
    横穿而过的时候,带起一簇火焰。
    士兵们眼见情况不对,纷纷跑向旗杆的方向。
    魏惊才刚是拉弓搭箭,三箭齐发,射向陈东雁。
    陈东雁收起弓箭,抽出长箭,劈斩而去,剑气像滚滚而下的瀑布,直接将三支长箭全部挡开,又落在地上。
    陈东雁还是身如柳叶,快速飞下去,捡起三支箭,又快速回到马背上。
    然后拉弓搭箭,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向旗杆。
    士兵们手忙脚乱,刚扑灭一簇火,又来第二簇火。
    他们忙的不可开交,陈东雁这边也忙的不可开交。
    魏惊才二话不说,一箭又一箭的射向陈东雁,虽然陈东雁每次都能躲避,但也很烦,尤其那个旗杆久久不倒,旗帜久久没有被火焰烧到,再这么下去,对他很不利。
    陈东雁咬咬牙,再又打落魏惊才射过来的箭,又捡起魏惊才的箭,换上抹了火油的箭后,陈东雁瞄准那个白旗,一箭射了过去。
    眼见要成功了,半空中,他射出去的箭,忽然被魏惊才射过来的箭击落。
    魏惊才冷冷道:“齐国人真是奸诈,又想耍计毁了我方城墙上的白旗,你休想!”
    陈东雁回击道:“你们姜国人也是好不讲道理,你先向我出手的,难道还不允许我还手了?我箭术不行,本来是要射杀你的,但总是射偏,我有什么办法呢?难道箭术不行,也有错?”
    魏惊才大怒道:“你就是有泼天的口才,也抹杀不了你意欲烧毁我方城墙上白旗的恶行!你等着吧!你们齐国人的丑态,终将让天下人皆知!”
    陈东雁不跟他废话,直接搭上两箭,一箭射向魏惊才,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能再击落他的箭,另一箭则是射向白旗,这次为了一击必中,他又紧跟着射了一箭,还是打向那个白旗。
    抹着火油的箭已经用了,陈东雁看了一眼箭袋,里面全是今天魏惊才打落的箭,有些他捡了,有些他没捡,数了数,一共五支。
    陈东雁将五支箭全部抽了出来,拉满弓,搭上五支箭,五箭齐发,射向魏惊才。
    魏惊才被陈东雁一次又一次的冷箭威逼,确实没办法分神去看陈东雁的哪支箭打向后面的旗杆。
    在他应对陈东雁第三次射过来的那五支箭的时候,忽听身后姜国士兵们的尖叫声:“魏武侯,白旗…白旗烧起来了!白旗没了!”
    魏惊才大惊之下扭头,刚看到一片火红的影子,就听见城门前方一片地动山摇的冲锋声。
    再扭回头一看,脸色陡变!
    前方黑压压的齐国士兵们冲了过来,他们推着进击车,骑着马,呐喊着,逼近城门前方。
    魏惊才大喊:“快去通报!敌军来袭!全城备战!”
    士兵们吓的六神无主,魏惊才使唤最近的一个士兵,让他跑进城去汇报,士兵连滚带爬下了城墙,飞奔着去向魏一忠汇报。
    齐国士兵们很快抵达,推着进击车,撞城门的撞城门,拿云梯攀城墙的攀城墙。
    魏惊才弓箭在手,一箭又一箭射向攀城的齐国士兵们,他箭术了得,时而三箭齐发,时而四箭齐发,除了射杀齐国士兵们之外,他还射那些云梯,好几个云梯都被他射出来的带着内力的箭给击毁,云梯上的齐国士兵们摔下城墙,伤的伤,死的伤,更甚至还连带着砸伤了城墙下面的齐国士兵们。
    陈东雁看到这个情况,冷眸瞬间迸出凶狠的杀意,他拔出剑,脚尖点在马背上,御气飞上城墙,怒斩魏惊才。
    魏惊才以箭御内力,五箭齐发,形成了一股内力墙,迎击上陈东雁的剑气。
    两股内力在空中交汇,陈东雁略胜一筹,内力相撞之后,魏惊才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陈东雁则是成功落在了城墙之上。
    脚刚站稳,便开始大杀四方。
    陈东雁剑法了得,剑气又强,一剑劈斩过去,剑气所在方向的姜国士兵们,无一生还。
    没了姜国士兵们把守,齐国士兵们很容易就通过云梯攀上了城墙。
    魏惊才眼见形势不好,转身就飞下了城墙,去找魏一忠。
    再说陈弘那边,陈东雁给陈弘安排了一件事情,就是让陈弘去救孟轻筝和郭信。
    为了不在攻城的时候,被姜国人拿捏住孟轻筝和郭信当人质,让齐国人陷入被动,陈东雁让陈弘和他同时行动。
    陈东雁在前面挑衅魏惊才,又巧妙的毁了那个白旗的时候,陈弘也开始行动了。
    陈弘找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城墙,利用轻功,飞进了城墙里面。
    陈弘有半神通,他知道城墙里面哪里有姜国士兵把守,哪里没有姜国士兵把守,陈弘选的这一片城墙,没有姜国士兵把守。
    陈弘翻进城墙之后,持续保持开启半神通的状态,方向很明确的朝着关押孟轻筝和郭信的地方去了。
    孟轻筝和郭信被关在魏府的地牢里。
    陈弘翻过魏府的高墙,利用半神通,避开了府内所有的下人和士兵,顺利抵达地牢的入口。
    入口处没有士兵把守,而是设了一个机关。
    陈弘转动机关,快速钻进地牢里。
    他已经用半神通窥探过了,地牢里一共有三个关押点,其中一个关押点是空的,另两个关押点分别关着孟轻筝和郭信。
    三个关押点离的远,孟轻筝和郭信也离的远。
    孟轻筝关押的地方守着两个士兵。
    郭信关押的地方也守着两个士兵。
    牢门的钥匙不在任何一个士兵的手上,而是在魏一忠的手上。
    陈弘没有事先去魏一忠那里拿钥匙,因为陈弘怕魏一忠发现钥匙不见了,影响他这边救人的行动。
    陈弘打算解决掉地牢里的这四个看守的士兵之后,再用神通之力,隔空顺走魏一忠那里的钥匙,如此,就算魏一忠发现钥匙不见了,他这边也早已将孟轻筝和郭信救走了。
    陈弘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慢慢深入地牢里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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