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志愿者小队就根据追命昨日花了一下午缩小的范围去找人了。
    范围虽然缩小了,但工作量可不小,这也是为什么追命还有空闲晚上来蹭饭的原因——那女魔头躲进了青楼楚馆的风情街。
    那地方人来人往, 男的多女的更多,对方易容一卸, 往哪家青楼里一躲……追命总不能亮牌子进去挨个问老鸨楼里是不是多出来哪个姑娘。
    那不纯纯打草惊蛇!
    好在倒也不是没有线索,对方是在犯案过程中被追命发现, 还叫他鞭了一腿, 受了不轻的内伤,若不是中途附近有一家民居恰巧走水,火势颇大让追命不得不先去救人, 对方都不一定能在追命的犹豫中暂时逃掉。
    她被追的紧, 没有时间疗伤,这一点就是最大的线索。
    对其他人来说,这点线索可能还不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找到人, 但对应容许来说, 这一点就足够了。
    内伤可是会有debuff挂在头上的, 对应容许来说, 那简直是黑夜里最亮的一颗星。
    因为这范围再缩也缩不到哪儿去了, 众人便选择了分头行动, 至少先踩踩点。
    而在这片烟花之地的某个院落中, 公孙兰结束调息,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果然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她抚摸着手中的瓷瓶, 喃喃:“也是, 毕竟是在石观音那个贱女人手上活下来, 还反将一军的人……”
    她笑了笑,收起瓷瓶。
    公孙兰曾偶然被石观音见到并追杀, 为了祸水东引,她特意在试过应容许与一点红身手后把前者的消息往石观音那里送,直接导致了应容许被掳走一事的发生。
    结果大概是一报还一报,躲藏着的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她的组织红鞋子就又被金九龄盯上栽赃嫁祸,当时石观音还活着,公孙兰唯恐对方也是那个女人的手下,想要逼她现身,只让姐妹去解决此事,引导陆小凤查清真相,自己则隐藏暗处,在各种恶毒身份暴露之前抢先揭穿并联合姐妹们坑杀了金九龄与组织中的叛徒,还在陆小凤刷了一把“红鞋子实际上都是一群行侠仗义的侠女”的印象。
    因为组织成员中还包括了对方的情人薛冰,有她在陆小凤那边吹枕边风,公孙兰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也老实了好一段时间。
    但一个能说出“杀人只是因为我想杀”、还总挑着平民百姓无差别杀人的愉悦犯,她又怎么能忍得住太久?
    都说祸害自有天收,可能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她前脚重新出去作乱,后脚就被去一家没太多人知道的民家酒肆买酒的追命撞见了,若不是那场意料之外且蔓延速度极快的大火阻碍了追命,公孙兰都无法逃到这里买药疗伤。
    想到那场火,公孙兰得意的笑起来——这就是命不该绝!
    追命带出来一起追击她的捕快就宛如一匹盯住猎物就不松口的狼一般,再加上他们后来碰见的那个能看穿她易容的人……公孙兰感受着不断跟随着内力循环修复内伤的药力,当即就要趁着他们还没有锁定她具体所在之前离开。
    吃过教训的她没有易容,而是用胭脂水粉修饰了一下面容,换了一身衣物,就从这家专提供给女子消遣的、未挂牌的楼中后院走出。
    房门缓缓合上,隐约能看到宽大暄软的大床上,一个只着中衣的男子趴在那,呼吸全无。
    公孙兰理了理发鬓,像是没事人一样往外走。
    最近未免有些太倒霉了,侠女打扮的公孙兰暗暗想道:不如去欧阳情那边避过这一茬好了,正好她这位明面身份是花魁的妹妹所处之地鱼龙混杂,想要杀人的话,就先找个偏僻的村子……
    公孙兰有一搭没一搭的计划着,脚步却丝毫不慢。
    “前边的姑娘,等一等,你掉东西了!”
    大白天的,这边路上也没什么人在公孙兰怔了怔,回首望去,瞳孔就是一缩。
    几分钟前还被她夸过的人对她招着手,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这个是你的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算了,左右对方也不认识自己的真实相貌。
    对方几步走近,公孙兰快速敛下眸中异色,定睛去瞧,说时迟那时快,那只伸过来的手陡然用力一捏,公孙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开的烟粉扑了一脸。
    “什……”公孙兰迅速屏气闭眼,握住双剑便要出手,下一秒,冰凉凉的水就被泼在她脸上,从未受过如此委屈的公孙兰脸色顿时扭曲了:“你找死!”
    这一张口,水便流进了她的嘴,一股及其浓郁的异香在口中爆发。
    公孙兰惊悚的发现,随着异香充盈口鼻,她的内力竟滞涩下来了!
    被迷了眼的公孙兰流着生理性泪水,内力被封,她当即放弃出剑的打算,嘶喊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不认识我是谁?行啊,就当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就行了。”应容许盯着对方脑袋顶上闪烁的内伤图标和出自他手的疗伤药物的图标,假笑:“好久不见啊,熊、老、太、婆!”
    公孙兰心中一凛,说道:“你在叫谁老太婆?我不姓熊!你认错人了!”
    应容许点住她的穴道,冷冷道:“我一开始也怕我认错了人。”
    所以在像偷窥狂一样一路顺着窗户往里扒着看别人脑袋上有没有图标的过程中发现公孙兰时,应容许都只是打算等对方出门后检查一下房间——毕竟不能排除对方是一个纯青楼女子的可能,过后要再找人,对他来说也不难。
    结果就在房间里看到了那个被杀的男人。
    这下子,不管对方是不是熊姥姥,应容许对其下手都没了负担。
    应容许不想再听这女人说话,按着人点了穴就拖着运起轻功,面对这位,他双人轻功的时候都满脸嫌弃,一点都没控制手劲儿,一拽一丢跟丢假人似的。
    同样的双人轻功,如果说一点红的待遇是荡秋千级别,追命的待遇是加速的摩天轮级别,那公孙兰的就是坐上了安全措施只有一根绳的疯狂过山车。
    那根绳还随时有可能变细拦在脖子前,让其变成需要被光芒打码的光滑模样。
    守着出口以防有人逃跑的冷血和一点红不过多时便见到他从天而降,手上堪称粗暴的将被荡晕过去的公孙兰往地上一放。
    “应该就是她。”应容许道:“就算不是,她也杀了一个人,一剑封喉。”
    冷血当即道:“尸体在哪?”
    应容许将位置说了一遍,反手将说好的发现女魔头后释放的信号弹放了,没忍住和一点红告了状:“这女人居然还用我做的药来疗伤!”
    虽然他把伤药放在药堂售卖时就知道不一定所有能用上药的都是好人,但事情发生在眼前时,还是让他有些窝火。
    一点红也不知该怎么安抚他,犹豫片刻,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人……合该活下去的人,用你的药救了命。”
    “我知道。”应容许撇了撇嘴,看着还是不太舒坦:“我总不能让人在卖药之前先查一查人家的底细。”
    “我就是突然有些矫情——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灵敏感。”应容许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怀了孩子。”
    抚摸他披散黑发的手一顿,应容许愣了一下,悚然抬头,发现一点红很是迟疑地看着他……的肚子。
    在一点红的心里,好像应容许身上出现什么奇妙的事都不是不可能的。
    “你……?”
    “我只是口嗨!”应容许捂着肚子退后两步:“别看了,我没有那种功能的!再说都没有……没有那什么过,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圣母玛利亚有感而孕么?!
    一点红干咳一声别开眼。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身罗裙的女子幽幽从一旁冒头,嗓音如银铃一般。
    而现在,这银铃响的内容是:“我就知道你对他的态度不一般,现在已经到生孩子的程度了么?”
    “什么?!”循着信号弹先后赶到的陆小凤和追命震惊。
    陆小凤:“应容许你怀孕了?!”
    追命:“你们俩谁家有喜……哈?你怀孕了?!”
    不适应烟柳之地过重的脂粉气所以守在另一边出口,比他们还要慢一段距离但耳力超绝的花满楼停下步子,面上出现疑色:“应容许……是女子?”
    应容许:“……”
    好一出言传身教的《谣言是如何产生的》。
    “我不是,我没有!”应容许怒道:“你们是来讲相声的么?要不要我去给你们搭个台子?!花满楼你也不要就这么怀疑我的性别啊!我是男的!货真价实的男人!”
    “但是骨架和男人一般的女人又不是没有,变声也不难学,喏,就像这样。”最后一句,易容成女子的司空摘星用的还是应容许的声音。
    别说音调了,连发音的小细节都和应容许本人说话一模一样,跟把应容许塞喉咙里讲话似的。
    应容许差点被气撅过去,十个呼吸机都抢救不回来那种。
    好一个口嗨一时爽,百口莫辩火葬场。
    陆小凤还要再浇上一桶油,倏然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的脸,惊叫道:“公孙大娘?”
    回过味儿意识到是司空摘星在泼脏水的追命注意力被转走:“你认得她?”
    “我当然认得!”陆小凤脸色难看:“她是红鞋子的首领,公孙大娘,金九龄之事,我还是得了她们的帮助。”
    众人望去,果然在女人脚上看到一双红绣鞋,鞋面上绣着一对鸳鸯。
    陆小凤继续道:“可她怎么会是你们在找的人?红鞋子虽然做事不羁,但终究是一群有怨报怨的侠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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